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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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 有喜了

    “先生,请。”两名保镖朝上官炼恭冷地说着,然后转身就往岛上走去。

    上官炼看看上了艇的龙煜,转身立即跟着保镖上了岛。此刻,他心急如焚,不知道贝若雪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坐的是哪一艘艇,他又不清楚,这海岛四面都有私人码头,停着各种各样的船,他更加分辩不出哪一艘船艇可能是贝若雪坐的。

    放眼周围,只有这一座小岛伫立大海之中,按正常的道理来说,贝若雪追赶尔东浩,肯定是追到这座岛,她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不见的。

    就算在海上出了意外,那船艇呢?沉没大海了?

    海面波涛汹涌,他追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意外,更没有发现到不对劲。

    上官炼坚信贝若雪肯定是追着尔东浩上了岛的。

    过去二十六年,上官炼不曾责怪过贝若雪的急躁,因为总有他在身边控制着她。可是这一次,他却在心里责备贝若雪了,做事总是那般的冲动,她根本就是空门大开,就往敌人身上冲的女人。人家都说女人的心思细,为毛她的心思比男人的心思还要粗一倍?

    贝若雪!

    上官炼在心里咬牙切齿,你要是敢出事,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岛上建筑物很多,人也很多。

    上官炼把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检看,细细地检看。

    刚才尔东浩(龙煜)说岛上的全是他的佣人?

    上官炼看看在道路上来来往往活动的人们,男女老少都有,怎么可能全是尔东浩的佣人?

    可他随手拉着一个人问话的时候,他们都尊称尔东浩为少爷。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长得挺高的,美得像仙女那样的女人吗?”上官炼看到一个人就要问一次。

    海岛很大,他一时半刻也搜不完,可他害怕他不接着搜的话,贝若雪就会被人转移,他强忍着劳累,强忍着害怕,坚持着搜查,一分钟也不愿意停下。

    一次次的失望,随着日落又随着日出,不断地循环着。

    上官炼饿了,随便在那些小店里买点东西吃,渴了,也是随口喝几口淡水。

    后来尔东浩甚至把他所有保镖都借给他用来寻找贝若雪,让他在海岛上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上官炼不眠不休,甚至没有心情去过问下属追到香港的情况。

    他觉得自己的心空了,贝若雪不见了。

    失去了贝若雪,他怎么办?

    没有了贝若雪,他的世界就是一片灰暗。

    他希望她立即跳出来,跳到他的面前,对他说:“***,尔东浩根本就不是龙煜,害我浪费时间。”他更希望她说:“走,我们单挑去,输了学狗叫。”

    可是,找了三天三夜,贝若雪的气息,他都嗅不到。

    别墅里,尔东浩坐在沙发上,神情依旧冰冷,冷冷地看着木然地坐在他对面的上官炼。

    上官炼原本白皙的俊脸,每一寸肌肤都爬满了憔悴,都写满了痛苦以及担心。因为他三天不眠不休地寻找贝若雪,海岛上的太阳特别的烈,他白皙的俊脸黑了三分,英挺的剑眉从看不到贝若雪开始就一直紧紧地拢着,不曾舒展过。深邃锐利的双眸此刻失去了锐利的光芒,只有万分的痛楚在折磨着他,那抿着的唇瓣微微地颤动着,眉宇间的英气依在,却少了几分逼人。

    过去温和沉稳的上官炼不见了,此刻坐在龙煜面前的上官炼是一个极致担心心爱之人的可怜男人。

    “雪儿……”上官炼低低地呢喃着,过去叫着这两个字,他觉得愉快,幸福。此刻叫着这两个字,却是痛彻心扉,如万箭穿心。

    她,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

    “先生,你也打遍了我的地方,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人,你……”尔东浩淡冷地看着上官炼,眼里没有半点的同情,上官炼的痛苦,他也承受过,而且他承受的远远要比上官炼深。

    “对不起,打扰了,我离开。”上官炼木然地站起来,木然地向别墅外面走去。

    “你可以报警,让警察们帮忙在海域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到什么。”尔东浩站起来,转身看着上官炼痛苦的背影,低冷地说着,在看到上官炼颤动的身体时,他接着说:“当然了,我希望你们什么也搜不到。那个女警虽然误会了我,认错了人,不过,我也不希望她死。”

    他言下之意就是海上暗礁太多,贝若雪八成是碰礁出事,尸沉大海了,说不定尸体还被鲨鱼分了呢。

    上官炼不说话,尔东浩这一段话却把他的心都剜碎了。

    不,他不能放弃,他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他不相信贝若雪会尸沉大海,贝若雪不是短命的人。

    他绝对不能放弃!

    想到这里,三天不眠不休的上官炼燃起了新的希望,他大步地走出了尔东浩的别墅,一名保镖开车把他送到码头,送他上船离开海岛,到公安局里寻求帮助。

    送上官炼上船的保镖回到别墅之后,尔东浩便离开了大厅,在离开大厅之前,他沉冷地吩咐所有人:“站好岗,出了任何差池,杀无赦!”

    “是,少爷。”

    众人全身一凛,恭恭敬敬地应着。

    尔东浩走进了一楼的主卧室,然后着了房门,隔绝了任何人的窥视。

    房里应有尽有,但空无一人。

    尔东浩进房后反手就把房门锁上,然后才走到床前,用力地推开了那张大大的双人床,然后他在床底上扭动了一个按钮,床底下的地板忽然间就裂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口,可以容进去一个人。原来他的别墅里还有地下暗室,地下室的开关按钮就装在这张床的床底下。

    尔东浩从地下室的入口钻进去,他的人消失在房间之时,地下室的入口处又被关上了。

    地下室很宽敞,宛如地面上的楼层那般,是两层建筑,什么都设备齐全,除了见不到阳光之外。

    地下室的空气也不闷,尔东浩当初建造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请了专人设计的,空气能透过不显眼的地方穿进地下室,清换浑浊的气体,保持着地下室的空气清新。

    此时地下室的大厅里,那套豪华的沙发上绑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看到尔东浩出现了,立即质问着:“浩,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史湘雨。

    三天前,她在宾馆好端端的就被尔东浩的保镖们绑到了别墅里来,塞进了地下室,她堂堂M组织的蛇蝎毒花,救了一个白眼狼,救了白眼狼还不说,她还失去了自己的势力,身上的枪支也被尔东浩搜走了,她此时在尔东浩面前就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可怜她在地下室喊了三天三夜,都没有人把她放出去。

    她不明白尔东浩为什么要把她绑来这里。

    尔东浩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史湘雨很想破口大骂,可她都骂到没有力气了。

    这几天,她除了有人喂点干粮和水之外,还不曾吃过一餐饭。

    尔东浩上了二楼,转进了一间房,房内也有一名女人被绑在床上,一名中年妇女一直在照看着床上被绑的女人。

    尔东浩推门而入,那名中年妇女立即恭恭敬敬地叫着:“少爷,你来了。”

    “龙煜,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混蛋!你以为你换了身份,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放开我,有种的,我们单挑!”被绑在床上的女人,上官炼以为失踪了的贝若雪,一看到龙煜进来,气得俏脸通红,破口大骂。

    三天前,她没有等上官炼到达码头,冲动地追着龙煜出海,一直追到这个岛上,可她才上了岛,立即就遭到了围攻,她拳脚功夫是不差,可是一人难敌四手,她打不过那十几个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被他们活捉了。

    然后她就被绑到这里来了。

    三天来,都是这名中年妇女在照顾着她,而她一直被绑在床上,除了嘴巴能骂人之外,什么都不能做了。

    从警那么多年,她第一次败得如此狼狈。

    她发誓,只要她能活着离开这里,她一定改掉急躁的性格。

    尔东浩没有看向贝若雪,他走到中年妇女的面前停下,高大冷冽散发着尊贵气息的他让中年妇女不敢抬眸看一眼,一直垂着脸,恭恭敬敬。

    “她没有什么事吧?”尔东浩淡冷地问着,淡淡的语句尽是对贝若雪的担心。

    “没有,吃喝正常,就是精力太旺,天天在诅咒,天天在骂。”中年妇女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尔东浩终于看向了被绑在床上的贝若雪,眼眸深沉,唇边染上了一抹笑意,以贝若雪的性格,的确会天天大骂。

    挥挥手,尔东浩示意中年妇女可以退出去了。

    中年妇女不敢再作任何的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龙煜,你混蛋,你想干什么?你以为抓到我当人质,你就能脱离法律的制裁吗?你以为你换了身份,换了名字,你就不是龙煜了吗?就能逃过法律了吗?你别做梦了,天网恢恢,一向都是疏而不漏,邪永远都不能胜正。”贝若雪拼命挣扎着,可是身体被绑,她挣不脱那些绳子,她真恨自己不会缩骨功,这样她就不会被绑在这里三天三夜了。

    “雪儿。”尔东浩走到了床沿上坐下,大手贪婪地抚上了贝若雪俏丽的脸,淡淡地解说着:“尔东浩的确是我的真名,龙煜是加入龙会后,应着帮会之名才取的,龚煜的确有其人,不过被我杀了,我取而代之的。”

    “你是个恶魔!”贝若雪拼命地甩着头,不让尔东浩抚着自己的脸。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尔东浩双手从贝若雪的脸上移开,撑放在贝若雪的头两侧,他健壮的身躯覆上被绑着的贝若雪身上。

    “你干什么?龙煜,放开我!”贝若雪大惊失色,就算她没有被绑,都不是龙煜的对手,何况她此刻被绑着。

    相到龙煜对自己那可怕的感情,贝若雪不敢往下去想。

    “雪儿。”尔东浩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他双手扳住了贝若雪乱动的头,头俯下来,和贝若雪额抵着额,鼻尖对着鼻尖,他一向冰冷无情的眼眸里此刻燃烧着两束柔情,“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在逃亡的路上,我都无法把你赶出我的脑海。”

    “我也很想你!”贝若雪咬牙切齿。

    龙煜大喜。

    “我很想立即把你捉拿归案,把你的龙会歼灭!”贝若雪下一句话吐出来,让龙煜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轻触着贝若雪粉嫩嫩的红唇,轻笑着:“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你怎么可能想着我对你的情与好。”

    “放开我,别碰我!”贝若雪凤眸狠狠地瞪着他。

    “我费尽心思,把你绑在这里,你说我能不碰你吗?”尔东浩说完,下一刻,就像鹰一般紧紧地攫住贝若雪的红唇,疯狂,霸道,饥渴地吮吻起来。

    贝若雪怒火中烧,她甩不掉尔东浩的唇瓣,她便狠狠地咬尔东浩的唇瓣,在尔东浩吃痛退开的时候,她的下巴也被尔东浩扳压住,用力地逼开她的唇齿,他嘴角全是血,依旧不管不顾,再一次强吻上她。

    尔东浩疯狂地吻着,把他压抑的感情倾注在这一吻。

    混蛋,色狼,恶魔,色坯……

    贝若雪被迫承受着尔东浩的强吻,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尔东浩,心底却不可抑制地划过了恐慌。

    当尔东浩的唇移到贝若雪的脖子上时,他的心绞痛突然间痛了起来,他压抑了半个多月的情念在这一刻再次发作,他碰贝若雪的时候,欲动,情也动,情动,立即就牵动了锁情药,心绞痛铺天盖地而来,把他整个人席卷吞噬。

    他的俊脸瞬间苍白无比,全身因为心绞痛而冒冷汗,他伏压在贝若雪的身上,痛苦地和贝若雪对视着,贝若雪眼里还有愤恨与屈辱,此刻也夹着不解,眼里还有着迷茫,大概是记起他在她的面前心绞痛过几次了吧。

    贝若雪一直以为他的心脏有毛病才会心绞痛,却不知道他的心绞痛是因为她而痛。

    “不想死,赶快放了我。”贝若雪冷静地说着,此刻这家伙心病发作,应该没有能力再对自己用强的了。她刚才在心底掠过的一丝丝恐慌悄然退去。

    尔东浩不动,只是死死地瞪着她。

    然后,他拼命地咬着牙关,冷汗如珠滴落。

    他的大手颤抖地落到贝若雪的衣服领口处。

    “龙煜,你混蛋,你放开我,你不怕死吗?”贝若雪随着他的动作而脸色再变。

    他都痛成这样了,他还想强要她吗?

    尔东浩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大手只是颤抖地解着贝若雪的钮扣,那雪白的肌肤随着钮扣的解开,寸寸露在他的眼前,而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心绞痛,痛到了最高点。

    他最终无法忍受这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翻身滚落在地上,再也不看贝若雪,颤抖着,死死的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了,贝若雪松了一口气。

    尔东浩离开了房间,努力地把贝若雪的样子甩出脑海,心绞痛才慢慢地减弱。

    吃力地下了楼,看到绑在沙发上的史湘雨,尔东浩的痛楚立即消失,因为他的视线被史湘雨取代了。

    “浩,尔东浩,你是不是把贝若雪关在楼上?你害怕我告诉上官炼,所以也把我绑到这里来?浩,我不会出卖你的,放了我吧。”史湘雨看到尔东浩下楼来了,急急地哀求着。

    尔东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理她,转身就往地下室的入口处走去。

    他不相信史湘雨,因为史湘雨对他有情,一心想成为他的女人,她绝对不会任他设计贝若雪的,放了史湘雨,说不定史湘雨会对贝若雪不利,放走贝若雪,他还能再捉回,但史湘雨心狠手辣,他最担心的是史湘雨会杀了贝若雪。

    他也不杀史湘雨,看在史湘雨救过他的份上,他只把史湘雨绑在这里,等到欧阳天逸被带到岛上来了,替贝若雪进行了催眠换记忆之后,他会把贝若雪带到地面上去,也会放了史湘雨,不过会把史湘雨继续软禁在这个地下室里。

    他要和贝若雪过新的生活,也希望欧阳天逸能告诉他锁情药到底有没有解药。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的手里了,他却碰不得,那种滋味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

    太阳西沉入海,上官炼拖着一身的痛苦回到他和贝若雪才同居了一个晚上的租房里,虽然只有一个晚上,可是这间租房里,到处都留下了贝若雪的气息。

    倒在大床上,上官炼已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了,此刻倒在充满了贝若雪气息的大床上,他的心更如万支针插着一般痛。

    痛苦地合上了眼眸,上官炼在心里拼命地呼唤着:雪儿,你在哪里?

    他不相信贝若雪会死!

    他坚信贝若雪还活着。

    他请求警方的的协助搜寻贝若雪,他还不敢电报两个家庭,不想让两个家庭因为贝若雪的失踪而陷入痛苦的深渊。

    还有十天的时间,就到了他和贝若雪举行婚礼的日子。

    他记得自己安抚着贝若雪,只要她不答应,他就不会逼她结婚,哪怕结婚的日子早就被两家人定下来了。

    此时,贝若雪失踪了,那婚礼果真成了没有新郎新娘的空婚礼。

    从他少年时爱上贝若雪,他一直想看着贝若雪为他而穿上嫁衣,可是现在……

    越想,上官炼的心越沉痛,他的大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久久都没有办法松开。

    渐渐地,他沉进了梦中。

    他梦见了贝若雪正冲着他笑,他梦见了贝若雪向他走来,可他也梦见了汹涌澎湃的海浪把贝若雪卷走。

    雪儿……

    上官炼倏地大叫出声,猛地自床上坐起来,才发觉自己在做着噩梦。

    “雪儿……”上官炼拿起了贝若雪那天晚上枕过的枕头,紧紧地搂在怀里,低低地喃叫着,眼睛开始湿润了。

    他不敢去想,如果贝若雪真的死了,他会怎样?

    没有了贝若雪,他的人生除了抓罪犯,就毫无意义了。

    没有了贝若雪,他的一生都不会再有爱。

    因为他的心,他的脑,他的新娘,永远都只有贝若雪。

    ……

    贝若雪是看不到白天黑夜的交替,她是通过中年妇女的告知,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的。

    尔东浩强行求欢失败后,隔天,他再次出现,让贝若雪的神经再一次高度紧张起来。

    她知道恢复了真姓名的龙煜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性命,但他对她的感情会让他想强占她的身体,他不是君子,他是那种强娶豪夺的混蛋!

    “龙煜,放开我!”贝若雪一看到尔东浩出现了,立即冲着他大叫。

    尔东浩身后跟着三个人,两名黑衣人,两名黑衣人押着一名看似混血儿的中年男人。

    “尔先生,现在能放开我了吧?我都被你的手下绑到这里了,还怕我逃走吗?其实以你的身份,你请我来,我也一定会来的,何必来个强请呢?”中年男人态度很温和,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医生大褂,说话的口吻也温和沉稳,看上去像个医生。

    “对不起,欧阳先生,多有得罪。”尔东浩转身示意手下松开了欧阳天逸,他从他的衣服袋子里取出了一张写好数字的支票递给了欧阳天逸,淡冷地说着:“只要你帮我对她进行催眠,这笔钱立即就打到你的瑞士银行帐号去。”

    欧阳天逸,神医,也是毒医,救人无数,却也贪财无数。为了财,他的医术有时候就用来害人。

    欧阳天逸接过了那张支票,看一眼,立即笑容满面,笑着应:“尔先生想催眠她,然后帮她植入什么记忆?”他的视线看向了被绑在床上的贝若雪。

    贝若雪听到两个人的交易,俏脸变得苍白起来,她没想到龙煜居然会这样对她。

    尔东浩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深深地凝视着贝若雪。

    “龙煜,你这个恶魔,放开我,你敢对我催眠,我一枪毙了你!”贝若雪拼命扭动着被绑着的身躯,漂亮的凤眸隐隐压着害怕。

    她不要被催眠,她不要失去过去的记忆,她不要忘记自己的亲人,更不想忘记那个守护了她二十六年,一直宠爱着她的上官炼。

    此时此刻,贝若雪才知道自己对上官炼的感情一点也不浅。

    “雪儿。”尔东浩伸出大手轻轻地抚着掌下光滑的肌肤,冷冽的气息被柔情取代。他在回答欧阳天逸,却也在告诉贝若雪:“洗掉她前面所有记忆,植入新的记忆给她,她,是我尔东浩的妻子。”

    “龙煜,你疯了!”贝若雪怒骂。

    他,他竟然敢……

    “对,为了你,我的确疯了。”尔东浩深深地凝视着贝若雪的俏脸。“二十年前,如果我们没有相遇,我也不会疯呀。”

    二十年前?

    贝若雪微愣,他和她二十年前就相遇了?

    贝若雪想问下去,不过尔东浩已经站起来,离开了床沿。

    “催眠时,先给她打麻醉针吧,免得她不配合。”欧阳天逸看了一眼被绑着还在试图挣扎的贝若雪,向尔东浩提议着。

    “打麻醉针会不会对她有影响?”尔东浩最不愿意的就是贝若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要进行深度的催眠,原本是需要注射大量的麻醉药的,不过药量还是被控制在正常范围内,是不会伤害到正常人的身体,除非是孕妇。”欧阳天逸解说着。孕妇注射麻醉药要有一定限量的,和正常人不一样,而且孕妇剖腹产时注射的麻醉药通常只是麻醉半身。

    麻醉药会影响到胎儿的。

    欧阳天逸看看尔东浩,询问着:“她没有怀孕吧?”

    怀孕?

    尔东浩再次扭头看向了狠狠地瞪着自己的贝若雪,他还没有碰过贝若雪,但是贝若雪和上官炼早已经发生了关系,按时间上计算,估计有一个月了吧?

    “如果她怀孕了,全身麻醉,对胎儿影响很大吗?”尔东浩深沉地问着。

    贝若雪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都寒了。

    此刻听到两个人在讨论着怀孕的事情,她立即大叫着:“龙煜,我怀孕了,你不能让人对我全身麻醉,你不能让人对我进行催眠,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能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下一刻,尔东浩却闪到了她的面前,冷冷地捏着她的下巴,yīn冷地说着:“就算你怀孕了,孩子也是上官炼的,你说,我能容许他的存在吗?”

    “龙煜,你敢伤害我和孩子,我会恨你一辈子!”贝若雪心慌地低吼起来。

    “尔先生,先让我替她把脉吧,怀不怀孕,不是她自己说了就是真的。”欧阳天逸淡淡地笑着,人也走到了床前。

    “你们这些疯子……别碰我,我要跟你们没完没了。”贝若雪觉得自己此刻就是被摆放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欧阳天逸真的替贝若雪把起脉来。

    大家都紧紧地盯着他看。

    原本想着以怀孕为借口逃避被强制催眠的贝若雪,听到尔东浩无情的话语气,又希望自己不会怀孕,那样就不会伤害到她和上官炼的孩子。

    可惜,贝若雪最近走了霉运,她的祈求老天没有听到。

    欧阳天逸结束把脉后,对同样紧张的尔东浩说着:“尔先生,她的脉象有喜脉跳动,还有些微弱,她,的确怀孕了,还不足一个月。”

    贝若雪立即面如死灰,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尔东浩却脸色大变,嫉妒把他吞噬。

    006 真相如此难堪

    “尔先生。”欧阳天逸淡淡地看着尔东浩,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淡淡地说着:“催眠的疗程要七天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尔先生还是先和你太太商量商量吧。”欧阳天逸说完后,转身就朝房间外面走去,两名黑衣人也跟着他出去,预防他逃跑。

    欧阳天逸离开了房间之后,房间里只有尔东浩和贝若雪两个人。

    贝若雪还被绑着,她那双一向充满正气的凤眸,此刻蕴含着惊惧,在接收到尔东浩嫉妒疯狂而冰冷的眼神时,她的脸色再白上三分。

    她也想不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真的怀孕了,而且还是她和上官炼第一次的时候。

    此刻,她希望自己没有怀孕,她宁愿被催眠,也不想她和上官炼的孩子被尔东浩整死,还不足一个月呀,还只是一滴血,是她和上官炼的血脉。

    尔东浩一步一步地走到床沿边上坐下,yīn冷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落在贝若雪平坦的小腹上。他的大手慢慢地覆上了贝若雪的小腹。

    这里,柔软平坦,可就是这里孕育了上官炼的血脉。

    他,爱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嫉妒了那么久,最终选择让贝若雪活着,成为他的女人,可是……贝若雪竟然怀孕了。

    他原本就非常的介意贝若雪把清白之躯交给了上官炼,他克服了在这一点上的嫉妒,决定忽视一切,把贝若雪据为己有,他在逃亡的时候,还在策划着把贝若雪引到自己的陷阱中,把她困在他的世界里,把她变成只爱他的女人。

    终于,贝若雪的冲动让他的计划完美成功,可没想到贝若雪竟然怀孕了。

    对上官炼的嫉恨,让他无法容忍贝若雪在成为他的女人时,还怀着上官炼的孩子。

    他不甘心,为什么好的都是上官炼的!

    就算上官炼对他曾经有恩,可是嫉妒已经把他的那丁点感恩之心吞噬,何况混迹黑道,他也丧失了天良,视上官炼为敌人,为对手,就是不为恩人。

    心,很痛,很痛。

    不是心绞痛,是那种嫉妒之痛,是那种付出了,到头来却仍然抹不掉事实的痛。

    “龙煜,放开我,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贝若雪脸色苍白,声音略略地颤抖,凤眸带着警告,夹着惧意,狠狠地瞪着龙煜。

    “他,不该到来。”尔东浩的手狠狠地按压了一下贝若雪的小腹,像是想把那还不足一个月的胚胎按压掉似的。

    贝若雪挣扎着,绑着她的绳子在她拼命挣扎之时,在她的身上呈现出勒痕。

    痛,全身都感到痛,可是她不觉得痛,她只想保住她和上官炼的孩子,不让尔东浩伤害。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尔东浩的yīn谋得逞的。

    幸好怀孕不足一个月,就算尔东浩用力按压了贝若雪的小腹,也不会造成流产。贝若雪因为读的是警校,经过艰苦的训练,身体比一般女性要好,外在压力,轻微的,她还是能承受的。

    再说了尔东浩虽然狠狠一按,还是保留了余力的,他害怕伤害到贝若雪。

    如果怀孕有几个月了,被他那狠狠一按就很难说了。

    “那是我的孩子,该不该来,与你无关!放开我,你有种的,就放开我!”贝若雪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吼了几天,她的声音已经略带沙哑。

    尔东浩淡淡地笑着,那笑容很淡,很淡,却也很苦很苦,还夹着一抹讽刺。他忽然把自身的所有重量狠狠地压在贝若雪的身上,然后把绑着贝若雪手腕的绳子解开了,但贝若雪的手臂依旧被绑着。

    “雪儿,我有种,但是我的种还在我这里,等到我的种植入你体内,取代了上官炼的,那么我才算真正的有种,现在你说我有种的,就放开你,我做不到。”尔东浩的话很yīn,很沉,也在指着一件事,就是他不会放过上官炼的孩子,更不会放过贝若雪。

    “龙煜,你混蛋,你这个恶魔,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大牢,不,亲手送你上断头台……唔……”贝若雪的破口大骂被尔东浩以吻封住。

    “嗯。”下一刻,尔东浩就移开了唇,因为贝若雪再次咬了他,鲜血同时染在两个人的唇上,触目惊心,宛如僵尸吸血。

    贝若雪恶狠狠地瞪着尔东浩,冷冷地警告着:“龙煜,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她咬他,他还会像上次那样对她强吻,那她就咬尸自尽。如果不能保存玉与石,那她就来个玉石俱焚,带着孩子共赴黄泉。

    尔东浩狠狠地擒住她的下巴,yīn冷地瞪着她,他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她以死护清白,以死护着上官炼的孩子更让他心痛万分。他俯首,yīn冷的眼眸定住贝若雪苍白却不再畏惧的凤眸,痛楚,低沉地问着:“我爱你,爱得并不比上官炼轻,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和上官炼在一起,却不能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是混黑道的?”

    “为什么上官炼从警,你却混黑道?”贝若雪不答反问。

    尔东浩张嘴想反驳,却发觉自己无从反驳。

    “雪儿,不管你怎么想我,恨我,我不会改变计划的,你会成为我尔东浩的太太。”尔东浩松开了擒住贝若雪下巴的大手。yīn冷的视线再次落到贝若雪平坦的小腹上,yīn冷地说着:“这孩子,我可以不打掉他,不过我想你被注射了麻醉药之后,对胎儿影响肯定很大,到时候你要是生了一个脑瘫呀,或者缺手短腿的畸形儿,不是害了孩子的一生吗?”

    “龙煜,你这恶魔!你混蛋,你敢对我用麻醉药试试?”贝若雪火冒三丈,再次拼命挣扎,绳子磨擦着她的衣服,肌肤,微微渗出了血迹来,慢慢地染红她身上的衣服。

    尔东浩眼尖地发现了。

    他立即紧紧地按压住她的身躯,心疼地低吼着:“别动,你的身上出血了。”

    他一边吼着,一边急急地替贝若雪解开绳子,贝若雪被绑了好几天,绑的时间的确久了点。

    这岛上全是他的人,就算松了绳子,他也不担心贝若雪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尔东浩虽然心疼贝若雪被绳子磨损了肌肤,替贝若雪解开了绳子,可是他健壮的身躯依旧压着贝若雪,贝若雪身上没有了绳子,却有着一座大山。

    被绑了几天,也让贝若雪的四肢都有点儿麻木。她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龙煜,却不敌。

    尔东浩一个翻身,他躺在了床下,贝若雪压在他的身上,他双手紧紧地环紧了贝若雪的腰肢,不让贝若雪脱离自己的掌控,他这个动作能让贝若雪感觉舒服点,至少没有泰山压顶那般难受。

    “雪儿,让我好好地抱抱你。”尔东浩大手把贝若雪的娇躯用力地压在自己的身上,紧紧地和他的胸膛贴在一起。

    抱你的大头鬼!

    贝若雪在心里怒骂着,在尔东浩把她的身体紧紧地搂压在他的胸膛时,她红唇一张,两排整齐的牙齿狠狠地咬在尔东浩的胸膛上。

    “雪儿!”尔东浩痛得第一个反应就是想一掌拍向贝若雪的脑门,可在他抬起大掌的时候,猛然记起怀中的人儿是贝若雪,他的大掌立即转移了地方,落在贝若雪的肩头,想把贝若雪推开,又忽然记起了他要是把贝若雪推开了,贝若雪就逃走了。

    在他一边变换几次动作,心思斗转之际,贝若雪已经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急急地跳下床,转身就往房外逃去。

    “雪儿。”尔东浩反应也很快,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追着贝若雪而出。

    贝若雪逃出了房间,就往楼下跑去,可是欧阳天逸和两名黑衣人就在楼下大厅,欧阳天逸甚至在和史湘雨说着话,因为两个人都是M组织的人,相互之间是认识的。

    看到贝若雪逃出来,两名黑衣人立即飞快上前堵住了贝若雪的去路。贝若雪想也不想挥拳就打。

    她和两名黑衣人立即撕杀成一团。

    虽然被绑了几天,手脚有些麻木,但功夫还在,对付两名黑衣人,她暂时还不会被他们捉住。

    尔东浩追下楼来,他加入了打斗之中,低冷地吩咐着黑衣人:“你们退下。”他一个人就能打败贝若雪。

    贝若雪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尔东浩的对手,在黑衣人奉令退下的时候,她虚出一招,趁尔东浩躲避之际,赶紧溜之大吉。

    尔东浩紧追不放。

    贝若雪跑到地下室的出口时,因为出口的开关,她还不清楚在哪里,在短暂的摸索间,尔东浩已经追到了身后。

    她只得转身,靠在地下室入口处的门身上,冷冷地瞪着尔东浩,双手紧握成拳头,做着准备搏斗的姿势。

    她身上的衣服到处可见血迹,因为她动了拳脚,绳子磨损的皮肤渗出了更多血珠。

    “雪儿,你逃不掉的。”尔东浩步步紧逼,俊脸紧绷,冷眸深深地睨视着贝若雪,被咬了一口的胸膛隐隐作痛,这女人简直就是狗,咬人真痛。

    贝若雪不说话,她要保留着力气在尔东浩拼死一搏。不管输赢,她都豁出去了。

    一旦再被控制住,她的清白毁在尔东浩手上还是小事,重要的是她和上官炼的孩子会没有,这是上官家和贝家的血脉,两家现在人丁单薄,她一定要保住肚里的孩子。

    女人,一旦为人母,母爱就会像火山一般爆发,谁敢伤害她的孩子,她就和谁为敌。

    贝若雪在尔东浩逼近之时,忽然撩起了她的衣袖,她在被尔东浩绑到这里来的时候,穿着的是长袖衬衫,这几天来,那个中年妇女帮她艰难地换衣服时,为了避免她的肌肤被绳子伤到,也是帮她换着上袖衬衫,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个通讯器一直戴着,中年妇女一直以为她那只是腕表,不曾动过她的。

    此刻,她撩起了衣袖,动作迅速地就按上了那个红色的按键,那是联络上官炼的。

    尔东浩也不是笨蛋,明白她手腕上戴着的那只腕表是经过改装的先进通讯器,他立即扑上前去,和贝若雪再次打成一团,阻止贝若雪再按红色按钮。

    贝若雪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