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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不关风月,又关风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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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通传了,我自己过去。。更新好快。”

    他惊惧不已的起身,后退着走了几步,还未转身,端坐椅子上的赵绵泽,突地一抿‘唇’,喊住了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何承安吓了一跳,嘴‘唇’一‘抽’,狠狠跪在地上,连连点头。

    赵绵泽面‘色’骤然一沉,挑高眉头,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圣旨已下,人人皆知她住在东宫,已是本宫的人了。不过缺一个仪式而已,有何不妥?”

    “殿下,眼下还未大婚,怕是不妥?”

    轻轻抬头,何承安吃了一惊,面有难‘色’。他太知道楚茨殿那位什么‘性’子了,这样过去,他想不触霉头都难。

    赵绵泽斜斜瞥着他,似是还在考虑和犹豫,平静无‘波’的俊脸上,眸光一阵闪烁。片刻之后,他终是叹了一口气,“去楚茨殿,告诉太孙妃,我今晚歇在她那里。”

    “主子,你找奴才?”

    候在‘门’口的何承安一直竖着耳朵,闻言入得屋子,远远地看他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何承安。”

    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片刻,赵绵泽低唤一声。

    焦‘玉’眉目略沉,看了他一眼,见他并无太过‘激’烈的反应,赶紧低下头来,应了一声是,不敢再多留。

    “下去,知道了。”

    沉默片刻,赵绵泽却摆了摆手,坐了回去。

    焦‘玉’心知,在锡林郭勒和‘阴’山的两道文华殿旨意,赵绵泽与赵樽已经是撕破了脸。如今他就要与夏楚成婚了,他却活着回来了,能与他善了吗?

    焦‘玉’凝重地点了点头,也似吃惊,“北狄发往大晏的国书,这两日应该就会到京。邬成坤接了国书,赶紧先行派人赴京,将此事禀报殿下知晓……殿下应早做准备才好。”

    “他竟然没死?”

    赵绵泽面‘色’骤然一变,长身而起。

    “殿下!”待书房的‘门’一合上,焦‘玉’赶紧走近,压着嗓子,凑到了赵绵泽的面前,口头奏报,“山海关八百里急报,晋王在北狄被人找到。正与北狄太子哈萨尔一道,前往京师……”

    兰子安自然知道焦‘玉’有要事禀报,而赵绵泽不想他知道。微微一笑,他欠了欠身,冲焦‘玉’礼节‘性’的示意一下,轻轻退了出去。

    “是,殿下。”

    焦‘玉’看了兰子安一眼,嘴皮动了动,却不接下去。赵绵泽温和的一笑,就像先前的不快都没有过一般,温和笑道:“子安辛苦了,你先去。大婚用度上,有任何困难,都可找户部列支。”

    赵绵泽抬头,“何事?”

    “殿下——”

    正在这时,焦‘玉’走了进来。

    不简单啦!

    这几句话看似云淡风轻,却字字都是重重的点拨。这个赵绵泽,前一瞬还在为了一个‘妇’人焦头烂额,后一瞬,却把深浅主次看得这般透彻。

    兰子安直起身来,却没有抬头去看他。

    “多谢殿下盛赞。”

    赵绵泽漫不经心地掠过他的面孔,等他欠身够了时间,才优雅的抬了抬手,“国事家事,难免烦心。我虽不才,自忖还能应付。兰爱卿当以辅政为要,以你之学识,将来必是一代鸿儒。”

    “微臣失礼了,请殿下责罚。”

    兰子安心里微震,低下头来,欠身告罪。

    “兰爱卿似乎颇通此道?若是能把此心用在辅佐政务上,何愁我大晏国事不顺?”

    思考一下,他轻哼一声,‘唇’角突地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赵绵泽看着他,眉头轻轻一跳。

    兰子安观察着他的表情,叹息一声,“御‘妇’之道,在于一个攻字。你越是纵她,怜她,她越是恃宠生娇。这世上的‘妇’人,可分为两种。得到和未得。你未得时,觉得她与旁人不一样,得了,也就那么回事。殿下,是您待太孙妃太过宽厚了。圣旨已下,她人也在宫中,她若成了你的人,自是会断了念想,您又何必委屈自己?”

    看着他,他一言不发,像是听进去了。

    赵绵泽眸子暗了暗。

    兰子安轻盈一笑,“殿下,恕微臣斗胆说一句不恭不敬的话,您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指点江山都不在话下,若是如今便被一‘女’子束缚了手脚,将来习以为常,她必将处处拿捏你,这不是好事。”

    “你不知内情。”赵绵泽嗓子喑哑的一叹,想到此事,就有些堵得慌。可偏生他除了依着她,竟是什么法子都没有,说来确实憋屈得紧。

    “殿下堂堂一国储君,何必受一‘女’子掣肘?”

    兰子安瞧他片刻,浅浅一笑。

    大婚在今年的腊月二十六之后,是夏楚提出来的条件。她未说什么理由,但他明白得紧,她是要为赵樽守节一年。赵绵泽对此极是不悦,可他却拿她没有法子,心里有亏欠,也不想‘逼’她。或者说,他亦是不想令她难过。

    “知我者,子安也。”

    赵绵泽不语,瞅他良久,突地一叹。

    兰子安道:“可是为了腊月二十七?”

    赵绵泽摆手,“无事。”

    兰子安轻轻一笑,将细节的具体拟定和筹办,一一报与他知晓,见他只撑着额头听着,神思不属的样子,眉梢一扬,又轻声言道:“殿下这是为了何事愁烦?”

    “大婚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听了他的劝慰,赵绵泽淡淡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阖了阖眼,一张俊雅的面孔,很快缓和下来。考虑片刻,他不再提起烦心事,换了话题,一脸雍容华贵之态。

    作为礼部的右‘侍’郎,赵绵泽的心腹重臣,兰子安如今在朝中势头极好,赵绵泽也是有意栽培他,大事小事都颇为看重。这一次,他的大婚事宜,礼部这边,是‘交’由他全权在置办。

    兰子安走在他的身后,一同入了书房。看他一眼,扛手道:“殿下不免为这些事情介怀。老臣们说归说,可圣旨押在头上,总归是要遵照执行的。吃不到葡萄,若是酸水也不让他们吐,那事情就更麻烦了。做君王者,一软一紧,任由他们发发牢‘骚’,泄泄怨气,那也是好事,谓之张弛有道。”

    这储君做得,他生恨不已。

    可明面上针对夏常,暗里不就是找他麻烦吗?被人揪着辫子小题大做,着实令赵绵泽心烦不已。可是,他明知他们是为了立太孙妃一事心里不悦,却也是急不得,气不得,还得微笑着与他们周旋,即便是驳斥也得注意语气,免得落一个独断专行的口实。

    这些事,都可大可小。

    理由很多,也逃不去与夏廷德有关的那些案子。说起来,但凡在朝中为官之人,只要愿意找,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能找出一些纰漏来,夏常自然也不会例外。他们弹劾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在北伐之战中,夏常作为辎重营的指挥使,玩忽职守、贻误战机,扣押粮草一类。

    今日一连几道奏折,都是弹劾夏常的。

    他与夏楚的婚约虽是早已有之,但朝中众人,尤其是东宫那几位侧妃的亲眷党羽,这几日,简直就是不遗余力的找他事。

    赵绵泽从一堆老臣的围堵中出来,入得书房,保持了许久的温和笑意,终是沉了下来,一脸的愠怒。

    入夜的时候,东宫文华殿灯火未灭。

    “会的,与我是兄妹,我不会与你客气。”

    她要的便是他这句话。

    夏初七微微一笑,眼中‘波’光一晃。

    夏常看她一眼,脚迈了出去,可迟疑一下,他又回过头来,看着她,小了些声音,“小七,好生照顾自己,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大哥如今在朝中虽说也很尴尬,但只要是能帮到你的地方,一定会尽力为你周旋,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如今你在世上已无亲人,大哥会尽力照顾你。”

    “不必送了,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多多将息才是。”

    “好,我送你。”她也跟着起身。

    夏初七知他的尴尬。他二人名义上为堂兄妹,可她并无多少夏楚的记忆,除了知道她本身并不讨厌这个堂兄之外,更没有多么深刻的情感。如今把该说的事都说完了,彼此再面对着,只剩下无奈。

    夏常喝了一口茶,终是慢慢地起了身。

    “小七,若无他事,那我先回了。”

    一个没有娘家的‘女’人,在时下会添不少麻烦。尤其是目前的环境下,她太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娘家”,不管是逃跑,还是要待产,都会方便许多。

    她不能没有“娘家”。

    当然,留下夏常她也有旁的打算。

    他虽然是夏廷德的儿子,却是一个做事极有分寸的人,应该是可以撑得起魏国公府的,这也算她为夏楚做的一件好事了。时人注重血脉香火的延续,夏氏总归不能绝了‘门’户。

    她想,她没有看错夏常。

    吃着茶水,夏常又讲了好一会话,大多是关于魏国公府里的琐事,一些夏初七不知情的过往,却无一桩有关朝局。他也绝口不提夏廷德和夏衍如今在诏狱里的艰难,更不提外面的人对她这个太孙妃的风言风语。

    这几日,不仅夏常在找顾阿娇,她也托人给李邈捎了信,请锦宫的人帮着在找,却一直没有消息。她不敢想象她是怎么了。一个好端端的大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在后世,也有人羞愤自尽,或终身难以放下,更何况是这个时代。

    此如今,人到底去了哪?

    若是夏常那时纳了阿娇,或者她就不会遭此厄运了?

    缘分的事,谁又说得清?

    夏初七皱紧了眉头。

    “此事说来惭愧,那段日子,我正巧被圣上派了差事,此是一。二来,我虽心悦阿娇,可淑静她亦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还为我养了两个乖巧的孩儿,我怎可弃妻另娶?那时我本想,阿娇是一个好姑娘,做‘侍’妾终是屈了她,她该有更好的缘分。这便放了手。”

    夏常想到过往,不免唏嘘。

    夏初七玩笑似的说了几句,瞧见夏常面上又尴尬起来,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轻声试探道:“大哥,阿娇曾与我说过,若是你那时肯多努力一下,她是愿意做你‘侍’妾的,她心里一直有你。可你一听说她的父亲反对,便再没了消息。”

    “大哥这般夸自己妹子,别人听了,会是我兄妹二人王婆卖瓜的。”

    “小七,大哥真是佩服你的‘胸’襟。若你非一界‘女’流,实在是大丈夫也不可比也……”

    良久,夏常才吐出气来。

    轻轻的说道,想到那次北伐之战,想到那时她迫不及待想见赵樽的心情,一路北上,竟是遥远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天晚上,敲锅的人,就是我。”

    “你……?这事怎会晓得?”

    “我晓得。”

    说起这个,他把辎重营里夏衍想要污辱乌仁潇潇的事给夏初七说了一遍。原本他只是为了拉近兄弟感情,随口一说,没有想到,听完他的话,夏初七却是轻轻一笑。

    轻轻一叹,他摇了摇头,“我派人在京师找遍了,却是半点踪迹都无。想到她一个姑娘遭此劫难,我真是,真是……夏衍这个畜生,早知有今日,那时在辎重营,我便不容他。”

    提到这事,夏常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大哥,阿娇可有消息了?”

    见夏常一直面有窘‘色’,颇不自在,夏初七轻轻放下水杯,看了他一眼,声音沉了下来。

    二人唠了几句家常,又找不到话说了。

    好在如今小十九只得三个月,并未出怀。

    既然他这般为她“着想”,她也只能等待。

    回魏国公府待嫁的事,也是她向赵绵泽要求的。而她原本就还未过‘门’儿,这事合情合规,赵绵泽不好拒绝,却提出要先翻整苑子,等规置好了,才能让她回去。

    慢条斯理地喝着水,夏初七只是笑。

    “好。”

    观察了一会,他见她并不喝茶,只端着一杯白水轻抿,蹙了蹙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也是尴尬地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才接着道:“如今工部的匠人正在府中为你修整苑子。等这几日‘弄’好了,我便来接你。”

    夏常略会踌躇,不知该如何待她。

    看上去不在意,却处处都是疏远。

    “客气了。”夏初七慢悠悠端起水杯。

    他道:“小七,这一回,大哥真是无颜面对你了,幸而你宽宏大量,不与大哥计较。我来之前,你嫂子说了,等你过几日回了府,定要携全家老小,好好向你赔罪。”

    而一个人经过了风雨,自是成熟不少。

    夏常深思熟虑,这才走了这一趟。

    魏国公府的一夕巨变,他措手不及,原以为阖府就得从此湮没,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他九死一生,竟突得荣华。此事夏初七虽然未提,可东方大都督却‘私’下里提点过他。让他知道,这次风‘波’里,到底是谁帮了他。

    她越是不追究,夏常心里越不自在。

    她不太在意的请夏常坐下,便亲自为他添了水,语气淡淡地道:“三姐若是出了事,叔父必受牵连,你与他们,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关系。人都是自‘私’的,在那个时候,你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

    “不必客气,我能理解。”

    “小七。”夏常面有惭‘色’,语气低沉,“我父亲和三妹两个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我这个做哥哥的……哎,我这书都白读了,竟是一点也不知情。”停顿一下,他垂下眸子,声音更是紧张了几分,“出了城隍庙那事之后,我才得知三妹她那般待你……小七,大哥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大伯父和大伯母。没出事前,我总归是想过要包庇三妹的,对不住,望你包涵大哥的过失。”

    “大哥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

    夏初七赶紧托住他,眉目微动。

    “是。”夏常垂着头,却未落座,微微一顿,像是横了横心,再一次朝她深深鞠躬,“小七,为兄今日给你赔礼来了。”

    “叫我小七好了。”她似笑非笑。

    “这……”夏常迟疑。

    “大哥。”夏初七拦住了他,‘唇’边带着笑,目光里却半丝笑意都没有,眼角可见冷漠,“你不必这般叫我,这样客气,反倒显得我兄妹二人生疏了。”

    “太孙妃……”

    夏初七低低咳了一声,脚步轻盈地走过去,样子极是端庄有礼。夏常闻声回过头来,赶紧起身,朝她深深一揖。

    夏常已经坐在了那处了,轻轻端着茶盏,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优雅清贵,极有富家子弟的修养。

    她安抚了傻子几句,没有放在心上,出来便让小柱子领了他先回去。自己换了一身衣裳,慢悠悠地去了‘花’厅。

    这世上,果然有些人是天生相克的。

    说来傻子是一个极为宽厚的人,不论对谁,在东宫的任何一个太监宫‘女’,就没有他讨厌的人。就算是旁人惹恼了他,他也不会发脾气。可偏生对梅子,他却是一副“老子就不惯着你”的样子,实在让她纳闷。

    夏初七听他犯傻气的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玩就不玩,我才不稀罕。”

    傻子想了想,哼一声,坐了回去。

    夏初七轻笑,“你多逗逗她,她高兴了便与你玩了。”

    傻子搔了搔脑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又望向夏初七,咕哝着声音,“草儿,梅子姐姐为何不肯与我玩耍了?”

    梅子恭顺地点头应了,见傻子朝她看过来,飞快地耷拉下沉,恶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跑掉了。

    “是。”

    夏初七微微一怔。撑着额头考虑一下,吩咐道:“请他在‘花’厅里先吃着茶,我马上就来。”

    “七小姐,国公爷来了。”

    梅子推开‘门’,瞄了傻子一眼,低下声音。

    “进来。”

    这般想着,她脑子里各种各样的盘算‘荡’来‘荡’去,紧紧抿着‘唇’角,思想竟不知飘向了何方,直到梅子在‘门’外叩‘门’,她才回过神来。

    赵绵泽……也必须为他让位。

    若他好起来了,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

    她非常希望,傻子能够好起来……

    所以这一次,她得小心翼翼。

    她不想太子赵柘的悲剧,在傻子身上重演。

    他敏感的身份,正如当初的益德太子一样。若是让旁人知道她在为他治病,不管他这病能不能治好,始终都会成为别人的一块心病。

    可归根到底,他才是真正的皇长孙。

    有些事情她不能告诉傻子,甚至三婶娘都不能知晓。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傻子这个毅怀王如今能在东宫过得这般悠闲自在,全在于他的一个“傻”字。

    夏初七松了一口气。

    “这就对了。”

    耷拉下脑袋,傻子把下巴搁在了她的桌子上,委委屈屈地瞄着她,“我晓得了,不会说的。”

    “你不听我话了?”夏初七挑高了眉头。

    “哦。”傻子终是垂下了头,良久才道:“我不喜骗人……说谎话……不好。”

    “你就打他们嘴巴。”夏初七横他一眼,“你是皇长孙,没有人敢这般追问你的,懂不懂?”

    “他们若是让我想呢?”

    “你说你忘了。”

    可很快,他新的烦恼又上来了,“若是人家问我,你与我讲的什么故事,我可怎么说?”

    见她表情松缓了,傻子也松了一口气。

    夏初七“哧”地笑了,“乖。”

    “啊”一声,傻子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捂住‘裤’裆,夹着双‘腿’看着他,闭紧了嘴巴,使劲儿地摇头,表示他绝对不会说。

    慎重地点了点头,夏初七凝眸看他,语气极是冷峻,“若是你把这事告诉了旁人,你不仅小‘鸡’‘鸡’会飞掉,还会长出一条小尾巴来,变成一个怪人。”

    傻子眼皮垂了下来,“我听。可是三婶娘,也不能说吗?”

    夏初七感慨,“不为什么,你听不听我的话?”

    傻子不懂,“为什么?”

    放下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