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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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以宁最近终于摸着了林家的意图了。在股票数据上看,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样诡异地波动,但是她还是从瞬息万变的市场上看到了些猫腻,林家正式行动了。四大豪门之一的肖家,最低调的肖家,他们的股票不对劲。有人在收肖家的股份,很奇怪,不是一个大家在集中散货,而是一个大家在抛肖家的股份,而许多的散户在吸纳这些股票。一被抛出,就瞬间被吸收完了,所以在股价上看不出来有异动。

    陈以宁放下电脑,靠在沙发上,四大豪门她都关注过,只有这个肖家她是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只听说肖家早年是道上混的,后来漂白了,一直都不怎么出席各种场合,但是生意做的很大,重心在国外,但核心成员全部都在国内。肖家她只有当家人肖克己的照片看到过,别的就没有了。他有哪些家庭成员,全部都是保密的,这跟高调的林家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她觉得跟肖家干上的是林家,或许不止林家,还带上黄家。白家是红顶商人世家,有特定的底线,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

    黄家是靠捞偏门起家的,听说是毒品,这些传闻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它在四大豪门里最弱的,说是弱,也是陈氏所比不上的,但在肖家、林家、白家那,就是老末了。黄家一向都有些依附高调的林家,白家是不屑与之为伍,肖家是一向都不跟他们来往的,所以这事林家肯定会拉着黄家一起干的。

    陈以宁心里有些闷,这些顶级豪门间的争斗,他们这样的二流豪门,就只能是随波逐流,或是依附他们,或是被消灭了。实力,她还是不够。她现在除了要继续接近林珏,似乎还跟肖家的人接触一下,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可以合作的朋友,利益是永恒不变的。肖家,她躺回了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红酒,醒了一下抿了一口,忽然想起那个早上看着肖朗的场景,他绝不会是个大学老师,也不会单纯是道上混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肖家的人?

    她放下手里的酒杯,打开门走到对面去,站定身子,刚想敲门,边上传来了嘲讽的声音,“陈同学大半夜的不睡觉,到我家有何贵干?”肖遥跟人在武道馆里对打了一场,又去喝了一杯才回来。他的内心远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无害。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内心还住着一个魔鬼,一控制不住它就要出来。所以他要去武道馆释放多余的精力,用酒精来释放心里的压力。当肖遥看到陈以宁站在大哥门前的时候,他直觉她就是想去勾引男人,不然这么大半夜的,有什么话不能放到白天。也是陈以宁心没考虑周全。她看着肖遥不屑的眼神,忍住心里的气,继续敲门。要是她这会走回去,还真的就让他以为自己有不正当的理由,所以她就做了,他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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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朗以为是弟弟没带钥匙,打开门,就严肃地责备,“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看到陈以宁他也惊讶了一下,“是你,进来……”不过他马上就把门打开了,把她迎接进去,把门外的肖遥晾在外头。肖遥走进去,大力地甩上门,回自己的房间去,却把脸贴在门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陈以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点都没把心里的疑问透露出来,她还需要试探一下,到底有没有必要交底。肖朗知道她肯定有话要说,给她倒了杯咖啡,放在茶几上。陈以宁拿起了温热的咖啡,闻着香气,“肖老师,这么晚了,还喝咖啡,是还在忙吗,我想你的课不需要这么晚了还在准备课件吧?”他听着她的话里有话,微笑地喝着咖啡,“你还打算在这里绕圈子,不进入正题?”他确实在忙公司的事,自从上次受伤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管公司的事了,可是林家的动作让他不得不看着。

    逍遥在屋里听着外头的话,也在为肖朗担心。他现在就怕陈以宁这个女人是来伤害大哥的。上次肖朗受伤,虽然不是非常重,中枪的部位,正好是肋骨的间隙,又是贯穿身体飞出,但是失血过多,人休克了。他看着他哥躺在床上,身上缠绕着纱布,面无血色,很为他心疼。从小哥哥就照顾他,把家里的重担都挑在自己身上,把好的总是让给他。肖遥希望大哥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也知道他们这样的家庭本就轻松不了。在他们身边的人,或许下一秒就会是对他们不利的。是他没用,帮不上爸爸和大哥的忙,但他不是孬种,他也想有一天能为家里挑起担子来。

    那天以后,他有半个月不曾回过学校,一直留在家里,陪着受伤的哥哥,陪着身体不好的妈妈,不让她知道大哥的事,不让她担心。而爸爸则去处理道上的事,把公司也重新接手回去,让大哥可以有段平静的日子,可以休息一阵子。这个女人会来打扰大哥的休息,她是个不安分的人。

    陈以宁被他的回马枪幌了一下,重新整理思路。她装着观察了一下肖朗房子的装潢,是跟她完全不同的风格。这里是衣灰色和黑色为主,简洁当中也显得生冷,一点温暖的气息都没有。她喝了大半杯咖啡,又抛出了一个疑问,“那天受伤的事处理完了吗?”肖朗点点头,“处理完了,还得感谢你的帮助,咖啡敬你,干一杯。”他把手里的咖啡杯伸出来,陈以宁也拿着自己的杯子去碰了一下,可以了,该说正题了。不然他们绕到天亮都不会有结果。她把左腿压在右腿上,双手放在腿上,“有个问题先问,要是不是,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你是那个肖家的人吗?要是不愿表明,我也可以不问。”“你问那个肖家的话,我是,我是肖克己的儿子。”肖朗不觉得他的身份有多不可告人,以前是没必要说,既然她问了,他也就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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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以宁换上了正儿八经的表情,直接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我是陈氏新任的董事长,我现在要跟你谈的是公事,”肖朗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才笑眯眯地放下杯子,“陈董事长,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谈?”肖朗是知道陈旭把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女儿,最近也没有关注这方面的报道,没想到就是眼前的这位。他立刻摆上了谈公事该有的态度,郑重其事地坐在她的对面,听她要说的事。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么大半夜到一个男人的家,不是又特别紧急的情况,是不会这样的。况且还是在她心里印象不怎么好的男人。

    “我相信你最近看到股市上的变化了,所以我觉得我该为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找个大船依靠一下。”陈以宁话未说破,若有所指。肖朗也默契接话,“为什么要找一条被攻击的船,而不是找攻击船的那条?”他对陈以宁的敏锐很是赞叹,她看出来了吗?她真是个十分有意思的人,每次都能带给他不同的体验。陈以宁拥着食指娇笑,“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跟那边接触过呢,或许我是打算隔岸观火,然后坐收渔人之利呢。“她半真半假地说着自己的目的。大家都是聪明人,要是她表明就投靠了肖家,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样说更符合趋利精神,也符合实际情况。肖朗摸摸自己的下巴,要不要接受一个不怎么忠实的合作者,还真的是件难决定的事。要是她选择了那边,她完全会帮着林家来痛打落水狗的,她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是想故布疑阵还是成竹在胸?

    “好,我答应跟你合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肖朗思考了一会,缓住她没有坏事。深深地看着她,对她的每一个表情都细细地观察着,想从她的脸上找出能收集信息的可能。不过,陈以宁只是保持着微笑,一丝破绽未露,“那我就谢谢你了,晚了,我该走了,晚安。”摆摆手出门去了。肖朗看着她出门,坐在原地,用拳头抵在下巴上,轻轻地摩挲着。他诧异陈以宁的敏锐,不过他也明白像她家那样的集团规模夹在他们的争斗中,确实很困难。他不相信她不担心,她唯一能牵制到他的,只有她这个人的心机,她要是走到那个人身边,就是对自己的大大不利。还有心里的那一点好感,若是要对付她,心里会难受一阵吧。

    肖遥打开门出来,看到大哥有些伤神,皱皱眉头,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递到他哥面前,“哥,喝一个吗?”肖朗抬起头来,接过啤酒却放在了茶几上,“好了,遥,很晚了,去睡吧,我也要回房间去睡了。”他还有事要做,不能让酒精侵蚀了他的判断,现在不是他能喝酒的时候。他看着肖遥拉开了易拉罐,不赞同地摇摇头,“你真的喝得太多了,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你进去吧,别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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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以宁回到房间,去浴室洗了个澡,似乎很久没有联系林珏了,这份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感觉可不能淡化了,明天该给他打给电话。第二天她没去上学,而是去了林氏大厦,有时候也得给那些人一点刺激,不然这个生活就太单调了。她没再穿温暖系的衣服,挑了件抹胸式小礼服,裙子在膝盖以上,在脖子里挂了个小饰品来遮盖太空的这片肌肤,头发选择披在肩膀上,也能遮盖些背上和肩上的肉,穿上了黑色丝袜。这样的隐约风骚要是被那个风流纨绔林大公子林御看到了,会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她拨通了林珏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了。她把手机放在包里,遮盖时机好啊,他现在一定是在做重要的事,肯定没时间打搭理她,她有机会玩这个危险游戏了。出门前她又喷上了浓郁的香水,化上妆,蹬上高跟鞋出门去。这场戏她得谨慎又谨慎,不能把戏演过了,会招致林珏的反感。她开着车到了林氏大厦的楼下,打了预约电话给林珏的助理,就坐在大厅里等着。看看手表,离那位从温柔乡爬出来大公子的上班时间还差不多了,她该准备一番了。她起身走到柜台前,从余光里看到那位已经走进了大厅的门,她暗暗笑着,小声地问着前台人员,“小姐,你好,我真的有急事要找林珏,你帮我再问问他会开好了没?”

    那位开始不在意地要经过她,但是听到了林珏的名字,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陈以宁,从她的脸到脖子、胸、屁股、大腿都看得一清二楚,看得陈以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忍着这样的难受,欲哭无泪地转过身子,抬起头来看着他,这种需要被怜爱的表情也是必胜武器之一。若是林御真的有抢林珏女人的习惯,他一定会过来搭讪。陈以宁故意走的很慢,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叫住了她,“小姐,你找我弟弟吗,我可以带你上去找他,我是林珏的哥哥林御。”

    陈以宁淹着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点头,“不用了,我还是先回去了,要是他知道我惹麻烦了会生气的,感谢,我先走了。”林御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腕,还在皮肤上摸着,“没关系,我带你上去他不会生气。”陈以宁挣脱开了他的桎梏,要是被他带上去,估计这洗就演砸了。引子已经留下了,就达到今天的目的了。她只说了声“不好意思”就离开那个位置,快速地跑了几步,回到了自己的车上,抹干净自己的手腕,扔掉了纸巾。打开了电话,果然有林珏的未接来电,她喘匀了气,拨出号码,“喂,林珏,你最近很忙吗,……我刚才去你公司找过你,也没什么事,就是有段时间不见了,想约你吃个饭,……没关系,你想忙,我走了。”她挂断了电话,冷笑着开动了车子,林家的这栋商业楼她很喜欢呢,要是有一天能把它用来作为陈氏的大楼,她会很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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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林珏就打电话来请陈以宁吃饭,她穿着背心短裤在沙发上做面膜一点出去的欲望都没有,但还是换好了衣服出去陪那位林二公子吃饭。最近周赏自己的活动丰富,两人都很少在一起吃饭。要是林珏不约她,她打算吃个水果沙拉就解决晚饭。因为去的是意大利餐厅,陈以宁也没有选正式的礼服,她记得上次林珏对她的穿着很满意,就还是选择了白色。一件白色简约款的连衣裙就能撑起这样的场合。

    林珏最近忙得天昏地暗的,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和陈以宁约会。要不是她打电话找他,他几乎就忘记了这个人。现在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作为对继承人的考核,他的目标是肖家,而林御的目标是白家,看谁能先把自己的目标给消灭了。他不介意这个竞争本身就不公平,他从小到大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但他不认为林御有那个本事来对付白家,就算加上林国胜,也不可能。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他能对付肖家,是想看他的失败。

    陈以宁看着心不在焉的林珏,用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他放在桌上的酒杯,“怎么了,有心事,还是跟我一起吃饭太无聊了,要是这样我可就要走了。”她心里对林珏现在的困境有些幸灾乐祸,肖家要是那么容易对付得了,他就不会是这个表情了。林珏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没事,不过是些无聊的事,还没有恭喜你,祝贺你成为陈氏的新董事长。”“谢谢,等会有什么安排,要是没有就陪我去个地方吧。”陈以宁觉得今天这个关系是时候该突破一下了,他们都不是有空闲去谈情说爱的人,适不适合的他心里有决断了。

    陈以宁把车停在了餐厅门口,坐上了林珏的车,两人前往山顶的观日区。她也想尝试一次等待日出是什么样的滋味。林珏打开了车的天窗,两人就望着星空聊天。陈以宁失笑道,“现在过来等日出,似乎太早了点,真不好意思,要不然还是走吧。”“没关系,我也很久没有看到过星空了,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去夏令营,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像是在对着我笑,我也笑着,那样简单的快乐我再也没有体验过了。”他放下了椅背,躺在上面,用手枕着头看向天空,语气里透着落寞。

    “我一次都没有看过星空,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原来看着夜空里的星星,会这么的美。比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还要闪亮。”陈以宁也学着林珏那样躺下来看着夜空。林珏觉得她此刻很悲伤,有些好笑,她是无病呻吟吗?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有父母为她撑起天空,为他铺平道路,有什么可悲伤的。像他这样活着,才会觉得艰难。那个家里谁都不会真心对待他,他的母亲就当他是争夺权力的筹码,看似支持他的爷爷也不过是为了集团的利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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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珏打开了车载导航,放了张CD进去,里面缓缓流出了轻音乐。陈以宁静静地听着音乐,看着夜空,没有转动心念去算计,也放下所有的包袱,只是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林珏也斜靠着没了说话,就这样过了一夜。到了凌晨,陈以宁率先下了车,山上带着寒意的风吹在身上,穿透肌肤,直击骨髓。她没有畏缩,伸开了双手,仰着面迎接这初晨的洗礼。林珏也跟着下了车,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她拉着衣服道了声谢。两人并排站在山顶的栏杆前,望着天边发白的地方,等待着日出。

    在那一抹红出现的时候,林珏拉住了她的手,冷静地说道,“陈以宁,你想嫁给我吗?”陈以宁有些愣神,她是想要是等会他还不开口,她就要找个机会向他表露“真情”了,既然他开了口,那事就好办了。她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笑着回答,“这件事我需要考虑一下再答复你,但是答案很可能是肯定的,所以你可以先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我也需要和家人再商量一下。”她不觉得这样的决定仓促,林珏不是喜欢拖拉的人,她也早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戏不能真做,情也不能真有,她该出手了。

    两人吃完了早饭,林珏送陈以宁去陈氏,她临下车时在他的脸上用嘴唇碰了一下,“拜拜。”他露出了微笑,点点头,“再见。”看着她走进了大门,才驱车离开。他还没有跟家里人说过结婚的事,只是在那一刻,心里激动地无法再抑制,顺心说出了自己的渴望。如陈以宁所认为的,他不是个喜欢拖拉的人,有了对的人就该早日把她带到身边。他相信,凭陈以宁的家世不会遭到家里人的反对。他直接去了爷爷喝早茶的地方,想着把决定先跟他说,只要他点头了,别人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林超然在常去的茶馆里喝茶,等着点心上来,边上的保镖告诉他林珏过来了。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看了眼手表,皱着眉头,这个时候来找他,林珏那边是出事了吗?他一生的心血,不可能交在林御那样的笨蛋手里,林珏倒是个可以培养的苗子,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有冲劲却不蛮干,有心机也有筹谋。他蛰伏在家里低调了这么多年,在铺设好了一切后,终于打响了这场继承权的争夺战,说是偶然在他看来却是预谋,所以他很看好他,希望这个孩子不要让他失望。

    林珏走进包厢来,喊了声,“爷爷。”林超然摆摆手让他坐下,“怎么了,这个时候你该去公司的,为什么来找我?肖家的事你处理地怎么样了,能行吗?”他看着这个优秀的孙子,也算是老怀安慰了。林国胜这个儿子根本就没有经商的头脑,好在胆子也小,所以林氏这些年其实就是在吃老底子,没有什么大的发展,但是能守住也算是他的功劳了。林超然只希望林珏能把林氏再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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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我想结婚?”林珏对着林超然的眼睛,严肃地表达了自己的请求。林超然拿着的茶杯洒出了些水,他放下茶杯,用边上的毛巾擦擦手,慈祥地笑道,“好啊,谁哪家的千金?”“是陈氏的新董事长陈以宁。”林珏大方地公布了她的身份。林超然思考了一会,他想着前段时间陈氏千金为了未婚夫要退婚的事自杀,心里不快,这样没有脑子的女人,怎么配站在林珏的身边。他下意识地就要拒绝,被林珏抢先开口,“爷爷,有时候传闻和事实是有区别的,您常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该随意下判断的。”从林超然的脸上,他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林超然微微一笑,他确实太过武断了,林珏也不是个傻子,能被他看得上的人,肯定不简单。这些传闻不可一点不信,也不可完全相信,“那就带过来给爷爷看看,让爷爷自己做个判断。”他拍拍林珏的肩膀,转了口气,“不过,结婚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你还有大事不能忘记了,要是因小失大,可就得不偿失了。”林珏点点头,他不会忘记这件事,为了这个位置,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功亏一篑。

    陈以宁和林珏分开了,进入了公司的大门,却没有上楼去,而是躲在大厅一侧,打开了电话,看到里面的短信,微笑了一下。往外面看了眼,等着林珏走了,才出了门,打了辆车去昨晚吃饭的地方,开着自己的车去了高尔夫球场。肖朗已经在那打了一会球,坐在边上休息喝水,看见陈以宁过来了,放下手里的水瓶,拿起另外一瓶递给她,“看你的样子就像昨晚没有睡觉,连电话都不能接,也就是边上有人了,我猜猜,应该是个男的,吃完了饭你又跟着那个男的出去了是吗?”陈以宁在俱乐部的更衣室里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粉色的上衣,白色的休闲裤,带着遮阳帽,她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肖朗,默不作声地戴上墨镜,“肖总,我是你的合作者,不是你的属下,用不着向你汇报我的去向吧。”一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她就觉得难受。

    “合作者,犹豫不定的合作者可是很危险的,我真怕你到时候就是跟那位合作来对付我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先把你这样的不确定因素给消灭了?”肖朗不得不佩服陈以宁的本事,两边都被她捏在手里玩,要不是昨晚他看见了她和林珏在一起吃饭,他都不知道他们还有那层关系。他分不清他们是真的在交往,还是她在演戏,即便是她在演戏,他也忍受不了他们那样的亲密。林珏能够触碰到她的脸,为她整理掉落下来的头发,两人喝酒聊天欢笑,刺眼的画面让他坐立难安。等他们离去,他就让手下的人跟着他们,两人在山上一整夜都没离开。他不愿猜测他们都做了什么,但他控制不住地打电话约她出来。明明知道她会生气,还是把不快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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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肖总,我能理解为你这样是在吃醋吗,可是你是我什么人呢,我既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女朋友,你似乎有些管的多了。而且合作者不代表就要对你全心全意吧,我也有我选择的权利。”陈以宁凉凉地坐在边上座位上,拿着水瓶喝水。肖朗拿起桌上的墨镜戴上,拿着球杆走了出去,“走吧,去打完,既然来了,不活动一下就浪费了。”

    陈以宁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戴上了手套,左右转动着身子,活动关节,“好啊,我也很久没打过了,正好看看我的水平有没有退步。”她从球童那拿了一支发球杆,掂量了一下,还有些不顺手。这套装备是在俱乐部里买的,让人随便配了套,要是她有时间就能去细细挑选了。

    肖朗看她在甩球杆,知道她不喜欢那根开球杆,把自己的递过去,“用我的吧,我这根是钛金属做的,反弹效果好,打起来远。要不然等会输了,你得怪球杆不好了。”陈以宁接过他的球杆甩了一下,确实比她那根好,她欣然接受。比赛中任何的不利因素都会导致失败,既然要比,就要拿出最好的状态,她不认为这是在玩。

    “跟我打球要是没有些赌注,我会觉得无聊的。”陈以宁站定身子,把球杆的底部接近小白球,斜着抬起头对肖朗笑道。肖朗耸耸肩,他也这样觉得,“说说你的赌注,我看值不值得跟你赛这一场。”“这么有自信,那就拿你在肖家的股份来赌好了,我就拿我们陈家的所有来赌。”陈以宁直起身子,眼睛直视着他,终于说出了她的赌注。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她只是想通过这样来让他知道,她有多大的决心。没有这样的魄力,她也不配跟他们玩这个游戏了。

    “换一个吧,我总不能拿我没有的东西跟你赌吧。”他站在一边悠哉的开口。陈以宁立刻明白了,肖朗没有肖家的股份,有点意思,不过她没再多问,爽快地改了个赌注,“好啊,那就这套球杆吧,要是我赢了,你就把这套送给我了,说说你的赌注。”肖朗蹲着身子,目测球杆和击球点的角度,站起来点点头,“你赢了,这套球杆就送给你,要是你输了,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实际上肖朗这套球杆就是女士杆,球杆要比男士球杆短一寸。他让人买来就是打算送给她的,既然她想作为赌注,他何乐而不为。

    “成交。”陈以宁开心地答应,一个大力地挥杆,小白球呈完美的抛物线飞向远方。她望向远处,嘴角一弯,很好,就是这样。肖朗也毫不犹豫地挥杆,球却因为用力过度似乎飞的太远了,他懊恼地甩了一下球杆,“看来要落后了。”她没有说什么,慢慢地走向球着地的地方,看见球在洞口约一米左右的地方,回头对肖朗笑了一下,拿出推杆,对着洞口把小球顺利推进。肖朗在边上给她鼓掌,“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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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肖朗或多或少都有些失误,不是球飞到沟里去了,就是推了几杆球才入洞。陈以宁一度领先有十几杆之多。她却没有趁势追击,慢慢的也开始放水,故意也出现些小失误,拉近两人的差距。她知道肖朗不是那种没有把握随便就开口说大话的人,他这样做不是老鼠拉木屑,大头在后头,就是有什么在算计着。

    她摸不清他的意图,也同样不知道他的水平到底如何,倒是自己的实力全在他的掌控中,可她不喜欢让他掌控,与其让他因为自己的算计而一步一步接近胜利,享受胜利的快感,还不如她主动放弃胜利,让他因为唾手可得的胜利而失落,这样她还舒服些。更何况在这场比赛里,她本就没打算赢,这套球杆早晚会是她的,现在她更想有机会可以明天跟着他出去,无论去哪里,她都能有更多的机会来揣摩这个男人的性格特征,若是将来有一天他们反目了,还是那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要为将来做好一切可能的设想,即便是她欣赏这个男人。林珏也一样,若是伤害了陈家分毫,她也照样让他付出代价。

    说实话她现在觉得肖朗要比林珏难对付,至少林珏能让她找到切入点,而肖朗她现在还没找到他的弱点,这有些不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破绽已经被他获知了。在每一次的接触中,他都给她留下了不太多的线索来让她揣摩。因为对他想要更多的了解,所以抓住他所有的情绪变化和行为动态。他实在是个高明的骗子,把自己掩藏地很好,除了在电梯里给她的那个喜悦的眼神,还有在吃饭时候,给她夹菜。要不是这些他故意不掩饰地透露给她看,她难以找到他内心中的一丝一毫,就是在他受伤的那次,也没有。

    肖朗也感觉到了陈以宁的故意失误,看着她没什么力气的挥杆,心中赞叹,聪明的女孩,总是想着怎么让自己舒服。他挥出最后一杆,把球直接打到洞里,也发挥一下自己的实力,让她明白她的猜测是对的。这场比赛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且两人也都活动过了,就该结束了。他笑着指指她的头,“你的小脑瓜子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算计,就算是我想享受一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过程,你也不给我机会。”

    陈以宁把手里的球杆递给了球童,擦擦汗水,“彼此彼此了,我只是不想太让你开始,我都打算输了,你不是还让我赢了,那么这套球杆我就笑纳了,我先走了。”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刹那间,她今天已经试探够了,再多就会露出更多的信息给他了。

    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让球童背着那套他精心为她挑选的球杆的样子,笑得很开心。他越来越觉得跟她在一起开心,还从来没有女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一种内心当中微微发颤的激动,他找到了一个对手,一个朋友,一个恋人,若是征服她,也让她征服自己,会是个有趣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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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以宁回家泡了个澡,睡了一觉,准备下午再去办公室处理公事。结果看到手里上的几个未接来电,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她回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回给了林珏,他让她明天一早去“天一茶馆”喝早茶,林超然想见她。她想了一下,估计是林珏跟林超然说了他想结婚的事,他的动作真的很快。

    第二个电话回给了关绍,她让他办的事,已经有下文了。她让关绍去试探一下白家的态度,透露出了某些信息,特别是关于林氏的动向分析。白氏的总裁白芍约她下午见面。看来一向都秉持信义的白家也想要在这趟浑水里捞一把,那正好,她的合作者又多了一个。她拿着手里的计划书敲击着桌面,这份东西该交给谁,她心里有数了。

    与虎谋皮,还得选择一些跟哪只谋。白芍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她能放弃自己的婚姻,一辈子守着白家,就说明她是个能对他人狠,也能对自己狠的人。但是比起林珏和肖朗,她和自己更有同理心。林珏野心勃勃,肖朗心思莫测,她是一个得防一个得当做最后的退路,只有白芍是她真正想要合作的对象。

    白芍25岁接手白氏,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这些年来也不是一帆风顺,一个女人掌控这么大的集团,肯定会遭受不少非议。她也能明白陈以宁作为一个要走她曾经走过的道路,会经历什么样的困难。而且白芍也清楚,如果肖家真的被林珏伤了根基,那下一个就轮到他们白家了,与其等着被消灭了,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在她看来,林家除了林超然,就只有林珏有脑子了,既然陈以宁有办法对付他,她也想给自己多找一条路径。

    陈以宁照了照镜子,她没给自己化妆,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披着长发出了门。走到电梯门口,她握着自己脖子里的项链,一个念头闪过,她又走回了家。不该穿这件衣服,她得换了。白芍已经三十五岁了,这个年纪算不上大,但对于一个未婚的女性来说,心里的变化是极端的。她不该穿得这样粉嫩去刺激她。她打开柜子,从最里面拿出了一套深灰色的套装,在里面穿上黑色的打底衫,再穿上外套,找了双黑色的中跟鞋。

    摸了把自己干燥的脸,她微笑了一下,拿出最干燥的那瓶粉底液,擦在脸上,在眼睑部位加深了黑眼圈,又用大红色的唇膏在嘴唇上涂了好几层,浓妆艳抹能显出自己的装腔作势。她最后照了一次镜子,对里面的那个艳俗女人很满意,相信白芍也会满意。针对不同的人,就得使用不同的策略。她对林珏那是温顺中带着心机,步步为营;对肖朗是互相试探,寻找破绽;对白芍她更愿意用扮猪吃老虎来对付她。她得把自己弱小的一面表现在白芍面前,减轻她心中的防备,满足了她内心的骄傲,她能以高姿态来给陈家一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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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芍和她约在了一个在郊区的咖啡馆,陈以宁正好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咖啡馆,也就等了五分钟左右,白芍就雍容华贵地驾临了。确实如她所料,白芍很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