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56-60完结(2/2)

吧。”

    这叫他如何忍耐?眼睁睁看着一恒被人拐走吗?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一恒这段时间下来,已经有了软化,就是由于他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心思,不阻碍她做想做的事。

    等到一恒下班,向渊状似无意地提到这个话题,“什么时候去录节目?”

    “三月初,现在还没定下要做哪些甜点。”

    节目组的意思是请他们做五个左右的简易糕点就可以,随后由工作人员剪辑成两集,到时候节目播出,每周六晚上一集。

    “你们想到了哪些?”

    一恒翻翻笔记本,“很多,牛油曲奇,微波蛋糕,蛋挞,芋圆……有些简单的,可以合并在一起做。就是不知道孩子们都爱吃什么……”

    向渊眼睛一亮,提议道,“这不简单?可以让家里几个去试吃。”

    他指的是向征和哥嫂家的小朋友们。

    一恒笑道,“他们都不挑,什么都爱吃,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带征征去。”

    一恒想了想,还是没回绝。有人试吃总是好的,况且能在上班时间见到向征,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向征前不久才过完两岁生日,小孩子肉嘟嘟的,粉雕玉琢,见到爸爸妈妈回来,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扑到一恒怀里,“妈妈,我好想你啊。”

    平日里向渊不论说什么,向征都和他唱反调,唯独这一句,他教了一次,向征就乖乖地每天都说。他扭着身子说上一遍,一恒心都化了,亲亲他的脸,“我也很想你。”

    向征咯咯直笑,回亲了一恒一口,余光瞥见向渊眉峰单挑,很是危险的样子,他不情不愿地凑上去亲他,“爸爸再见。”

    向渊头疼扶额,“我才刚回来……”

    这就赶他走,是有多不待见他?

    “你再这样,我明天不带你去甜点屋吃东西了。”

    向征皱着眉,好不容易听明白向渊的话,小脸苦哈哈地,“我、我要去……”

    向渊微笑道,指指自己的脸颊,“那你该怎么做呢?”

    向征嘟着嘴瞪了他好半天,突然一头扎进一恒怀里,撒娇道,“妈妈妈妈,爸爸……爸爸……坏蛋。”

    听见他们的对话,一恒忍不住笑出声来,刮他的鼻子,“小坏蛋。”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餐,一恒接到林店长的电话,走到一旁谈论节目餐点,向渊见状,眼眸幽深地提起向征,“走,洗澡去。”

    向征小脸一亮,“嗯嗯。”

    他喜爱玩水,每天都期待着向渊能抱着他在浴缸里泡上一会。

    父子二人进了浴室,帮向征洗头洗身体,一切搞定之后,两人才踏进浴缸。热气氤氲而上,小孩子捏着小黄鸭兴奋不已,向渊压住他不停扑腾地手脚,趁机教他,“还记得林叔叔吗?年纪大的那个,明天到了店里,你一看见他和妈妈走得近了,就缠着妈妈,别让他们说话。”

    向征反应了好半天,“嗯……什么什么,爸爸……爸爸你说话好快……”

    “……”

    耐着性子,终于是让向征明白些许,向渊帮他穿上衣服,看他一双眼睛清澈无瑕,懵懂又无知,暗暗想估计一夜睡过去,他说的话,就会被儿子忘到脑袋后头去。

    做了个无用功。

    晚上,向渊给向征讲完故事,小孩子就幸福地睡了过去,一恒亲亲他的额头,“晚安。”

    合上护栏,一恒和向渊回到卧室,一恒靠在床头,看了会书,就翻身躺下,向渊忙丢了地理杂志,凑过去亲了她一口,“睡觉。”

    “你不看了?”

    她都要睡了,他哪里还能看书?

    向渊笑了笑,“那些地方,看的再多,也是在书上,又不是亲身去体验。”他试探地说,“一恒,等什么时候不太忙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一恒沉默片刻,“再说吧。”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但总比直接拒绝好太多了。他们婚后一直没有去度蜜月,开始是有了向征,后来是他不敢强迫一恒,到现在一恒不说话,他也能从许多小细节中读懂她的想法,着实是花了心思的。从去年到现在,她不乐意,他就一直不碰她,能抱着她睡觉已经是重大突破,他不能心急的。

    亲亲一恒的眉心,向渊低声说,“晚安。”

    暗灭台灯,室内陡然陷入深沉的昏暗,一恒靠在他怀里,几不可闻地说,“晚安。”

    事实正如向渊所想,隔天带向征到橙趣,小孩子不仅忘光了他的话,还对林店长亲密不已,缠着他喊叔叔好,就是企图从中捞点好处。

    林店长端上一叠叠小食,请向征吃完,就让他挑最喜欢的那个,向征咬着手指头,挣扎许久,才最终敲定。

    有孩子在场,气氛更加欢快轻松,之后几天向渊都把向征带到店里,看小孩子被林店长抱在怀里,又是嫉妒又是不甘,可这样总比林店长和一恒亲密来的要好。

    要教的餐点确定,正好就该去电台录制节目,经过交涉,录制的时间总共只有一天,需要连续工作几个钟头。这倒无所谓,关键是上阵之后,面对摄影机,一恒和林店长难掩不自然,磨合了许久才恢复到平时在工作区的状态。

    向渊这天正好有会要开,结束之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电视台,和煦出来接他,一路上都在夸奖,“一恒做的东西好好吃啊,还有林店长,哇,他是不是又变帅了?我能想象节目播出后,收视率一定不会太差。”

    见和煦哈哈大笑,向渊直想拽出她的舌头。

    要不是她,一恒哪里会被介绍到橙趣去工作,进而认识林店长?可转念一想,若是一恒没有精神寄托,他们的关系怕是还没有如今缓和。孰轻孰重,他分得清的。

    一进录制厅,就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这时正好是晚上六点钟,工作人员肚子都饿了,林店长和一恒相视而笑,默契地在烤制蛋挞时多做了一些,录完最后一段话,一恒趁林店长招呼大家来吃东西时,利用带来的奶粉冲泡奶茶。

    向渊站在角落,半边身子隐藏在昏暗中,一恒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明亮,映照出她干净的脸,她的眼睛比前几年亮多了,重新绽放出神采,他欣慰地勾起唇角,“真好。”

    和煦不明所以,瞥了他一眼,“真好?你没看见一恒和林店长站在镜头前,就像对情侣一样,还真好?向老板,你……”

    向渊心神一凛,“再像也只是像。”

    和煦闷笑,“嗯,这才是正室风范。”

    工作完成,录制厅里乱哄哄一团,和煦挤到前面去,吃了口蛋挞,直夸一恒手艺好,几人聊了一会,一恒才发现向渊站在不远处。

    四目相对,向渊笑了笑,对她挥手。

    林店长礼貌地点头问好,向渊微笑回应。他改不了小心眼的坏毛病,理智上知道林店长为人正直可靠,不会打一恒的主意,可感情上,他就是没办法不把他看成情敌。

    他患得患失,瞻前顾后了这么多年,有时候细细回想,他都觉得自己可笑。

    节目后期制作到排期,一直到七月才在综合频道播放。放第一集这天,正好是周六晚上八点半,恰好许家二老来吃晚餐,一家七人就坐在电视机前,早早地等着。

    一恒见这阵仗,不好意思地,“一个节目而已,不用这么……”

    “怎么不用,你第一次上电视,要录下来好好保存的。”向渊正儿八经地说。

    长辈们则是取笑一恒脸皮薄,“看电视罢了,你脸红什么,大家又不是没见过。”

    话说这么说,但一想到熟人们都等在电视前看她做东西,她难免会害羞腼腆。

    等节目开始,镜头推进,终于播放出她和林店长的影响,向征激动地跳起来,“妈妈妈妈!是你!”

    一恒便抱着儿子,“嗯,是妈妈。”

    “为、为什么没有……没有我?”

    “你在家啊。”

    “那……那……林大叔叔……”向征努力表达着自己,“怎么……怎么和妈妈……”

    “我们在工作。”

    向征扭头,看看电视,又看看向渊锅底一般黑的脸,咯咯笑出声来,“爸爸……爸爸丑!”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这臭小子,气死你爸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看了节目,多亏了向征在场,给添了不少笑料,也缓解了一恒的羞怯。

    节目播出,不少观众慕名来到橙趣,由于观看群众多是家庭主妇,和向渊预料的不同,一恒并没有受到异性骚扰,反倒是林店长经常被一群想要学习甜点的主妇们围住,焦头烂额地解释近来学员太多,兴趣班已经暂停。

    向渊见状难掩喜悦,一恒自然看出他心情好,难得主动问他,“怎么了?”

    他若是说实话,感激女人们帮他缠住了潜在情敌,一恒还不要鄙视他?

    向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只是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我爱你。”

    这还在回家路上,正好是等红绿灯的时间,前面是人来人往的斑马线,一恒面红耳赤,迅速抽回手。她无法习惯他动不动就突然冒出来的告白。

    向渊厚颜无耻,她的功力远不如他。

    见一恒掩饰地看向窗外,黑发挽起,露出赤红的耳根和白净的脖子,向渊眼眸一暗,趁她不注意,倾身向前亲了她脸颊一口。

    一恒忙捂住脸,戒备地瞪着他。

    向渊好笑地说,“亲一下而已,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恰好红灯变绿,他踩上油门,平稳地驶在路上,又旧话重提,“一恒,你的年假不是还没用吗?我们出去玩一玩吧?”

    一恒露出刚刚想起什么的表情,“不行。”

    “为什么?”

    “因为……”一恒笑了笑,“店长刚刚做了决定,准备在八月初,让店里的两位师傅都去巴黎参加比赛,我也要跟去看一看。”

    巴黎……法国……

    向渊如临大敌,左易就在那里。

    ☆、VIP章节

    自从左易去巴黎念书,一恒和他经常互通邮件,简单的彼此问候而已,却能温暖身处异国他乡的左易。他离开港城也有一年半的时间,他忙于写论文,和导师研究人文课题。向涵一直没回来,辗转又去了山城,决定在那里定居。

    向家二老担心女儿,时常回去山城探望她,这次听说一恒要去国外两个星期,就准备等一恒走了,顺便把向征也带过去,免得他在家里没人照顾。

    劝一恒不去的话向渊说不出口,他知道她有多期待,但合辰一时半会他又走不开,在一恒离开那天,他只能含恨咬牙,“等我,处理好事情,我就去找你。”

    一恒点点头,“嗯。”

    牵着一恒的手,向渊又嘱咐其他同行的人对她多多照顾,这次去巴黎的有吴师傅,林店长,都是相熟的人,多少让向渊放下心。

    飞机腾空而起,呼啸的巨响震动起他心底的不安。他很怕这一次她去了国外,见到左易,会坚定地留在那里,不再回来。

    一恒一行五人,其中只有两位师傅要参加比赛,其余三人就在展厅中闲逛拍照,记录相关讯息。他们此行是重在参与,主要目的只是增长见闻,和其他顶级裱花师比起来,他们还远远不够水准。但一恒始终记得吴师傅说的话,做甜点这种东西,就是要有心,投入感情做出来的东西会比较有人情味,细细品尝,总是能感动人的。

    她一向不是有雄心壮志的人,能够做出美味的东西,管理好橙趣二店,不甚忙碌地过完每一天,这对她而言就足够好。

    她喜欢平静的生活,过去那段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想都不愿想起,一切尘埃落定,随着漫长的时光,装载着那些过往的木箱,被稳稳地搁置一旁。

    来巴黎之前,一恒就联系过左易,在一个礼拜的比赛之后,一恒终于有空和左易见面。

    两人约在学校附近的街区,左易才从图书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鼻梁上架着副眼镜,一身T恤和牛仔裤,又青春又洒脱,一恒从他过马路时就看着他,心底滋生出许多感慨。

    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终于回到了他最初的模样,多好。

    “不好意思,手上东西一写就停不下来。”左易抱歉地举了举手上的笔记本,“还好设了闹钟。”

    一恒摇摇头,“没关系。”

    他们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就是左易的学业,其次是向征,左易疼他,从来了巴黎后,看见什么可爱的小孩子玩意,都会买下来存着,“正好,这次你都带回去。”

    翻看着左易手机里的玩具照片,一恒笑道,“他玩具很多的,你别浪费钱了。”

    见左易瘦了点,一恒担心地问,“你的钱够吗?生病的话不要硬抗,还有吃饭一定要按时,你的胃不好……”

    “你在邮件里天天说,现在见了面,还要说?”左易取笑她,“不愧是当妈的人,够啰嗦,征征也被你念烦了吧?”

    经过一年半的调整,他们已经能互相调侃。

    “才没有,征征很黏我,我说什么他都爱听。”

    左易叹道,“那个小色狼。”

    向渊手头事多,耽误了两天才来到巴黎,那时林店长等人已经按捺不住去了其他小镇游玩,徒留一恒一个人在酒店里等他来汇合,这多余的两天,一恒便是和左易一起吃晚餐,他们认识得久了,经历了太多的事,看向彼此的眼神已没了过完的幽怨和不舍,如今坦然爽朗,交流起来更加舒服。

    想要给一恒一个惊喜,向渊没告诉一恒他所坐的班次,直接搭车去了酒店,可来到一恒所在的房间外,却没找到人,别无他法,他只好打电话给一恒,听说她正在和左易吃午餐,心顿时一沉。

    丢下行李,向渊马不停蹄地赶到一恒所在的餐厅,推门而入,环顾四周,便找到了坐在窗边的一恒,左易不在,她就一个人坐在桌旁,小口喝着咖啡,温暖的阳光散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将一切都变得柔软。向渊松了口气,正想走过去,便有个人来到一恒身边,用英文微笑着和她搭讪。

    对方意图明确,递上一张写有号码的纸条,也想要到一恒的号码。

    一恒愣了愣,脸颊微红地说抱歉,她不太好意思直面外国异性,不停地拒绝,那人却纠缠不休,向渊看得肝火旺盛,沉下脸阔步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

    “不好意思。”向渊坐到一恒身边,微笑道,“这是我妻子。”

    对方夸张地叹了口气,执起一恒的手亲吻一口,惋惜道,“再见。”

    一恒对他善意挥手,目送他走出餐厅,嘴角还挂着笑。

    向渊吃味道,“笑什么?不就被个外国人搭讪,值得开心成这样?”

    一恒这才看向他,也不隐瞒,直接说,“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我当然开心。”

    “……我几年如一日地追你,你怎么不开心……”

    向渊小声嘟囔,一恒听得一清二楚,怔了片刻,也不知回什么好,就喝了口咖啡,“对了,你怎么来了?不是明天才到吗?”

    向渊压下苦涩,笑道,“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

    他耸耸肩,余光瞥见左易从外边回来,手里拿着两本书,便立刻严阵以待。

    “左易接到电话,他定的书到了,就去书店取。”一恒向他解释。

    向渊点点头,左易这时也发现了他,微笑着坐到两人对面,“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之后三人在店里又随意吃了些甜点,聊到下午,左易就要去继续写报告,期间向渊的话不多,都在研究一恒和左易之间的交流,看出他们视线的纠葛和落寞越来越少,他悬在半空的心才缓缓落下。

    一恒比他想象的还要清楚现状,也看得通透,不该奢望的,早就放下了。这点她和左易是一致的,两人拥有共同话题,都在为了喜爱的事物努力,这份冲劲终究是化解了残留的不甘。

    和左易告别时,向渊与他拥抱,诚恳道,“对不起。”

    左易呆了几秒,拍拍他,“没关系,你对一恒好,我就放心了。”

    她过得好,他便了无牵挂。而对于一恒,她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们都希望彼此能够幸福。

    向渊呼出一口浊气,和一恒站在街边,送左易离开,直到他融入人群消失不见,才牵起一恒的手,“回去吧?”

    一恒的目光和他相遇,许久,点头说,“好。”

    按照原定计划,一恒这时候该和林店长他们到了南部小镇,参观那里的甜点屋,如今她掉了队,只能和向渊沿着地图,坐上飞机追赶他们。但向渊想和一恒单独行动,将这段旅途当做是度蜜月,有意拖延时间,来到一个地方,就要逛个彻底,等一恒催着他要走,就谎称生病或是想吃东西,几天装下来,他如愿以偿的病倒了。

    国外的病毒顺利击垮了向渊的防御系统,一个大男人,在法国八月的天气里,只是在沙滩晒了半天,就头晕眼花,被一恒扶回酒店时,向渊恨不得在沙滩挖个坑埋了自己,有够丢人的。

    请医生看病、开药,向渊叼着温度计躺在床上,看一恒在半开放式的小厨房里给他煮燕麦粥,抱歉道,“对不起,我拖慢了行程。”

    他们住的是家庭式酒店,一间公寓里有配套的厨卫设备,一恒写了食物清单请服务生买来,把一样样都归置到厨房里,在熬粥的空挡看了向渊一眼,忍不住拆穿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向渊一阵脸热,“咳,我……那个……”

    一恒走来抽开他嘴里含的温度计,确定他没发烧,就盛出粥来,坐到他身边,“先吃点东西,再吃药。你嗓子有些哑,少说点话。”

    向渊乖乖吃掉粥,喝了冲剂,在一恒站起身,想要去收拾东西时,大着胆子把她圈在怀里,压到床上,“陪我睡会。”

    他蹭蹭她的脖子,嘴唇滚烫,指尖意味不明地摩挲着她的腰侧。一恒受不了他的挑拨,瞬间面红耳赤,用手推他,“你别趁机乱来。”

    向渊偷眼瞄她,见她没有十分反感,就得寸进尺地深深吻她,含糊着说,“我不乱来,就亲亲。”

    亲成这样还不是乱来吗?等她被亲得神志不清,这个人就开始四处乱摸点火。

    “真的。”向渊无奈道,“你看我这样,手软脚软的,就是有色心,也没力气,不是吗?”

    一恒耳根赤红,狠狠剜了他一眼,“我睡在沙发上,免得被你传染。”

    是被他传染感冒,还是被传染厚脸皮?

    生怕一恒也生病,向渊权衡良久,只好妥协。

    晚上两人分别在沙发和双人床上睡,就算病了他也还是男人,自然不可能让一恒睡沙发,到了睡觉的时间,向渊就自动自觉地抱着枕头和被子转移到沙发上。

    异国的夜里微风清凉,月色下是一片细白的沙滩和摇曳的树林,其中有断断续续响起的虫鸣,带来另一种静谧。

    向渊吃了药,身体疲倦,却仍然没话找话说,“刚刚打电话,征征又哭了。”

    一恒侧身躺在床上,适应黑暗的眼睛已经能隐约看出室内的轮廓,低声回应他,“装哭呢。”

    “臭小子就不让人省心,他长大了,保准要让不少女孩子难过,他要是敢乱来,我把他吊起来打。”

    一恒皱皱眉,不赞同地说,“不能野蛮教育,征征这么乖,他不会做坏事的。”

    “慈母多败儿,一恒,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一恒护着儿子,“征征听我的话,我会好好教他。”

    向渊笑起来,“我打一下,你来个蜜枣,这方法不是更可行吗?”

    “……”想到小孩子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一恒忍不住笑出声,嘀咕着,“难怪征征不喜欢你,谁让你算计他。”

    听到一恒笑,向渊的心就痒了起来,他忍不住翻身坐起,在黑暗中摸到床边,一恒将他的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早就喝止他不许过来,可那人脸厚得像城墙,琢磨出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就一下子躺到一恒身边,搂紧她,“一直抱着你睡,没有你,我睡不着。”

    “往怀里塞个枕头去。”

    向渊振振有词,“枕头怎么能和你比呢?它没你香,没你软的。”

    一恒伸手推他,可扛不住他凑过来的亲吻,两人纠缠许久,一恒无奈地败下阵来,任他亲亲咬咬,心满意足地搂着她闭上眼,“睡觉,晚安。”

    一恒窝在他怀里,闻到他熟悉的味道,心缓缓平静下来,“晚安。”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在变好,他忍耐着,等待着,终有一天,会修复好彼此的裂痕。只是让她爱上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对向渊而言,一恒能够习惯他,依靠他,就已经是足够好的了。

    夜中微凉,相拥而眠才不会冷,可饶是如此,隔天醒来,一恒还是打了个喷嚏。

    她没好气地对向渊说,“我感冒了。”

    向渊又内疚又心疼,“怎么会?!这、这都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煮粥,飞机票退了吧,等我们病好了,再回家去。”

    一恒揉着额角,“晚上不许和我睡!”

    “别啊,反正都病了,睡一起更没关系了。”

    “歪理,不许!”

    面对一恒坚决的表态,向渊只好讪讪点头,“好吧……”

    可怜他昨晚刚捞到点油水,早上一醒,美好的肥皂泡就破碎了。

    他低声臭骂自己,“让你忍不住,活该!”

    看来,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VIP章节

    向征五岁生日这天,在家里举行了生日派对,向渊和一恒邀来不少朋友给向征庆祝,小朋友收礼物收得双手发软,一得到许可,就立刻坐到地上拆礼盒。温家的两个小朋友比他小了两岁,但非常的乖巧可爱,向征很有兄长的架势,温泉和温和看上什么,就挥挥手毫不犹豫地送出去。

    “给你们了!”

    “征征哥你真好!”温泉笑眯了眼,而龙凤胎中的温和继承了父亲的个性,板着小脸,十分严肃地回答,“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向征一头雾水,深觉自己年纪比较大,文化水平却低到离谱,自尊心受到重挫的他眼泪婆娑的去找妈妈求救,“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一恒哭笑不得,“就是非常感激你,以后会报答你的意思,好了,不要哭了,是温和太聪明,不是征征懂得太少。”

    “……”向征愣了一会,哭得更惨了,“妈妈我好丢人啊!”

    向渊听到儿子的哭声,立刻从大厅疾步走来,见向征死扒住一恒的大腿不要抬头,就摸摸他的脑袋,问清楚前因后果,向渊大笑,也不顾向征的挣扎,就把他抱到腿上,“男子汉为了这点小事就哭,这才更丢脸,你到底是像谁啊。”

    向征乖巧地让妈妈擦掉眼泪,小大人似的飞了个白眼给他,嘟着嘴,“还要问吗?一定是像你。”

    “……”

    “妈妈又漂亮又能干,奶奶和爷爷早就说了,我身上的毛病都是你留下来的!”向征义愤填膺,说着说着就捏起胖乎乎的小拳头,瘪瘪嘴又有了要哭的意图,他一下子跳到地上,抱住一恒的大腿,“妈妈,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嘛!”

    周围一圈友人听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有哪家小孩会这么嫌弃自家老爸的。

    向征吵吵闹闹地说,“林叔叔就很好啊,还有林大叔叔,他们做的蛋糕都好好吃,妈妈,你为什么不和他们……”

    一恒无奈地捏他的脸,“他们只是妈妈的朋友。而且,就算妈妈真的和他们在一起,你也没可能吃双份甜点。”

    “呜呜呜,妈妈……”

    “再哭今天的那份也没有了。”

    “妈妈你不能这么对我。”向征抱着一恒的大腿,苦巴巴地说,“今天是我生日呢。”

    一恒哭笑不得地牵着向征往餐厅走,向渊坐在沙发中,缓了好一会,才将视线凝起,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那臭小子,从出生后就和他不对盘,今天还问出那样犀利的问题,着实让他心脏刺痛。

    一恒为什么要嫁他?还不是因为他强行占有。五年下来她对他的恨是淡了,和他和睦相处,却始终没有爱上他。

    疲倦地揉上额角,向渊问何谋,目露无措,“万一一恒遇见心动的人,我该怎么办?”

    “简单。”何谋笑看他一眼,“一哭二闹三上吊。”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