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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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妈和亲妈

    八过,钟团长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来日方长是真的长!因为半夜里肖梓涵被腹痛闹醒,去卫生间一看,她大姨妈竟然史无前例地提前到访啦。

    换上卫生棉肖梓涵摸黑去楼下找止疼药。她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痛经。年少时肖母压根没心思管她,也没人告诉她经期是有很多禁忌,所以跨过青春期这毛病愈发严重起来,落现在就演变为不吃止疼药就痛得直冒冷汗的程度。这不,短短的几步楼梯早走得她直哆嗦。寒意夹着疼意阵阵袭来,痛个没完没了。

    她忍着剧痛,支着伤腿,半蹲在电视柜前拿出止痛药,可是……药盒里面啥也没有。她这才想起,药上个月就吃完,本来是想这周去买的,谁想大姨妈这个渣竟然这么不经刺激,不就个OOXX吗,都值得她老人家大动肝火,提前来兴师问罪!

    肖梓涵咬着牙又翻了翻药箱,期望能找出一个有止痛成分的药来,正一个个看药品说明书,客厅的大灯“啪”地亮起。

    她诧异地转过头,看到钟帅披着外套站在楼梯处,脸上是茫然之色,“老婆,你在干嘛?”

    “我吵到你了?”她不答反问。

    钟帅摇摇头走过来,看到地上的乱七八糟的药盒时,倏地提高嗓门,“你吃药?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她收好药箱,打算熬一个晚上。

    “肚子疼?怎么会肚子疼?”他着急地问。

    肖梓涵支着柜子慢慢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小腹就传来钻肉般的疼,一阵接一阵,如波浪席卷,闹腾得她直冒冷汗。

    那发白的脸色发白和额头上密密的汗,让钟帅顿时慌了神,连忙环上她的腰,“我去拿衣服,咱去医院!”

    肖梓涵捂着肚子,伸手拉住正欲上楼的钟帅,颤颤巍巍地说,“没事儿,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你肚子痛跟你姨妈有什么关系?”

    本来痛得要死的肖梓涵因为钟团长这句话噗哧笑出声来,他家男人原来是个萌物!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钟帅的脸越来越黑。这女人痛得都冒冷汗了还站在这儿傻笑。可气归气,他还是轻拍她的背,生怕她笑岔了,“好了,别笑了。我去拿衣服。送你去医院!”

    “老公,我是痛经,不用去医院!”她极力收住笑,可怎么憋都憋不住。

    痛经?月经=大姨妈?

    当钟团长把这两个毫不搭噶的东西连上等号时,脸更黑了。

    他忍着怒气一把抱起还在傻笑的女人,大踏步地上楼,把她放在床上。

    看她一沾到床就蜷缩着直发抖,钟帅的心都绞起来。这月经不是每月都要来的吗,她怎么痛得跟要死了一样?

    “痛经要吃药吗?”

    肖梓涵咬着唇点点头。

    “那你吃了吗?”他刚才好像没看到。

    “药没了,忘了买。”

    “什么药,我给你去买。”钟帅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开始套。

    “不用了!这药只有几家大药店有卖,现在大半夜的都关门了。没事儿我熬会儿,天亮了再去买。”

    钟帅闻言颓败地蹲在床边,抓着她冰凉的小手直叹气。这个笨女人,这么冷的天,竟然穿那么少就下楼。

    看她疼得咬牙□,他心里是又疼又急,恨不得揪出那姨妈暴扁一顿,可急归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又不能帮她来例假。

    正兀自苦恼,脑子里忽然蹿出个人来,想都没想就捞起床头柜的手机拨过去。

    电话嘟了很久才接起来,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吼过来,“你他/妈最好有天大的事儿。”

    天大?他媳妇儿肚子疼还不算大?

    钟帅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暴怒,一心只想帮老婆解除痛苦,于是连寒暄和道歉都省了,直接问,“宋博彦,痛经要怎么办?”

    电话那边有很长的吸气声,似乎还有磨牙的声音,半晌才传来人声,“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我痛经怎么办?你他/娘的晓不晓得我昨天在手术台上待了14个小时才下来,现在刚眯着?”

    “少废话,赶紧说了回去再继续睡。”钟帅望着床上发抖的女人,没心情跟铁杆兄弟贫嘴。

    “我他/妈是外科,痛经是妇科的事儿!”

    “你不是号称全国名医吗?连这点小病都不知道?”钟帅愠怒地反驳,随后又软下语气,“那你马上打电话问问妇科专家痛经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宋博彦这会儿是真没睡意。他叹口气扶额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没好气地说,“屁大点毛病还问专家,我怕问了人家会笑死。”

    “痛经的话中医认为是淤血不通,你给她冲点红糖水,有姜放点姜来煮最好。然后搞个热水袋放在小腹上会缓解疼痛。另外注意保暖。”

    “管用吗?”钟帅不置信地问。

    “基本有用,再不行就只能靠药物,不过最好不要。”

    “那谢了!你继续睡吧。”

    钟帅说完就要挂电话,却被宋博彦叫住,“三儿,谁痛经?不会是你自己吧?”

    “我媳妇儿!”他啪地挂掉电话。

    宋博彦对于这帮兄弟过河拆桥的德性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扔掉手机滑入被窝打算继续补眠,可刚合上眼就倏地坐起来——媳妇儿?那小子啥时候有媳妇儿了?

    不行,明天得好好拷问拷问。

    按照宋博彦的指示,钟帅给肖梓涵灌来热水袋,再找出毯子给她盖上。然后去厨房煮红糖姜汤。幸好肖梓涵经常在家做饭,这两样东西还真的都有。

    这是钟少爷第一次下厨房,不过人聪明有天赋,虽然不能煮出个什么花儿来,但也不会干出打翻红糖,切到手指的蠢事。

    肖梓涵因为有了热水袋的作用,肚疼渐渐得到舒缓,迷迷糊糊想睡觉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姜味。她睁开眼,看着钟帅正端着热得直冒烟的小碗站在床前,见她醒来,笑吟吟地说,“来,把姜茶喝了再睡!”

    钟帅扶她起来,再端着小碗斜坐在床边,然后一勺勺舀起热烫的姜茶慢慢吹温凉才凑到她的唇边,那极尽温柔的动作和十足的耐心让肖梓涵心底一片柔软,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

    如果爱情真是怦然心动的瞬间,她觉得这一刻好像开始喜欢上钟帅了。

    直到小碗见底,钟帅才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温暖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带给她比热水袋还要舒服的暖意。

    这一晚,在没有药物的辅助下,肖梓涵竟然睡了个好觉。

    如果没有楼下叽叽喳喳地噪音,她可能会一觉睡到下午。

    肖梓涵在模糊的谈话声中醒来,睁开眼时身边已没有钟帅的身影,她轻轻翻过身,把头埋进他的枕头,汲取专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让人安定的香。

    楼下传来的谈话声时轻时响,她隐约听到的声音很像她妈,待仔细听时才惊觉真的是母亲。

    她怎么来了?她爸妈是标准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搬进来都快一年,可他们从未踏足过。今天来必然是有事,再联想到昨日他们对钟帅的那股子殷情,一种不好的念头嗖地闪过。肖梓涵不安地坐起来,披上外套下楼。

    客厅里钟帅和肖母并坐着,看着她下来,钟帅拧紧眉头快步迎上去,“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宋博彦说痛经要注意保暖。”

    “你怎么来了?”她没心思在意钟帅毫不掩饰地说出痛经两个字,她好奇地是母亲怎么会坐在这里,还跟他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你这孩子,我闺女家怎么不能来了啊?”肖母假笑着说,然后指指餐桌上的保温桶,“喏,还不是你爸,知道你腿伤了叫我给你送鸽子汤来!”

    肖梓涵刚想说自己不要,钟帅已经拿着衣服从楼上下来,不容置喙地说,“先穿上衣服!”

    肖母杵在客厅里看钟帅伺候着自家女儿穿衣服,最后还蹲下来给她穿袜子,心里流过一阵苦涩,她家男人要是有钟帅一半好她就是死了都值得。

    穿好衣服,钟帅又是开空调又是拿毯子给她搭脚,生怕她冻着,刚消停又想起她早饭还没吃,忙出声问,“饿吗?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吃的?”

    肖梓涵刚想摇头,一旁的肖母却开口了,“汤还热着,我给你乘点。”

    钟帅征询地望着她,她无奈地点点头。

    肖梓涵一边喝着汤,一边思忖母亲的来意,最后故意撒谎支开钟帅,“钟帅,我忽然有点饿,要你去楼下给我买碗面吧,我要排骨面。”

    “好。妈你吃了没?”钟帅穿上大衣礼貌地问。

    “我吃过了,你们吃!”肖母笑盈盈地回答。

    看门合上,肖梓涵放下碗,冷淡地望着母亲,“妈,你有事儿就说吧。”

    这鸽子汤可不那么好吃!吃软嘴软的道理落在她父母身上,百分百地灵验。

    肖母看她如此直接,递给她一记白眼,可嘴上还死犟,“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啦?”

    肖梓涵冷哼一声,打算下猛药,“你要是不说,明天我可跟钟帅回部队了。”

    “你不上班?”

    “我请了一个月的假。”

    “这样啊……”肖母若有所思,好会儿才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和钟帅就这么把证扯了,事先也没跟我们商量……”

    “说重点!”肖梓涵野蛮地打断她的长铺前叙。

    吴美芬见女儿态度强硬,也懒得跟她客气,瞪着她吼出来,“重点就是聘礼怎么给?”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时候很顺很顺,可改的时候咋改杂不顺,不晓得是不是我脑子抽筋的关系大家先看着,改天我再来捉虫。继续二货的各种求……亲,不收藏也留个评,给个分行不?

    ☆、极品父母

    吴美芬见女儿态度强硬,也懒得跟她客气,瞪着她吼出来,“重点就是聘礼怎么给?

    肖梓涵早猜到母亲来访是为了钱,但她以为无外乎再加点生活费,压根没想到父母竟然想钱想到这种程度。

    她冷笑着反问母亲,“聘礼?我个二婚,你还好意思叫人家给聘礼?”

    “二婚怎么了,我吴美芬的女儿要脸蛋有脸蛋,要工作有工作,配他绰绰有余!”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毫不给留情地掀母亲的牌。

    “当初……反正不管怎样,这聘礼他是必须给的,我把你养这么大,不能白白给了他钟家。”

    “你不是把我卖了一次了,怎么还想卖第二次,你真当我是货物,随你卖来卖去?”

    肖母被呛声,蹭地冒起怒火,可为了钱还是强忍着,但话却开始生硬,“别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反正这钱不让你出,你少操心!”

    “那你想要多少?”

    肖母不屑地瞥女儿,“这事儿跟你无关,我等钟帅来再说!”

    肖梓涵知道母亲的脾性,她八成是想直接跟钟帅闹,为了避免她纠缠,肖梓涵只得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耐着性子跟她谈,“他的钱现在都在我这儿,你跟他说也没用!”

    “哟,这次学聪明了,知道要抓住男人的经济命脉?”肖母冷冷地嘲讽,接着轻哼一声,“我也不要多,本来是一年一万,你27了,就给我27万,但我看他个当兵的也不一定有这么多钱,这样好了,你们就给我188888,图个吉利,另外生活费给我涨到4000。”

    肖梓涵望着母亲涂了口红的嘴,暗嘲,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血盆大口吗?

    “你觉得我们拿得出来吗?他要是真有钱,我们早就买房了,何必挤在这小窝里?”她晓之以理。

    无奈肖母是油盐不进的主,“我不管,他拿不出来,就叫他父母给,总不能便宜他们。”

    肖梓涵一看讲理不行,只能威胁,“给钱也行,你把现在住的房子给我腾出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存钱买房!”

    肖母一听要收回房子,霍地站起来,指着女儿的鼻子就开骂,“你个贱/货,那套房子是万老爷子给我们的聘礼,你凭什么要收回去?想都别想!”

    “你也说是聘礼?那你现在又来要聘礼?你当我是/**还是当自己是老/鸨?卖完一次又一次?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反正你要么要钱,要么要房子,随你便!”

    “你个白眼狼,谁把你养大的,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就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养我?”肖梓涵一声冷哼,“我高中后你管过我吗?我上大学问你要过你一分钱吗?如果真的要算,这些年我给你的钱早就够还了。”

    肖母没想一向软懦的女儿会跟她针锋相对,可她不怕,她还有杀手锏,“哼,你嘴硬,我问钟帅要,他要是不给,我就去他们部队里闹。”

    肖梓涵鄙夷一笑,“去啊,不要说你不晓得他部队在哪里,就是知道,怕你连大门都进不去就让人给轰出来!”

    肖母没料到屡试不爽的招数也不管用,气得破口大骂,“你……你个贱货,他是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这么帮他省钱?哦……我晓得了,你是想男人想疯了,怕他不操/你是吧?……”

    “你嘴巴最好干净点,要不然别说彩礼,下月起你连生活都别想拿到。”她狠狠打断母亲,为她骂出的话心寒。这是一个亲生妈骂女儿吗?就是有深仇大恨也不带这样的啊,如果不是顾及身份,她真想扑上去撕烂那张嘴。

    听到女儿敢威胁自己,肖母气得抡起手就往她身上招呼,“你个烂娼妇,老娘骂你怎么了,打死你这个白眼狼都没人敢说我半句不是!”

    肖梓涵没有躲,只是狠狠地瞪着母亲,“打完了就给我走。你要去我单位闹、他部队闹,随你开心,反正我老早被你闹得没脸,大不了我跟他随军去。”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你个白眼狼……”肖母一看事情黄了,气得失去理智,抄起沙发上的毛巾照着她抽过去。

    钟帅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媳妇傻站着任由肖母抽打,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那个傻女人抱在怀里,用背挡住抽打的毛巾,“住手!”

    “住手?我是她妈,她是我生养的。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管儿管女?”吴美芬说完挑了钟帅没护住的地方继续抽。

    钟帅气得一把钳住肖母的手,狠狠地别开,“够了,我不管你是谁,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再碰她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手上传来的巨痛让吴美芬直吸气,可嘴里还死硬,“你给老娘放开,我就打她怎么了?你屁大点团长敢在老娘面前撒野,你去问问……啊……”

    更难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肖母就痛得直叫唤,她颤巍巍地看着钟帅,不懂他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手快被捏断了?

    钟帅看肖母疼得脸色发白,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才稍稍放松对她的钳制。侧过头来察看肖梓涵脸上的伤,那条毛巾抽出的红印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他咬着牙,压下掐死肖母的冲动,搂紧怀里的女人,轻声问,“她为什么打你?”

    肖梓涵摇摇头,强忍着胸腔里翻涌的酸楚,生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她很奇怪,以前被打得再厉害她都不会哭,可在钟帅温暖的胸膛里,她竟生大哭一场的冲动,把这些年的委屈、伤心、艰难……一股脑全哭出来。

    见她沉默不语,钟帅转头瞪着肖母,“你为什么打她?”

    肖母被他无形中辐射出的怒气吓到,但输人不输阵,钱字当头,也管不了太多,张口就说出,“我不管你什么人,娶我的女儿188888的聘礼一分不能少!”

    “聘礼?”钟帅了悟地望着肖梓涵,温柔的光在黑眸里暗自流转,“你不想我给,所以她打你是吧?”

    肖梓涵颔首默认。

    “老婆,谢谢你!”他轻吻她的鬓角,然后眯着眼盯着肖母,一字一句地陈述,“原本你客气点,不要说18万,就是88万我也会给你。但是你打了我的女人,就永远别想在我这里拿到半毛钱!”

    “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我把你扔出去,要么你自己走!”

    肖母被他冰冷危险的表情吓得浑身颤栗,可她是泼妇,是无赖,这年头当官都怕无赖,她不信钟帅一个外地人敢对她做什么,于是心一横,拉开大门,一屁股坐在门口又哭又嚎,“打死人了,快来看啊,当兵的打丈母娘啊……”

    肖梓涵住是单身公寓,一楼里有7户人家,这会儿又正是饭点,好事儿的人听到哭喊纷纷探出头来,吴美芬一看有了观众,表演得更卖力,还掏出手机打给肖父,“你快点来呀,我要被这两个畜生打死了,呜呜……”

    肖梓涵一看母亲贼喊捉贼,气得直喘气。她推开钟帅,冲到门口,指着母亲说,“谁打你?你不要乱说。你要哭出去哭,别在我这里演戏!”

    可吴美芬压根不理会她,继续大哭,“哎呀,我命苦啊,辛辛苦苦养大女儿……”

    强烈的无力感充斥着肖梓涵,她看看楼道上越积越多的人群,再看看嚎啕诉苦的母亲,忽地笑出来,原来人最悲哀的时候不是哭,而是笑,笑自己的无能为力,笑命运对她的捉弄。

    钟帅看她心灰意冷的表情,忙搂过她轻哄,“你上楼去,这里我来处理。”

    她摇摇头,带着哭腔说,“算了,钟帅我们给她吧,给了她就当买断我跟她的关系,我不想跟她闹了……”

    “嘘!”钟帅点住她的唇,轻柔地说,“我说过,谁都不能伤害你,这里有我。你放心,我有数!你先去楼上看电视,好不好?”

    肖梓涵仰起头,望着一脸自信坚定的男人,他有一副宽广的胸膛让她倚靠,他有一颗成熟坚强的心脏,还有微微所说的霸气,把自己交给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第一次她感受到微微常说的安全感。

    她点点头,瞥了一眼还在嚎的母亲,转身上楼,把电视的声音调大最大,把楼下的一切交给她的男人。

    肖母瞄到女儿走开,便开始抽抽噎噎地跟劝她的邻居叙述当年怎么养大肖梓涵,怎么供她读书,听得不少善感的人都心酸不已,纷纷指责肖梓涵不该忘恩负义。

    钟帅看肖梓涵上楼,才拿出她的手机到阳台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出来对着肖母说,“你说我们打你,我替你报警了。另外我给你联系了电视台,你在这里哭诉听众少,去电视上哭,让全c市的人都知道你干的好事儿。”

    肖母一看女婿压根不怕事情闹大,心里开始没底,可嘴上还是死犟,“好啊,我要让大家评评理,你仗着是团长就打我这个老丈母娘,到底对不对,解/放/军都这样的人啊?”

    钟帅冷冷一笑,轻缓地说,“你省点口水,等会儿对着镜头说!”

    民警和电视台记者先后赶到,还不等钟帅开口,肖母就拉着他们开始哭诉,办事的老民警见是家庭纠纷,便劝吴美芬,“大姐,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什么好好说,又哭又闹像什么样子?”

    吴美芬一听就不乐意了,嚷嚷着,“他们打我,我要去检查!”

    老民警见惯风浪,一看就知道,这老丈母娘八成不是善茬,谁打谁还不晓得。于是轻轻嗓子说,“你要查可以,先跟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你别在这里闹,影响大家休息!”

    吴美芬见民警态度不善,便拉着电视台的记者开始哭诉,“记者同志……”

    正说到一半,电梯门叮地打开,肖父和两个女人疾步走出来,老太太刚扫到吴美芬,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扯过还在叽里呱啦的吴美芬,照着她的脸抽下去。

    “啪!”巨大的声响一听就知道用尽全力,吴美芬被扇得晃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猜猜,老太太是谁hoho本来是写好给聘礼的,但应大家要求,决定不给了所以这章几乎重写的下章会揭秘。另外,小秋觉得虽然大家一致认为要虐父母,可是毕竟是长辈,不太好过分虐,只能假借他人之手了。同时我觉着,不管不问是最好的虐不过,偶已经帮恶毒的肖母想好结局了,一定死虐她,天不收拾她,小秋来继续各种求啊……

    ☆、惊天真相(含入v公告)

    “妈你疯了,打我干嘛?”吴美芬捂着脸,朝着老太太吼。

    被称作妈的人没有回答,而是抓起楼梯间的扫把就往她身上招呼,边打边骂,“我疯了?再疯都没你疯!”

    吴美芬被打得像只猴子一样连蹦带跳,左蹿右躲,可老太太的扫把像是认准她一般,她藏到哪儿,棍子就跟到那里,最后她只得抓着吴母的手,朝着站在一旁的肖父大吼,“你个死鬼,看着我挨打,还不过来帮忙?”

    老太太转过头瞪着肖父,中气十足地骂道,“你有胆过来试试,我连你一起打,打死你们两个连畜生都不如的爹妈。”

    吴母毕竟上了年纪,和女儿抢了一通扫帚就累得直喘气,一旁的儿媳妇连忙过来扶着她,“妈,你不至于跟他们见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摆摆手,指着已躲在丈夫身边的吴美芬说,“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女儿。老话说,虎毒害不食子,畜生对小崽子尚有哺乳之情,你连畜生都不如!你们口口声声说卖房辛苦养大女儿,你就不怕阎王爷听到,死了都绞烂你舌头?”

    “那房子是小涵爷爷留给她的,结果被你们一个滥赌鬼,一个大嫖/客败得精光。你们养她?从小到大你俩谁管过她?10岁的孩子就要洗你们两个懒鬼的衣服,洗不干净还要挨打挨骂!”

    “她发奋读书,成绩好考上省高中,你们就为了拿卫校奖励的一万块钱竟然不准她去报名。孩子想读书,你们不给钱她只能自己挣。暑假里在水产市场做小工,帮人家剥生蚝、剪虾仁,手都泡烂了才赚到1500块。就这样的辛苦钱还被你俩不要脸地偷走,她哭着找她大舅想让你们交出来,你们不还不说,还冤枉她撒谎,打得她两天都下不来床,身上的淤青一个月还没散下去。”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痛诉女儿女婿的罪恶史,听得旁人纷纷生出怜惜之情,而钟帅更是死死咬着牙,捏紧拳头,努力压抑拆了肖父肖母的冲动。

    吴母接过媳妇递来的纸巾擦擦眼泪继续说,“我们小涵命苦,摊上这样的父母,但她争气,考上名牌大学。她去念书的时候我就叫她一辈子别回来,这样的父母不值得尊重。可她傻呀,心眼儿好啊!毕业的时候,这个谎话精竟然骗她说自己得了乳癌,要死了,要小涵回来,这傻丫头顾念亲情就回来。”

    “什么乳癌啊?其实是她拿着小涵的照片到处去相亲,被好几个有钱人看中,她怕金龟婿跑了,才设个圈套骗孩子!”

    听到这里,连两个民警都忍不住狠瞪缩在电梯口的男女,这简直是一对人渣嘛!

    “为了逼她嫁给万家的小王八蛋,你们去她单位闹,找领导、找同事,要跳楼,要上吊的,结果呢……害苦了孩子!”

    “现在小涵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珍惜她的,你们又来闹。我晓得,肯定又是来要钱吧?哼,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从今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打小涵的主意,我就是拼死这条老命也先把你们两个畜生打死。现在,你们给我滚!”

    吴美芬还想说什么,可是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嚷嚷,“快走吧!”还有人诅咒,“这种人不得好报,小心出门撞死!”见群众倒戈,形势大逆转,她只得拉着肖父灰溜溜地逃走。

    看四周的人都散去,老太太才拉起记者说,“姑娘,今天的事儿别上电视,我想给外孙女留点面子,行不?”

    小姑娘连连点头,表示没有拍摄,最后还对着身后沉默的钟帅说,“你老婆是个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钟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早已波涛翻涌,刚才外婆的话就像子弹,一粒粒打在他的心里,炸出千疮百孔,痛得他呼吸都难受。

    送走外人,钟帅才把外婆请进屋子,不好意思地说,“外婆今天麻烦您了。”

    吴母叹口气,对着楼梯口的肖梓涵招招手,“小涵,到外婆这里来!”

    老太太摸摸她脸上红肿的伤痕又气又心疼,“你妈又打你?你傻啊?不能换手还不会躲吗?”

    “外婆,我没事。”肖梓涵抓着外婆的手,努力扯出笑容。

    老太太红着眼眶望向钟帅,轻声问她,“告诉外婆,他对好吗?”

    肖梓涵点点头。

    “那跟他走吧,走得远远的,这里没啥好留恋的。”她用力握住外孙女的手。

    “谁说的,还有您、舅妈、大舅……”肖梓涵不会忘记他们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养育和教导,他们给了她缺失的爱,教会她什么是爱和宽容,舅妈给她织的每一件毛衣,舅舅给她开了十年的家长会,外婆顶着烈日守在考场外给她送的绿豆汤……她怎么能舍得下?

    “傻丫头,外婆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你守着我干嘛?再说有你舅舅舅妈在,他们会照顾我。我想你也可以去看你啊!”

    “外婆,您别说了。您还在一天我就不会走。再说您不是跟我说过,父母子女都是有今生没来世,我要是真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

    “你呀,就是太心软,才被你妈捏着,我今天能帮你打退他们,指不定明天又整出啥幺蛾子来。”

    看肖梓涵还是摇头,一旁的舅妈再看不下去,拉拉婆婆的手迟疑地说,“妈,咱就告诉小涵吧,她大了有权知道。”

    “舅妈,告诉我什么?”肖梓涵诧异地问,心里闪过不安的念头。

    见外婆和舅妈一味沉默,她更急了,摇着外婆的手说,“外婆,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什么事儿?求您告诉我好不好?”

    钟帅看她说话都颤抖了,连忙抱住她,“小涵,你别紧张。”然后侧过身子望向舅妈,“既然你们想瞒就瞒得死死的,这样开了头,又不告诉她,不是诚心让她难过吗?”

    舅妈撇开脸,躲避钟帅紧迫的视线,拉着婆婆的手求助。

    吴母看看三人,再看看肖梓涵脸上的伤,半晌才长叹口气,“你舅妈说得对,你大了,有权知道你的身世。其实……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猛地击中肖梓涵的脑袋,撞得她耳朵嗡嗡直响,喉头泛出铁锈般的血腥味,隔了很久,她才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从好远好远的地方飘来,“外婆,你开玩笑的吧?”

    望着一脸苍白,嘴唇颤抖的外孙女,吴母实在不忍心讲下去,可一想到正是由于他们的隐瞒才让这孩子白吃这么多年的苦,还是一狠心掀开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原来吴美芬和肖父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检查后才得知肖父患了严重少精症,两人跑了许多大医院,医生无一例外都说生育希望渺小,只能等待奇迹。

    当年吴美芬是想过要和丈夫离婚的,但吴家却觉得因为生不出孩子就离婚有欠厚道,所以建议他们去领养一个小孩。而肖父怕别人笑话他无能,连个孩子都生不出,就想出个主意,让吴美芬装怀孕到娘家保胎,等孩子满月后再带回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大家都以为肖梓涵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肖梓涵近乎呆滞的听完外婆的讲述,眼里满是空洞和绝望。以前她总觉得有这样的父母很惨,殊不知还有更惨的,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一个不被祝福和期盼的生命,或许还是一个充满仇恨和罪恶的孽障。

    肖梓涵忽然觉得好冷,那种冷是数九天被扔到冰渣子里的透心寒,连血液里都融进了寒气,让她抑制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地打架,手脚也不听使唤地哆嗦,似乎连骨头缝之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