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51章(1/2)

    过了,难道还要让我在等三十年?”她失望了一会,终于恢复了冷漠无言的神态。

    流连的旋风在毒火雀池上空无奈地打了个转,终于向黄昏的西方吹去。

    “你又错过机会了。”有莘不破说。

    “我现在……”桑谷隽说,“哪里还会有心情!”

    “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桑谷隽说:“我先伺候爹爹和舒服回孟涂。”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在孟涂乖乖做个好儿子。你呢?还不想回家?”

    “笑话!”有莘不破说:“我舅公的话你没听见吗?他让我好好走下去,不要被这雀池拌住!我会的!伤一养好,我们就走。”

    “要到哪儿去?”

    “西边!逆流而上,听说天山就在这茫茫群山后面!”

    “天山?那是传说中……”

    “传说中血剑宗隐居的地方!”有莘不破替桑谷隽说了出来。“你信不信?我家有一把血剑宗少年时的佩剑。我想我爷爷一定认识他,可惜爷爷无论如何不肯跟我提起关于血剑宗的事情。我问师父,他也不肯说。”

    “找他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想跟他打架!”

    “以前想过的。”有莘不破说:“可见过季丹伯伯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差距有多大!所以暂时不考虑和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打架了。不过,高人见见总是好的。”

    “你不怕他杀了你?”

    “有点怕,所以才刺激啊。怎么样?想不想跟我们一块去?”

    桑谷隽望着那风中少女远去的方向,摇了摇头。

    第二卷 任飘萍不系舟 第二十三关 革命的理由

    桑谷隽奉父亲、叔父回孟涂,于公孺婴和季丹雒明去为芈压寻找灵药,半路上雒灵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匆匆别去——归程中的七香车上,只剩下有莘不破和江离两个人。

    “雒灵也真是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说一声,不过,唉,这也不能怪她,她又不会说话。什么闭口界,她这一门的功夫也真是奇怪。”

    “不要太担心,看样子她只是去见什么人。她和你这么要好,不会舍得你不回来的。”

    “你这话里怎么透着一股酸味。”有莘不破说,“不过也好,说明你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

    “是吗?”江离口气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莘不破突然叹了一口气。

    “干嘛叹气?”

    “有没有听说商国把葛国给灭了。”

    “听说了,怎地?”

    有莘不破兴奋地说:“那就是说终于要对那个万恶的大夏王开战了!”

    “大概是吧。可是这事有什么好叹气的?”

    “我是在想,”有莘不破说,“如果这场战早开打几十年,那该多好。在大夏王屠杀有莘氏一族之际,东方诸国大旗一举,天下诸侯响应!也许舅公就不用落到国破家亡的境地了。”

    江离漠然道:“那时天下诸侯为什么要响应商国造反?”

    “大夏王这么暴虐,逼得大家都快活不下去了!为什么不响应造反!”

    “你别忘了,虽然孔甲王以后,王政乱德,但那时候还没现在这么严重。最多不过是政乱于朝罢了,还没到大家都活不下去的地步。”

    有莘不破不以为然道:“难道一定要等到大家都活不下去才造反吗?”

    “鼎革不可轻举。”江离说,“就算是现在,我还是觉得东方举兵,对这个世界不一定是件好事。”

    “夏后氏政弊德乱,搞得民不聊生,你居然还替他们说话!”

    “革命必以刀火,”江离说,“或许持刀人原本是想做一件好事的,可是刀染了血腥以后,持刀人的心态也会变的,以****得到政权的人会更加容易信任暴力,这对老百姓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火易纵而难收,一开始也许只是想毁掉弊政,但到最后却多半会连传统也一起烧个一干二净。”

    “不破旧,怎么立新啊!”

    “一物之微,皆有所自。”江离说,“不立足于旧传统,哪来的新!所谓的立新,其实不过是在旧传统上有所增减益损罢了。想把根基全部毁掉然后在凭空建起一座全新的楼阁来,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听过有成功的。”

    “哼!”有莘不破说:“现在的那个商国主也就是因为存了你这样的念头,顾忌多多,所以才拖到今时今日。如今戎狄逼迫于西北,干旱肆虐于心腹,夏王乱政于上,昆吾作恶于下,整个华夏糜烂到都快灭亡了,革夏命立新朝,根本就是不得不为的事情!”

    “几十年来成汤一直不动,也许只是因为他实力还未充足。”江离说,“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成汤成功地掌控了民心,如果他幸而革命成功,又能仁谨治国,那或许可以换来一世的太平。那这第一次革命,或许也可以视之为正义,因为他是挟民意而行鼎革。但鼎革先例一开,后世形势推移,流弊所及,必然有贪欲之徒竞相效仿,明明是为了私欲而自立,却伪托革命的大义!到时不但把这革命最初的正面意义给玷污了,连老百姓也得跟着受无穷无尽的灾难。”

    有莘不破冷笑说:“依你说怎么办?”

    “政昏误国,那是一世之灾。调之以药石,进之以良谏,未必无救。但如革命一起,开了这个先例,举世熙熙,代代相篡,难有止息——那才是万世之祸。”

    “尊敬的江离老先生,”有莘不破冷笑道:“咱们也别去天山玩儿了,直接到夏都去,你给朝廷‘药石药石’,替夏王‘良谏良谏’,救救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怎么样?”

    江离叹道:“我只是一个修真学道的小子罢了,大夏王高高在上,哪会来听我的话。”

    有莘不破狂笑起来:“哈哈!这就对了!不过他也不只是不听你的‘良谏’而已!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龙逢那样的栋梁大臣,也不过说了他几声而已,就被英明神武的大夏王给喀嚓掉了!他要是能听得进别人的话,这国政还哪里还会昏啊!”

    江离默然良久,道:“夏桀确实不像话,但是华夏国运的兴灭,也不能仅仅考虑眼前的问题,还要顾及到后世的长远。”

    “反正你就是希望天下最好不要死人,好的东西能尽可能地保存下来。但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有莘不破说,“我可没那么多细腻的心思。要我说,见到害群之马,一刀杀了!保护好自己的国家,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也就是了。”

    “那如果有个你难以下手的理由挡在你面前呢?”

    有莘不破皱眉道:“算了,咱们说这么闷的话题干什么!还是谈谈我们怎么去天山吧。你还记得伯嘉鱼养的那些巨大的鱼凫吗……”

    手,轻轻掠过雀池的毒焰,整个毒火雀池立刻被惊醒。

    “他还是走了。带着那个女人。”

    “宗主……”

    “临走前惦记着要报复的人不是无瓠子,而是我。无瓠子如果知道,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宗主,当年真的是你……”

    “别叫我宗主。在他面前,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只想做一个女人。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够。如果当年他能够只把我当作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