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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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僵。

    阮夏适时甩开他的手,“秦末,你跟陈氏合作就是在打我耳光!都已经走到今天了,你竟然还可以无所谓的跟他们父女扯在一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

    秦末叹口气,走上前搂住她。

    阮夏还在挣扎,他就只能搂得更紧,“阮夏,我不能为了你什么都放弃。”

    “那我们就分手。”

    秦末僵住,脸色冰冷地望着她。

    阮夏笑,“你跟陈忱之间我已经清楚了,既然你想做陈家的上门女婿,我又何苦死吊着你,我阮夏的确不怎么高端,却也不用廉价到这种地步!”

    秦末却也笑了,满脸的怒气。

    “所以说你这是要跟我掰了?”

    阮夏慢慢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秦末,一字一顿的回答:“是。”

    秦末一直没吱声,听了很久才说话,“你不信我了?”

    阮夏看着秦末,刹那间有种恍惚感,如果两人真的就在今天结束了,那么结果——

    会怎样?

    “是。”她又叹了一声,“我不信你了。”

    说完阮夏就转身,手却被秦末拉住,阮夏转头就朝他吼:“放开!”

    秦末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别闹了!”

    阮夏扫一眼旁边不远处的暗影,又开始使劲挣扎,“放手!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要跟陈和升一丘之貉么?那你就别管我!”

    秦末看着她,没有说话。

    等了好久,就在她已经产生一丝慌乱,以为他误信为真打算解释的时候,他终于慢慢的开口:“我只能说,比起你,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阮夏听了他的话竟是真真的一震,嘴边渐渐浮出一个笑,忽然觉得心里涩得发苦。

    “没错,比起我,你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秦末的头却覆过来,眼神冰冷,他的脸色那么冷漠,竟然叫她恍惚间觉得这并不是一场戏,而是真的,真的在做最后的告别跟争吵。

    “阮夏。”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你在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她看着她,眼中充满哀伤,“你说的对,对你我一向就是在无理取闹,而且还是自取其辱。”

    秦末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这一场两人自导自演的戏码,不知怎的,竟是越演越真,也越演越催泪。总有那么一两句话戳进他们的心坎,伴着丝丝的疼。

    “你打算怎么做?阮夏,你打算要我怎么做?全都顺着你依着你么?不管你父亲你家里做了什么我都要放弃仇恨,不顾一切的跟你相爱相守?抱歉,我做不到,也不会做。”秦末的声音越放越低,到最后已是僵硬。

    “做不到……也不会做?”阮夏愣愣的接口,“我懂了。”

    “阮夏,有事回家再说,我们至少不能在这里吵架。”秦末已经眼露yīn霾。

    “没必要。”

    “阮夏!”

    “我说我办不到!”

    “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今后再也不用管我,我还有事,要走了。”阮夏低头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腕说,“放手。”

    “你今天如果走了,我们就再不能回头。”

    “好啊。”阮夏抹掉眼角的泪,“正合我意。”

    秦末忍了又忍,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他终于放了手,阮夏挣脱开他就向电梯门跑去。眼角落泪的瞬间,原本那处yīn暗的角落早已没了人影。

    看来,计划成功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疼,就好像这场架,他们是真的在吵。

    双目茫然地下到一楼,却恰巧碰见正在上楼的苏向宇,阮夏连招呼都没打就略了过去,却被苏向宇一把抓住。

    “哎,你这是上哪去?”他一抬头,却发现阮夏眼泪挂了满脸,“怎……怎么哭了?你下午不还说你跟秦末有个什么计划呢么?”

    阮夏一直没吱声,苏向宇更急了。

    “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他急忙问,“是不是跟秦末吵架了?那个混蛋,你等着,我上去收拾他!”

    “别……”阮夏总算出声抓住他,“我们没吵架,是我难过。”

    苏向宇眯眼顿住脚,“阮夏,你……”

    “我没事。”她打断他的话,“跟秦末无关。我累了,先回去,上面的事情你帮我搞定。”

    苏向宇淡淡点头,却又在她转身之前留下一句话,“既然爱的那么辛苦,你又何必……”

    剩下的话他没说,可阮夏听懂了。

    是啊,既然爱的那么辛苦。

    她又何必……

    非他不可。

    而此时此刻的秦末,他正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阳台扶手旁静静看着窗外蒙蒙的夜色。

    他冷冷的笑,仰头闭目,心绪浮动。

    今天的这场架,本来就只是一场戏而已,可他看得出来,阮夏竟是入了戏,而且很深,

    良久他叹一声,默默的苦笑,其实入了戏的,又何止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已更,关于这一章,聪明的孩纸应该看出来了,秦末跟阮夏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不过各自又都入了戏,当然,阮夏自己更多一些,因为她还不知道秦末已经爱上自己。如今父亲病危,秦母去世,中间又牵扯了那么多爱恨情仇,她如果还能继续蛋定的爱下去,估计就真成神人了。

    最后,陈忱就是炮灰,咱们必须拍飞,必须必。

    VIP章节 34第三十四章 暗夜无双

    秦末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阮夏并没有睡,她知道今晚他会来自己房间。吃完了宵夜,两个人拥在沙发上看电视,气氛倒也舒适安乐。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又都是满脸心事。

    良久,秦末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今晚陈和升已经上当了。”

    阮夏唔了一声,没多做声。

    秦末有些心烦意乱,强迫她转过脸来,“你确定那场架是在做戏?”他的神色认真,一直看到她眼底深处去。

    “那你确定么?”

    “是我在问你。”

    阮夏点点头,“嗯,那就随你怎么想好了。”

    他一愣,低下头去吻她的唇,“你的态度很有必要纠正一下。”

    阮夏呵呵的笑着打他,“干嘛呀你,起开。”

    他不依不饶的闹,两个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阮夏让他惹急了,连忙起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按在肩窝里,她嗔到:“喂,你别闹了!”

    秦末闷笑,“谁跟你闹了,明明就是来真的。”

    她低低叹一声,“跟我闹是来真的?”

    “跟你是真的。”秦末抱住她的手收的更紧。

    过了好久,阮夏回抱住他。

    秦末轻叹了口气,忽然开口,“我知道你在担心,也很伤心,所以我才更不会放手。”

    原来他也是知道她的难过的。

    “我不是担心。”阮夏安安静静的伏在他怀里,“我是疲倦。感觉对一切……都疲倦了。”

    秦末只觉得心疼,忍了几忍才控制住和盘托出的冲动,“最多一个月,陈氏的事情就会解决,到时候我陪你去见你父亲。”

    沉默了很久很久,阮夏忽然静静的接口,“我希望一切都能如你所言。”

    “会的。”他伏下头亲吻她的额头,“一切都会好的。”

    有很多事情阮夏都还不知道,他想不出也不敢想。如果她知道会怎样?是伤心大过痛心,还是痛心大过伤心?

    所以为今之计他只能选择掩藏、弥补,替那些人,替自己,把那些丑陋不堪的过往通通都掩藏起来。 秦末爱阮夏,这一点他已经确定。那么这一生他就不会再让她因爱而恨,更不让她为爱成伤。

    哪怕做不到,哪怕很艰难,他也一样会努力。

    *

    第二天一早两人分头行事,秦末去和林朗商谈接下来的计划,至于阮夏,她约了苏向宇。

    苏向宇到的很晚,见到她的时候声音竟然是颤抖的,“你父亲出事了。”

    阮夏顿时脸色巨变,站起来拔腿就往外冲,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苏向宇帮她拿了包关门,边走边打电话叫车。这次出来他们并没有开车,临来之前他已经订好机票,现在阮夏需要赶去飞机场。

    阮夏是真的怕了,他不知道父亲的事情是谁做的,她也还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完了,她跟秦末,跟所有人都完了,甚至连她自己都完了。

    这些年她一直在苦撑,母亲把阮氏交给她,父亲的政途越来越不顺,这些她都不怕,她怕的是这个家散了,她真的怕,就怕父亲干的那些龌龊事东窗事发,更怕秦末,成了揭发这件事的幕后主手。

    可惜,看来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阮夏喘着粗气上了计程车,苏向宇随后上来,两人急匆匆赶往飞机场。

    上了飞机阮夏就恢复了镇定,原本脸上的心神不宁也消失不见,天色渐晚,到达C市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刚下飞机就又上了车,这次是阮家的司机老张亲自来接,阮夏一见到他就急急上前。

    “我爸怎么了?”

    司机老张稳了稳心神,因为有外人在,也就是苏向宇。他开口叫了一声大小姐,毕恭毕敬的引他俩上车。

    “夫人已经在医院,大少爷跟二小姐也在。”

    “你就跟我说,他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

    阮夏上车,“先去医院。”

    车子启动,阮夏按了按眉心,“张叔,是不是上面的结果下来了。”

    老张叹一声,“是。”

    “我爸不是没醒一直昏迷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昨天醒过来的,夫人不让我们通知你,说是别耽误你工作。”

    阮夏淡淡点头,“他醒来之后都见过谁?”

    “没有。”

    阮夏好笑,“张叔,你瞒着我也没用,我有脑子。如果我爸谁也没见,他怎么可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他的确谁都没见。”

    “我不信。”

    “其实我也好奇老爷是怎么知道的。”老张叹口气,“他醒来的时候只有夫人在身边。”

    “只有我妈?”阮夏眼色一暗,“那就不可能啊。”

    身旁的苏向宇转头向她笑一下,“别猜了,也不用担心,你该知道担心没用。”

    阮夏心思一动,终是默不作声。

    车子很快就开到医院,阮父正在做手术,想来也真是好笑,这个叱咤政坛的老家伙,明明就是一病四五年,光病危通知书她也收到了不下十次,却也没能拦住他四处生事,招惹是非。

    手术室门外坐着阮母,阮洛阮枫也都在。她到的时候阮母似乎在跟阮枫争吵什么,脸色激动,只见她猛的站起来,指着阮枫的鼻子色厉内荏的大骂。阮夏还是第一次看见母亲这样,吓的她情不自禁后退了一大步。

    阮洛的反应也有些奇怪,一脸的惊愕,愣愣的站在那里。

    “阮枫,即便你父亲今天躺在里面生死不明又怎么样?不也弥补不了这些年我们所有人为他受的苦?!”

    阮枫双眼危险的眯起,“那您也不能瞒着我们。”

    “瞒着你们?你们几个就没有瞒着我的事情么?一个个口口声声的瞧不上阮昊天,到最后不还是要死不活的护着?!”

    阮枫冷冷的笑了一声,“我不管你们都做了什么,可你们至少也要考虑下我们做子女的感受!”此时他已经看见身后的阮夏,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去。

    阮夏讶异的站在当地,走到阮母跟前的时候,她在她眼里看到了清清楚楚的惊慌。

    苏向宇去追阮枫,这种情况下他也不适合呆在这里。

    “妈,爸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阮母很快镇定下来,冷静的吓人。

    阮夏盯着她,一字一句,“爸醒了您为什么不通知我?”

    “你不是在A市?”阮母仍旧一脸镇定,“再说告诉你有什么用?”

    “嗯。”阮夏点点头,“阮枫刚才怎么了?跟您吵什么呢?”

    “他还不是担心你爸,我这也是脾气冲了点,根本没什么事。”阮母重新回到座位坐下,“你这么赶回来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我爸都这样了,还公司什么公司。”阮夏有些生气了,这样根本就不像母亲,她怎么突然对父亲这般凉薄了?

    “他这不这样公司都不能垮,咱们阮家,更不能垮。”阮母看着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大女儿,“还有你,我不希望你再这么感情用事。”

    阮夏一阵心凉,忽而冷冷的笑,此刻对母亲,对着这个家,她都是失望透顶,“您说的对。这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如你我所料的,现在我所理解的事情,跟以往已经大相径庭。”

    她这番话说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可阮母还是听懂了。

    阮夏,对她失望了。

    “你爸这次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阮母低低的叹气,“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阮洛,你去给我买份晚餐。”阮夏对着妹妹出声,刻意支开她,等她走远了这才想了一下对着阮母点点头,“我会的。”

    阮母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两腿优雅的叠起,嘴角的笑冷静而沉谧,就如同此刻呆在手术室的男人,似乎原本跟她就是陌路。

    母亲,的确变了。

    阮夏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心里的猜测以及恐慌,她问出憋在心里半天的话。

    “妈,您有事瞒我。”

    “没错。”阮母点点头,连由于都没有就承认,“你爸爸这次病发是因为我。”

    “您告诉他什么了?”

    阮母站起来,走到阮夏面前,“你别管我告诉他什么,先告诉我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阮母眼里的光似乎能洞察人的内心,阮夏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真的开始心惊胆战起来。

    “妈,您究竟做了什么?”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我真是不懂你们了,或许在你们看来争权斗狠才是重要的吧。”阮夏满脸疲惫的转过身去,“是我太天真,我竟然还希望会有风平浪静的一天,真是可笑。”

    “我也想过。”阮母抱住女儿,“我尝试了二十年,然后放弃。小夏,你是知道的,我爱你的父亲,很爱很爱,可这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是。”阮夏愣愣的接口,深有感触的叹息,“爸爸那种人不值得您如此。可您又何苦……”她侧头看自己的母亲,“把自己变成跟他同样冷血无情的人?”

    阮母却镇定下来,“事情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妈妈只能说这就是命。小夏,你跟秦末,怕是躲不开了。”

    “是。”阮夏也知道母亲的意思,她不是拦着自己跟秦末,而是拦与不拦结局都已经差不多了,她根本无力更改。

    脱离开母亲的怀抱,阮夏静静的走到走廊边,谁也不看,只是闷闷的沉思。

    天色全黑下来,夜晚的风冷冷的打在她脸颊,阮夏的神色变幻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阮夏的父母实在……额,虽说是偶写的,偶实在替阮夏心疼,至于阮夏,她已经有决断了……

    VIP章节 38第三十五章 千钧一发

    阮父的命的确够硬,这一次的手术整整做了二十几个小时,可最后关头他还是扛了过来。

    阮母在医生通知手术成功的一刹那昏死过去,她对阮父失望归失望,恨极是恨极,可她仍是在意。

    阮夏把母亲安置在病房里,自己则坐到病房外发呆。苏向宇隔了半小时过来,默默的坐在一边陪着她。

    安静的,陪着她一起伤心。

    阮夏此刻的心情很乱,她分不清如今的形势,也不理解父母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失望痛心。

    “苏向宇。”良久她低低的唤一声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恩?”

    “不用瞒了。”

    “好。”

    阮夏哭笑不得的打他一下,“好什么好?你倒是说。”

    苏向宇笑笑,“说什么?”

    “说你知道的。”

    “阮夏,有时候你把自己逼得太紧,这些事情该是我们男人发愁的,你只要放宽心就好。”

    阮夏挥了挥手,摇头,“现在阮家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是我,如果我也放手,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唯一?”苏向宇逼视她,“阮夏,其实你早就猜出来了吧。”

    “我不知道。”阮夏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既想自己全部都知道,又想自己安全不知道。”

    “你那是自欺欺人。”

    “是,我懂,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身边的人,从没有单单纯纯清守一生的,我周围环绕着的除了欺骗就是争权夺势,你说我该怎么办?是继续傻傻的装作什么都不清楚,还是擦亮眼睛面对现实?”

    苏向宇瞬间眼神凌厉,抬起头静静的看着阮夏,“那就反抗。把他们加诸在你身上的,全都还击回去。”

    阮夏冷笑着回视他,“之后呢?还击回去就能还原一切了么?”

    “总好过你这样默默伤心没人在乎!”

    “是,我承认没几个人会在乎我的感受,可那不能说明我就必须变作同他们一样的人。”阮夏眼里的怒气终究是显露出来,排山倒海的压向苏向宇,“你们全都瞒着我,有的人自以为是对我好,有的干脆就是完全无视,我该说什么呢?痛骂一场还是感恩戴德?”

    阮夏抱着肩声音凄厉,用力过度的关系,指节都是青白色的。

    苏向宇的脸色也变了,他在克制自己,阮夏那么坚强的女孩子,从来都是得体大方言笑嫣然的,可如今他竟是满脸绝望。他的心很疼,心疼眼前的女孩子,恨不得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再也不放开。

    他的眼神强烈而直接,充满疼惜的狠狠锁住她。

    阮夏有些意识到他的情绪变化,忽然静了静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良久良久,苏向宇周身的气势渐渐的变淡,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蹲下,声音低低的开口。

    “我知道你爱秦末,可你明明爱得那么辛苦。”

    他说到这里就忽的顿住,只细细打量阮夏的神情。

    阮夏的心绪难平,回答的声音却很冷静,“可我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苏向宇邪挑了下唇角,“我拭目以待。”说完他就站起身,颀长的身形压下一片yīn影来,“阮夏,你可以躲着我,我看你能躲多久。”

    苏向宇转身,头也没回的摆摆手,留下句话就走。

    “明天我再过来。”

    阮夏没吱声。

    苏向宇这样的人她惹不起,他不比秦末。秦末虽然个性冷漠,对她却是别扭的体贴,尤其近来,他的变化她看得非常分明。可是苏向宇不同,他的个性可以拿狐狸来比拟,平日里你看不出他的不同,可一到关键时刻他就透着满肚子坏水。

    “哦,对了。秦末说明天赶回来。”门口传来苏向宇低沉的声音。

    听到秦末要来,阮夏着实松了一口气。

    有他在,她的心才能踏实一点。

    苏向宇肯告诉她秦末的消息就说明他还不会掺合进这件事情,目前来说,他还是他们的人,算是合作伙伴。

    尽管,他的确是一颗隐形炸弹。

    苏向宇出了门就去取车,停车场里人来人往,远远的他就看见车子旁立着个人。

    走近一看,他略诧异。

    在他车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阮洛。

    “在等我?”他问。

    阮洛一下扑过去,嘴里唔里哇啦的就开始骂,“苏向宇你混蛋!”

    苏向宇非但没生气,反而还调侃起来,“我又哪里惹到你了?恼得阮二小姐这么生气?”

    阮洛恨极,张口就朝他肩头咬下去。苏向宇眼风一转控她的头,眼里的笑也尽了。

    “阮洛,你适可而止。”

    阮洛硬着脖子骂,“苏向宇,你少在这种时候添乱,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见缝插针呢你?”

    他笑着叹气,挑眉回,“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为这个。”

    “什么叫就为这个?!”阮洛炸毛,“你明知我姐爱秦末爱到要死不活!”

    “你也知道她那是要死不活。”苏向宇冷冷的一笑,“我只是劝她接受现实。”

    “劝?”阮洛讽笑,“我看你那明明就是趁火打劫。”

    “好吧,我承认。”苏向宇不动声色的挣开她,稍稍后退一步,“你姐留在秦末身边不会幸福。”

    “幸不幸福不是你说的算。”阮洛神色定定,竟带了几丝感伤,“你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就能幸福了?”

    “最起码会比跟秦末幸福。”

    “你别忘了你跟秦末的计划。”

    “当然不会忘。”苏向宇淡笑,“公是公私是私,我分得清。”

    阮洛嘲弄,“就怕你到时没那理智能分不清!”

    “那就看秦末有没有那本事让我分清了。”

    “你!”

    “别的都好说,阮夏是真的不适合他,她跟秦末在一起就只会伤心,我曾经试着成全,可现在你也看到了,已经不是我说成全就能成全的了了。”

    “苏,你这个混蛋。”阮洛忽然变了神色,委委屈屈的唤。

    苏向宇无可奈何的抱住她依偎过来的身体,良久才低低的叹息。

    他抚上她柔顺的发,不轻不重的安抚,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我知道你担心我们,也知道你的心思。其实我对你姐也不是非她不可,可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我如果不试着争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他的语调很轻,却能让听见的人一阵毛骨悚然。

    “你会帮我隐瞒的吧。”苏向宇紧紧盯着阮洛的眼睛,语气低沉,眼眸深深。

    阮洛的脑袋一片空白了许久,然后轻轻的松开环住他腰的手,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开。

    *

    秦末接到苏向宇电话的时候阮夏他们已经离开,阮昊天病发的事情他一直不知道,最近跟林朗一直在忙,确实忽略了那边的事情。由于要提前回去,今晚的酒场多了点,不知不觉就喝了许多。酒过三巡,秦末头痛欲裂的抚着额角往洗手间走,还没走到地方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架起来一个跨步进了一旁yīn暗的包间。

    秦末反应过来却也没怎么挣扎,这里是林朗的地盘,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他倒是要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思及此处秦末干脆就由着他们控住自己动弹不得,进了包厢略打量了下四周,他倒是先开了口,低沉的声音里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来猜猜你们是谁的人。”

    控住他的人丝毫没有害怕,手下的力气反而更大,秦末低低的笑一声,嘲讽,“怎么,抓我过来却又不露面?”

    对面明显坐着一个人,可不管秦末怎么讽刺,他就是不肯开口。

    走廊尽头就是安全通道,这个包间靠近卫生间,根本没人愿意在这里聚会,所以人很少。秦末抿唇,此刻他喝了酒,身体很不舒服,完全没有平日的战斗力,他身后站了两个人制住他,前面角落里坐着个看不清楚面貌的男人,他身边又立了十几号人,这么看来,此刻若是硬碰硬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他身后的那俩人明显是练家子,他刚一动就被他们一个巧劲狠狠的摔到了对面的墙壁上。他的头猛地撞上墙面,立刻就有血渗出来。

    秦末忍着剧痛转身,声色冷厉。

    “在这里动我,你倒是想好后果。”

    身后的人又欺身上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指上他的咽喉,另一人把他的后脑勺“碰”的一声压向硬实的墙面,他立刻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秦末皱眉半跪在地上,一只脚伸直,一只脚曲着,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身后的人似乎也在喘息,刚才动手的时候秦末反抗,一不小心就被他踢到了腹部。

    空气忽然变得生冷静谧,秦末稳稳的站起来,已经没有刚才那种熟悉的痛感。他开始活动手腕,顺便摘了表脱掉外套,眼神冰冷的盯着对面沙发上的人。时间该是拖的差不多了,林朗估计已经在找他。

    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他的眼神就在每个人脸上逡巡一遍,开口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冷,“你们,一起上。”

    话音未落,他的拳头已经向身旁的人挥了上去。牵一发而动全身,满包厢的人都向他袭过来,秦末猛地往后一闪让开,随即站定脚步,反击回去。

    一群人打的难分难解,秦末以一抵几十,却没有落在下风,虽说也挨了几下,身法极灵活的躲闪进攻,一拳一拳也都打到实处,完全没吃亏。

    门就在这时被撞开。

    林朗的出现使得两方人马瞬间骚动起来。秦末一见林朗过来就放松下来,说实话,他刚才也的确是在硬拼,身上已经受了不少伤,一触即发的场面愈发混乱不堪,林朗迅速派了人将秦末往身后护。

    眼看着林朗出现,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怒不可遏,竟然掏出枪来对着他们。

    林朗眯了眯眼,往后看去,梁孟琛领了人飞速闯进来,他眼神一狠,不着痕迹的将秦末跟林朗往后撤,而他则带了人反向前冲。

    枪响的很突然,就那么打在秦末的肩头,他们似乎就是来要秦末的命,枪响结束,骚乱更甚。

    秦末狠狠压抑住肩头的伤口,眼神幽暗。

    此时开枪的人已经被梁孟琛抓住,林朗抱着肩仰着头,盯着他的脸沉思。

    秦末按着伤口,深吸了一口气,对梁孟琛道:“看住他,别让人灭了口。”

    “没问题。”梁孟琛示意身后的人带走他们。

    林朗去看秦末的伤口,“先去医院。”

    “嗯。”秦末点头,“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No problem.”

    三个出色的男人同时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骚动哦,唉,这也算是秦公子爆发的前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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