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进攻（A）

    （36）进攻（A）

    苏冉一身精致干练的职业装出现在“商周科技”的总裁办公室里。

    “你好,商总。”她如风般走过来，洒脱的伸出右手。

    “你好！”商杰面无表情。

    “我今天来，是想和商总谈一个项目的。”苏冉直接落坐在商杰对面的皮椅上，开门见山。

    “项目？”商杰疑惑,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不打算给未来的合作伙伴倒杯水吗？”苏冉露出商场女性特有的职业微笑。

    商杰起身,从旁边的茶水间端过一杯清水,摆在苏冉面前的桌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从法国带了一个高档化妆品的品牌代理回来,想在国内发展。关于网络宣传和技术方面,想请贵公司来操作。”苏冉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带着十足的商业谈判范儿，注视着商杰。

    他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这四年间的变化，让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苏冉吗？她进门后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商杰感到陌生，想到“之前”，一股压抑在心底的怒火不由的再一次冲上头顶，这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今天，苏冉还敢硬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大言不惭的跟他谈着“合作”。

    商杰平静了一下，说起来，这是四年后他和苏冉的第三次交锋，第一次，苏冉没有正面出现，只是在报纸上看到她的照片，商杰就抑制不住的败给了自己，他坚守了四年的阵地，只因为一张照片，防御就全面瓦解了；第二次，是在凌老爷子的寿宴上，他知道蒋宏南和苏冉也会参加，所以早早做足了准备。以至于，当苏冉一眼看到“如此洒脱”的商杰时，被震慑的大脑一片空白，第二局，商杰胜。

    今天是第三次，商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冉会来主动找她，当听到前台助理告诉他有一个苏小姐找他的时候，商杰的脑中一念，闪过苏冉的身影，但又立刻理智的告诉自己：不可能。当看到苏冉走进他办公室的那一刻，他就是在寿宴上苏冉第一眼见到他时一样，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局，苏冉占取了先机。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你的项目？”商杰迅速平复了自己混乱的思绪，话里仍明显带着敌意。

    “因为‘Pluie’，相信商总应该听说过吧，它现在是法国最近五年里新兴品牌中，发展最成功的一个，在去年的世界奢侈品品牌排行榜上，它打败了有着50年历史的OT，跻身世界前10。‘Pluie’主要以生产女性化妆品为主，前不久，工厂刚刚研制出一套根据亚洲女性肤质，量身打造的化妆品系列，而且新的系列也已经在研发当中了，‘Pluie’有意以中国为中心，逐步打开亚洲市场，以你商总的经济眼光，应该一眼就看得出它的价值吧？放着钱不赚，不像是你商总的风格。”苏冉放下水杯，从容淡定的看着商杰。

    “哼！这么有前景，为什么会上门找我？你只要把消息放出去，主动找你的人，会络绎不绝。”

    “但是我最想要的东西，只有你这才有，论实力，论技术，国内很少有公司敢和‘商周’抗衡。”看商杰没说话，苏冉嘴角微扬，接着说：“商总……是不是怕了？”苏冉没说具体“怕”什么，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哼！就像你说的，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好，明天把你的项目资料找人送过来吧，一会助理会把收费标准发一份给你，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商周’的收费，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高，不过，蒋太太背后有那么强大的靠山，这一星半点儿，应该不会放在眼里的。”既然是谈判，那就做出个谈判的样子。从苏冉一进办公室开始，商杰的势头就一直被压在下面，他有意说起“蒋太太”，一来想压压苏冉的士气，二来也想提醒自己——想得太多，一定会败的。

    “代理化妆品品牌在国内发展，是我的个人行为，与其他人无关，我的PL公司在昨天已经顺序走完所有注册手续，你现在可以叫我‘苏总’，过两天公司的开业典礼，我会让人给商总送上邀请卡的，到时候还希望商总可以赏光。”苏冉的反应在商杰的意料当中。这一局，最终他还是输了。

    苏冉离开商杰的办公室，商杰起身，站在窗口的位置，不一会，看着她风一般的走出“商周科技”的写字楼，来到一辆红色轿车前，汽车熟练的从车位提出，绕过前面的两个障碍物，扬长而去。

    她变了，变得成熟，变得干练，变得洒脱了……她每一点一滴的变化，都看在商杰的眼里，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傻头傻脑的“笨猪”了。商杰不知道这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激起苏冉体内所有强悍的细胞，这些细胞，商杰在一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在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商杰就发现，苏冉不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女子，也不是一个广泛意义上“坚强”女孩儿，在她的身体里，藏着一股十分强大的“自我能量”，一旦有人激起了她的“能量”，她将会把自己变得如女皇般强势，如钢铁侠般坚不可摧。

    商杰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对于那些“钢铁侠”般的女人也见识过几个，但是在他看来，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骨子里都是不愿意“强悍”的，而那些所谓的“坚强”，完全都是被逼出来的。商杰不想苏冉有一天会成为这样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逼得“坚强”，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商杰总是尽可能的让苏冉忽视掉自己体内的“能量”，可是今天，她还是“强大”起来了。而那个“强大”的起因和过程，商杰相信，一定不是快乐的。

    他看着她，有些心疼，但是这种疼，却很快勾起了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回忆。他迅速收回视线，回到办公桌前，强制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第二天，商杰早早的来到公司。

    10：00，总裁办公室内线响起。

    “商总，PL公司一位邱小姐找您，说是昨天跟您约好，来送项目资料的。”

    “让她进来。”听到“邱小姐”三个字，商杰没有察觉到自己心里的点点失望。

    办公室门打开，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走进来。

    “您好，商总，我是苏总的助理，我叫邱夏，您也可以叫我Mandy，苏总今天临时有事，特地让我把项目资料给您送来，如果内容上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打电话跟她或是跟我联系。”Mandy起身，递上自己的名片。

    “另外，这是我们公司开业典礼的邀请卡，本来苏总打算亲自给您送来的，但是公司刚刚成立，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苏总实在抽不开身，就让我给您送过来，典礼是在这个星期五，具体时间和地点上面写得很清楚，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还希望商总能来捧场。”

    这个Mandy，论成熟、干练，决不在苏冉之下，虽然相貌不比苏冉清秀，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在苏冉身上看不到的妖娆。商杰不禁换了个眼光，去看待这两位超凡脱俗、气质俱佳的“钢铁侠”。

    星期五的早上，商杰和赵凯准时出现在PL公司的写字楼前，剪彩仪式稍后会在这里举行。

    苏冉正在不远处招呼着出席仪式的宾客，看到商杰和赵凯，便朝这个方向走来。

    “恭喜！苏总。”赵凯看到苏冉，微笑贺喜。

    “谢谢，你们订的花篮今天早上已经送过来了，谢谢……”苏冉微笑的看着他们两个。商杰一直注视的她，却始终没有说话。

    “我那边有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赵凯见状立刻抽身。

    “自己？”商杰看着苏冉，面无表情。

    “宏南去了外地，而且公司是我的，与蒋氏无关。”虽然商杰只说了两个字，但是苏冉已经明白他想问什么了，无论他的态度是否友好，苏冉都想把事情澄清。

    商杰下了车之后就发现了，这次到场的嘉宾，多半是PL的合作伙伴，再有就是一些讲法语的人，想必应该是法国公司的代表吧。商杰料到苏冉不会借助蒋氏的人脉来给自己捧场了，但到场的嘉宾里，竟然一个都没有，蒋宏南自己也没有到场，商杰有点想不清楚，蒋宏南会不会太过“不关心”了。

    庆典结束后，一行人来到位于写字楼8层的宴会厅，这里准备了简单的餐点，苏冉和助理Mandy还有几位公司里的工作人员，端着酒杯，穿梭于人群之中。

    ☆、（37）进攻（B）

    （37）进攻（B）

    商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和几个过来打招呼的朋友心不在焉的聊着，眼睛不时的向苏冉的方向瞟上两眼。当他看到苏冉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酒的？蒋宏南怎么会这样放任她？……想着想着,商杰觉得自己可耻的无聊,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别人的老婆,关他什么事？

    苏冉一杯接一杯的周旋在几个男人之中,商杰身边的几个朋友也都陆续去了别处,赵凯端着酒杯过来。

    “她今天中午没少喝啊……酒量见长……”“她”？商杰怎么会不知道赵凯说的是谁。

    “关我什么事？”商杰拿过酒杯,扬头,一杯红酒见底。

    “刚才听‘银广’的方总说,她会在‘银广’的八家分店里设专柜,从选址到商品陈列设计，所有工作好像都是她亲自参与，一个柔弱女子，也够她受的……”赵凯有意看着商杰的反应。

    “她？柔弱吗？她不是最愿意往自己的身上揽事吗？不管能不能扛的都敢上！哼！反正背后还有一个大靠山呢……”商杰的话里酸溜溜的，却不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了赵凯的计。

    赵凯得逞偷笑：“我听说蒋宏南一直在外地，所有运作他都没有插手。”

    见商杰不再说话，而且表情略显异样，赵凯立刻转换话题。

    “对了，刚才碰到‘荣美’的张经理了，他说咱们上次给他们公司设计的内部考核系统他们老总非常满意，明天晚上请我们去凯悦，我答应了，你……没特别的事吧？”

    “没有。”商杰眼睛看向苏冉的方向，然后又一杯红酒下肚。

    宴会结束，苏冉和助理Mandy站在宴会厅的门口，脸上挂着略显僵持的微笑送客，她们两个都喝了不少。

    商杰和赵凯最后才离开。

    “需要帮忙吗？用不用送你们回去？”赵凯和商杰走到门口，两个女人面色潮红，见人走得差不多，开始收拾东西。

    “不用了，谢谢，公司就在楼上。”苏冉直起身，看了一眼赵凯和他身边面无表情的商杰，微笑回应。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嘛！”赵凯伸手，从Mandy的手中接过纸箱，又推了一下杵在一边的商杰，示意他接过苏冉手里的东西，四个人一起朝电梯间走去。

    苏冉和Mandy确实喝了不少，刚才在人群里尽量保持着清醒，这会儿，人散了，她们两个也开始晃了，赵凯伸手小心扶着Mandy，绕到了苏冉和商杰的前面。

    虽然赵凯已经在前面做了“表率”，但是商杰并没有打算向他学习的意思，两个人还是并肩走着，始终目视前方。

    “之前让Mandy给你送去的资料你看了吗？还需要其他资料吗？”苏冉开口。

    “网站的初步构架已经做出来了，下午发到你邮箱，有几个地方，需要听听你们的意见，后期会需要很多商品的图片，你们可以先着手准备。”

    “好。”

    来到电梯间，发现赵凯和Mandy竟然早他们一步进了电梯，他们只能等下一趟。

    红酒的后劲很大，苏冉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她轻轻靠在电梯门侧的墙壁上，闭目养神。

    “没那个实力就别喝那么多！四年了，还那么自不量力！”商杰嘴里说着，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心疼。

    苏冉闻声睁眼，刚要说话，手机响了。

    “喂，宏南……嗯，开业典礼结束了，你有事就不用回来了，我能应付……没关系，你不用担心……”苏冉和蒋宏南简单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再一抬头，商杰的脸色已经变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没事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一会告诉赵凯，我在车里等他。”商杰看了一眼苏冉，把手里的一个手提袋递给她。

    “你……生气了？”苏冉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说？”

    “你……很怕见到我是吗？”

    “不是‘怕’，是‘不喜欢’。”商杰冰冷说道。

    “你还在恨我？”

    “你不配！”要是比用语言来伤人，没有人会胜过商杰。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商杰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苏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身进入电梯。

    第二天一早，苏冉又一次出现在商杰的办公室里。

    “商总，初步构架我已经看过了，‘商周’就是‘商周’，这个设计我们非常满意，至于你说的‘入口’问题，我们研究了一下，你看这样做行不行？”一进办公室，苏冉就把一大摞文件堆到商杰的办公桌上。

    商杰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苏冉把一个文件夹打开，递给他。商杰接过来翻看。

    “可以，这样改的话效果的确很好，不过如果这样做，你们日后在后台操作起来会比较麻烦，之前有几家公司也试过，但最后还是改了其他方案。所以，我不建议，当然，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里。”

    “这样啊？”苏冉拿着文件夹仔细研究了一会：“可不可以借你的办公室用一下，我在这里修改，有什么问题咨询你也方便。”苏冉转过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南边角落的一张办公桌。那是当年商杰打算骗她来给自己当秘书时，特意给她配的一套办公设备。结果她一天也没有用，就跟蒋宏南一起去了法国。

    桌面一尘不染，上面除了几件普通的办公用品外，没有特别的东西，想必应该闲置了很久。

    商杰犹豫了半刻：“请便。”

    一个上午悄无声息过去，苏冉始终低着头，非常认真的在原来的方案上勾勾画画，相比之下，商杰就没有她那么淡定了，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苏冉的侧脸，那是他当年精心设计的完美方位，可是今天，却让他这般心神不定。

    这应该算是商杰难得的、工作效率超低的一个上午了。

    11：20，赵凯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进来，进办公室后一眼见到苏冉，吓了一跳，苏冉微笑的问好，赵凯条件反射的回礼，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后又看向商杰，直到商杰问他“有什么事”，他才缓过神来。

    “啊？哦，我刚从‘新乔公司’回来，跟他们内部考核软件的合同已经敲定了，就等你签字。另外，他们公司在S市新开了一家销售部，想安装我们之前设计的那款财务软件，但我们在S市没有分公司，日后的维护工作会很麻烦，所以我建议他去找别家，但他们孙总觉得不放心，说想请你吃饭，再聊聊。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我跟他约在明天晚上了……呃……没事我先出去了，中午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走到门口，赵凯回头：“苏总，中午在这吃吧，我让小张给你们订位置。”

    苏冉抬头看了一眼商杰，他正低头看赵凯刚刚拿回来的合同，手机突然响起，苏冉抱歉的微笑一下，然后接起，是姜晴。

    “苏苏，我半个小时后到你公司楼下，一起吃午饭吧。”

    “啊？你怎么来了？好，我现在在外面，你到了先去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苏冉起身：“不用麻烦了，我正好还有事。”转头看了一眼商杰：“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个上午，方案今天下午我会发到你邮箱。”说罢，迅速收拾东西，转身，匆忙离开办公室。

    苏冉走后，商杰才缓缓抬起头，表情木讷的盯着刚才她坐过的位置。

    “什么情况？你们……”见苏冉离开，赵凯扑到商杰办公桌上，好奇的发问。

    “没什么……”商杰看了他一眼。

    “我可听说，蒋宏南回国后的第二天就去了外地，一直没回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

    “你想说什么？”商杰表情冰冷。

    “中午出去吃吧，我订位置。”以赵凯对商杰的了解，他一旦做出这个表情，就是他应该转换话题的时候了。

    苏冉在回公司的路上，给姜晴打电话，两个人直接约在了离“PL公司”不远的餐厅。

    “你怎么突然来了？之前也不通知我一声。”苏冉赶到时，姜晴已经点好了菜。

    “不知道苏总现在这么忙，下次一定提前预约的。”姜晴打趣道：“对了，前期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还在筹备，现在主要在做网络部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商杰的办公室改方案呢。”

    “啊？你真找商杰做了？你们……我今天找你出来吃饭，是不是很不合时宜？”姜晴瞪大了眼睛。

    “你想多了，我们现在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姜晴点好的饭菜陆续上桌，苏冉饿了，立刻开动，姜晴则像个小朋友一样，坐在苏冉的面前，左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

    “你都告诉他了吗？你现在怎么打算的？你们还有机会吧？你走之后，他身边也出现过几个女人，但都是来去匆匆的，目前他好像还是单身哎。你们……还有机会吗？”

    “我也不知道，即使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我们也不见得会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很恨我。”苏冉放下筷子，眼睛看向窗外。

    “恨你就证明他心里还有你，你为什么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呢？我想他会原谅你的，何况你还有两张王牌！”

    “王牌？哼！商杰生平最恨别人背叛他了，我当年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和赵凯、宏南一起设计骗他的，在执行那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两张……也许是‘王牌’，但也可能是激怒他之后，他打算活活整死我的根源……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赵凯……”

    “不会吧？”姜晴被苏冉的话吓得目瞪口呆。

    “呵呵，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苏冉微笑。

    “你是说，你们可能还有机会？哎呀！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叫你出来了，你还能跟他好好聊聊……”姜晴后悔打电话找她。

    “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走的，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山人自有妙计……”

    “苏苏，你跟他玩战术啊？”姜晴一下明白了苏冉的意思。

    “当年是我对不起他在先，现在无论结果怎样，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些年在国外，我一直不敢询问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宏南也从不跟我提及，这次，在回来的飞机上，我就在想，如果我们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珍惜，加倍回报，但如果没有，我也愿不得别人，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有些事情，如果没有机会说出来，就让它一直烂在心里吧。”

    ☆、（38）若即（A）

    （38）若即（A）

    吃完饭送走姜晴,苏冉迅速赶回公司，继续研究她的方案。

    把设计好的方案发到商杰的邮箱里，苏冉靠坐在皮椅上，伸了个懒腰,自从回国以后,PL公司里的大事小情苏冉都亲力亲为,并不是因为她不放心Mandy和其他同事的办事能力,只是,再次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苏冉的心情纠结复杂,特别是在见到商杰之后,心中的很多猜测都得到了印证,她的内心渴望、并恐惧着。

    Mandy敲门进来，提醒苏冉今天晚上约了几位领导在凯悦酒店吃饭，要她安排一下手里的事情，半个小时之后出发。

    凯悦酒店2023号贵宾包间，苏冉和Mandy宴请G城某局的三位领导。从PL公司的成立注册，到商品的入驻推广，每一个环节都是苏冉亲自打点，其实她根本不必这样，例如今天，只要蒋宏南一句话，事情便可以顺利解决，但是苏冉却始终不愿意借助蒋氏的任何关系，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硬着头皮往前冲，所以，今晚的结果就是，她和Mandy在包间里，被三只“狼”灌得昏天黑地。

    在第二次从洗手间吐完出来的时候，苏冉站在水池边，撩起凉水拍打额头，感觉清醒了几分，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苏冉，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每当她觉得疲惫不堪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反复问着这个问题，但是最终的答案总是：命中注定。

    苏冉的视线开始模糊，在镜子里，隐约觉得远处站着一个人，在注视着自己，她转身，感觉那个身影非常的熟悉，她紧紧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视线还是模模糊糊，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才看清楚：商杰就站在不远处，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这么巧，商总……”苏冉摇晃的走过去打招呼。

    商杰瞪着她，腮边紧紧的绷着，他恨透了她脸上挂着的这种职业微笑，半天，商杰开口：“没那么大的量，你逞什么强？”

    “听商总话里的意思，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苏冉暧昧的向他靠近一步，抬头，酒气直扑到商杰的脸上。

    商杰向后退了一步，皱眉瞪着她，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的，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至于伸出手去掐住她的脖子。

    “商总，不要这样看我，你那副迷人的眼神，会让我把持不住的……”苏冉一只手伸向他的脸，却在酒力的作用下，全身失衡的扑了过去。

    “你现在习惯性的‘投怀送抱’吗？”商杰伸手接住她，他知道她醉了，却也赌气的说。

    “呵呵，那要看看对方是谁了……”苏冉一脸放荡的笑，趴在商杰的怀里。

    她终于突破了商杰的怒点，他头上的青筋明显暴出，一把固定住苏冉的肩膀，低头，唇重重的压下来，近乎吞噬的撕咬。他的吻一如既往的强势，苏冉没有躲避，抬着头，迎合他长驱直入的舌尖，商杰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紧紧圈住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苏冉的唇被咬破，两个人的口中都能感觉到血腥的味道，商总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苏冉也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

    在这条洗手间门口的走廊里，安静得连脚步声都没有，苏冉能清楚的听到商杰和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

    一段优美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先前的寂静，但声音又马上消失，那是苏冉和Mandy之前定好的暗号，手机铃声让商杰抽回飘过的思绪，他轻轻松开困住苏冉的双手，低头看着她，眼神错综复杂。

    反倒是苏冉，很快恢复平静，脸上还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轻松表情：“商总的吻技这四年来一点进步都没有啊……”

    商杰愤怒的瞪着她：“其他事情我倒是进步了很多，不知道苏总敢不敢试试？”“其他事情”？苏冉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好啊，有机会我不介意和商总切磋一下，不过现在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原本商杰想吓她一下的，结果没想到，苏冉竟练就了这般铜墙铁壁，原来的她，只要一提到这些事情，就会脸红，可现在却可以大大方方、毫无避讳的谈及。商杰又一次想伸手掐死眼前这个已经变得如此轻浮的女人。

    不等他说话，苏冉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