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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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隐约的伤痛

    她知道自己是胆小鬼,在这关头应该对他有所表示,可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一个电话也不曾打过去。

    她相信秦珩早知道真相,而他选择沉默自然有他的道理。余静自认为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思考,可是甘心的不甘心的在这一刻如春天枝头的绿色,一阵春雨后争先恐后争分夺秒破土而出。

    心里有一块什么东西堵着,直觉很委屈。仿佛全世界都知情,只有她一个人被瞒得好苦。

    她想,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静观其变,如果不关自己,她也许能够心平气和。当身临其境时,那所谓的处事不惊也是空谈。

    许久没约她的王太后破天荒主动约她吃饭喝茶。明知这是一场鸿门宴,她还是赴约来了。原因无他,只因她是秦珩的母亲,是小时候对她万分疼爱的王太后。出门前她也反复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王太后的教养不会让她当场难堪。

    到了约定地点,饭席间,王太后和平常一样聊她身边的一些趣事,饭后太后让她陪同逛街。余静不易察觉地叹了气,又是一场耗费体力的跋涉。

    一路横扫,王太后买了不少,尔后又去喝茶。余静知道,今天的主题来了。

    王太后优雅地抿了口茶,神情凝重,连带周围的空气也凝结一层薄冰,还有抹不去的yīn霾。

    “静静,我想你应该猜得出今天我约你的意思。”

    “阿姨想知道什么?”

    “我……”她的坦诚,王太后到是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这孩子一直这么聪明还这么敏感,察颜观色一眼明了。她承认,不管世间如何变迁,她对这孩子的喜欢不会更改,她也一心希望他们有缘成为婆媳,可世事难料。哪怕在喜欢,她也得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家人谋利。她清楚,这一说出来就是覆水难收,可她不能坐视不理。

    “前些日,他上串下跳地说要娶你,你知道若是以前这是值得庆祝的喜事,可现在……我是说在这段时间里,这事对我们打击很大,静静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不是?你明白的对不对?”

    “我明白。”

    “以后,我是说以后你们若有机会,依然是可以在一起的。”

    余静诧异,随后落寞一笑。一次次错过还能在一起,那也是骗人的笑话吧。她感激王太后没说令她难堪的话,这很好了不是吗。要知道她现在是破坏他们家安宁的外来侵略者,理应遭唾弃的。而她是在安慰吗,只是这安慰未免可笑至极。

    “静静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同意,只是现在时机不合适。”

    “阿姨我明白,其实微微很好,如果论爱,我自行惭愧比不过她。”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若是小二知道我擅自来见你,怕又要别扭一阵子了,现在家里因这事和他爸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两天里,她一直为此事困扰。王太后出面了,余静自欺欺人也不能了。

    在这精神恍惚的两天里,她又一次去唐朝,然后又一次遇到李萌,这天正好是午饭时间,李萌怯懦地邀请她一起吃午饭。余静婉拒,哪料中途冒出周子扬。结果午饭变成这样的组合,新人旧人狭路相逢,竟也安然无恙。

    吃饭的时候,余静很少说话,可她今天很想倾述,介于场合不对,还有李萌欲言又止。

    李萌吃的很快,吃好了说有事处理逃离现在。余静知道,她是看着周子扬的眼神难受,因为就连刻意忽略的余静也觉得周子扬的眼神格外的炙热。

    “周子扬恭喜你一路高升。”

    他眼神一暗,两人在一起除了这些客套话,似乎再也找不着从前的随意轻松了。尔后又安慰自己,至少她还是关心自己的,无论何时何地。可这关心又不是他想要的。他矛盾极了,在她挑明一切后,他滞步不前,深怕打破仅有的平衡后,连朋友也没得做。可谁又稀罕做朋友来着,而他这人就这么自虐,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私下里又埋怨她把自己归于朋友的位置。

    “她在唐朝财务部,我和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说的是现在。”

    “她挺不错的。”

    “也许吧,不大留意。”

    “其实,你也可以考虑她的。”

    一股火焰直扑扑跳跃着,他强忍喷薄的怒意。余静看到他明亮的眼神渐渐地暗下来,愁肠百转,可又不知如何安慰。有的话不说也已经说了,而安慰是如此的苍白,更多的是在对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她相信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她这样告诫自己。

    两人各怀鬼胎,末了余静说:“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打车回去,公司报销。”

    从餐厅出来,她知道身后有一道目光追随她移动,她挺着背梁头也不偏往出租车停靠点走去。她也清楚,只要她点头周子扬会对她百依百顺,可她要的不是百依百顺。秦诚说,只有你爱的人才能给你幸福,也许他是对的。只是如果那个爱的人出现在不对的时间里,幸福又将何去何从?

    周子扬眼里的寂寥,她也是看在眼里,可又能怎样呢。

    缘分那么少,社会这么凉薄,她给不了任何的承诺。

    当天她向余爸求证,余爸在电话另一端沉默良久,久到余静以为他不会回答。然而余爸缓缓地将往事道来,如雷贯耳。惊愕、难以置信么?早在很久前,她心里也曾这样怀疑,甚至肯定过,还妄自想揭破这秘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也看开了许多,她是姓谁名谁不重要不是吗,她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宠爱自己的妈妈,谁敢质疑她‘来路不明’?

    “我和你妈妈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对你说清楚,你不要误会,爸永远都是你爸。我们只是认为,你已经长大了有权利知道,但是你妈妈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她哪舍得把你送回去,那就是在要她的命啊。”

    “爸,你也说了你永远是我爸爸,那么我也想告诉你,我也永远是您的女儿,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余爸哽了下:“你生母是你妈妈的堂姐,她和你……就是那个人,你懂的对吧。她和那个人在一起,但那个人已经结婚了,后来有了你,那个人和家里那位正室太太在闹离婚,为了遏制事态影响,你生下来后他们家老太爷也就是那个人的父亲,他让人把刚出生的你送到我们这里来,那时候的条件是许你婚约,许给秦家大少也就是秦诚。那时候他们秦家和他们家实力均等,这也算是一桩喜事。而秦太太,也就是你王阿姨和你妈妈又是旧识,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我们和秦家走得很近。”

    余爸又陷入长久的沉默,余静屏住呼吸,一字一句的不敢漏掉一个字。

    长久的沉默后,余爸又一次开口:“你不要多想,当初我们想的是如果你和秦诚合得来就好,若是合不来我们是不会再提那件事。这些年,他们也没来找过你,我们以为事过这些年应该不会过问此事。可是最近,他们想把你接回去。”

    “认祖归宗?”余静不屑地挑眉,“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静静,爸觉得这未尝不是好事,你看,爸穷尽一生也给不了你什么。”

    “爸,你是要赶走我么?你给我的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你不说但我有眼睛,我看得见的爸,你给了我世上最珍贵的礼物,是金钱权势血脉给不了的。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否认你给我的一切,他们凭什么以为只要有权有势就以为是我最好的归宿。”

    “静静你不要冲动,他毕竟是你爷爷,二十几年来他也很想念你。”

    “那又如何?他们自以为是我最亲的人。可在我心里,爸和妈才是我最亲的人。爸,很小的时候,镇上的条件不好,你忙着工作,每天早上还要背着我送我去学校,不管多冷多累,你没一天落下。爸,你说他们有什么资格说很想念我?哪怕我亲生母亲多么见不得光,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如果接受不了何必要把我生下来,如果不是这样,那个人就不会死掉,或许她还可以过的很好。但是她为了我丢了性命又换回什么?换来的是一个被遗弃的私生女。爸,亏好有你们,可是我很不听话,一直惹你们伤心。爸,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并没有因突然冒出来的望族而欣喜,心里莫名的厌恶,讨厌故作姿态,讨厌他们的道貌岸然。他们凭什么以为,只要他们愿意,她就必须无条件接受?

    “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你的亲人。”

    “爸,如果可以,我不会承认,有我一个私生女也就算了。我难过的是因为我,才导致微微现状,而你爸爸,为了我牺牲那么多……”想起生下她的女人,为了她丢了性命换回的只是私生女身份。余静感觉难过,她觉得自己亏欠梁微的,她想还清这份亏欠。

    “你知道了?”

    “爸,你说的,我有权利知道真相。”自己的生母犯了错,而她依然步了后尘,这算不算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余静不知道,但她终于明白,这些年来梁微明一套暗一套缘由何来了。人的基因是有遗传的,她遗传了生母的愚钝,而梁微没有遗传梁妈的善良,积怨成山。她没办法怪她不是吗,毕竟是自己占据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享受本属于她的快乐。

    只是,她一再的忍让还不够吗。造成今天这局面,是太过心软?不,她摇头。不过是她优柔寡断、迟疑不决的性格。她怨不得别人,在感情世界里,秦珩一直占主导地位。

    余爸迟疑,“关于秦珩也就顺其自然,不要刻意为难自己。爸知道,你千万不要为了这事自责,你没有错。你也不要想着要替我还债,这是我们上一辈的错误。孩子,你做的很好,好到爸爸惭愧。”他不乐见成自家女儿和秦家亲事,那个圈子里,有几个人是干净无暇的。争名夺利、牺牲幸福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余妈是信守承诺的人,她极力促成这门亲事,应人之事忠人之事,他们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更多的是她相信秦家,虽然秦诚对余静没那个意思,但秦珩和她两小无猜。

    他想,如果真能成就这桩婚事何尝不是件好事?可就在他抱着乐观积极态度时,却发生了惊变,梁微上演了母凭子贵登堂入室,步入大雅之堂。他不知多自责,若是不是有意促成这桩婚事,历史怎会重演?

    再悔再恨也已成既定事实,而女儿也在一天天的好起来,笑容也多起来。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生,可事态变迁,感情由不得人主观控制。他不知是低估了过往如云烟的前尘旧梦,还是错估纷繁陈杂的悠长未来。

    余静揉眼,感觉脸上有什么炙热的东西,划痛她的皮肤。

    五十二、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

    “我回来了。”余静看到这条信息,是隔了四小时以后的事情。当所谓的真相言词凿凿,她并没多大感触。对于那北上的望族,是渴望不可及,离她的生活就如同山长水阔,她不相信仅凭血缘关系就能改变二十几年来的生活模式。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可笑,而她也想,是谁放出来的消息?秦家的对手还是北上某家?余静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如果是秦家,他们没必要。因为他们自己现在也是在浪尖口上,北上某家呢,余静摇头。她不想把心思放在无谓人身上,很浪费时间还很费神。

    在无所事事的下午,她选择一个人来看电影。刚才结束的电影有点感伤,男女主角因为种种误会一而再的错过,导致女主远走他乡,男主最终妥协于现实而和深爱他的女人结婚。

    情节老套还很狗血,可她竟也能流泪。出电影院时她戴上墨镜,吹了阵冷湿的风,心坎那股紧致稍微好了些。等她拿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了,换了块电板,几条广告短信进来,一一删除后秦珩的短信卷着心动跃入眼睑。

    若不是他的短信,余静差点要把这个人从记忆里删除了。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面,年后他去了B市,没有告诉她做什么,看他逗留的时间事情应该很棘手。那边忙完后,又去了西部。她除了得知大致行程,他具体都做些什么,她也不是很关心。可这男人,不管身处何处,都要表现一番情深意浓。余静知道,他工作那么忙,而鲜花不断,想必是他那贴心的秘书代劳。

    离开电影院回他电话,那头提示关机。她在街上闲逛一会,在时代广场附近,看到偌大的银屏广告是当红女星陈娇娇接受采访。余静记得她是因为周依,周依曾和这位女人携手演过一部偶像剧,该女子当仁不让是女主人选。

    余静有点讨厌自己时不时的好记性,时不时蹦出来的人名,会莫名地扰乱她故作的宁静。

    她伫立广场上的喷泉前,凝望那张令众多男人倾倒的脸。如果她记忆够好,这女星有一度对秦珩穷追猛打过,那也是她和秦珩关系陷入僵局的原因之一。

    而眼前,陈娇娇所拍的广告跃入眼帘的是秦珩的公司产品。不是因为她刻意,只是他们公司推出这一组产品太过风靡,以至于她这等孤陋寡闻的人想不知道也难,谁让公司有某人的粉丝数十枚。

    想起公司那群有幸目睹秦二少风光的女性疯癫形象,余静啼笑皆非。如今都什么世道,长得好一点有钱一点家世稍微好一点,怎么就成追捧的红人?

    只怪他们没眼睛,这男人多恶毒他们是不知道,她腹诽。

    在路过报刊亭便买了份报纸,回到家时坐下来才展开来看。她看报有个习惯,就是先看娱乐,在看财经,偶尔心情好还看广告。这年头广告铺天盖地,搅得人不得安宁。

    先入眼帘的是条醒目标题,起初也不在意,可是余静这人有时很粗心,有时又细心到可耻。这是朋友对她的评价。也许是刚见了陈娇娇的广告,所以对她的关注就多了些。

    娱乐版上陈娇娇占了半张版面,如果以看客的身份看这一则娱乐绝对身心愉悦,可惜就算她想粉饰太平也是有难度的。和陈娇娇携手的男人有些眼熟,隐若的特征和某人很相似。余静知道自己不能有这么龌龊有辱他人的思想,可是又不得不多想。

    多可笑是不是,当红女星陈娇娇款同XX少东家深夜出入香闺。

    余静看得心烦,毫不客气地把报纸撕碎扔进垃圾桶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是心浮气躁。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嫉妒陈娇娇,抑或是痛恨自己的身份,又或是怨恨他一个月不露面,露面竟以这种方式。

    她甚至想狠狠地痛骂秦珩一番,可理智不容许,就如他说你以什么身份过问?虽然这是因为她虚伪地反对他离婚,可他说的是事实,她的确没资格没立场。

    何时把自己逼入这种绝境了,她无措地想。

    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思虑过重,睡眠质量一直很差。当电话铃声大作,她从睡梦中惊醒,摸着电话按了接听键,“哪位?”

    “刚才你给我电话?”

    秦珩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蛊人的诱惑力,穿透力极强。她的睡意顿时消退了一半,咕哝了句,“没有。”

    “我今晚有应酬,会晚一些。”他也不理她的别扭劲,若是和她计较非得气死不可。这女人太凉薄了,这么久不见也不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偶尔给她电话她还不耐烦,敢情他欠了她几条命似的。

    这段时间在B市也挺恼人,火大的是当初温家答应得好好的,现在竟然改变主意。更让人火大的是,梁微背着他耍手段还以为他不知道。秦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不屑女人耍手段,尤其是玩弄权术。

    而电话另一端的余静,想最好永远也别来,便说:“别,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千万别耽搁了难得的春宵。”

    听她挖苦,秦珩皱眉,草草交代了几句就收线了。回身,陈娇娇举着一杯红酒,风情万种地看着他。秦珩眼神落在她脸上一秒,便淡淡移开。这是他行事作风,对外人从来都是吝啬笑容和言辞。

    “刚才那一位应该是余小姐吧。”陈娇娇抿了下唇,笑着看他。

    秦珩不语,任由人尴尬。陈娇娇得不到回应,轻笑了下。笑声银铃,这样的妙女子,又是一身清凉装束,那眉眼流转十足勾魂。可面对的人神情冰冷,不为所动。

    “你可真是伤人心,有一事我一直不明白,若论美貌我不比她差,内在修养还算可以,为何我追了你四年,你却不为所动。你宁愿娶一个一心想嫁入豪门的女子,也不愿把那位置让给我。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说过,无论你好与坏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若按你的说法,只要凡事对我付出的人我都回报,那岂不是钱乞交易。在说,你追我那是你的自由,没有理由可讲,那我非得给你一个拒绝你的理由你才甘心?”

    陈娇娇赧然,看了一眼矮几的报纸,心思一动,“你今晚还应我的约,你就不怕她误会?要知道洁身自好的秦二少可不是谁的香闺都会委身的。”

    秦珩的确怕她误会,但明人不做暗事,即便是误会也好,反倒能看出她有多在乎他。

    “陈小姐,温家并不是省油的灯,希望你多为自己谋利,不要到时候人财两空。”秦珩很反感陈娇娇,仗势欺人,两年前一夜成名,也是因他一时心软帮了她一次。这两年来两人偶尔也有联系过,但仅限于工作,陈娇娇司马昭之心,他也装作不知。

    “我真就那么不讨喜?”

    秦珩甩她一个眼神似说难道你觉得自己很惹人怜?

    他这漫不经心的做派,陈娇娇还真拿他没法。

    秦珩心不在此,也已赏脸来了。陈娇娇忽然说:“她就这么弱不禁风,需要你时时保护,还真是林美人儿。”

    秦珩不理,任她发挥。陈娇娇这女人聪明则聪明,可惜和梁微一样太会算计。她以为傍上温家天空任她游了?他不是多事之人也不点破,看时间不早了,起身说:“既然你说今晚是你请客,那我先走了。”

    陈娇娇不想他一点情面也不留,她还以为不管怎么说也有四年交情,何况这四年来她对他的热情不减。而近两年,他对她也不算坏,至少在事业上处处为她打点,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有今日的成绩。可这些有什么用,辉煌后的寂寞谁能懂的,她这么努力还不是希望着有朝一日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么。哪怕没有名分,只要他多看自己一眼就够了,可他没有,工作外他都是公事公办,一副不想和她深交冷淡神情。

    可他说走就走,甚至还说以后不会在有工作上的联系,他是他,她也只是她。

    秦珩走出饭店,钻进车里,王太后来电说秦爸召见。秦珩心想父子俩见面何时要通过母亲来通告了。但不是迫在眉睫的事,他不想去。他有自己的坚持,哪怕在父亲妥协后。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前秦爸,撇开梁微那层别扭的关系,他和秦爸也不算深仇大恨,可年少时因种种原因,现在想要和解还是很难。他又不善于和强硬的父亲交手,冷战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驱车去余静住的地方,敲了半天没人开门。在门外伫立一会,心里冒火,这女人还真是给他找不痛快。早知道管她愿不愿意先押她去伯爵住好了,哪里用得着连门也进不去。每次看到这套房,心底千般不痛快,这女人还住的不亦乐乎,完全忽视他的这些情绪。

    电话也不通,恼的他踢了门几脚,结果有邻居夜半回家,见这样一位气质绝佳的男子,神情疲惫地倚着门思绪飘渺,忍不住说:“下午出门,看到余小姐和她朋友出门了。”

    秦珩睁眼,善意地笑了下,并说了声谢谢。邻居动容,继续说:“看余小姐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去医院了。”

    五十三、天崩与地裂

    应邻居吉言,倒霉的余静现在的确在医院,看电影前她吃了麻辣烫,也许是太辣的缘故,胃经不住她的折腾。看电影那么长时间也没事,就连纠结陈娇娇时都还好好的,可是就在她吃了个油炸冰激凌后,竟然引发急性胃肠炎。你说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女人么,显然是没有。

    此刻她偎着病床,左手臂插着针管。病床前坐着朋友,她一边看余静,一面看的娱乐版,还不忘调侃她。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弱不禁风了,这可不像你。”朋友说话也是风轻云淡那种,若是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看破红尘。“让我猜猜,是因为这则报道?”

    余静没好气白她,不承认这也是一个诱发原因,嘴硬:“妄加猜测,有必要为这种事情纠结真是吃饱了撑了。”

    朋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仿若在说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她不以为意:“别说,我还真这么认为,难道不是?要知道他已经和这些花边新闻绝缘两年了,难道不是因为两年前那次?我还以为是呢,看你们关系日渐好转,我还等着做你伴娘。”

    “无聊不无聊,闲得慌的话滚远一点。”

    “你以为我愿意来了,打扰我美梦还不找你茬你到恶人先告状了,也不知某些人是怎么认识你这有胸无脑的女人。”

    余静切了声,朋友莞尔:“我不是怕你寂寞。你说我舍命陪你这么一没心的女人,一个好脸色也不给。”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以后不要张口闭口都替他说话,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说好话的。要知道他结婚时你最不齿了,现在倒过来帮他,我真怀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狗咬吕洞宾,你这女人太没良心了。我帮他还不是想你好?是啊,你伟大你圣母,可你牺牲到这一步谁领你情。你那所谓的姐姐会感激你半分吗,没有吧。她恨不得你立刻消失在这地球上,你倒好自家男人在前方迎敌你在后方捅到,我看你到很有做间谍的本质。”朋友挖苦。

    余静怕她说下去越说越没谱,虽然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可是余静却不想听了。她的确不伟大,当初也是头脑发热,思维短路活该欠虐。可她这得罪谁了这是,整的跟谁都深仇大恨似的。朋友见她不语,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凡事想开点,不就是离婚再娶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说要不是你整出这么多事有今天这折腾吗。”

    “你是来笑话我还是挤兑我啊。”

    “暂且还不敢,你这妖精,杀人不见血,我男朋友前些天还念叨你,问我啊那余美人儿是不是被人拐走了,我说哼你还惦记人家余美人儿呢,小心脑袋搬家。”

    余静被朋友逗得笑出声。朋友的男朋友她见过,很有味道的一男人,国家事业单位编织人员,父母均是高知识分子。

    当目光伫留门外,笑容立时僵硬,朋友扭头见秦珩推门进来,朝他点头算是招呼。朋友走了,房里一时间安静的不像话。余静不理他,秦珩坐下来,手捂着她的手,又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低声底气:“还疼不疼?”

    “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你该好好休息,医生交代了。”他不理她的冷言冷语,掖了掖被角,微皱了下眉:“是不是吃了辣的又吃冰的,没想你还有自虐的倾向。”

    “你管得着吗你。”

    “病了还这么伶牙俐齿,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知道就好,离我远一点看到你就烦。”

    他好心情地笑:“放心上过一次当的人不会在犯第二次错误,狼来了已经过了时效。”

    “谁告诉你我在医院?”接了他电话后,心情大为不爽然后自己做了份油炸冰激凌,结果吃进医院了。冲动是魔鬼,她早领悟,可有时候又幼稚的做些令人发指的事。太不像她的行事风格了,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入院。

    他没有回答,余静用脚趾想也知道是谁做的好事。郁闷的想吐血,他们关系什么时候好的成了盟友?

    半夜醒来,壁灯还亮着,他竟然躺在她侧面,睡得很沉。余静望天无语,这男人她还真没辙,还没离婚呢就明目张胆到这一步。

    因渴得厉害,自行起来倒水喝,她动作够小心轻柔了,还是惊动了他。他几乎是惊醒的,睡眼惺忪地问:“疼了吗,我去叫医生。”

    余静失语,瞥了床头的按铃,无可奈何地:“我喝水你睡吧。”

    秦珩把她按回床上,自己起来给她倒水,伺候好了,也睡不着了。余静不想和他说话只好装睡,秦珩在她一旁躺下,默默地注视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知道报纸的事情瞒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那些都是子乌嘘有的事情,完全不是那回事。我们只是工作上有牵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你说什么?”

    秦珩沉默,半晌后:“我说什么相信你知道,但你是不是也欠我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余静一时会意不了他要说什么。

    “那位江公子,听说你们曾是高中校友。”

    “你别说你在吃醋。”余静哂笑,若是秦珩吃醋也太可笑了。“即便是真和他有什么,你觉得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过问呢,秦珩,你说你爱我我就得无条件接受,为什么?难道我就没权利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