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4章(2/2)

  檗有阗道:“江离公子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已经有了囚禁狍鸮的办法。”

    “办法是有了,但是少了一样事物。”

    “什么事物?”

    江离看了于公之斯一眼,却不说话。

    于公之斯道:“你说的是陶函之海?”

    江离刚点了个头,众人中又响起了窃窃私语声。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陶函之海的用途,但作为陶函商队甚至是整个陶函国的镇山至宝,陶函之海早已名扬天下。没有人注意到场中有人变了颜色。

    靖歆笑道:“虽然是陶函至宝,但事关大伙的生死存亡,就只能恳请台侯展现宝物神通了。”

    于公之斯苦笑,于公斛宁指责江离道:“那件事情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这样不可能的主意!”

    “什么事情?”

    “这个主意有什么问题吗?话说回来,陶函之海到底有什么用?”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宝物没带在身上?”

    纷乱的提问被檗有阗沉稳的声音压住了:“于公兄,陶函至宝的威力,小弟是见过的。如果带在身边,不知能否取出一展神威?”

    于公之斯淡淡道:“不瞒诸位,其实小儿说这件事情不可能,原因便是……”他顿了顿,终于道:“说来惭愧,在出大荒原那日,这件宝物失窃了。”

    “哦——”“啊——”之声不绝于耳。有的怀疑,有的惊讶,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暗自担忧。

    只有有莘和江离神色平静。有莘就像事不关己,而江离则像胸有成竹。

    好冷。为什么会这么冷。唉,这个世界真烦,想好好睡一觉都不行。

    檗有阗道:“于公兄,此事当真?”

    “这可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事情,我若撒这谎,那是于人无益,于己有害。”

    檗有阗默然。商队在外,威信最重,而他也完全明白陶函之海的失窃对陶函商队来说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这件宝物已经不仅仅是一件宝物,而是一种精神的萦系,因此,他才会在素来重然诺的于公之斯亲口说出以后,还不敢完全相信地再追问一句。

    于公之斯对江离道:“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提起?”

    江离道:“虽然陶函之海也许已经不再商队中了,但此刻却一定还在这里!在大风堡,甚至就在这无争厅!”

    所有人的心弦立刻绷紧。这件失窃案不但关系到六个时辰以后整个大风堡的存亡,而且有可能立刻引发一场宝物的争夺。

    于公之斯道:“这话有道理,但就算陶函之海仍然还在这里,窃贼又怎么肯拿出来?”

    “第一,假如他不拿出来,大家很可能都会死在狍鸮的手下,对他没什么好处。”

    “不错。”

    “第二,假如台侯答应既往不咎,以台侯的威信,多半可以令人信服,包括窃贼。”

    于公之斯淡淡道:“也许对方并不在乎我是否既往不咎。”

    江离道:“那我们可以换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这一次说话的不是于公之斯,而是札蠃。

    江离笑了笑,说:“寨主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札蠃冷笑道:“我不是沉不住气,而是对你的话很有兴趣。”他手一反,掌中突然多了一个陶碗。于公斛宁脸色大变:“陶函之海!怎么,怎么会在你手里!”

    檗有阗的脸更阴骘,札蠃的笑更冷,于公之斯脸上的神色却依然平静:“果然是你!很好,很好。”

    札蠃道:“小伙子,你说的第二个条件,可以换成什么。”

    “此刻陶函之海在谁手上,在妖乱结束之前,我们承认他对此宝的所有。”

    “妖乱结束之后呢?”

    “陶函之海回到此人手上,三日之后,陶函再行追讨。”

    札蠃哼了一声,凝视于公之斯。

    于公之斯扫了众人一眼,道:“可以。”

    于公斛宁叫道:“爹爹!”

    于公之斯淡然道:“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下落,追起来比以前反而更省事,也不过是借人家三天罢了。说起来,我们反而占了便宜。”看儿子脸部扭曲,神色极为复杂,又安慰说:“别担心,没有我们家传的九天神珠,这陶函之海就只能用一次,用过一次以后,光泽全无,法力尽失,变成一个破碗。”

    于公斛宁道:“九天神珠?”

    于公之斯道:“这些事情,以后再和你细说。”他转头对札蠃道:“札寨主,此刻你虽然宝物在手,只怕不知道怎么用吧?”

    “看!那冰柱有了一条裂缝!”

    “你没眼花吧?啊!真的,而且,好像正越来越粗!”

    “快,快禀告哈管带!”

    陶函之海的交接进行得很顺利。只有江离依然在沉吟着:“为什么这事情会来得这么容易?为什么札蠃会那么主动?”

    “报——”

    大风堡,垛窗。于公之斯喃喃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它,也许,它并不需要六个时辰就能破冰而出。”众人心中一凛,再看到越来越粗的裂缝,全都慌了,纷纷道:“台侯,快用法宝!”

    于公之斯淡淡道:“陶函之海其实是一个入口,它通向另一个空间,或者这个空间本身就是因为它的神力而存在。但是这个空间并不能够囚禁人。”

    众人不知为什么于公之斯在这当口悠闲地说起陶函的作用,却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只有保持整个空间空荡荡的,陶函之海的出入口才能关闭,所以……”

    “所以怎样?”

    “所以狍鸮进去以后,可以毫不费力地出来。”

    “什么!”在惊叫声中,众人就像从充满希望的半空中掉进一个绝望的冰窟,又像咬着一块大饼却被人一巴掌甩在脸上甩丢了。

    于公之斯问江离道:“你是不知道这一点而失策,还是另有计划?”

    江离说:“我本来就没打算只用陶函之海就把它困住。”

    “哦?”

    “我想布下一个迷阵,让这头怪物在里面绕个一两天的应该没有问题。”

    “为什么不直接在这城堡下面布阵?”

    “这里妖怪太多,味道太杂,地方太小,再说,几个时辰以后说不定流火会波及城下。”

    众贵宾又都舒了一口气。但江离又道:“但这个迷阵我一个人发动不了,至少得有三个人帮我。”

    有莘不破马上道:“我自然是一个。”

    江离将他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才说:“我真看不懂你,明明功底扎实,但真正用的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还好,我这个迷阵布下以后,你只需要运气帮忙就行。”

    檗有阗道:“这个阵法莫非是要有四位高手同时运气才能运转?”

    “不错。”

    檗有阗道:“老夫是东道主,责无旁贷。”

    “别人都行,唯有城主不行。”

    “为什么?”

    “施展阵法的四人都要进陶函之海。此刻形势,城主如果不在堡中,只怕会有些难以预测的局面。再说也难保这些妖怪中再跑出一两个难以对付的怪物,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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