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6-10(2/2)

……”秦母的语气里似乎有些慌张,顿了下才又一次开口,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我下午就回老家,我去守着他,我在那儿陪他一个月。”

    “妈,”秦末看她,“爸爸的墓地,不在老家。”

    秦母,已经彻底摊到地上了。

    阮夏一直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望着秦母。

    这个女人,不管是作为母亲还是妻子,都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她自私、势力,甚至还喜欢得意洋洋的炫耀,她的羞耻心和德行,大概全部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早就消磨光了。

    秦母年轻时下嫁秦末的父亲,却又不守妇道勾搭上阮父,也或者她跟阮父早在她嫁给秦爸之前就已经暗通款曲。之后她偷偷生下阮洛,然后大闹阮家想要逼得阮父跟阮母离婚,结果却适得其反,阮母不但稳坐阮家当家,甚至还对阮洛疼爱有加,更没有追究任何人。所以秦母反而成了众矢之的,偷**不成蚀把米。

    如今她依旧不肯死心,想方设法的栽赃陷害阮父,她知道秦末也不喜欢阮昊天,于是她就利用这一点,利用秦末是阮夏的弱点,也利用阮夏在阮家的重要地位,明目张胆的肆意妄为。

    “阮夏,别以为你就要嫁进秦家就可以小人得志了!我告诉你,别指望我能给你好脸色看!现在,立刻!马上!你给我滚!滚!!”秦母的语速极快,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阮夏笑着朝她走过去,微挑了漂亮的眉毛。“不是您要我过来吃饭的么?我觉得这里还不错,况且又要嫁过来了,咱们婆媳之间应该多熟悉熟悉,我决定今晚不走了,跟秦末住在这里。”

    她转头,看也不看秦母的脸,“秦末,你的意见如何?”

    秦末站起来,“随你。”他的嘴角扬起,脸色稍见和缓。

    “谢谢。”

    秦母已经气极,她指着阮夏的鼻尖,恶狠狠的骂,“你不用得意,咱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好的,我奉陪。”阮夏笑着说,回答得干脆直接。

    正待秦母打算再次开口,却见秦末走过去揽了阮夏的肩膀,并且旁若无人地抓起她垂在一旁的手,五指滑入,相握,“妈,我希望你跟阮夏好好相处。”

    他这话说的认真且郑重,暗含警告意味。

    秦母剧烈喘息,转身开了门就走出去,不回应也不反驳。阮夏忽然有些佩服她,明明就是她做错在先,又处在这么尴尬的境地,却还是这么趾高气昂,也不知她哪里来的毅力跟勇气。

    秦母的身影一消失,秦末就立刻转身,重又坐回书桌。

    “怎么了?”阮夏笑着上前,“是在生我的气还是你妈妈的气?又或者……”她低叹一声,“你在气你自己。”

    秦末的脸色有些沉闷,他低叹一声揽住阮夏。“没错,我是在生气。”

    阮夏偎进他怀里,“秦末,不管你再怎么故作冷面,你也依然还是爱她,她是你妈妈,虽然她做了错事,可她终究是你妈妈。你也用不着烦闷,为人子女自然以孝为先,我虽然就要嫁给你,归根究底也还是个外人。我和你妈妈之间的问题不在于你,也不在于我,这是个结,我们只能耗着,慢慢耗着。”

    秦末转身看着阮夏,顿了许久才复又开口,却是语出惊人,“阮夏,我妈妈,大概斗不过你。”

    阮夏笑了笑,不作回应。

    秦末静静看着她,眼神深邃,忽然笑出声,“她果然老了,看人不如以前准了,竟然连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分不清了。”

    阮夏愣了下,忽然伸手搂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颈项,低低一笑道:“那可说不定,她可是我婆婆,我总得顾忌些,没准就变成我被她拿的死死的。”

    “你肯让别人算计着欺负?”秦末声音低低,“我怎么不记得阮夏是这么好相处的人。”

    “呵呵……”阮夏笑,眼光不自觉变得柔和,“在你面前我一向很乖。”

    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秦末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他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微低了头看着她,眼睛里流光异彩,“你……不怪我么?你父亲的事情,我确实知道。”

    他问的很轻很轻,也非常小心翼翼。

    阮夏无奈叹了一口气,“我记得跟你说过,这些事情不会影响到你跟我。你我都是理智的人,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只要不落井下石,我绝对不介意你幸灾乐祸。”

    平息心中的惊涛骇浪,秦末点头,“你跟我妈,我也不会干预。”

    阮夏笑,“放心,我会记得手下留情。”

    他叹息,将她又抱紧了几分,“你果然还是你。”

    “废话,不是我谁能追到你这么个冰块脸?”

    “再说一次,我是什么,嗯?”低头,秦末的唇细细描绘着阮夏的唇形。

    阮夏闭眼,摸索着去找他的舌尖。

    秦末压抑着的心情,低沉的笑,“这么主动?”

    阮夏睁眼瞪他,“臭美。”

    “美人在怀。”秦末眸色渐暗,声音也变得低哑,阮夏还未来得及再次开口就已经被他几近窒息的热吻吞没。秦末一向理智冷淡,即便是对她也不曾有过这么亲昵的举动,其实从实际意义上来讲,这是他和阮夏第一次舌*吻,而且还是他在主动。

    秦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浑身冒火,只想狠狠亲吻眼前的小女人,尤其是看见她那双眼睛,听了她说的那些话之后。不断的加深吸吮,他狠狠压住她的后背,细密交缠,舌尖吞吐,胸口也在剧烈起伏。

    等到他放开她,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混乱。

    阮夏嗔一眼他,呢喃道:“这么心急?不会是憋坏了吧。”

    下一刻,秦末微微眯了眼,阮夏调侃他的呢喃声也被他火热的唇舌全部吞没。

    VIP章节 9第九章 浴血奋战

    晚上阮夏果然留在秦家,吃了饭在秦母喷火的眼睛下挽着秦末的胳膊上楼,一进到房间,她转身就把外套脱了。

    “真的要跟我一间?”秦末打开衣柜拿了自己的睡衣递给她,顿了顿还是问她。

    “呵呵,不住一间岂不是遂了你妈妈的心愿?”她接过睡衣,笑得颇有几分不怀好意,“怎么,怕我住在你房间?”

    秦末不理会她的调侃,慢吞吞走到她面前,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衬衣。

    阮夏没料到他会这么大胆,蓦地瞪大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秦末眯了眼,一步一步的逼近,紧贴着她的身前顿住脚步。“你说呢?”

    阮夏开始紧张,微微仰着头看他,就连声音也紧了几分,“别……别闹啊。”

    秦末俯身,靠得她更近,“我要是闹——你打算怎么办?”

    阮夏一愣,一时之间竟是应不上来。

    秦末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满脸兴味的低下头欲吻她的唇。

    阮夏紧张的闭眼。

    不想耳边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秦末忽的抬起身子扯动唇角,竟然一个转身,走了。

    阮夏等了半天也感觉不到他的动作,悄悄挣了眼去瞧他,却发现人家拿了毛巾直接就进了洗澡间。

    阮夏的眼睛越来越冒火,再听到他闷闷的笑声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男人,竟,竟然敢耍她?!

    大步走到洗澡间门口,她瞪了眼睛怒气冲冲的敲门,“秦末,你耍我?!”

    里面的男人没有动静,阮夏急了。

    “喂,你出来!”

    “秦末!”

    “躲在里面学乌龟么?!”

    “我要先洗!凭什么你整完人还要第一个舒服?!”

    “你开门让我进去洗!秦末!你……”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臂猛地拽进去,阮夏一声尖叫,尤其是在自己狠狠撞上秦末那湿裸的胸膛之后。

    看到她凌乱的表情,秦末一脸坏笑的环住她乱动的身体,还不忘邪恶得用言语刺激怀里的小女人。

    “别动!不是你要进来的么?”

    阮夏还在风中凌乱,尤其是在看见秦末基本□的情况下,“我……你,你出去!”

    秦末挑眉,“凭什么?”

    阮夏一仰脸,尽量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就凭你刚刚才耍完人!”

    “耍人?”秦末先是低头触及她的鼻尖,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男人气息传进她的鼻息。

    随着他的动作阮夏身上渐渐被润湿,旁边的花洒依旧在喷水,秦末半个身子在水下,水流随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渗进她轻薄的T恤,再加上阮夏此刻的神情,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湿*身诱*惑。

    “什么时候的事?”秦末紧紧抵着她的鼻尖,却在看到阮夏渐渐明显的肌肤之后顿时低沉了声音。

    阮夏的呼吸开始频繁,虽说是她自己要求留下的,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秦末,尤其是连名分都没有的时候。

    阮夏慌里慌张的推他,很识时务的改变主意,“既然你都已经洗了,那……那我就先出去。”

    秦末哪里肯放过他,而且还是在阮夏难得一见的服软状态下。他笑,“不如,一起洗?”

    手腕被抓得越来越紧,阮夏瞪一眼秦末,“你少没正经,你妈妈还在!”

    面前的男人看着她,不说话,不动作,却也不松手。

    有水珠随着他的发梢落到他的眼角,愈发衬得他剑眉星目,秦末的轮廓分明,唇形偏薄,尤其是唇角微抿的时候,简直是帅到让人流鼻血。

    这个男人,这个该死的男人!

    真TM帅得没天理!

    阮夏就在他足以致命的杀伤力下忽然低低叹一声,“无论什么时候,我果然都抵抗不了你的诱惑力。秦末,这一生,我就这么窝囊的栽在你手里了。”

    听了她的话秦末的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道:“我也一样。遇到你之后,总觉得从前平稳的生活完全被打乱,阮夏,你是我的克星。”

    阮夏用力咬住嘴唇,直到尝到一丝鲜血的味道,这才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激动。

    “你先洗吧。”秦末忽然放开她,转身拿了浴巾披在肩上,绕过她就要离开。

    阮夏一个旋身,笑着看向他,声音极慢,“别走。”

    刹那间时间定格,秦末看着她,神情冷峻且认真,慢慢的他转身,黑眸中渐渐燃起一片深不可测的火焰,下一秒,他忽然猛地将阮夏拉进怀里,强势的吻重重压下,充斥着满满的激情。

    阮夏惊讶的同时闭眸,她踮起脚尖深深的回应,两人窒息的相拥,灼热的唇舌相互交融。人说有爱就有欲,此时此刻,秦末和阮夏并不是在尝试爱*欲,而是在深深地震撼,为这一刻惊叹,更为彼此之间的心有灵犀。

    得到她的回应,秦末离开她的唇舌低下头,抿着唇直视阮夏,“阮夏……”他抬手抚向她的脸,“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被你干扰?我要怎么做,才能不那么在乎你?”

    这样服软的话,这样无奈的语调,迫得阮夏的心脏狠狠的抽痛。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阮夏用手指抚着他的脸,声音静静,“你只要肯让我留在你身边,剩下的,请全部由我来做。”

    “你来——做什么?”阮夏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背脊上乌黑的长发紧贴在湿腻的T恤上,还有她胸前呼吸不定的起伏,顿时让秦末的声音低了八度。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如果爱情核为一百步,你只需要迈一步就好,剩下的九十九步,你站在那儿不要动,我来。”

    “一步?”秦末眯了眼把她的长发往两边送,然后将身体紧贴上去,一手覆盖住她的脊背,一手抚摸她的脸颊,随着呼吸一点一点的下滑,直至她的唇角。

    阮夏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由着他的手指四处肆意妄为。“怎么,你不敢?”

    秦末轻轻吻着她的唇角,温热地吐着热气:“一步么?那就,一起洗?”

    阮夏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不占别人便宜能死啊。”

    “你是别人么?”秦末吻上她的脖颈,细细密密的动作,良久才复又抬起头满脸坏笑的开口,“怎么不说话了,嗯?”

    开玩笑,阮夏是这么容易服输的人?

    “一起洗你敢?不怕我笑话你的身材?”说完她一脸嫌弃的瞥一眼秦末的腰下,“话说秦总的小内不太性感啊,实在没什么看得兴趣。”

    秦末一愣,眸子沉了沉,忽然一口咬上她的唇,手也没闲着,使力去脱阮夏的T恤。

    “这可是你自找的。”手指往里伸了伸,很容易就摸到她的内衣暗扣,他一字一顿得威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阮夏嘴上再怎么大胆敢说也还只是个姑娘,为秦末他一向洁身自好,这些方面她还是无知的很。

    可是为了秦末,她很愿意尝试。

    微扬了头,她的右脚后移脚尖轻点,腰间因为这个动作更显窈窕的曲线。

    秦末一边缓缓继续自己的亲吻,一边将她的双手打开,一点一点帮她脱掉上身的T恤。

    T恤落地,阮夏白皙的肌肤渐渐显露出来,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阮夏迷人的曲线,秦末瞬间乱了呼吸。

    眼前的美景让他喉头发紧,不由自主得俯身亲吻她的红唇,感受她的极致美好。

    两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秦末只觉得身下异动,动作迅猛的一把将她拉进花洒下,然后扶着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他俯身去亲吻她的脖颈前胸,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肌肤。

    舌尖温柔的描绘,轻轻的在阮夏肌肤上游走,秦末的呼吸紊乱,双手紧了又紧松了再松。

    阮夏被他刺激得不轻,忍不住嘤*咛出声,主动去寻他的唇瓣试探着亲吻。

    他轻笑一声,贴着她的唇温柔地开口:“迫不及待了么?”

    阮夏迷蒙的睁眼,四目相对,她忽然皱眉,眼神里略带一丝诧异,感觉身下一阵怪异。

    秦末也被她的表情愣住,揽住她的纤腰,声音暗哑道:“怎么了?”

    阮夏脸上渐渐现出笑意,抬头看向他深邃的双眼,情不自禁吻上他半启的薄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末忽然觉得她的脸上颇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

    可惜美女在怀,即便是他,脑筋也忽然不似从前那般好使了。伸手去解她短裤的纽扣,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却是满脸郑重。

    “唔……”阮夏哼了一声,没有阻拦。

    “阮夏。”秦末定定望着她,头微垂,喉结滑动。

    “嗯……”阮夏依旧在吻他。

    “来了。”秦末顺利脱掉她的短裤,然后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一手去拽她的内裤,沾了水的衣服很难往下拖,他不得不低下头。

    阮夏就是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的。

    起初他还不解,直到他看见——

    “阮夏!!”

    阮夏只一个劲儿的笑,一句话也不说。

    秦末气极,咬牙切齿的瞪眼,“你来例假为什么不说?!!”

    阮夏眉毛扬了扬:“你又没问。”见他没反应,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好啦,我道歉。我这不也是刚刚才感觉到么?”

    秦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说出几个字:“阮夏,算——你——狠。”

    阮夏执着的拔老虎须,“说实话,我不介意浴血奋战的。”

    秦末的脸色已经全黑了,危险得捏起她的下巴:“我介意!”

    呦嗬,这就生气了啊?

    阮夏才不怕他,刚才是真打算就这么随了他,可惜天不遂人愿,她也是才发觉亲爱的大姨妈来了,干脆就趁势逗逗他。

    “那还真是可惜,瞅你这架势……”她刻意描了一眼他的下*身,“啧啧,箭在弦上了啊。”

    “阮——夏!”

    “哎呀,耳朵快被你喊聋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秦末危险的一把拽下她上身的bra,大掌毫不留情的抚上!只听阮夏一阵惊呼,“秦末!你……你干什么?!”

    秦末邪笑,“浴血奋战!”

    VIP章节 10第十章 三分颜色

    “浴血奋战?!”阮夏哪里肯依他,尽管知道秦末逗弄她的成分居多,却还是忍不住用力推他。

    秦末半*裸着身子突然动了动,尽管眼睛依然半垂着冲着她微笑,但他的手,却在摸索着阮夏湿*滑的上身,沿着她的肩膀一直滑到她的腰间。

    阮夏猛地擎住他的手,秦末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片刻之后他静静的开口:“你确定你能拦得住我?”

    阮夏翻眼不答,腹诽着嘟囔。

    “不拦你也得逞不了。”

    秦末冷眼看她,不得不承认,阮夏在气死人不偿命这方面绝对的炉火纯青。明明是她点起的火,却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真真是哭笑不得,只得低头怒气冲冲的吻下去。

    阮夏被他亲得浑身酥软,身上又淋了水,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始用力推他:“喂――”

    秦末搂紧她,“嗯?”

    “这样不舒服,浑身都湿透了。”虽然被他如此这般抱着是她一直梦想的事情,可是今天这种形势,她还是先洗洗睡吧。

    秦末脖颈动了动,眼睛半闭着,双唇落到她的额头,温温的,似乎有些留恋。

    阮夏再翻眼,火大得直接把他推开,“我要洗澡,你,出去。”

    秦末低低的笑,“这笔账下次再跟你算。”说完就恶劣的一手摸向她的前胸。

    阮夏恼羞成怒,改用脚踹。

    秦末利落的闪开,嗤笑一声,走到她身旁拿了浴巾,然后就站在她侧面,一动不动。

    阮夏保持僵立,一个半身裸*露的男人站在她身旁,瞪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洗澡,任谁也没有勇气脱衣服来个美女出浴。

    可惜秦末身上都快被她瞪出窟窿来了,他却还是没有动静。

    阮夏急了,“喂!”

    秦末慢慢接近她。

    下一秒钟,就在阮夏快要杀人的时候他忽然把手里的浴巾递给她,然后转身,出门去了。

    几乎是立刻,阮夏咽下咬牙切齿的骂声,狠狠的把门反锁上。

    “闷骚!”

    门外很清晰的传来秦末不加掩饰的笑声,绝对的邪恶。

    阮夏踹门,“滚粗!”

    他竟似认真思考般,隔着一扇门低低的应:“哦?”

    阮夏实在是蒙了,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小心误动了他脑子的哪根筋,竟然惹得他这么不正常。

    “秦末,你确定你今天没有吃错药?”

    秦末斜倚在门前,一瞬不瞬地盯着门把手,唇边掠过微笑,“给你十分钟。”他看看表,一本正经地,“唔,十分钟之后你要是还不出来,我就拿了钥匙进去帮你。”

    阮夏气结,只得在心底狠狠咒骂了一通,从没想到秦末也可以这么无赖厚脸皮。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公司家里都是一片大乱。而她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打算跟秦末结婚,前途可想而知的坎坷。先不提母亲的态度,单是那个明明有错在先的老顽固,估计也有得她受了。可她觉得值得,不论她今后的生活会有多少未知迷茫,只要有秦末,只要他肯陪着她,她就觉得人生还是充满了希望。

    阮夏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一直以来她就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她从不相信别人的说辞,只相信她自己的心,此时此刻,她的心在告诉自己,无论今后的路何其难,她都会甘之如饴。

    可惜秦母明显不是个善茬,从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知道,秦母决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她能把驰骋政坛几十年的老爷子弄到今天这步田地,已经足已证明她的实力。更何况秦母在某些方面,就连母亲都只能叹息一声不了了之。

    如此想来,秦末就更是深藏不露了。

    尽管在这场战争当中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可他也不见得就这么袖手旁观下去,即便他心甘情愿娶了她,也未必肯放过阮家,放弃自己和母亲一直坚持的东西。

    所以阮夏这次面对的不仅仅是家族危机,还有感情,隐形的感情危机。

    就目前来说,秦末喜欢她,对她感兴趣,这或者还离不了从前,那时候她年轻执着,对爱情对秦末都是单纯的喜好,不会掺杂任何外界的不定因素。所以他会受她吸引也未尝不算是一种必然。可是今时今日已经不同了,她和他不自觉站在了相互对立的位置,家庭关系也是复杂的很,再加上上一辈的反对,可谓危机重重。

    所以今天,阮夏已经做好打算。她要跟秦末好好谈一谈,但也不会过于强硬,只能采取迂回政策。她决定提前跟他透个话,提醒他千万不要触及她的底线,当然,她也会问清楚,今时今日的秦末,他的底线又是什么。

    做好了打算,阮夏迅速洗好澡,套了浴巾出门去寻秦末。结果却发现他正坐在电脑前收发邮件,似乎很忙的样子。

    阮夏走过去,略微弯腰尽量平视他。

    秦末也抬头看她。

    两人一时间竟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阮夏第一次意识到,对于秦末,她竟然渐渐不似早先的了解了。尽管她一直把懂他挂在嘴边,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对他,她已经渐渐觉得吃力。猜不透,她已经很难猜透他的心思。

    控制住眼底的黯然,阮夏低头,掩饰自己波动的心绪。

    片刻之后,她定定神,想要张口,却被他抢先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她叹息,“说说我们。”

    他倾身,眼里的别具意味渐渐显露出来,“阮夏,你终于想好要怎么跟我摊牌了?”

    “摊牌?”她笑,“恐怕该摊牌的是你才对吧。”

    他挑眉,“是我?”

    阮夏昂首挺胸,“没错。”

    “我只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阮夏顿了顿:“你想知道什么。”

    他一把拉近她,一字一句地,“全部!”

    阮夏微眯了眼瞅他,“秦末,你想知道我的全部我很高兴,可你总也得拿出些诚意来跟我等价交换。”她偏头想了想,还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或者你不同意也可以。不过,那就不要再干预我的事情。”

    秦末默然。

    阮夏突然有些疲乏,话到嘴边又咽下,远远离开他的身子,语气有点冷淡地继续:“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说罢就转身去了床上躺着,刻意背对着他盖上被子,再也没出声。

    一室寂然。

    片刻后,秦末的脚步声传过来。

    她定了定神,想起此番的目的,还是没有动静。

    秦末愣住了。

    他没想到,阮夏倔强起来也可以这样子,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跟他闹脾气。

    一直以来,他只以为阮夏可以独立撑起一个家族,可以为爱坚持那么多年,她的骨子里已经是个顽强的人,不会介意那些在他看来很无聊的事情。

    现在想来,竟然是他错了,早在第一天,他就应该把事实全部告诉她。

    可她那么明显的试探他也不是察觉不出来,她利用他对她的在意,连这种小计策都使出来了,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她就敢开染坊了。

    可他偏偏,就还吃她这一套了,天杀的竟然还觉得床上的小女人有些小可爱。

    越是想到这里他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秦末恼羞成怒的低下头,拨开被子。

    突然一个声音,淡淡地:“秦末,你瞒了我那么多事,就不怕我知道后找你算账么?”

    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脚,灯光在他身后镀上一层柔柔的光晕。阮夏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也没有勇气转身。

    他一瞬不瞬看着她,良久之后:“跟陈氏合作的事,你知道了?”他一只手抬起,轻轻把她转过身来。

    阮夏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轻轻一笑:“合作是回国之前就定下的。”他的掌心突然一偏,捏起她的下巴,“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

    阮夏笑,“可我偏偏就在意了。”

    他微微倾身,弯腰平视她:“为什么?”他突然间伸出手,拂过她蜜色的唇,“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清算这笔账么?”

    他加重力道,就连声音,似乎都带了丝冷意。

    阮夏坐起来,神色很认真的看着他,“阮氏已经和陈氏宣战,如果你站在他们那一边,那么——”她笑了笑,“你就是我的敌人。”

    秦末眯眼,“你这是在跟我宣战?”

    “秦末,”阮夏掀开被子打算离开,“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我爱你,可这些并不能证明我就非你不可。”她低头,尽力忽略心底的那份痛楚,清清楚楚地,“我活着,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秦末,我还有家。”

    我不要欺骗,我也有我的底线。

    秦末,我在等你给我真诚,我要的是最真实的你。

    他屏息。

    良久,阮夏抬头,却发现秦末也在看她。

    几乎是同一瞬间,她被她用力拉到怀中。

    “阮夏,”他用力箍紧她,“你是一个天生的商人。”

    阮夏终究是笑出泪来,“我们既然已经决定结婚,却又有各自坚持的立场,所以,我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

    他低头看着她,深深看进她眼里,“陈氏的合作案,我退出。”

    阮夏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终是埋在他胸前,再也不动。

    “明天,跟我去医院。”

    秦末定定,许久才应了一声。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