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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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霸道,白茺坐在桌子另外一边,听了她的话,并不做回应,只是低了一低眼睛,眼睛也并没有看林妈妈。

    林沫之前早些过来的时候,一进包厢,白茺就笑容温暖明朗地看着他。

    林沫这样被他看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心底还在介意两天前晚上发生的事。

    他觉得很对不起白茺,这种两个人的事本来就应该两个人一起解决的,但是他之前却没有告诉白茺自己母亲的态度,以至于最后两个人的事情被母亲撞见,给大家都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但是白茺却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情,他本来就像把林沫带回家去,说了林沫几次,他也都不愿意,反而这下忽然被林沫的母亲撞破了两人的事,这对于白茺来说,反而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白茺见了林沫犹犹豫豫地走进来,就快步走到他身边去,温柔地说:“来了,路上冷吗?我说要去接你,你又不肯,这几天在家里过得怎么样。”

    林沫点了点头,被白茺拉过去坐下,他这才抬起了眼睛来认真地看着白茺,说:“之前我没有告诉你,我妈妈是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的,她本来提点过我说反对我们的关系,但是我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我应该早些告诉你才对。”

    林沫难得说这么长一串认真的话,他心里把这件事看得很重,但是听在白茺耳里,他反倒不觉这是什么大事,却只是分外地高兴,觉得林沫不把他母亲反对的事情拿出来说是极其看重两人关系的表现

    白茺说了一堆安慰林沫的话,丝毫没有提林妈妈反对两人在一起的事。

    这几天他都没有见到林沫,心里想他又不能见,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白茺才不会把这段时间拿来说关于其他的事。

    林妈妈的话说完之后,想看看对方怎么回答,哪里知道对方并没有立刻就反驳或则答应,倒是林沫,在一旁坐立不安起来,对着林妈妈说:“妈,我和白茺在一起不会影响学习的事,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长,每次就…”

    林沫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妈妈就打断了他,说:“等你考完之后,我便也不会再管你,你到时候喜欢和谁在一起,只要是真心喜欢,我都是支持的。”

    林沫听了自己母亲的这一番话,圆圆的眼睛里就散出一些欣喜的光芒来,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母亲是不同意自己和白茺的关系的,但是林妈妈忽然这样说了,也就表示是支持的意思了…

    林沫这样想着,内心不禁有些激动。

    而白茺听了林妈妈这番话,却没有林沫的那样高兴。

    林依的话里,并没有太多关于两个人的关系,只是说出了希望两个人在这半年内不要见面,而说半年之后就会同意两人关系的话,听在白茺耳里,则是不可信。

    因为本来林妈妈就没有要支持两人的心,以要保证自己儿子的学业为重的事为借口来阻止两人见面,就很能说明了她实则是不同意两人在一起的。

    林沫没有听出来这个意思,他还在为自己母亲同意自己和白茺交往的事情而高兴,而白茺这边则淡淡地,答应下了林沫母亲的条件,也就散了。

    ☆、chpt 33

    林沫跟着林妈妈回家的时候,白茺自然也不会多留在那里,他站起来要开车送林沫回去,目光深深地看着林沫,说:“回家吗,我送你回去吧。”

    林妈妈还在一旁站着,白茺却就这样说,林沫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感觉有些难过。

    纵使他十分想和白茺在一起,但是考虑到自己母亲的态度,他还是妥协了,抬起清清凉凉的眼睛来对白茺说:“嗯,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开车的回去的时候要小心,外面下雪了,路滑。”

    白茺答应了林沫一声,然后又拉着他在一旁说话,他目光沉沉的,带着担心忧心,又很关切

    他凝视着林沫的时候眼神都有一股特别温柔柔情在,一看就是那种看心爱之人的眼神,林妈妈站在一旁,自然看到了他的神情。

    林沫背对着林妈妈站着,看着白茺的眼睛说话,两个人说话声音很小,故而林妈妈站在一旁倒也听不到什么,不过,她虽然听不到,却也猜得到两个人之间会说些什么。

    大抵就是些两个情人之间的那些话,林妈妈看着自己儿子被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勾引成这样,而且还真的对对方很迷恋的样子,她心里就不免来气。

    她在心底很不屑地哼了一声,觉得真是孽障。

    白茺现在在她的心里怎么样看都是一个勾引他儿子的人,把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勾跑了,她怎么会不来气,而且她觉得和白茺这种年纪的人是没办法谈真心的,看到对方穿衣涵养皆不俗的样子,她就知道对方身份不低。

    他们这类人,有过婚史,有钱又有能力,不知道有过多少丰富的感情经历,而他们即使没有太多相貌,也不知道有多少怀抱着青春富贵梦的小年轻愿意爬上他们的床。

    对于这一点,林妈妈是断断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走这样一条道路的。

    林沫就像一张白纸,而每个人的一生又何其不是,如果被对方玩弄了感情,这一生就毁了啊。所以她作为母亲,是绝对不会任凭谁在这张纸上随便画画,画脏了就扔掉。

    她觉得自己人生已经被别人画毁了,她自己的儿子,是不会再让他被毁了的。 所以她是坚决不同意林沫和对方交往的。

    林依现在心里是又气又气不过,她是想要好好敲醒自己儿子,但是又觉得他这样和对方好的样子,根本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所以她想要让林沫自己摔一跤,然后知道了痛了,这样也就不会再被对方迷惑了。

    只是,她这样想着,心里又难免放不下,总是担心林沫被对方玩弄了感情之后承受不住伤害,故而十分痛苦。这样想着,林依心里又是十分心疼林沫。

    于是,到头来,种种情绪在一起,也只能化作一声颇为复杂的叹息。

    林沫和白茺说了说这几天自己在家里的情况,然后又说了过几天要开学,让他不要去学校接送自己了,白茺目光里带着柔情地看着他,心里的感情都化成水,他摸了摸林沫的头发,说:“没事,我最近都不忙,可以去接你。”

    林沫心里很感动,但是又想起刚才他答应自己母亲的话只是说说而已的吗?

    他确实很想见到白茺,但是考虑到刚才自己母亲的话,就说:“刚才你不是答应我妈妈等我考上了大学再和我见面吗,你这样做,就是只是随口答应一下吗?”

    白茺心底想本来我就没有要真实遵守这个约定的意思,而且这个约定算是什么事,但是他心里想得话当然都不会拿出来对林沫讲,所以见了林沫这么坚持,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反过来安抚林沫,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很担心你,又很想你,即使这样,去看看你也不可以吗,我明白你妈妈的意思,她是关心你的前途问题,但是你难道不觉得半年不见面对于我们来说也太残忍了吗,我只是开车去接送一下你,并不会耽搁你的学业,你不要因为你妈妈的话,就真的不愿意见我了。”

    他把这席话说得十分动听,诚恳中又透出一点可怜兮兮的味道来,林沫心软,当然也是不愿意两个人不见面的,但是他又不愿意做出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来。

    对于他来说,母亲还是第一位,而白茺, 对于自己来说也很很重要,只是被夹在两个人中间拉扯,则就对于他来说很痛苦。

    “我没有不愿意见你,你不要误会了,只是我妈妈她身体不好,如果因为我的事病倒了那就不好了,你还是不要来见我了,等我考完了,再去见你不好吗?我这段时间也好好准备一下,才更有把握能考上B大,如果你这样也做不到,难道之前说过得要等我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林沫眼睛亮亮的,又带着一层水光,衬着他温和的气质,故而更加好看。

    白茺看着他这样认真地质问自己,虽然是严肃的话,但说话口气也是柔柔的,一点也没有诘问的意思,反而透出来态度是商量的意味,白茺心里就有了微微的甜蜜的感觉。

    他笑了笑,也放柔了语气,说道:“我怎么可能骗你,你若要坚持如此,我也尊重你的意思,只是你不要真为了你妈妈的话,就一面也不肯见我,那我就伤心了。”

    林沫还没有听出来白茺这席话里真正的意思,他以为白茺是答应了不乱来遵守约定,才松了口气,觉得如此这样自己也能多对得起自己母亲一点。

    于是他回应白茺到:“不会的,你知道我不会的。”

    听到了林沫这样的保证,白茺就满意了,握着他的手并不愿意放开,目光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脸,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但是最终他还是放开林沫的手,送他下楼去,看着他和他妈妈坐上车走了,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

    林沫跟林妈妈回了家去,这件事大概就这样解决了,在家里,林妈妈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来,只是让林沫专心地复习。

    只是没想到才没过多久,林沫就再次在学校门口看到了白茺的车。

    当时他放了学走出校门,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就听到耳边一阵车喇叭声。

    他立刻回头过去看,发现是白茺的车。

    林沫见到他,吃了一惊。

    见他把车靠边,车窗降下来,林沫惊异地说:“你怎么来了?”

    白茺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眼里带着笑意地看着他,还把车门打开,让他上车去。

    林沫眼里带着诧异又带着责怪地看了一眼白茺,又觉得这是校门口,站久了被老师同学看到更加不好,所以最后也就只有坐上了车。

    林沫坐上了车,白茺照例把空调调了一下,以便让风不会直吹到林沫,他知道林沫有哮喘,受了热风又遇冷,对他很不好。

    白茺直径把车开去了他妹妹家,林沫没想到他会带自己去见他的妹妹,等快到的时候,白茺才告诉他,林沫怔怔地,有些反应不过来,说:“这样好吗,这样不好吧,我现在去见你的家人,算是什么呢”

    白茺安慰道:“没事的,我只想带你来见见她,如果你不高兴,我们走了就是,没关系的。”

    尽管白茺这样安慰道,但是林沫心里依然很紧张。

    等到了一个纯白色的建筑群的时候,车子才停了下来。

    白茺把车停好,说:“这边是他们以前买的房子,虽然比较久了,但是这里很安静,因为靠近G大,所以氛围很好。”

    林沫心里依旧忐忑,目光透过玻璃窗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每家人都是独门独院的,和白茺住的秦川别院布局很像。

    白茺看出他的被动和犹豫,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鼓励他,林沫这时忽然反应过来,抬起眼睛来看着他,幽幽静的瞳仁里带着控诉,他声音小小却带着生气地怨道:“你怎么到了才告诉我,你早就计划好了,所以到了这里才告诉我,你这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太讨厌了”

    他知道的骂人的词不多,而且有些词他知道自己也羞于说出口,故而想来想去也就只找到一个“讨厌”来指责白茺。

    白茺倒是不恼,听了林沫委屈的声音,竟然有丝撒娇的意味在里面,就感到心里甜甜的,忍不住,就凑过去在林沫唇上吻了吻,还顺着林沫的话安慰道:“是,我的错”。

    他这样子,完全就像是安慰第一次要见婆婆的婚妻一样,要顺应对方的小别扭,又要照顾对方心里上的害怕和不安。

    而他这样对林沫,哪里没有一点是把林沫当做自己妻子来看的心思。

    他们两个在车上坐着纠结不止,这时候白茭已经看到了白茺的车停在了自家门口,就立刻从房子里急急忙忙迎了出来。

    开了门,站在门口朝他们挥手。

    白茺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就说:“你看,主人家都出来了,我们再不下车去,就是失礼了。”

    林沫看了白茺一眼,找不到话来抱怨他,也只有下车了。

    下车了之后他才想到,没想到白茺是这样会耍无赖的人,以前根本看不出来。而现在他自己也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样子的白茺,林沫从这点上面进而想到自己身上来,不经就对自己拿白茺根本没有办法这一点感到颇为恼怒。

    ☆、chpt 34

    白茭是比白茺小了接近七八岁的年纪,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六岁多的儿子。

    她听到白茺说要带对方来给她认识,推开门看到自己哥哥身边站着一个身高欣长面容清秀的男生,她就猜到这个男生多半就是白茺之前提到过的人了。

    说起白茺要带人回来这件事,其实白茭是很赞同的。

    她虽然和白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但是兄妹关系很好,而白茺这些年都一个人带着白伟伟过,她作为妹妹的,有过想要给自己哥哥介绍人的想法,但是又不得不顾忌到自己侄儿的心情,左思右想,总觉得不是很合适,才作了罢,所以白茺这些年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带着儿子。

    这下白茺忽然提出要带交往的对象回来见面的时候,白茭心里则是激动又高兴,感觉自己哥哥终于肯找一个,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什么人都不冷不热,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是很上心的样子。

    但是看到了林沫的样子,她心里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才镇定下来,和对方打招呼。

    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她走近了看到林沫和她打招呼,看清了对方的脸,才不得不惊讶起来,心想这男孩子的面相也未免太好了些,干净的眉目,皮肤细腻洁白到女性也比不上的程度,雪白的肌肤被冻出一点粉来,就似那落雪天绽放在梅花枝头的花瓣,冰清玉洁的花瓣尖端染着淡淡的胭脂色,眼睛则很亮很黑,像深潭一样,专注看人的时候会一不小心就被他的眼睛吸进去。

    白茺握着林沫的手,看到了自己妹妹迎出来,就拉了拉林沫的手,温和地对他介绍道:“这是我妹妹。”

    林沫见白茺不说对方名字,也不说该称呼对方什么,于是只有被动地礼貌称呼了对方一句:“你好。”

    他声音清润悦耳,短短两个字,就给人带去一股端正温润的君子之风。

    白茭听了他的声音,又见他其人,如沐暖暖的和缓的微风一样,立刻笑着热情地说到:“你好,快请进屋来。”

    白茭一手为林沫和白茺拉着门,好让他们进门来,他们进门后,又热热切切地对着白茺说:“外面很冷吧,看天气预报说今晚还要下雪,你们一路过来,路还好走吧。”

    白茺说:“路还好,过来得时候并没有遇到堵车的情况。”

    白茭点点头,带着他们离开玄关走向客厅。

    林沫和白茺走在白茭的身后,白茭的穿衣打扮更像一位母亲,至少和林沫之前见过的白荀比起来,她带给人的感觉更加柔和和母性。

    白茺的这两个姐姐和妹妹,白荀就像个活在男人世界的将领一样,沙场点兵,时刻都穿着戎装,一定要和男性争夺半边天,所以她是貌美的,也是有气度的,但是却不像个母亲那样温柔柔和,而妹妹白茭就像多了一个随和温柔的母亲。

    她在家里穿着软底的白色绵羊毛拖鞋,头发烫过了是带着一个一个的卷,鬓旁的头发用发卡夹了起来,露出耳朵,脸上画了淡淡的妆,整个人都显得很漂亮也很温柔的样子。

    林沫看着她,不由得就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忐忑的心也放松下来一点。

    白茭生怕自己冷落到了林沫,就不由得格外用心待他,这不仅仅是因为林沫是她哥哥带回来的人,而且她自己也因为林沫姣好的面相和干净不染纤尘的气质对他有几分好感。

    她一边把人往客厅领,一边侧着身地招呼林沫,说:“你来我家不必客气,当自己家一样,我家没什么规矩,你自己随意就行。”

    林沫“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确实觉得白茺这个妹妹,和他的那个姐姐相差挺大的。

    白茺的姐姐是个硬气又好胜的人,而他的妹妹则是随和很多的人。

    到了客厅里面,白茺和林沫坐下,白茭则去厨房泡茶来喝。

    这个空当,林沫的眼神也没有到处乱瞟,他固执地认为随意打量别人家是不礼貌的行为,便没有这样做。

    而这时候一个小男孩从楼上走了下来,咚咚咚跑到客厅中间来,手里还拿着一辆玩具四驱车,看到白茺便童音清脆响亮地叫了他一声:“舅舅。”

    白茺见了季无忧也笑起来,伸开双手让季无忧跑过来,然后一把把他抱住,叫道:“忧忧。”

    季无忧才六岁大,一双眼睛黑溜溜的,看上去特别有灵性,他的目光尽往林沫身上瞟,看到旁边坐着一个气质温和干净的大哥哥,便转过头去问白茺:“舅舅,这是谁?”

    白茺也不掩饰,直接就说:“你要叫他林沫哥哥,他是你伟伟哥哥的同学。”

    季无忧懂事地点了点头,望着林沫叫了一声“林沫哥哥好”,然后又回过头去望白茺,问:“伟伟哥哥呢?”

    白茺对孩子极有耐心,解释道:“伟伟哥哥出国去读书了,上次伟伟哥哥来你家吃饭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季无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袋瓜子转得飞快,立刻接着问:“伟伟哥哥出国去了,那林沫哥哥也要出国去吗?”

    林沫在一旁看着白茺和他的小侄儿说话,感觉挺有意思的,但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他们说话的内容就转到自己身上来了。

    林沫心里是有这个想法的,他之所以考B大就是因为B大和枫叶国的大学有合作项目,对方大学的精算专业世界顶尖,所以他才一门心思地想要考这个学校。

    不过他自己还没有回答,白茺就笑笑把小侄儿抱起来坐在腿上,说:“你林沫哥哥不出国,他出国了谁陪你玩啊。”

    季无忧听了点点头,极其懂事地把自己手里的四驱车递过去给林沫,说:“哥哥,给。”

    林沫还在因为刚才白茺擅自替自己回答了问题而略感惊异,这会儿季无忧把手里的四驱赛车递给了他,他没来得及和白茺说话,就只能接过了季无忧手里的东西,说道:“谢谢。”

    白茭泡好了茶端了点心出来,看见自己儿子坐在白茺身上,又去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林沫,便笑笑地对林沫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叫无忧。”

    林沫见对方阿姨和自己说话,便立刻停下和季无忧研究手里赛车的事,抬起头来说:“嗯,好的,阿姨。”

    白茭见他有些拘谨,懂事里带着怯意,但是气质也是好的,白茭便笑了笑,倒了茶放在林沫面前,说:“来,我泡了一壶红茶,这里有点心,可以用一些。”

    林沫见对方态度温和地招呼自己,而且还是个大美人妈妈,不由得就有些不好意思,愣愣地说了一句:“谢谢。”

    白茭笑起来,见他这模样,怕是女生也赶不上,现在还有几个女生会这样矜持的。不过他倒不是矜持,而是实在是和异性接触的机会少得可怜,而以前也没有哪一位女性这样对待过他,所以第一次遇到,自然难免是拘谨的。

    白茺在一旁看着林沫,看出他害羞的样子,心里也猜到了原因,不过脸上并不表现出来,而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季无忧这边却已经自食其力地取了饼干来吃了,小孩子嘛吃相很可爱,只是饼干碎吃了一脸,白茺见了,就给他拿了一张卫生纸来搽脸。

    白茭这时候对着儿子说:“忧忧,你上楼去玩,让妈妈和舅舅说会儿话。”

    季无忧吃着饼干也不影响他讨价还价的能力,说:“为什么你们说话我就要上楼去,我不去,除非林沫哥哥陪我上楼去。”

    白茭就是想把自己儿子支开才好好和林沫说说话的,却没想到自己儿子出来胡搅蛮缠一通。

    不过白茺倒觉得这样也好,就答应季无忧说:“林沫哥哥陪你上去,”然后又问林沫,说:“你愿意上楼去看看吗?”

    林沫觉得自己还是离开比较好,虽然白茺的妹妹确实人很好的样子,但是他确实不知道和对方说什么,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和不安,于是温温顺顺答应下来:“好的。”

    季无忧虽然看起来有些呆的样子,但是家教在那里管着,知道在房间内不能吃东西,所以只是在客厅里吃了几块饼干便也没有要求拿上楼去。

    林沫带着他上了二楼,手里还替他拿着他的四驱赛车,这种玩具在他小时候还没有,所以季无忧一边走一边给林沫讲说这些车的优势和好玩的地方,林沫牵着他的小手,一直在一边嗯嗯嗯地回应。

    季无忧这个小孩子可不简单,林沫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才发现这里只是季无忧玩乐的地方,满满一房间的晒车和模型,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电子产品。

    季无忧如鱼得水地在满地摆满模型的房间内穿梭,一会又拿了一个新的赛车过来林沫看,说:“这是最新的,哥哥,你看。”

    林沫其实过了玩这些玩具的年纪,但是他这会又没别的事情做,就只有陪着季无忧组装赛车。

    而他其实不会,又只能干眼看着季无忧一个人玩组装车。

    季无忧属于那种天才儿童,林沫陪着他,看他把各类车和模型拆了装装了又拆,各色各式零件被他行云流水般一个不落地组装上,脸上一点也没有他之前带着的那种天然呆。

    他一双眼睛沉沉地,宛若一个大人一般沉着严肃,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马虎。

    林沫看了他,不禁觉得这小孩很不简单,心底对季无忧多了几分佩服之情。

    白茺和白茭在客厅里谈话,之前的时候,她已经大概知道了林沫是自己侄儿子的同学,如今真见了,她是觉得林沫是很好的,就说:“我看他是挺好的,长得好,性格也好,如今很少有男孩子能像他这样安静了。”

    白茺点点头,道:“是。”

    白茭又说:“你之前说见过他妈妈了?是什么意思?”

    白茺停了一下,并没有把林妈妈的事全部告诉白茭,只是说:“是,见了一面。”

    白茭心里高兴,是真希望自己哥哥能和这个叫林沫的男生走在一起的,她对同性恋这回事不介意,心里只觉得自己哥哥能找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好事,所以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是白茺喜欢的,她都欢迎和支持。

    白茭又参了些茶,一边兀自说道:“我看忧忧很喜欢他的样子,他又是伟伟的同学,证明我们家的人和他很有缘,他现在年纪还小,能真正这时候定性下来就好了。”

    白茭说这一番话,是表达自己的一些担忧,但是她也不是怀疑林沫的意思,她心里对林沫有好感,所以才更加希望他能和白茺好,之外,她也是为自己哥哥找到对的人感到高兴。只是难免她有些考虑到林沫生得这样好看,年纪这么小,只有自己侄儿一样大的年纪,所以担心他的以后。

    关于这一点,白茺自己心里是怎么想得,并没有告诉白茭。

    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白茭作为主人家,就上楼去叫他们下来吃饭。

    白茭自备了一份礼,想要送给林沫,她上楼的时候正好看到林沫在陪他儿子一起拼模型,便敲了敲门,柔和地笑笑说道:“准备吃饭了,快下楼洗手。”

    她这是明显对自己儿子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季无忧听了,也不贪玩,果然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对林沫说:“哥哥,我们下楼去吃饭。”

    林沫点点头,拉他站起来,然后季无忧就一个人咚咚咚跑下楼去了。

    林沫朝无忧的母亲笑笑,笑意里带着善意的感谢和温和。

    白茭这时候走过去,拉起林沫的手,把一叠钱放在他手里,说:“你第一次来阿姨家做客,阿姨准备了点东西送给你。”

    白茭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沫看到那一叠红丹丹的纸币,立刻就吓住了,想要缩手,立刻推脱道:“阿姨,我不能要”

    白茭动作温柔,力道上却一点也不马虎,她拉着林沫的手,对着他说:“你听阿姨说,你是小辈,才和我侄儿一样大,你来了阿姨家里做客,阿姨是欢迎你才准备了一点小礼物给你,这是阿姨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林沫的手掌软软的,不敢使出力来,不知怎么他又开始心慌,而不知所措。

    他之前还觉得白茺的这个妹妹温柔许多,现在比较起来,不禁觉得,他们白家的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白茭这个样子,看着温柔,其实也有强硬的一面呐。

    林沫和白茭在房间里推脱来推脱去,白茺这时候也上楼来叫他们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就开口道:“沫沫你收下吧。”

    林沫还是不肯,白茭趁机说:“你看,连我哥哥都叫你收下,你就拿着吧,这只是阿姨的一点心意,乖,快拿着。”

    白茭口吻是热热络络的亲热,林沫觉得她完全把自己当一个小辈在看。

    而白茭也确实把林沫看成是和自己侄儿一样大的孩子,尽管他是自己哥哥喜欢的人,但是在她眼里和她对林沫的态度里,哪一点没有把林沫当做一个小辈来爱护的样子。

    ☆、chpt 35

    最后林沫还是接下了白茭给他的钱,主要是推脱来推脱去,绝对是推脱不过去的。

    不过林沫从心里来说是不愿意收,他想着过一会还给白茺,不管他还不还给白茭,这个钱,总之他是不会收得。

    中午吃饭的时候,季无忧的父亲季腾华也回来了,白茭为自己的丈夫介绍陪一番林沫,然后他又和白茺说了些话,大家就入席吃饭了。

    季腾华是个面相很忠厚的人,看起来很有度量,和白茭说话的时候会用外地口音的方言,林沫听不懂,但是依稀可以辨别出来是南方的口音。

    白茭十分照顾林沫,想要为他布菜,但又担心这样会给林沫带去压力,所以就对林沫说:“你看你喜欢吃什么,自己动手,在我们家是不用客气。”

    林沫点点头,然后又对白茭说了句谢谢。

    季无忧倒是很放得开,给林沫夹了一片牛肉,劝道:“哥哥,吃吧。”

    这是小孩子的热情,林沫当然不好拒绝,于是也就吃了。

    吃过饭之后,大家又是一顿告别,白茭对林沫一番叮嘱,让他有空常来家里玩。

    林沫应下了,又好好谢谢了她一番,这才终于坐上了车。

    坐上了车,白茺见林沫的神色很清浅,眼神里却有一层忧忧的担忧在,就柔声问他:“怎么了?”

    林沫直直地坐在副座上,身体并不放松,他抬起眼睛来看着白茺,黑瞳深目里带着一层忧虑,白雪透明的肌肤想冰雪一样凉,但是却净白得冰清玉洁。

    “我才第一次来你妹妹家,她就给我钱,我觉得不好。”

    林沫挣扎了一番开口,显然是度量过得。

    他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懂得白茭爱护自己的心思,所以说了这样一番话,并不是在抱怨苛责什么,而是在为这事烦恼。

    白茺眼神里带着柔和包容,把手伸过去放在林沫的后脑勺出,抚摸着他清瘦又优美的颈项,口吻亲和服帖地安慰林沫道:“没关系,这是她的一点心意,你拿着也没关系。”

    林沫感受到白茺手指上带着的安慰,但是他还是摇头,把钱拿出来摊在手上,说:“我还是不能要,这钱拿回家被我妈知道了,我该怎么解释。”

    他明亮清幽的眼睛坦诚地看着白茺,姿态并不扭捏,反而神情里有种郑重和坚持在。

    白茺看着他认真又清明的眼神,想劝他一番,但是又觉得这样做不妥,让林沫收下确实不符合他的性子。

    他的把手放在林沫后劲的部位,柔柔地抚了一阵林沫的发梢,然后又用手指穿过头发去抚摸林沫的后颈。

    林沫不为他的动作所动,眼神还是清明地看着他,只是那清明中,又透着柔和的纯良在。

    白茺知道林沫是定然不会收了那份钱的。

    他现在是对林沫有很深得了解了,知道林沫看起来最温良文弱的样子,内心其实并不尽然。

    但是正因为他爱他,所以才要尊重他,也不忍为难他。

    白茺动作轻柔充满感情地抚摸着林沫后颈处的肌肤,像是安抚林沫的情绪,又像是在感受林沫的存在。他动作和缓又柔情,充满了他内心深深浅浅的感情和爱怜。他要尊重林沫,又忍不住要想对他再好一点,最恨不得林沫的世界里面都只有他的宠和爱,但是林沫也是个人,不是会因为他的好久变成了他的附属品的东西,所以他才不得不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感情和独占的欲望。

    如此,他这样爱林沫,便是爱得很深了。

    他倾身在林沫眼角处亲了亲,心底叹息一声,声音低沉柔和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和低哑道:“你不愿意收下,就不收吧,我帮你拿着,这样总可以了?”

    林沫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他听了白茺这样说,连白茺在他耳旁亲亲吻吻也没有介意,直径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声“嗯”。

    白茺吻着林沫的眼角和发梢,闻到林沫身上透出一股暗暗的香气,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都为林沫变柔软了。

    并不是什么沐浴露的香味,而是林沫身上带着的体香,淡淡的,有些清冷的味道,大概是在雪天里冻久了,像梅花一样悠远宁静的香味,淡雅素净,扰人心弦。

    不知道怎么,白茺只要和林沫在一起,就感觉自己的内心很馨宁平和,那是除了林沫之外谁也不能带给他的温暖感受。 见林沫乖乖顺顺的样子,觉得他永远都是这样,给人感觉淡淡的,却又平和温和的样子,犹如一棵树一朵花一样,不争也不抢,只是安安静静做自己,但是他又不是很容易让别人走进他的内心,他这么给人印象宁静柔和的一个人,却也是冷淡理智的。

    白茺拿他没有办法,只有什么都顺着他来,那种想要对一个人好把他捂在心上好好疼爱爱惜的感情让白茺根本就放不下林沫,他和林沫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抑制不住地就会为他心软,心痛,忍不住要怜惜他,有想要保护和爱护他,所以他不可能做出让林沫不高兴的事情来。

    就算是林沫耍小性子或者和他闹一闹,白茺也是愿意宠着他的,那种想要宠爱一个人的心情,白茺还是第一次有,但是这种心思也只会对林沫一个人有,其他的人根本走不进他的内心。

    白茺以前还没有这么深的体会,会因为一个人而愿意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尊重理解对方,即使以前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感情也不错,但是却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

    林沫走进了他的心,而且还让他一颗心随时都牵在他身上,白茺看着林沫幽幽的眼睛,净白到几乎透明宛若雪花一般冰凉清透的肌肤,他现在就觉得外面的一切都不重要,唯独之后林沫在自己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白茺的这些用情,根本是不可能对林沫说的,但是不管说不说,他只要对林沫好就行了。

    他在林沫眼角亲吻完,就对他说:“既然如此,我帮你拿着,你也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林沫感受到白茺说话时候的温柔和情意,心里觉得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流动。大概是因为他天生作为别人养子的关系,并没有感受到过多的亲情和爱护,所以对别人的情感都异常敏感和小心翼翼,白茺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想,他知道白茺的用心,怎么会不感动。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林沫能感受到白茺对他的情意和爱意,他抱着白茺的腰,把头放在白茺的肩膀上,点了点头,又答应下来。

    本来说是晚上才下雪的,但是雪却从中午就开始下了。

    雪花洋洋洒洒地从天上落下来,仿佛轻飘飘的的轻羽一样,寂静无声地落在地上,房屋上,还有车上。

    白茺用了刮雨器把雪花刮走,车里静静的,只有外面传来的车喇叭声。

    但是是雪天,下起雪的城市显得安静了不少,雪花把很多噪音都掩埋了,故而外面的世界也是不喧嚣的。

    林沫坐在一旁的座位上,想起大半年前的秋夜,下着倾盆之雨,天地间被蒙蒙的水雾相隔,而如今,却已经是春天了。

    开春的雪带着宁静的静谧和单薄清冷的春光,下过几场之后,就融化开了冰冷的大地。

    yīn柔并不明媚的春日阳光照在城市里,多少也会给人希望,感觉到寒冬的过去和春季的到来。

    学校里的模拟考试接二连三地来,林沫变得异常认真地准备考试,看书做题常常做到深夜。

    林妈妈心疼他,总要叮嘱他几次早点睡,林沫才会去睡觉。

    每天晚上做完题,他的脸都烧得红红的,是因为智慧热的原因,用脑过度,大脑缺氧厉害,所以双颊才红红的。不过他的一双桃花眼也水汪汪,似一口泉水一样清亮,看人的时候极富有煽动力,让人为他那双眼睛动情地厉害。

    林妈妈是知道他打算考B大的,并也十分支持儿子的决定,但是她却不知道白茺工作调动的事情。

    她上次去和白茺见面,表面上一番话说是同意两个人半年后在一起,倒不如说这番话是安抚林沫的心才真。

    她看出林沫对对方有了一定的感情,觉得强逼着儿子和对方分手,越容易有反效果。

    林沫马上就要在六月高考,心思不能分,林依想了一晚上,才决定要先把儿子安抚下来再说,让他好好考完了试,去了A城之后两个人关系也就该淡了。

    所以她主动答应了和白茺见面,又讲了不要两个人在半年之内见面的条件。

    她刻意地要让林沫觉得自己是同意他和白茺来往的,只不过条件是他要先考上大学才行。

    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林沫心思都专注到学业上来,不要因为担心和对方分开而耽误了学习。

    其次就是,她在内心根本就是不认同两个人在一起的,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什么事,现在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以后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感情自然淡了,也就散了。

    她觉得自己是看够了缘分散尽,所以在自己儿子身上也不曾想过会看到例外。

    时间一下到了六月,放榜不久林沫就接到了通知书,那上面写的学校和他期待的一模一样,他看着通知书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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