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1-24(2/2)

候,是最快乐的。

    这些精典的爱情理论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张小娴的女士写的。她对于爱情总有许多不同的见解,偶尔读一读,也觉着很有感触。

    我想我是有点茫然了,在图书室把她的书翻出,想找点答案。她说的这两种状况我都有过,初识沈仰南时,是最快乐的,后来他点破了,我们反到有些生疏了,最后还闹得分开。这可能和我与他的性格有关,我们都是内敛骄傲的人,总怕自已不能让对方幸福,有点怯步。

    但现在他说要确定下来,他还说要住到一起,考虑的时间只到学期未,而结果由他说了算。

    这哪里是考虑,只是给我一个准备的时间。

    住在一起,说起来很简单,但这代表我准备全心地接受我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仅次于父母的那个人,我把这看得很重。

    我做好准备了吗?

    胳膊又换了一次石膏、拍了一次片,温子中说恢复得很好。我的期未试卷这几天刚好出完,毕业答辩也已结束,我没什么事,看温子中今天也无手术,他建议去怀柔看长城。

    许多外地游客看的长城都是八达岭的,但真正保存完好的还是怀柔那里,听说那边山林起伏,风景特别宜人,我没有去过。

    他看我迟疑,笑着说:“干吗,怕我拐了你去卖呀!”

    他这样一说,我到无法拒绝。趁温子中交待助手时,我给沈仰南打了个电话。

    “和同事一起吗?你的胳膊要不要紧?”他温柔地问。

    我很喜欢听他的声音,磁性的声线如春风般轻拂过来,再加上他儒雅的语风,沉醉太简单了。

    “不是。”我停了一下,不想撒谎。“是温医生。”

    “哦,那玩得开心点。”他淡淡地说,先搁了电话。我蓦然愣在那里。

    “晨曦,走吧!”温子中换去了白大衣,一身出游的装束。

    “温子中,你看我这样,能上得了长城吗?”我突然想打退堂鼓了。

    “哈,上不了,吹吹风也可以呀!这么热的天,我也不愿上去,我们就到那么坐坐,买点吃的带过去,当野餐好了。”

    我点点头,很诱人的建议。

    一路上,温子中很是兴奋,一直为我指点着两边的建筑。来北京一年多了,我整日呆在校内,对北京还很陌生。我总以为北京的景点就天安门和长城,不知北京的近郊京韵味更浓,有一种关外的广阔与厚重。

    车停在怀柔的一家射击场内,温子中背着包,指指不远的一处山林,“我们可以坐到那里去,能看到长城,也能吹吹风。”

    山林很茂密,阳光只能从树荫间漏下一小缕,虽是夏日,却很yīn凉。我们在一棵大树下坦开一块桌布,把包中的食物放在上面,然后坐了下来。风徐徐地吹来,树叶沙沙地响,象雨声一般,我忽然想起了小城中的早晨,也是如此。

    “给!”温子中用毛巾把水杯的口擦拭一下,递给我。“怎么样?”

    “嗯,身心愉悦,我很久没有享受这般奢侈的自然风光。”

    “我也是!不过,你在校园中比我好点,我有时忙得都不知四季的变化,反正病房中都是恒温的。人不是工作的机器,有时真要对自已好点。”温子中半躺下,眯着眼看远处绵绵起伏的长城。

    “好有同感。”我微笑着说,“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晨曦,你知道吗?我们这个样,别人一定以为是家游,如果再有个孩子,就更完美了。”温子中深深地看向我。

    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暗示?

    我笑意浅浅,不作任何回答。

    “你是在假装忽视吗?”他坐直了,拉过我的手,认真地说:“晨曦,你也看得够久了,不要再东张西望,好不好?”

    我愕然地看着他。他和齐鹏是两类人,齐鹏别管说得多动情,有一半是玩笑,你就是拉下脸说重话也伤不了他。而温子中不是,他很慎重。“我想你应该做个更年轻更美丽的。”我很蠢地找了个很差劲的借口,但他听懂了。

    他文气的面容上立刻浮现出落莫,“沈仰南找到你了,是不是?”

    我点头,“不是找到的,而是碰到的。”

    “呵,有区别吗?当明琪来和我告别时,哭着说沈仰南不肯回首时,我想他对你真的动了情。而那时你在杭州,我想他没有任何机会,可你回北京后,居然和他碰到,真是天意。呵,晨曦,要是当初我接受你的建议,你现在会离开吗?”

    我老实地摇头,不会的,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后,即使我不深爱着他,但我仍会与他到老。毕竟他也是个不错的男子,毕竟是我先走向他的,我是个守诺的人。

    “我很傻,对不对?是我把你推开的。”他自责地松开我的手,陷进浓浓的失落中。

    “其实我真的不怎么好!认死理,还任性——”我咽了口口水,努力地说。

    “不要说了,呵,你是我从小看大的,好与不好,我比你都清楚。没有关系,晨曦,不爱我真的没有关系,是我没有把握好你。以后,我可能要开始接受别人了,但再也不会象这次对你般,很真切地去期待爱的回报。”温子中痛心地说,眼中泪光莹莹。

    我也是泪满眼眶。我好想答应他,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轻松很快乐,被包容得象个孩子,但我做不到。

    “你为什么也哭呢?”他抚着我的脸,苦笑着,“你不是应该幸福吗?沈仰南不够爱你吗?”

    “不是。”我拼命摇头。

    他忽然俯身过来,抱住我,“晨曦,以前我没有吻过你,以后我更不可能吻你了,现在,让我吻去你脸上的泪,好不好?”

    我的泪流得更凶了,看着他恳求的目光,我闭上双眼。他柔柔地吻上我的腮,泪和着我的泪,交融到我的嘴角,他的唇轻轻地落在上面,我再也无法控制,推开他,跑进林中,放声大哭。

    他跑过来,从身后环住我的腰,狠命嵌进怀中,“晨曦,和名人一起,会很辛苦也会很心累,不要那样委屈自已。我没有他的名气,但我爱你,回头,好不好?”

    我摇头,一次又一次。我爱着沈仰南,痛也要往前走,我不能回头的。

    “何苦,何苦啊!”温子中松开我,对天大喊。

    我掩着脸,啜泣着萎坐到地上,无语回答。

    再没有游玩的兴致,我们呆呆地坐到黄昏,连午饭都忘了吃。八点钟,他送我到校门口,心折地看我一眼,开车远去了。

    此刻,不知为何,我很想见到沈仰南。

    他的电话不通,我拦了辆出租,直奔他的家。

    敲了许久,沈仰南俊雅的脸孔探了出来。

    “是你!”他没讶异,倚着门框,手上拿着一瓶红酒。隔着有点距离,但我还是闻到了他一身酒气。

    “进来!”他转身进去,一边仰头喝下了一大口。

    “沈仰南!”我关上门,欲夺下他手中的酒瓶,可惜我只有一只胳膊,他轻轻一让,便躲开了。他斜坐在餐厅的靠背椅上,两条长腿高高搁上餐桌上,咕噜又喝下几口红酒。我从没有见过他这一面,无力地坐在他对面,心痛地看着他。

    但他似乎还没醉。瞪我的眼光还相当清醒。“玩得开心吗?”他是喝得够多,但讲话还能这么尖刻,显然还有足够的理智意识。

    “仰南!”我轻柔地喊着,“一点也不开心。”

    “为什么呢?”他使劲地抓住我,太用力了,整个陷入我皮肉里,十分的痛。

    我皱着眉想把他的手拿开。他突然甩下我,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手间,我追上去扶他,他转而按上我的肩膀,我另一只手臂吊着,本就重心不稳,再加上他的体重,我“咚”一声摔在地上,他跟着也整个压了过来。

    “为什么不开心呢?”他眯着眼,仍记得刚才的问题。

    “因为去的人不是你。”我一只手拂开他额角散下的头发,微笑着说,“以后不管去哪里,我只想和你一起。”

    他眼一亮,压着我的力量轻了些,“也是,不可以太贪心。”

    我们对望着笑,所有的烦恼好象都没了。望着望着,他靠过来我偎过去,手臂缠上他的脖子,他双手拢住了我的腰,他微微低头,我闭上眼。

    一切就象戏剧似的,他猛然转头弯趴向前,拼命地呕吐起来。我来不及抽身,他吐得唏呖哗啦,一大半吐在我身上,一小半在边上,也流到了我身上。我整个人陷在了一堆酒臭中。

    吐过,他彻底清醒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好一会,他才醒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我从酒臭中抱起,冲进洗手间,又慌乱地打开淋浴头,放我进去,一抬首看到我的手臂,匆匆地找来一个袋子包好,又急急地脱去我的衣衫,然后,放水、拉帘。整个过程,快速、紧凑。

    我想我真的很受打击,亲吻时被吐了一身,沐浴宽衣时,他也没多看一眼,我想羞涩一下都不可能,我一任水流洗去我的难堪。他真的是那个千万人追捧的“少妇杀手”吗?

    “晨曦,我进去帮你洗头发,好不好?”他在门口闷声问。

    “别,别!”我不想再被挫败到一点自信也无,艰难地想自已解决,不甚碰翻了一边的瓶瓶,“咕咚咕咚”滚了一地。

    叹口气,欠身想捡。门开了,帘子也被拉去,我羞窘地看过去。他已除去了全身的衣衫,一脸不自然地看着我,如此真实地逼近,我想我真的要晕过去了。

    “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公平一点。”他比我还羞窘,一脸尴尬。

    确实公平,但也太刺激了吧!我震在哪里,想找个毛巾包下自已。他阻止了我的抬臂,抬脚进来,一把抱住我,我倒抽一口气,瞬间呼吸便紊乱了起来。

    身体的亲密,真实的感触,我一下就感受到了。一种身体的本能从脚心涌上,我无助地攀住他,心“怦怦”乱跳。

    “对不起,第一次是这样的状况。”他哑声在我耳边说着,为我轻柔地搓洗着。

    “好,好特别!”我结结巴巴地说着。

    “想忘记都难。”他扳过我的身子,让彼此贴得更紧。“今天不回去了,好吗?”他说着,亲了我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密密且麻麻。

    我伏在他怀中,“我想回也回不去了。”我低声回道。

    他低笑起来,舔着我的耳朵。

    水温似乎太烫了,一切好象都蒸发掉了。

    二十四,秋凉如茶(二)

    没有等到学期未,我搬进了沈仰南的家中。一半无奈——他有千百个借口不让我回去,一半是自愿——我很享受他的珍爱。

    还没有放假,我每天还需去学校上班。晚上,我一般比他回来得早,但因为我手臂不方便,他推去了所有应酬,也早早回来陪我。

    我过意不去,让他不要太急,“我见色忘友,行不行?”他亲亲我,洗手做饭。他的手艺还不错,只是他忙,没时间做。

    饭后,他在水池边涮洗水果,我依着他,象只树獭。他回头,偷袭我一下,暖暖的气息喷在我脖颈上。

    我的心脏不规则的跳:“仰南,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吧!”

    “当然是。”他转过身,嘴角的笑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低下脸,晶璨的眸光从双眉间探出来。他将我拉过去,双手环住我的腰,额头抵住我的额,鼻尖触到我的鼻子。

    我的手勾搭在他脖子上,身体贴靠着,他的嘴唇在我唇畔摩挲着。“你会不会怕受影响?”我忍不住问。

    “追求你,与你交往,受什么影响?我又没有发誓献给佛祖。”沈仰南正面点出我们关系的属性。

    “你追过我吗?”

    “怎么没有?”他抬起我的下巴,“从上海时就开始了,你以为我真的很闲地去陪一个陌生女子在雪夜玩浪漫呀!那就是我想追你,算一见钟情吧,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你象入无人之境似的痴看着外面,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不然我干吗要把所有的联系方式留给你,而你狠得连个名字都不肯说,幸好后来还知道流浪在北京让我捡,不然多遗憾呀,这么幸福的伴侣就要拆散了。”

    我笑着偷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无法清楚说明我心中翻搅开来的惊和喜。

    “说得很像。不过,你玩一夜情吗?”我低声问。

    “一夜情?”他挑畔地斜视我,“怎么可能呢?当然,那很刺激,但我那点自控能力还是有的。我也没有情人,虽然在音院,有情人很时尚,我也不跟从。如果事事听从身体的本能,那和动物有何区别。以前都能过来,现在有你,我更无可能。怎么想起问这个傻问题?”

    “我以前爱过一个人,就是被一夜情抢走的。我三年都恢复不过来,以后一直拖一直拖,直到遇到了你。”我也把我的过去坦在他的面前,不愿再含糊对应我们间的一切了。

    他大手抚过我的脸颊,柔声说:“那时,我还在国外,上天怕你嫁了,我会心痛而死,所以做了些曲曲折折,让你痛了点,但却为我守住了你。那都是为我受的痛,我会治愈它的。”

    我知道他琴弹得好,知道他音乐理论厚,知道他为人不错,知道他俊雅温厚,但我不知他是如此的包容大度和知心。我噙着泪,主动吻上他的唇,用我全部的激情缠绕着他。

    “晨曦,我爱你!”他捧着我的脸,郑重地说。

    谈恋爱不是在玩猜心游戏,口头的保证和承诺总让人心花怒放。我不例外,开心地蜷缩在怀中,哽咽着说:“我也爱你,仰南!”

    这好象很俗气,这却让我们彼此为对方打开了心扉。

    轻拥着彼此,我们让夜浪漫到极点。

    学期最后一天,我收拾了公寓里的衣衫,到办公室拿包,沈仰南居然在里面,同事们都挤了进来。我脸一红,“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他该在的地方,他还真是不避讳。

    “我来接你。”他接过我手中的大包,温柔地说。又转身对同事们点点头,“这一阵,晨曦手跌伤了,大家都很帮助,真的谢谢。等晨曦好了后,我们一起聚一下吧!”

    “不用,不用,份内之事。”同事们纷纷摇头,含笑看着我,“晨曦真的能保密,我们都不知她男朋友是沈仰南。”

    “那是她嫌我丢人,不愿说。”他幽默地一笑,斜视着我。

    “不会吧!”同事们哄堂大笑。

    好不容易挣脱开同事的好奇,我们上了车。“这下好了,同事们全知道了。”我拧着眉,担心地说。

    “总有一天要知道的。”他拉住我,嘴唇就吻落了下来。

    “别!”我掩住他的口,阻挡这个吻,“别人会看到的。”

    他没吓到,扳去我的手,不但覆住我的唇,而且吻得深,舌与舌相撞,很是缠绵。“我就是怕别人不知道。”沾了我的口水,他吞了下去。

    我臊热着脸,推开他,“晚上是不是有事?”

    “不是很重要的事,我几个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聚会,我想正式把你介绍给他们,他们都成家了,晚上女士们都会在的。你可能要穿得稍正式点。”

    “啊,可我象个残障,怎么办?”我好怕毁了他苦心安排的一切。

    他拉近我,“晨曦,你应自信一点。呵,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啦,我觉得你很美。就是,站在外人的角度去看,你清灵的气质和浓浓的书卷味,没几人能比,知道吗?你长得很象林徵因。”

    这是第三个人讲了,我相信也许是有一点像吧!“可惜没有徐志摩。”

    “干吗要徐志摩,世上长得像的人极多,又何必去对照。你是我沈仰南的晨曦就行了。”

    “好吧!那我这个前线下来的伤兵就陪沈教授走一圈啦!”

    因为伤臂,我不能穿很复杂的衣服,沈仰南帮我选了件极粉的淡紫长裙,两根细巾带,浅浅的腰身,很大方也很随意,头发别了个紫水晶的发卡,我还配了双同色的紫凉拖。

    “嗯,可以打败任何一位女士了。”沈仰南眼中露出贪心的晶光,“今晚,我要好好守着,不能让别人把你抢走。”

    “谁要个伤残人士呀!”我娇声回道。

    “你也会撒娇呀!”

    “啊,你调教有方啊!”

    他握紧我的手,“孺子可教也,看来,以后我还要多努力。”我低笑,由他拖着下楼。

    沈仰南的朋友都是说出来让人很震惊的名人,有音乐界、文艺界、文学界的,那些名字都耳熟能详,轻轻一提,别人都会立刻说出关于他们的许许多多作品和轶闻。一直以为,名人一般不成家,要是成家,那妻子一定是个倾城的佳人。但我错了。

    她们也象寻常的家庭女子,并没有倾国倾城,只端庄贤慧,爱说孩子,爱谈婆媳关系,对我这个新来的表现出非常的热情,席上一直体贴地照顾着我,反到沈仰南没事人似的和男士们喝酒狂聊。

    我看到了束成林,那个帅得不象话的港台音乐人。曾经yīn柔还为他和沈仰南谁比较出众而大伤脑筋。他的话仍然不多,一直含笑喝酒。他的妻子,怎么说,太普通了,与美这个词有点距离,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好,时不时她回头看看他那桌,两人会心一笑,他的眼中满溢着温柔。

    郎才女貌,看来只是人们的想像,并不是真的。过日子还是要挑普通女子,齐鹏看得很准。

    这种氛围,我一下就放松了,象和同事们聚会一般,随意自在。

    她们并不好奇我与沈仰南的罗曼史,只是说沈仰南不会追女孩子,多少年聚会,总一个人来,今天终于成双了。

    “晨曦,你可是我们里最小的一个,以后聚会时,你要多做点事,比如打电话呀,陪大嫂们逛逛街啊什么的。”

    “好!”她们温暖得本就如邻家大嫂,我甘心着呢。

    “你和仰南的家人都不在北京,不要担心啦,有事给我们打个电话,会帮你的。”束夫人小声小气地说。

    “嗯,比如后面生孩子,换房子什么的,我们都可以提供宝贵意见的。”

    “啊?”她们一下就把我们的日子安排得好好的,我不禁有点困扰。我们似乎并没有说要结婚。

    “怎么,难道你们只同居不结婚。小晨,不要学某些人,总是试婚和同居,结婚才是实实在在地过日子,结了婚,一切就步上了轨道,仰南都近四十的人了,该生个孩子了。生太晚,孩子不聪明哦。”

    我羞得满脸通红,这是哪里和哪里呀!回首偷看沈仰南,他喝得脸有些微红,冲我幸福地傻笑着。

    他可能有些醉了。

    果真,散席时,他有些头重脚轻地往外冲,我吓得抓紧他,挽在手中,这什么杀手,分时是个酒鬼。男士们都差不多,幸好女士们会开车,一个个都可以安全回家,而我便不会开车,就是会开也只有一只手。

    我他们一一道别,我请酒店的门童帮我叫出租,他的车就只好扔这里了。站在外面,夜风一吹,他象清醒了点,站直了些,就是直直地盯着我,忽然他一把抱住我,就那样吻下来了。

    身后的门童瞪大了眼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也在看,然后几阵镁光灯一闪,我听到了相机快门的声音。我本能地闭上眼,把自已埋在他的怀中。他完全清醒了,遮住我的脸,拥紧我,含笑冲守候的记者们招呼着。这家酒店,常有演艺界人士出没,记者们分班守候,捕捉新闻,今晚他们没有白守。

    车来了,我嘟着脸上了车,一脸埋怨地看着,“怎么办呢?”

    他到象没那回事般,“过日子呀!干吗要在意。”

    我好怕损坏他的形象,心象揪着,“会不会有什么事?”

    “你明天看呀!不会有事啦!傻!”他又亲我了,司机大哥在前面偷偷地笑。

    这一夜,睡在他的怀中,我一直不太踏实,而“杀手”则鼾然大睡到天明。

    我的假期开始了,而他要忙的事很多,一早就出去了。

    今天,我要到超市买点日常用品,沈仰南叮嘱等他回来一起去,我想出去走走,便决定先少买点。

    早晨超市里人不多,我拎着篮慢慢地转着。

    “看,沈仰南!”不知哪位大嫂叫了一声,我惊得四处张望,没有呀,再抬首,原来他是在电视里。

    他似乎在央视的大厅里,正被一群话筒堵着,而电视的边上是昨晚他拥着我亲吻的照片,因是晚上,而且他又遮着我,别人并没有看出是谁,但长裙和长发却清晰证明那是个女子。

    我心虚地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注视我,这才继续看着。

    “沈教授,一直以来你从没有绯闻爆出,这次怎会如此大胆秀吻?”记者真是又刻薄又无聊,居然问这个问题。

    “我也是普通人,也有情不自禁时!”沈仰南温和地笑着。

    “情不自禁?那个女子是?”

    “那是我爱人。她比较内敛,不愿张扬,所以还请大家放过她吧!”

    爱人,他说是爱人。我一下泪盈眼眶,他在世人面前坦白地把我们的关系肯定了,也超前了。

    “爱人,以前从没听你提过,你似乎有一个女友是小提琴家,她是?”

    “啊,哪个年少时没有谈过一份青涩的恋爱,但太不成熟,只留下一些回忆罢了。而爱人却是要一辈子一起的那个人,我爱人很敏感的,你们可不要乱写,我追得很辛苦。”

    记者们都笑了,“沈教授,你是不是很爱你爱人。”

    “当然,不然怎会失态地让你们捉到呢!”

    “沈教授,你成家的消息可能会影响你的魅力,会有很多粉丝伤心的,你担心吗?”

    “我从不担心。能够真心爱一个人,只会证明我有人情味,而不是一具图有其表的躯壳,你们说是不是?”

    记者们哗然,他笑笑挥手进去了。

    昨晚,他是故意醉的,故意吻我的,他是用他的方式把我介绍过他的知友,也介绍给了公众,他把他的心诠释得如此透明,就是要告诉我不要乱担心,不要乱忧虑。

    他是真的真的爱着我。

    我全懂了。

    我扔下篮子,冲出超市,我从来不自卑,也不以自已轻微,但和他一起,总有些压力,所以他才会如此做,这是他对我的珍惜也是对我的深爱。我奔跑在街道上,快乐地微笑着,恨不得向所有的人宣告我真的很幸福。

    我要每天听到他的声音,我要依偎在他的身边,我要和他分享我的所有,我要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笑脸,我要和他一生一世。

    思绪飞扬,我仍在跑,跑得再也跑不动时,我掏出他新买的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亲爱的,跟我回扬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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