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0章(1/2)

    家,竟和现代的旺市口一样,没有处闲置的。

    绸缎庄,胭脂铺,杂货店,首饰屋是我们主要逛悠目标。可惜络络出来时未带太多银两,而我更是寄人篱下,半个小钱也没有。因此转了半天,只挑了几支别致的花簪,抱了两匹上好花色的湖缎。至于胭脂,我听说古时胭脂中含铅量极高,却不敢买,连络络要买,也拦住了。我笑着跟她道:“你若信我,我到园子里多采些花来敷面,效果必然好得多,而且到了四十岁,看起来也可以跟二十多岁模样呢。”

    络络极信我,自是不买了,看看天已正午,拉了我去酒楼吃午饭去。

    那座临街的酒楼却有些奇异。我们两个俱是大家****的装束,容貌亦是不俗,虽是瞩目,一路上却无人敢慢待。但这家酒楼的伙计前来招呼时却小心翼翼,轻手轻脚,连话都不敢大声,似怕惊动了什么人,又似盼着我们快快离开一般。其余食客也似忌讳着什么一般,闷头匆匆吃着,连我们两位美人也顾不得看,吃完便急急下楼,仿佛躲避着某位瘟神。

    但我们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妥,一切看来俱是妥妥当当,一个包厢里甚至传来极悦耳的琵琶声,温柔宁静,清逸脱俗,正是一曲 “石上流泉”,本该用琴才能弹出的静远圆润,用琵琶弹来居然地冲淡悠远,看来弹琵琶者应该也是个高手。

    络络奇道:“你们的酒楼是不是准备停业?”

    伙计苦笑道:“停业了,小子们岂不都得回家喝西北风去?”

    络络道:“那你招呼起客人来,怎好像死了老娘般丧气?”

    伙计张了张嘴,更形尴尬。

    我们正疑惑时,只听得一声女子的惊叫,琵琶声嘎然而止。接着那女子的惊叫声一声紧似一声,听来极是窘急。

    而食客们似猜到了什么,纷纷掩耳下楼。

    络络问道:“什么事?”

    伙计哀求似的低声道:“两位****,别管闲事了,这个,你们可管不了,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络络柳眉倒竖,道:“这是什么话?”

    她一摔碗,向那包厢冲去。

    我也耐不住,又很好奇到底什么人能让伙计和食客怕成这样,忙忙跟了进去。

    无论如何,这里是天子脚下的京城,络络是皇亲,又礼部尚书的千金****,想来还不致有人敢怎样吧。

    第十八章 称心

    络络一脚踢开了紧闭的包厢门。

    包厢里,几个侍仆模样的男人正将一个女子按在软榻上,一个玉面朱唇容貌绝美的锦袍少年正疯了似的扯着那女子衣裳。琵琶掉落地上,被女子挣扎时的脚踢到弦部,发出凌乱的乐音。>

    络络的到来显然到他们吃了一惊,他们看着这突然闯入的少女,一时松开了手。

    女子忙挣脱出来,连跑带跌摔在我面前,理着被扯碎的衣衫,痛哭不已。我忙将她抱住,用自己的披风解开,披到女子身上。

    那绝美的锦袍少年看到络络时眼睛亮了一亮,看到我时更是眼睛放出了光芒。

    他懒懒地看着我们,道:“你们进来,是要替代她陪陪本公子么?”

    络络冷笑道:“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民女,你是谁家养的畜生?”

    锦袍少年眯起了眼,微笑道:“哦,看来竟是个打抱不平的女侠。只是女侠看清楚了,这不是民女,不过是个**女罢了。”

    那女子忙泣道:“妾声泣红,虽沦落在花月楼卖艺,却素是不卖身的。公子约请我来是,我原是请妈妈跟公子说得很清楚的。”

    络络怒道:“你听见了么?不管是不是良家女子,她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迫她。你也看清楚了,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王法当头,可不抵是别处,好任你胡作非为!”

    少年笑道:“姑娘真会说笑,这里是天子脚下,我们又如何敢违法乱纪?不过,你们二位连人家这样的好事也来凑热闹,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吧。不如跟我到府里去解释解释清楚吧!”

    得了,还真叫那伙计说中了,只怕我们自己也要搭进去了。我忙道:“呵,这位公子,你想请我们到尊府去,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请得动请不动吧。”

    那手下的汉子本已想动手拉人了,听我一说,不由犹豫,其中一位分明凑到少年耳边道:“公子,这两个女子,看来是不寻常人家的女孩。”

    少年绝美的面容上泛出微微的潮红,怒道:“那又如何?”

    那人继续迟疑道:“而且,主人只怕不会乐意公子带两个女孩子回去吧。”

    少年冷笑道:“那也行,我就在这里解决。关门,剥衣服!”

    那几人果然抢上前去,把包厢门关了,便来扯我和络络的衣衫!

    我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你大胆,络络是江夏王的女儿!你们吃了豹子胆了么?”

    少年明显迟疑了一下,继而狂笑道:“金枝玉叶?那味道一定更加特别了!”他伸手探向络络的胸部。

    络络却没我这般好欺负,道:“味道么?你可以先尝尝!”

    她一拳直直打在少年脸上。

    少年一怔,络络已提起椅子来,向少年砸去。可惜众侍仆见打了少年,正自惊慌,岂容她再放肆?纷纷上前去捉她手,络络却习过几天武,气力不小,看谁近了身就砸谁。我见络络动了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一头撞在正抓着我发呆的那人胸上,拔下头上簪子见人就刺。那歌妓泣红见我们为她和人动了手,倒不窝囊,提起她的琵琶来冲人狠砸。

    包厢能有多大的地方?这一大打出手,顿时显得极其逼仄,几个壮汉力气虽大,却施展不开,空将桌椅推得翻了,盆盆碗碗汤汤水水,撒了一地狼籍,脚都踏不下去。

    少年大怒,道:“不用客气,先把她们打昏了再说。”

    几人下手明显狠重了许多,泣红给打破了头,鲜红的血直往外冒。我肩上着了一下,疼得如断了一般,几乎提不起来,被那锦袍少年狠狠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络络倒不见哪里伤,却气得发昏了,眼见也不是人家对手了。

    正混乱时,包厢门外传来清晰的一串敲门声。

    少年一边将我扯到暗红的软榻上,一边怒喝道:“谁?敢吵小爷的好事?找死啊?”

    外面的声音冷淡而有礼,却很是耳熟:“称心公子,殿下请你立即过去。”

    少年怔了怔,回头看向身旁侍仆。

    侍仆们显然并不很情愿公然欺凌女子,也许是不愿意公然欺凌江夏王之女罢,总之几人相视数眼,道:“公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外面那人已在催促了:“称心公子,殿下可能等不大及,刚刚正发脾气哩。”

    少年放开了我,眼里闪过惊惧,口中却还硬得很:“殿下这是派的谁来找我?**子倒是急。”

    却有侍仆听出声音来,道:“是,是纥干公子。”

    少年顿时不说话了,立起身来整理衣衫。

    我却开始头疼。前门去狼,****进虎。纥干承基,可着实也不是什么善角儿。

    而称心公子,我也料着是谁了。太子李承乾,亦有着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宠爱着一个姓尹的乐童,赐名称心。这件事后来被唐太宗李世民知晓,一怒之下,就将这个称心赐死了。据说太子在称心死后十分哀悼,画了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