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8章(1/2)

    施向北不知道他为什么撒谎。据他所查,严果果的父亲严海灏,不仅没死,还活得相当好。当然他的财产来源,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坐在驾驶椅,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叔叔,妈妈回来了。”严果果指着窗外,兴奋地大叫。

    施向北哐地就打开车门,拿起伞迎上前。

    高跟鞋的声音在静寂的夜晚分外的突兀,咔哒咔哒,咔哒咔哒,每一下都敲打着他的心。

    施向北举起伞,静静地看着她。

    顾念怔了片刻。下午才见面,晚上又遇到了。

    “路过,正好加油。”施向北解释。

    顾念疲惫地笑了笑,“那可真巧。”

    果果跑到妈妈身边,牵住她的手,“累了吧,回去我给你捏捏腿。”

    “果果,你怎么又溜出来了。”顾念并没有因为他的拍马屁而放过他。

    “妈,我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果果眼睛忽闪忽闪地仰视她。

    三个人被一把伞笼罩着。

    施向北突然错觉,他就是带着孩子等待妻子下班的丈夫。

    果果站在伞的前端,施向北和顾念挨得很近,她的发丝甚至能轻抚他的脸颊。丝丝麻麻。施向北的嘴唇有些干燥。

    雨水如注从伞沿坠落,瞬间和大雨融为一体。

    几百米的路程,一下就到了。

    小巷的尽头就是她的住所。

    顾念站在廊檐下,冲他摆手,“再见了,向北。”

    她牵着果果的手上楼,背脊挺直,直到身影消失,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施向北记得以前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她往往是一顾三回头,甚至刚走几步,又转回头扑进他的怀里,睁着乌溜的眼珠瞅着他,“向北,还没再见,我就想你了。”

    而他情难自禁地就是一个热吻。

    往往纠缠到宿舍要关门了,她才不舍地离开。

    施向北站在廊檐下待了许久,刚想拿出根烟点燃,才想到这是她的地盘。于是烟捏在手心揉了又揉,最终掉落在坑洼的积水内。

    顾念回到家,脱去高跟鞋,揉揉脚踝,心里埋怨自己,真是自找罪受。早知道今天怎么忙,就该穿上矮跟鞋。

    果果般个小凳子,坐在她脚边。抬起她的腿,就搁在自己的身上,还真得像模像样地就开始按摩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今天又做了什么错事?”顾念这边享受着儿子的服务,这边也没放松警惕。

    果果抬头,笑嘻嘻地说:“妈,你可别冤枉人。要这样,下次我可不帮你按了。”

    顾念睁开眼,觉得自己未免也太多疑了,于是柔声说:“果果,你懂事争气,妈妈才能放心。”

    “行了,妈妈,我知道了。你可真烦耶。”果果低头继续揉捏。

    顾念其实也不愿训孩子,大道理没人喜欢听。可不说大道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孩子虽说自小由她抚育,可小的时候,她忙于在外工作,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孩子白天基本上是放在李大梅家的。

    说起来,她在这出租屋住了整整五年了。环境是差点,可好在房东人好,可以帮忙照看小孩,虽说也给点钱,可和外面行情比,还算是照顾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念挨着枕头的时候,想到施向北。最近可真是巧了,总能遇到他。可也代表不了什么。

    她可不认为,施公子会有什么旧情。如果他真有情,当初就不会那么对她。心头的那道伤,直到现在,偶尔还会发作。

    迷糊中,她睡着了。梦里,有个好听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这句话搅得她睡得极不安稳。

    早晨睁开眼,看见第一道曙光,她浑身又充满了活力。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新的面貌。

    来到办公室,她先是找了主任,商量继续跟踪报道仁爱医院的事。

    何辉就坐在办公桌后,凝视看着她,“顾念,你这条新闻准备从哪个角度来报道?”

    顾念其实来之前就想好了,站在患者一边,未必就是主持公道。站在医院一遍,也难免有恃强凌弱的嫌疑。

    “我觉得还是要尊重事实,以事实为依据来报道。咱们的立场应该是中立的。”

    “你的想法很好。那么这条新闻也就失去了做为一条重量级新闻的价值,只能沦为一条普通的新闻。”何辉看着手里的钢笔,“反正你今天事也不多,想跑就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