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七章(2/2)

住我的去路,又围着我,想干什么?

    刹那间,他的脑际掠闪过好几个不同的意念,但却没有一个是正确的。

    事情实在是有些古怪,直把聪明绝顶的包宏,迷陷在云雾之中。

    就在他沉思的当儿,忽然——三个黄衣少女之中,有一个不见了,而且是那个向自己最先发话的少女。

    她用什么方法,离开了这儿?

    包宏漠然不知。

    突然——身后马蹄得得声,一阵阵传来。

    包宏转面一看,正是不知什么时候离去的那个少女,又回来了。

    去而复返,她手小多了一个银色铁盒,翻身下马,走近包宏,打开铁盒,取出一颗形如大豆,颜色鲜红,通体透明的药丸,送到包宏的面前。

    她寒着一张面,冷冷地道:“我师姐要你服下这颗药丸,其中所含的毒虽然性很强,但死去时却无丝毫痛苦。”

    包宏剑眉一扬,笑了笑地道:“哇操!你是吃了灯草灰,放什么轻巧屁,要小老子饮功自绝,哇操!你们是中邪了。

    那黄衣少女冷哼一声,道:“师姐本来要我们把你活活打死,还是我向她求情,她才命我带回这颗药丸,快快吃下吧,要是她来,就得死个尸骨……”

    包宏再也忍不住心头一股怒火,剑眉轩动,俊目凝光,纵声一阵大笑,打断了黄衣少女的话。

    然后,他道:“哇操!你凭什么要小老子服毒?别门缝里看人,以为小老子好欺负?”

    黄衣少女又是一声冷哼!

    但见——她柳目一颦,双眼一瞪,道:“我不管你有多高的本领,我只问你,这颗药丸你到底是吃不吃!?”

    包宏仍是笑着道:“哇操!我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啊!”

    黄衣少女冷声道:“真的吗?”

    稍顿了顿,又道:“我师姐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

    包宏一扬剑眉,又嘻嘻笑道:“哇操!我也是三分钱分两下——一是一,二是二,这颗毒药我一定不会吃。”

    黄衣少女正待再说下去。

    只见——另一个黄衣少女忽然低声道:“梅姐!你把真实情形告诉他吧!”

    包宏闻言心头一震!

    但见——那个叫梅姐的黄衣少女脸色蓦地大变,伸手把药丸送到包宏嘴边,眼中满是乞怜,声音微带凄伤地点点头道:“求求你,快把这药丸吃下去,这药丸里虽然有毒,但不一定会死去,如果死不了的话,你却会得到意外而料想不到的收获,你要是坚拒不吃,我不但忍受二师姐的责骂,可能还会受到大师姐的一顿毒打,你就服下药丸,我求你……求求你……”

    说完话,双目一酸,竟然滚下了泪殊。

    包宏呆了一呆,暗自忖道:“哇操!真真是三夏里死了个人——闷煞!世上还有求人服毒自绝,这等罕见的情形。”

    包宏虽有一股牛脾气,他心肠极为良善,看她泪水连连,神情十分可怜,不禁有些豫犹起来……

    他既不愿意自己就这样糊糊涂涂的死去,也不忍让她受罪,俯首沉思良久,一时之间竟然委决不定……

    片刻后——突然——他一仰面,问道:“哇操!你大师姐和二师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以为这是办家家酒,胡闹!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你的好意,三月的桃花——谢了。”

    黄衣少女又滚出两滴泪来,双目凝住包宏,凄声道:“两位师姐何许人物?以及我们的师承派别,因有种种极为重大的原因,恕难奉告,不过,听你口气,你是决定拒吞服这颗药丸了。”

    包宏尚未来得及答话。

    但见——黄衣少女右手捧着银色铁盒和那颗毒丸,右手突然伸出,向包宏右手扣过去,出手快如闪电,灵捷至极。

    包宏吃了一惊,闪身一让,正好避开黄衣少女疾伸而来的一只玉手。

    黄衣少女见包宏轻轻一闪,即让开了自己一招自认不弱的擒拿手,心头虽然一怔,但脸上却丝毫无惊异之色。

    于是,第二招接着又已攻出。

    这时——包宏却大大的吃了一惊!

    因为,那黄衣少女出手之快速矫健,为自己出道江湖以来,所见高手中之仅见。

    他心里暗忖:“哇操!这么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会有这等迅捷无比身手,她们的出身来历,一定不凡,若非自己的轻功也不算弱,实在很难避开她这一招擒拿手。”

    黄衣少女连出两招,均被包宏自“太公望秘芨”里的绝世轻功闪过,芳心一急,改擒拿为打,左臂伸缩间,连连攻出三掌。

    她这一改擒为打,攻势愈发凌厉,一只寒雪欺霜的玉掌宛如白蝶飞舞,向包宏要害攻去。

    招数诡异,来势难测,且越打越快,这不得不使包宏心中大骇!

    “幸好秘芨上轻功是一种至高奇学,步步蓄含玄机,和一般身法不同,否则真要被她制服,吃下毒药,就完蛋‘嗝屁’了。哇操!目前为止,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和我交手,如果另外站在一旁观战的两个女子,要是同时出手参战,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哇操!小老子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一定要和她们拼到底。”

    心念既决,杀心陡起,大喝一声,双掌交挥,呼呼掌风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向黄衣少女劈去。

    包宏会有这等雄厚的掌力,似乎也大出黄衣少女意料之外,只见她连连闪身,黄衣飘飘的连连避过他几掌。

    秋山寂寂,官道中行人几乎绝迹。

    两人攻攻避避,足足相持了有一刻工夫。

    黄衣少女虽打的花样百出,身若巧燕般在方圆不过两丈大小的地方飘来闪去,但右手中捧着的银色铁盒和那颗毒药丸,却是稳当当的没掉下来。

    蓦地——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

    黄衣少女声面色一变,急忙收掌!

    包宏见她停手不攻,也停住了身子:“哇操!玩够了,小老子正好三十年夜的菜板——没空。”

    哪知,他刚刚说完,一条杏黄色的身影,晃眼间已停在他的眼前,相距只不过五尺而已。

    包宏蓦地一惊,凝神向来人一看——正是在客店酒楼中所碰的那个奇装少女,也是她们三个少女的二师姐。

    那少女望着包宏冷笑一下,道:“果然身手不弱,能与我的三师妹梅玲战这么久,未分胜负,还是一件稀罕奇怪事情呢!”

    稍顿了顿又道:“不过,只要你能逃出我三掌就算了,我们自不再逼你服下毒丸,同时,我们师姐妹,就此隐退江湖。”

    包宏未等她说完,忙道:“哇操!少在吹大气了,不要说三掌,就是七掌八掌也是能逃得过,不过……”

    黄衣少女道:“不过什么?”

    顿了顿,又道:“请快说出!”

    包宏点点头道:“哇操!小老子若能逃过你三掌,你就要告诉小老子我,你们的师承门派,和一定要逼我服下毒丸究竟是什么意思。”

    黄衣少女道:“这个自然,若你躲不过我三掌,又怎么办?”

    包宏见眼前这几个奇装异服的少女的武功,实在有些莫测高深,她这样一问,竟使他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黄衣少女见他沉思不语,冷冷一笑,又说道:“如果你逃不过我的三掌,我也不逼你吃这颗毒药,只要你把无上尊者的遗物留下来就行了。”

    包宏听得不由一怔!

    半晌——他才讶然地道:“哇操!你说的是两叉剑和无上剑谱?”

    “不错!”

    包宏仰面望天,慨然道:“哇操!四两棉花——免弹!”

    顿了顿,又道:“一代奇人田老前辈的遗物,小老子我不能任意拿来作赌注,若果我真的在三掌之内败在你的手中……”

    中字以下的话尚未说出,但见——黄衣少女面色突然温和下来,格格一阵娇笑,截住他的话,道:“我知道你很重视这两件东西,但我会还给你的。”

    稍顿了顿,又道:“万一你败了,我拿去你身上所带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你可就此离开官道,直向西北方追来找我们,到时候原物一定奉还,决不会为难你。”

    包宏认为她这话,说得不但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还很幼稚,笑了笑,道:“哇操!三岁娃儿想媳妇——还早哩!胜败尚不知属谁呢?”

    黄衣少女妙目一转,深深地注视了包宏一眼,面色蓦的又变得如罩寒霜,右掌疾挥,朝包宏当胸劈去。

    掌挟劲风,势若排山倒海。

    包宏大惊之下,身躯电晃,总算让过了对方第一掌。

    他心是暗暗忖道:“哇操!看来这个‘查某’的武学要比适才和白己交手的梅玲,不知要高出多少倍,自己真要小心啊!”

    此时——黄衣少女右掌已平推而出,第二招“推波助浪”业已打到。

    包宏知道当前乃是劲敌,不敢怠慢,忙飘身向左边一跃。

    未料——他身子刚刚一飘起,黄衣少女掌化“野渡横舟”,玉掌蓦地反劈一掌,一屡无比劲力,斜切过来。

    包宏本已飘起身子,向左边飞跃,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掌势突变。要想在身子业已飞跃的半途中,再转一个方向避掌,事实上已不可能。

    何况——黄衣少女的第三招“野渡横舟”,乃是紧接着第二招“推波助浪”的虚招后,所发出的一记实掌,不但力道奇猛无比,且迅快绝伦,饶是包宏身负绝学,也难避过。

    只听——“砰”的一声闷哼,包宏着着实实的挨了黄衣少女一掌,踉啮退出丈许,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里涌出一股鲜血。

    黄衣少女目注包宏,得意的傲然一笑,道:“我说你逃不过我三掌,你还不相信,如何呢?治服了吧!”话刚落,娇躯一窜,到了包宏的眼前。

    只见她伸手取下背在他背上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然后在自己的衣袋里摸出一颗金色的小药丸,纳入包宏的口中。然后,飘身上了马背,斜瞥梅玲道:“师妹,我们走吧,他会来的!”

    她稍顿了顿,微微一笑,又道:“英姿绝伦,秀美如玉的大师姐对他一定会感兴趣的,我们今天的收获不错啊!”

    于是一阵银玲似的笑声响起……直向西北方消失而去……

    四个奇装黄衣少女走后,足足过了有两顿饭的工夫,包宏才悠悠的醒来,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四肢活动了一阵,觉得与平常无异,不禁微微一震,暗自忖道:“哇操!她刚才的一掌打得不轻,何以会好得这么快?”

    这全是黄衣少女给他服下的那颗金彩药丸的功效,凭包宏的内功修为,这一掌虽然不至送命,但最少也得要七天才能好起来。

    只因当时他挨了这奇重一掌,人已昏迷,所以黄衣少女盗去他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及给他药丸服下,他全然不知。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愿多花时间去思索,自己何以好得这么快,反手一摸背上的宝剑,已然不见,再摸摸胸前藏着的无上剑谱也已不翼而飞了。

    他虽然惊的呆立当地,半晌未动一下,但他却知道,这两件东西已被黄衣少女给取走了。

    他不由暗地里叫了声:“哇操!见笑(惭愧)死了。”

    突然——他想起了黄衣少女对他说的话,

    “万一你败了,我拿走你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你可以就此离开官道,直向西北方来追寻我们,到时候一定原物奉还,决不为难你!”

    他想到这儿,心头不禁冒出一股怒火。

    但见他咬着牙,恨恨地自语道:“哇操!你们的武功虽高,但小老子我决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既然留着有话,我就要追去看看,为于要追回田老前辈的遗物,为了洗清这莫大的侮辱,自己不惜以生命相拚!”

    说罢,举目一望,见自己的坐骑正在官道一旁,低着头在嚼着草儿,心中略喜,忙纵身跃上马背。

    一声怒啸,放辔直往西北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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