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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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心疼

    所有的微小相守的可能都被命运渐次否定。

    我走投无路,也无力奔走。

    困顿在往事设定的局里,细数云卷云舒。

    只为你,画地为牢

    悠扬的钢琴声截然而止,沸腾凌乱的声音显得尤其的突兀刺耳。

    好像被高尚奢侈的外衣包装下丑陋的躯干蓦然被窥见。

    方才发完牢骚的女人余音还未散尽,看着旁边男人投来的目光,瞬间丑得无地自容。

    对前面发疯的女人更加憎恨唾弃,扭着腰洋装不屑地出门时,故意跟保安使了耳语。

    ZOE捏住酒杯的指骨泛白,看着楼下大厅下面的狼狈场面,薄唇紧抿成一条削薄的线,脸上静谧得琢磨不出情绪。

    旁边的四十多岁中年人皱出满脸的不悦,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向ZOE讨好地陪着笑。

    ZOE勾起嘴角,扬了扬手上的酒杯,抿唇笑了“庞老板的舞会真是别开生面。干杯”

    话语听不出褒贬,一句毫无起伏的陈述。

    中年人眯了眯眼,心中一凛,ROYALKING的总裁,果然是如传闻中一样,难以揣测。

    心里头,却是极其乐意干下这一杯酒,脸上的得意和狡黠被深厚的皱纹恰到好处的夹住,于是一副市侩的模样就现露了出来。

    在ZOE眼角的余光里,显得不伦不类。

    看着深红色的液体被ZOE毫无保留地吞入,咽下。

    心中的不着边的担忧也跟着放下了。

    两个保镖被支走,居然还能这么是一副神色镇定,波澜不惊的样子。

    哼哼庞老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楼下。

    商场里yīn险狡诈里摸爬打滚见惯了世面的人,面无一丝异样表情地,喝着红酒看着这一出闹剧。

    困叫的尖细的声音里抖动着无助惊慌的绝望。

    女人的癫狂微不足道得像是水面上突起的一个微小透明的气泡。

    啪地一声,在寒风里悄无声息地破裂了。

    只有自己切身体会过,与空气撞击时粉身碎骨的疼。

    哭泣苍白的脸,被灯光妖异地放大,放逐。

    谁看见,谁哀伤。

    庞老板转过身,颇为谦虚地虚假,呵呵地笑着,“哪里哪里,也算是为总裁的光临临时助助兴,是个半路杀出来的惊喜啊。”

    ZOE扬起了唇,眸中的笑意未达眼角,侧了身,点点头“唔,算是有惊又有喜,不过,江老板这点惊喜,可是填不饱我的胃。”ZOE看了江老板一眼,仰首喝尽杯中殷红的液体。

    “我向来不擅长随性而发的,还是原来的三十个百分点不变。”清冷的声音含着一丝慵在喧闹的上方消失。

    ZOE将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在江老板面前下巴前的台面上,铿地一声,收回了手。指了指楼下,勾起嘴角,留下一个斯文俊雅的笑,转身便走开了。

    庞老板见ZOE下了楼,在胸腔里闷哼了一声,深陷的眼里闪着yīn鸷的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ZOE,你不是想全身而退么?

    F市里还没有我不敢动的人。

    敢收购我的场子,让老子吃哑巴亏。

    老子就能让你窝囊地身败名裂,中国这一遭,就让你有来无回,做个丧家之犬。

    ZOE步入混乱噪杂的舞池,旁边使劲叫唤拉扯着的女人被桌子上晃动砸下来的酒杯擦破了额头,被两名保安强硬地拉了出去,剩下的几名保安正蛮力地桎梏着失控的女人,将她的手脚死死地摁住,旁边的大厅经理正对着手机,焦急大声地催促着。

    “那女人正在这里胡闹伤人,彻底扰乱了舞会的秩序,我们许多的客户都不满扫兴而归,同志你们快些给带走,是个精神失常的女人!我百分之百确定。”

    ZOE抿住嘴角,人群里看着被几个男人蛮力压着的女人,嘴里一声一声的嘶叫,嗓子已经沙哑如同吞了沙子一样摩擦刺刮喉咙。

    看了一眼打电话的男人,ZOE弹了弹袖口,一幅看客的姿态,眼睛盯着保安紧掐着苏以荷的手,起了清冷的雾气。

    楼上的目光紧紧地黏在背上,ZOE只是斜斜地靠在一旁的柱子旁,手里把玩着舞会用的面谱。

    女人嘶叫的声音一下一下刺激着心尖。

    才几日光景。

    那时的狼狈焦急,今日的癫狂。

    完全看不出一点温和柔美的原貌。

    却总是,轻而易举地捕获住他的目光,然后,滑下重重的一道痕迹。

    ZOE抿着唇忍住,眼里泛着复杂的情绪。

    脑中清楚地记得,短暂一刻里本是随意遥望的眸光相对。

    看着女人渐次呆住,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的瞬间凝结的空气里承载不住的浓烈情感,而后排山倒海地冲破了所有的理智。

    悲戚的眸光。

    仿佛前世里被遗弃的情人的控诉。

    有种疑惑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难道,是故人么?

    女人拼命的挣扎,牙齿咬上了保安的手,而后被重重地甩了过去,头发散乱下来遮住了脸。

    ZOE瞳孔收缩了一下,拳头紧紧地捏住。

    毫无预警地,为女人,心疼了。

    呵随后想了想,ZOE摇了摇头。

    看着确实是个疯癫的人。

    可是某种情绪,偏偏就被这样的激烈偏执牵引了出来。

    明明那日那么强自镇定地找孩子,隐藏在眸光中欣喜,鞠躬致谢恨不得给保安跪下的朴素。

    明明是那么让人心里温暖动容的一个母亲。

    怎么会,怎么能,以这么揪心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ZOE,中文名字容远,失忆之前,却似乎没有与这种已婚的女人有过什么交集。

    会是故人么?

    ZOE靠在那里,注意周遭的人手,听着经理报警的声音,嘴角勾起,状似更加悠闲了起来。

    瞥了一眼旁边看热闹一样围观的人,都是人模人样的看客。

    有的看着她,有的看着他。

    ZOE的目光里盛装不住周围的噪杂,只是低了头,圆润的指尖一圈一圈地在深色修罗的面谱上刮着。

    不看,便不会心疼了。

    只是哭泣喘息的声音,越加的清晰,震荡得耳膜都发疼。

    几分钟的功夫,不得不佩服大堂经理办事的迅速,矮胖机灵的男人冲着警察点头哈腰的姿态,指着场子里的女人。

    不知道被经理描述成怎样的疯癫,竟引来了五六名的警察。

    当然越多越好,ZOE不动神色地看着,等待,指尖不停地摩挲。

    一名警察看了眼确实是疯了的女人,被死死地按住,心里酸了一下,叹了口气,冲着人群里大吼了一声,“有谁认识当事人!”

    人群里指指点点就是没有人上前。

    “病人状态不稳,我们需要了解病人身份,必须赶快送往医院,没有人认识,怎么会被邀请,谁认识这个女同志!”

    没人应答。

    没人注意到靠近角落的人群里一个女人放下架在胸前的手,看了眼旁边刚刚搭讪好的男人,欲言又止,忍住了没动。

    心里却极其肯定,那是苏以荷!

    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上了妆,比平时艳丽柔美了许多。

    实在是没想到啊。

    玮扬的财务经理,崔琰的得意助手,是个疯子。

    呵呵

    女人眼巴巴地看着好戏上演的场景,摸了摸手机。

    今天我心情好,就不揭你的底,哼哼

    想着女人侧着头看着前方的疯子,依偎着身边有钱的男人,更近了些。

    民警以为是没人站出来了,转过身招呼其他几个人拉住还挣扎的女人,就准备出去。

    “警察同志,抱歉,我去洗手间了。她是我家属。”

    ZOE从人群后方绕过来,有些焦急的模样。

    民警仰了头看,皱眉道,“一个大男人,搞什么,你媳妇有病还带着来参加这种宴会,马上送去医院!”

    “抱歉,扫了大家的兴,今晚我请客。我带着太太先出去了。”ZOE皱了皱眉,向大厅里的人致意之后,ZOE掏出一张卡塞给大堂经理。

    你的男人在哪里,干什么让你这样狼狈。ZOE心里有些微微的恼怒。

    大堂经理看了眼,马上乐呵乐呵地到警察那里填写备案记录了。

    ZOE上前,一把抱住苏以荷,困得紧紧的,任她在怀里扑腾,手肘撞得肋骨生疼也不动颜色死死地圈住。

    ZOE侧身,瞥见楼上惊坐起来的庞老板,望见那人惊愕气急的表情,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民警点了点头跟着后头出来了。

    啪!啪!啪!

    “妈的!扇死你,让你报120,你***整来了110!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哥我不知道是。”

    砰!

    不明状况的经理被踹倒在门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庞老板踢出去了。

    “你一个人行么?”警察看着女人还一直激烈地挣扎。

    ZOE一只手搂抱着,把苏以荷紧紧地摁在胸前两只手分开,防止她得了空隙自己挠伤了自己。

    “我太太闹得厉害,麻烦几位了。”ZOE故作为难状,随即瞥见会馆里跟着出来的几个汉子,眸光深冷。

    “嗯,这个病人病情很严重,放在家里能照顾好么,一个大男人也要工作,若是再跟今天这样,还不如送去精神病医院治疗得好。你看看这身上的伤。”

    ZOE瞥见苏以荷还在挣扎着手上被捏出的淤痕,神色变了一下,抿着唇未说话。

    民警自觉说得不对,住了口。

    毕竟进了精神病院,照顾再好。也不能万无一失,哪里有家人陪着的好。

    进去了,不疯也得疯的,出来可就难了。

    最终不是被别的病人伤了,就是自己

    进去了,也就彻底的成疯子了。

    ZOE看着苏以荷身上的伤痕,都是崭新的,心疼之余又稍稍缓和了一下,还好你男人没有真的就把你送到那种地方

    偏执重型精神病。

    间歇性发作。

    伴有恐慌和自毁倾向。

    敏感而易受刺激。

    ZOE看着苏以荷被医疗机械固定住,狠命挣扎不能动弹,医生的针管尖尖地就扎了下去。女人身上抖动的抽搐一般。

    医生准备再打一针,被ZOE上前拦住了。

    “可以了。病人还有意识。”

    “病人犯病比较厉害,一针剂量不够。”

    “我会好好看着。”ZOE坚持,双目如潭。

    医生只好作罢。ZOE上前,看苏以荷躺在病床上很乖巧地缩了起来,身上颤抖缓慢了下来,像蜷缩的婴儿,牢牢地护住自己的身体。

    注下镇静催眠剂发挥了作用,苏以荷渐渐地安稳了下来,呆滞了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ZOE被医生叮嘱加训斥,言语了一通之后,横抱着苏以荷出去,捋顺了她的头发,放平躺在后座上,盖上了西装外套。

    车一启动就飞速地开往宾馆,绕了许多的弯路,才终于甩掉了那些后头跟着不死心的人。

    ZOE憋出了满脸的燥热,密密的汗珠湿了额前的碎发。

    停车时一个不稳,滑出好大一截距离,轮胎刮着地面刺耳地响起。

    拿起手机拨了号。

    “Andrea,I had been doped.Shots of drug use .YesTake a prostitute Come on over! ”

    “But ho;

    “Noel .”

    “That bastard! Boss you insist on it, I ely!”

    (

    ——Andrea 我被下药了,烈性的迷情药,是的,带一个妓女过来马上

    ——你如何了?

    ——现在能扛住,我已在宾馆.

    ——那帮杂种! 老板坚持一下,我马上过来。)

    ZOE忍着小腹腾升起燥乱的气息,虽然面色沉静,耳侧的细发却早已汗湿了。

    抱起还睡着的苏以荷,新开了一间房,在柜台小姐暧昧十足的目光中上路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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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荷以荒唐(一更)

    电梯缓缓地上升,午夜里朦胧的情绪拔节而出,昏黄的灯光爬满了重叠的身影,绕着些许暧昧宠溺地打了一个弯,不忍心把仅存的细小的牵畔扯成光亮下的空冷的实物,就那么似有若无地酝酿着也好,升腾着也好,总之,那藕断丝连的念想是穿越了多少个午夜的梦回,再次在渺小一隅的际遇里缠绕上了。

    就此,两个灵魂开始了绵密紧致的纠缠,他们煎熬着,困顿着。

    苏以荷睡得极其不稳,在ZEO怀里像是哭后的余音,不时地长长地抽泣一声,被抱起来的时候,毫无安全感地抓住了ZOE的衬衫,脸上尽是干涸的泪痕,额角和手臂上爬满了凌乱的淤青和刮伤。

    覆在胸前的脸热热地贴着仅隔着一层衣物的皮肤,这样无害的像个孩子,泪水黏湿的睫毛像落水的天鹅湿了的羽翼,灯光下折射出歇斯底里之后的安静,安静柔美的脸冲出狼狈的枷锁,细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嫣红小巧的唇里睡觉时露出细细的两颗牙齿。

    那细眸温润的容颜像是一朵穿越千年的荷花,滴滴答答地落着多年以前的雨水,娇艳色竟是蒙了雾一般的凄美…

    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个女儿,是心头上一块硬生生撕扯下来的肉,足以让ZOE有种倾尽所有去怜惜的冲动。

    是否,薄薄的一层爱怜还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紧紧地附在心上,从此有了重量。

    怎么会有,只一眼,就会想要揉进心坎里的女人。

    ZOE走着就加快了脚步,移开目光时,心里莫名地怅然冲刺着难耐的胀痛。

    可惜是遇见的晚了。

    无论做母亲,做女人,都让人疼。

    究竟是像个怜疼的孩子。

    这样想着出神的时候,ZOE手紧了紧,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几乎有些控制不住手下的力道,微微捏疼了苏以荷的纤细的腰,苏以荷吃痛了一下,睫毛颤了颤,身上扭动了几下才觉得好受了些,嘴里哼哼唧唧地好像做恶梦一样,细看去眼珠子顶着薄薄的眼皮儿不停地在眼眶里颤动,确实睡得不安稳。

    ZOE掏出了门卡,抱着苏以荷,将她的头放在肩上才腾出右手,对着房门刷了一下,静谧的走廊内可以清晰地听见,男人急促却在极力地压制着的喘息和钝重的关门声。

    ZOE把苏以荷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正准备去捞开被子给苏以荷盖上,腋下的衣服一紧,无奈地看了眼腋下苏以荷的手,死死地拽着白色衬衣,衣服被拽出的深深皱褶一直延伸到腰侧。

    细细的手指隔着光滑的布料刺得皮肤酥麻。

    ZOE俯着身子想轻轻地掰开苏以荷的手,却被她扭了一□子,ZOE那时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半趴下的身躯被苏以荷一抓,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苏以荷的身上。

    Shit!

    ZOE嘴里低吼了一声,额头上的汗珠砸在了苏以荷的脖颈处。

    细致的身躯,朦胧感触下窈窕的曲线,身下的柔软像是一条导火索,刷地点燃了ZOE本来就费力极力忍住的□,空气就像是一下子被针尖刺破,噗的一声卷走暧昧仓皇而逃。清隽俊逸的脸上已是红晕的一片,青筋在额角暴起,药效猛烈地要让人发狂了。

    ZOE双睫颤抖,很小心地悠悠喘着气吐出,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身上脸上细细密密布满了汗珠,细密的像是被欲望蒸发到肌肤上,筋脉喷薄忍受着欲火的煎熬。

    早在跟那帮警察出来的时候,怀里的女人不安分地扭动,他就感觉到了些微的燥热。

    那时显然庞老板不死心,定是以为他中途会撑不住。

    ZOE心里沉沉地闷哼了一声。

    原以为不过是一些增加情趣的东西,现在看来,ZOE咬牙随着小腹翻腾的燥热结结实实地闷哼了一记,那庞老板是想彻底地将他往死里整了。

    有时候,女人确实可以让男人身败名裂。

    却可惜了你庞老板手里的女人哪个有那个能耐祸国殃民误商鞅。

    许是舞会开始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遣走了连那老家伙自己都心里痒痒的妖娆美人,所以才让他不敢大意地下猛药。

    要是女人都要你来施舍,我也就不配强压你一头。

    欺负ROYALKING的光明正大,所以想彻底地连带着总裁一并抹黑,来个擒贼先擒王?

    哼还是你当真不知,ROYALKING是如何起家的。

    ZOE撑起身子,重重的喘息了几下,咽了咽喉咙里的干燥,抽出苏以荷险些被他压得扭坏的手腕,撑起身子,这一次竟然很轻松地就掰开了。

    ZOE微微松了口气,抬起头,明明不算明亮的光线下,心里隐隐震颤了一下,开始了短暂而漫长的寂静地对望。

    面前的那一双夜色里精巧如同玛瑙的黑眸。

    不动声色眨也不眨直直地看着他。

    两人的呼吸静谧地糅合在在十几厘米的空间里,彼此融合,交换缠绕。

    还是那样的眼神。

    让人可以一瞬间跌落至凄哀困顿地无法喘息的深情。

    这样地望着他。

    夹杂着浓烈的可以让人窒息的感情,暗黑的夜色里这样脉脉的看着,一种痛楚生生地让他顿住了,狼狈地汗流浃背任凭她打量了个彻底。

    “乖,睡下。”ZOE忍住不适,极力调和了嗓音不吓着她,不自禁地安慰的话语。

    那时,脑海里亲密的词语就这样预备好了一样蹦了出来,声音由于□出奇得嘶哑。

    男人的嗓音轻柔低哑,很好听,很熟悉,带清浅的磁性和些微的温柔低低地穿透梦境。

    苏以荷急速喘息了几下,呼吸喷薄在对面男人的脸上,不甚光明的环境里,苏以荷像是千万年未见一样地想念,死死地看着面前触得心尖发疼的棱角。

    男人抽开手想要拉上被子,苏以荷喘息急促,鼻尖呼出细腻女性的气息顶着男人敏感的神经,苏以荷喉咙沙哑地呜咽了一声,疯了一样倏地抓住了男人的手,猛然坐起,而后,怕是惊走了面前的人,双手小心翼翼略带颤抖地摸索上男人英俊的轮廓,从额角,到眉眼,指腹轻轻地跨过俊挺的鼻梁,然后哇地一声,像是呜咽的小兽,满含委屈地嘶哑着嗓子,一下子抱住了ZOE,头埋在他的胸前,纤细的胳膊似乎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道,死死地困住他,不肯放松。

    你终于,可以让我好好地这么端详,能这么真实地拥抱了。

    几千个午夜梦回,我都希冀,你能真实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呀。

    不都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我想了这么多年,沉睡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才盼来了独独这么一回。

    怎么忍心放手。

    怎么舍得

    这么真实的,衣服下灼热的体温和头顶上粗重的呼吸。

    真实得让人心都抽搐。

    苏以荷咬着唇,借助刺痛的感觉忍住因打了药剂昏沉嗜睡的脑袋,紧紧的拥抱加深了身上细小的刺痛,苏以荷还是用力抱着,紧抱着,怕一个闪神,容恒又跑了。

    他多别扭,说不见就真的防贼一样从此不让她看见的。

    他多倔强,说狠心,就可以真的狠心一句话都不说,从此不理她了。

    也只有,她每每卑微地求全,才能不委屈了他,也不折磨了她。

    爱情,这么简单的你情我愿,这么简单的幸福,为什么,偏偏让命运参了一脚,让泪水湿了愿景美好的前程。

    人在一起的时候,心是四分五裂的。

    心在一起的时候,又偏偏谁都伤了,痛了。

    于是悲伤变成了两份,每一缕都疼得无法呼吸。

    仿佛,依着他,顺着他,宠着他,就是呼吸一样的本能。

    只有酸涩的时候,她才会紧紧地闭住口鼻,拒绝空气,拒绝呼吸。

    却往往,憋坏了的,还是她自己。

    爱情,真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成了无可奈何。

    被他爱了,也只是淡淡的欢喜,不敢展颜,不敢炫耀,小心翼翼地沉眸浅笑。

    被他推远,以为真的能放弃无所谓了,时光突然就断裂开来,把yīn暗和光明掺杂的生活残忍地撕开,血淋淋地伤口摆在面前,他们,其实早就无路可退了。

    我们的爱,陷入绝境。

    你的好与坏,都融在空气里。

    多眷恋呼吸,就多爱你。

    女人就这么密密实实地扑了上来,ZOE心里抽痛了一下,被抱得紧密得快要炸出胸腔里的空气。

    细细的手腕抓住后背的衣服,以无比惶恐的力度。

    指甲细细的刺痛了皮肤,微疼的刺激瞬间让□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推挤着心里浓厚的怜爱。

    那时,ZOE心中的隐约的渴望终于还正朦胧地当头,就硬生生地冲破了理智。

    拥抱,亲吻,仿佛一切都是该这么自然地发生,比什么都自然而不堪压抑。

    越忍耐,越心痛,就越渴望。

    那时,ZOE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怀里的女人,是祸国殃民的妖精。

    笨拙的哭闹,最直接的拥抱,不用摇摆袅娜轻丝薄衫地款款诱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他推不开了。

    他ZOE,终是也遇上了一个惑人的胚子。

    黑暗卷席了大半个明灭的屋子,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胸前的细微的哭泣,感受到热烫的泪水如何慢慢地浸透棉质的衬衣,而后钻进肌肤里,一起捂热了他的血液。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思量全都蒸发了,像是泼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的清水,沥青的原色如同爬行的蝼蚁群缓慢却明晰地覆盖了所有,水渍一概不留。

    ZOE喘着气,历时长久的美人盈抱在怀的忍耐让捏着被角手指全然泛白,像是情人亲昵地触碰。

    没有迟疑的吻,从哪里开始,用怎样的力度,如何依偎的姿势。全然的本能般的熟悉。

    那时,ZOE只晓得,怀里的女人就是要这样一丝不苟地去爱,去疼的。

    宠溺地亲吻她温软乌黑的发丝,双手覆上纤细的背脊,缓而轻地顺着蝴蝶骨和背脊凹下的优美的线条抚摸安慰,而后一种隐约熟悉的方式,先是密密地搂紧了,感受姣好的柔软挺翘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吻上坚实的胸膛,抱得充实了,才缓缓地屈下了颀长的身子,粗重的气息便沿着小巧的耳垂喷洒。

    ZOE头上的汗一点点地蹭在了苏以荷耳侧的长发上,湿湿的气息从柔软白皙的肌肤上蔓延,如同朝阳瞬间急染红了的艳丽的彩霞,红痕绽开在男人削薄柔软的唇下,一点点的撕咬带着粗重的吻,密密麻麻地从细腻的耳垂蜿蜒到后颈而后粗喘中压抑不住的刺痛噬咬顺着柔和的脸廓一直蔓延到下颚。

    被男人隐忍的温柔中略带粗重地吻着,苏以荷闭上了眼,敏感而柔弱地颤抖着身子,手掌摩挲着坚硬厚实的背,承受着他的热情和隐忍。

    每一个动作都熟悉的让她想要哭出来。

    可是明明,眼泪就从没有停息过

    素年锦华,他们意映卿卿。

    少年情怀总是羞于卿卿我我。

    苏以荷面皮薄,每次被容恒清明深邃的眼看得害羞,很清楚那人的脾性必然要亲热一番的时候,往往乌龟一样埋着头在容恒的怀里窝着不起来的。

    容恒也每每习惯了这样的扭捏,圈住她在怀里低低地笑,胸腔里温和有力的震动烫了苏以荷埋着的脸,红晕便像是油彩淡淡的晕开,嫣红了耳廓。

    容恒一直细细的吻她的发,然后在她的喘息声中含住敏感细小的耳垂,闷闷地笑声夹扎着温热的气息就会清晰地从脖颈处传来,感受到他挺直的鼻尖刮着颈侧敏感的肌肤,带着湿热的吻一点点的顽固地盛开在洁白的肌肤上,容恒总是那么理所当然地爱她,在她迷乱的时候,就顺着下颚抬起头,毫不给她迟疑的机会就重重地吻下,连带着她急促的呼吸和窘迫,霸道而亲密的温柔,瞬间捕获了所有

    苏以荷紧紧地抓住手里的衣服,小心翼翼感受着男人熟悉的动作,缓缓地抬起头,就这么顺应他,脸上的泪水和ZOE的汗水混杂在一起,仿佛拥吻了无数次的熟稔,接着落下的熟悉到让人心痛的厚重有力的湿热,绵密的贴切的唇,怯怯地含入湿滑的柔软,炽热的唇舌里投入的情感和痴缠,席卷了一切明灭的天光。

    整个宇宙都在沉睡,时间禁止,空气迟滞,穿越一切宇宙洪荒和时光流年的他们,终于找到了彼此,融入了彼此。

    ZOE完全被□撩拨得失去了理智,亦或许,被女人突入而来的温柔魅惑了,吞没了。

    乖巧的温柔如水一般,细小的舌尖温和的回应舐舔着他最敏感的神经,每一次吮吸都那么契合,想让他不顾所有狠狠地撕碎了她。

    细密的吻蜿蜒,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