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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洛河寡妇(2/2)

国,不数日被迁至长安,未几又徙王世充于蜀,临行为定州刺吏独孤修德所杀,其余兄弟子侄亦于蜀道以谋反罪诛杀,因此这秘藏珍宝就不知失踪了!”

    “时人有云:王公秘藏价逾千万,得者开国易如反掌,十数年前有人在西京长安购得隋唐文书甚多,在其中得到王公秘藏宝图一张,这张藏宝图辗转流传,直到今日落入了朱清v郑?

    沈晓薇递过一个有着无限意味的眼神,又问道:“至于其余三大秘藏又是什么?”

    白云航可以说是知无不言:“福王遗宝,想必沈姐姐也清楚,前朝神宗皇帝最喜欢三儿子常洵,却因嫡长相继之制,不能立常洵为太子,到了神宗十四年便立常洵为福王封国洛阳,四十二年常洵正式就藩洛阳,一直到了前朝未帝十四年,太祖皇帝入河南破阳诛杀福王,尽发福王府金银及富室窑藏,虽有所获却所得不多!”

    “神宗时,福王常洵最受宠信,神宗一次就授田四百万亩,虽经群臣力争才减为两百万亩,盐引千计,那时候常洵可以说是富甲海内,府中金银珠宝无数,洛阳城破之即他把四十年所得尽藏于某地,后不知所踪,这就是所谓的福王遗宝……”

    沈晓薇行走江湖多年,很有些阅历,她不禁轻叹一句道:“这位福王啊……我也听说当年太祖皇帝攻到洛阳的时候,洛城城内库藏如洗,官员苦劝福王出钱助饷,但他根本不予理睬,仍旧是沉迷酒色,结果官军全无斗志,有兵卒公然大骂:‘王府金钱百万,而让吾等空腹与贼军死战乎?’,未几洛阳城破,无尽家资尽化乌有……对了,张宏金库又是什么?”

    白云航道:“张宏是两宋更替之间的开封富商,七代薪火相传,有陶朱再世之称,家中秘有金室,号称藏金数十万,金军南下时全家为贼所害,金室不知去向,二十多年据说有人寻得金室的半张藏宝图!至于幽明圣库,沈姐姐在江湖上行走,总知道魔教的幽明破天和幽明断绝吧……”

    沈巧薇点点头:“当今武林第一人的威名,我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我记得不错,这幽明圣库就是幽明恨当年留下的吧……”

    “这幽明恨号称魔教古往今来第一人,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当年武林十大高手无人是他一合之敌,而且这人智计惊人,传说中他当年一统魔门之后祸害天下,将天下由大唐王朝拖入五代十国的乱局之中,辞世之时这幽明恨将毕生所收集的武林秘笈和神兵利器尽数收藏于圣库之中,这其中有当时武林中的十大神兵,有正邪武林的数百本绝学秘籍,有无数的灵丹巧药,甚至还有一本魔教的至高绝学-《天魔典》……”

    只可惜和大多数江湖女侠一样,沈巧薇对于珍珠宝石的兴趣更大一些,硬要白云航大讲特讲王公秘藏,对于幽明圣库却没有多大兴趣,按她的话便是:“那些神兵利器、武功秘籍、仙丹巧药又不能当饭吃……”

    白云航也想说一句,最近还是没说出口:“珍珠玉石就能当饭吃了!”

    两个人在车上讨论了半天的秘宝珍藏,一直到夕阳西下还是意犹未尽,车把式猛得停往马车说道:“两位客官,请先歇息吧,明日就可以到登封了!”

    白云航正梦想着发财之后是不是买几个可人的小丫环,这时候才清醒过来,自己只是扯了一天的嘴皮子而已。

    一下车才发现客栈已经挤满了人,掌柜见来了一男一女,苦着脸说道:“两位客官,实在抱歉,小店已经只剩下一间客房了……”

    根据江湖故老相传和白云航看过的侠义小说,遇到这种情况男人一定要谦让,一定主动提出睡地板,美女一定会不会让侠少孤枕难眠,没想到白云航还没开口,沈晓薇已经娇颜如花地说道:“今天晚上你睡过道便是……”

    白云航郁闷得无以复加,怎么小说里的侠少遇到这种都有着和美女同床共枕的机会,我怎么只能睡过道啊!

    只是沈六姑娘的威名远扬,白云航哪敢招惹啊,找掌柜找了张席子,铺上被子就睡,掌柜安慰说道:“现如今不同了,侠少遇到这种情况只有睡过道的份,谁也都免不了这遭遇!”

    在过道上吹了一晚上的风,第二天早上起来,客栈已经是乱成一份,住店的人已经全部跑到店门口乱作一团,有人大喊:“那藏宝图落到朱清海那死和尚手里了,叫咱们投银子进去?大哥,怎么办……”

    “朱清海?怎么落到这个死和尚手底?商七是干什么的,这个饭桶!连份宝图都看不好……准备家伙!”

    一时间店门口杀气腾腾,白云航正想听一句“杀奔朱清海的老窝”,就听到一句:“咱们也投钱进去!而这寻宝的事情不能由朱清海他们一家来主持!万万不能让宝藏放在死和尚手里!”

    沈晓薇一边疏理头发,一边随口说道:“原本想劫富济贫捞上一大笔,现在掺合这么多人进去,看起来还有点难度了……”

    黑吃黑!白云航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因此对于睡在过道上毫无怨言,马车继续前往,等到了中午,沈晓薇说了句:“先到张庄!”

    车把式当即转向,向前走约莫一里多里,沈晓薇刚想揭开车帘向外望去,只听有人大声说道:“师父,养育之恩徒儿绝不敢忘记,但是师父的这等决定,徒儿绝不赞同!”

    接着一个老人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这个逆徒!难道就把师门恩怨忘记一干二净吗?”

    沈晓薇一听这声音,不由一喜,连声道:“下车!下车!是陈老英雄啊!”

    白云航也跟着下车,只见路边站了两个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了件粗布衣服,须发皆白,一张老脸风吹日晒之后显得十分苍老,他旁边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气宇不凡,身穿蓝色英雄袍,显得十分利索。

    那老头大声骂道:“咱们寒山派没出你这种败类!亏我还以为你是本派百年来最杰出的弟子!”

    沈晓薇走了过来,嘴里象涂了蜜一般地叫道:“陈掌门,怎么和世杰生这么大的火气!两师徒有什么话不可说啊!”

    那叫世杰的年轻人也说道:“师父,您养我十八年,我丁世杰绝不会忘记!请你放心,咱们师徒两个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谈了!”

    陈掌门气得直跳脚,连叫:“逆徒!逆徒!实在气杀老夫了!当真是让六姑娘看笑话了!”

    沈晓薇随手行了个礼道:“陈掌门,千万不要动气!我们大姐派我来向陈掌门问好,顺便想请陈掌门出面做个中人,我们想和熊耳山那帮弟兄谈一谈,他们老劫我们保护的镖队,这是犯了江湖规矩的!”

    白云航想了许久,总算想起来这陈掌门应当就是寒门派的陈镜辉,三十年前江湖上最出风头的人物之一,只是看到现在这副未老先衰的模样,实在感想良多,不由说道:“贵师徒是怎么了!”

    陈镜辉长叹一声:“让外人看笑话,这个不争气的逆徒啊!三十年前,我和二师弟、三师弟一起闯荡,一时间闯出了名头……”

    正所谓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已白头,陈镜辉又是长叹一声:“那时候我们三个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觉得在江湖上是战无不胜,天下无敌了,头脑发热之后居然就挑上了唐门……”

    白云航倒吸了一口冷气:“蜀中唐门?”

    飞瀑金针、追心箭、漫天花雨、暴花梨花钉、追星逐电……白云航也是江湖子弟,怎么会不知道唐门那举世无双的暗器,只听到陈镜晓十分伤感地说到:“唐门一战,我们师兄弟三个是一败涂地,二师弟中了漫天花雨在床上躺站养了半年多,我三师弟挨了两记追星逐电,受损很重,结果七年之后就撒手西去了,那时候他才满三十啊……而我这个作大师兄虽然是左挡右挑,还是中了唐门的三支追心箭,躺了一年多,连定下的亲事都给误了……”

    陈镜辉是有着无限的感概与苍凉:“经此一役,我们寒山派声势大跌,我这个作大师兄立心雪此奇耻,便把掌门的位置让给二师兄,自己云游四方,结果苦心不负有心人,终于苗疆得了一门专克唐门暗器的武学,但是我从小练的是寒山七绝的套路,想重新练这门武学实在是事倍功半……于是便是在这张庄隐居了下来,专门调教了他们两个弟子!我的二弟子资质不佳,练不成上好武学,哼!却怎么比这个逆徒强!”

    丁世杰弯腰朝陈镜辉施了一个大礼,正声说道:“师父,您只教我十八年功夫,我实在不需要为您的一点恩怨毁了我的大好青春!”

    陈镜辉怒道:“你这个逆徒,反了!反了!难道连上唐门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