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5章(1/2)

    后少杀……,这个,不****了——除非遇到无忧城那种不得已的环境。”

    “回去?回哪里去?”

    “商队!我是新的台首啊!当初不是你那番话,我也不会真的当上这劳什子台首。你对你说过的话不能不负责任!”

    “我的归宿在天外天。”江离仿佛没有听到有莘不破的话,悠悠道:“那是一个还没有存在的境界,一个由我去创造的境界,一个仅仅属于我的境界,一个最完美的境界……”

    “这个世界就很好了,要酒有酒,要肉有肉,要朋友有朋友,到什么天外天去干嘛?”

    “一辈子到底要干什么?我原来以为我知道,现在才发现我不知道。以前那些,都是师父告诉我的。”

    “对啊!怎么都得有自己的活法。祖父虽然伟大,阿衡师父虽然无敌,但他们是他们,我不会像他们一样,否则我就完全成了他们的影子、他们的附庸!我们带着商队,一起到天涯海角去闯荡,好不好?我们去寻找毒火雀池,好不好?找到那段世间最美丽最忧伤的爱情,想办法扭转他们的不幸,好不好?”

    “遇到师父以前的人生对我来讲是一片空白。我逗逗转转了这么久,到现在却发现自己回到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原点。再过十几二十年,当我耗尽了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是不是会再一次发现自己回到了这个原点?”

    “……”

    “也许二十年后我会发现,师父的说法是对的,那么我走了二十年的路不是会白费了吗?”

    “……”

    “但也许是另一种可能,唉,未来充满了可能,也充满了不可能。”

    “……”

    “也许,到我临死的那一刻……”

    有莘不破突然站了起来,让开了身子,强烈的阳光直射江离的脸,逼得他睁不开眼睛。

    江离停住了说话,揉了揉眼睛,慢慢习惯眼前的光线。

    “这里好晒。”江离说,突然抬头见到有莘,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你知不知道季连城?”有莘不破不接他的话,反问道。

    “苍长老说过,在南边,陶函的铜车就是在那里打造的。”

    “我们的商队现在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什么杂车杂兽都有。挑了紫蟗寨,风马和山牛都有了,做生意的本钱也有了,士气也起来了,但是却少了铜车——我们总不能赶着那些三轮木头车去闯天下吧。”

    江离问道:“所以你要到季连去买铜车。”

    有莘不破点了点头:“买车,同时也做生意。苍老头说过,那里比无忧城还繁华呢。”

    江离道:“但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做这些事情?”

    有莘不破道:“有些事情就是一百年也想不通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先做点事。”

    江离侧头想了一会,道:“也对。”他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道:“走吧。”

    有莘不破道:“去哪?”

    江离道:“回商队吃饭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饿着呢。”

    两个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以后,草丛不远处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突然弹起,膨胀、丰满,恢复到人的模样。

    “哼!好不容易逮住这香小子失魂落魄的机会,又让这臭小子冲了!”靖歆咬牙切齿的,突然一挥手,砂土间多了一个洞,一头小怪物跳了出来。靖歆冷笑道:“紫奴!你要给札蠃报仇吗?哼!凭你这点能耐,只怕白费心思。不如这样,你认我为主人,我帮你杀有莘不破那臭小子,怎么样?”

    那紫色的小怪物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满脸笑容的靖歆,充满警戒。突然往土里一钻,隐没在沙土中。它刚才的站立的位置,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成钳子形,已经合围。

    靖歆叹道:“可惜可惜。”收了影陷阱。整整衣衫,又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派,仿佛和刚才那个埋伏、欺骗、偷袭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靖歆走远之后,无垠的旷野突然出现一个比山岳更加雄伟的男子。他仿佛一直就站在那里,又仿佛是刚刚出现。他身上明明穿着杂役的衣服,但那气势却连绝代箭雄于公之斯也有所不及。

    紫色小兽从土里钻出来,在这个男子脚下战栗着,连眼光也不敢向他看去。

    男子挥一挥手,小妖兽如逢大赦,匍匐着、倒退着远去了。这伟男子若有意,若无意地望了望天际的两朵白云。一声清笑,大踏步向东南方向走去。

    天际白云间,不见人影在,但闻人语声。

    “看来季丹又要多管闲事了。”

    “……”

    “这两个孩子在一起,自保足足有余。我要回亳都去了。你呢?”

    “我要去带江离走。和你徒儿呆在一起,对江离来讲太危险。”

    “危险?”

    “青龙说的没错,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徒弟。我不会在这个世界再呆很久,没有时间再找一个传人。”

    “我却以为让这两道水流继续随性流淌更好些。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好的是你的徒儿,不是我的徒儿。”

    “强扭风向,非自然之道。”

    “又来了。五十年前你破门而出后,师父从此不曾说得一字之言语,直至飞升。三十年前那场七天七夜的激辩以后,你我见面再不论道,今天怎么又提起?”

    “我说服不了你们,你们也说服不了我。但我希望今日之事,你不要介入年轻人的选择。”

    “如果我仍坚持要带江离走呢?”

    “……”

    “你难道要和我动手?”

    “下面这块土地才脱得天灾,若你我同门操戈,只怕下面又是一场大难。你徒儿的汗水气息无意间播下这一线生机,你我何苦做这等大煞风景之事。”

    “那你为何还要拦我去路?”

    “你我来一场赌赛如何?”

    “我不赌博。”

    “若与我一战,你有几成胜算?”

    “……”

    “我也没把握。既然如此,何不付诸赌赛?免伤和气。”

    “怎么赌法?”

    “这天劫百年一次,虽然周边诸侯各有避难之法,但百年一次,未免令人烦扰。”

    “难道你想赌赛补天!”

    “你在这大荒原徘徊不下十次,难道每次都仅仅是因为路过?”

    “……”

    “既然你本有此意,何不就以此作为赌赛,于天下、于生灵、于你我,都了了一件心事。”

    “补天……这不是人的事情……这是神的事情……”

    “如果人道已足,何必空求茫不可知的神旨?”

    “不要趁机撩上这个话题。”

    “那你到底赌不赌?”

    “补天非一日之功,等你或我功成之日,只怕他们早已人事全非。”

    “你我僵持下去,只怕耽误更久。”

    “也罢。我太一道数百年延续至今,自有长存之理。我相信不会至我而绝。”

    “好,你我击掌为誓。”

    “且慢。”

    “哦?”

    “现在不阻止江离,过得些时日,他的命运就完全脱却我的掌控之外。”

    “他的命运,本应由他自己思量抉择,你我当年不也是如此么?”

    “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