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章(1/2)

    五官精致,俊俏夺目,尤其一点樱唇,在镶金丝绣粉梅的紫色纱衣掩映下,更是娇嫩鲜红,玫瑰花瓣般可爱诱人,叫人再想不出方才毒害亲妹妹的主意会从这般可爱的嘴唇中说出。

    而且听她们口气,连“我”落水,只怕也是她们暗中动了手脚。

    三夫人故作惊讶的呼喝声渐渐远去,我平静下来,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努力用呆呆的眼神使自己看起来很傻。

    不知我沦落在哪个异时空里,无亲无故,无家无室,无衣无食,连身体都是别人的。想活着,就只能装傻了。

    相信就是想害人的人,也不会对一个傻子有所戒心。

    只有别人对我都没有戒心了,我才有机会准备好一切我需要的东西,去香巴拉大雪山。

    大雪山上有****师。

    第三章 白痴

    我想,装傻应该是我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

    没有任何人防备我。>

    甚至是下人,当主子不在时也会有些鄙夷有些同情地看着我,说着“我”的身世和“我”的糗事。

    我穿越来的时空,跟天修大法师说的数百年,相差了近千年。

    因为此时,居然是大唐盛世。唐太宗李世民即位十余年,贞观之治,已颇有成效,京城之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我穿越得到的身体和身份,居然是天下闻名的洛阳飞云庄庄主容锦城的嫡女,可惜从小是个弱智无能的白痴女孩。

    容锦城就是我醒来时见到的那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家资巨万,是当世最具实力的皇商,许多高官甚至皇亲都与容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容锦城的元配夫人,已在十五年前去世,只留下了当时尚在襁褓之中的我——或者说,我的现在的身体。容锦城共娶了三房夫人,另有十余名姬妾,但子息不盛,只有三个女儿。我的大姐容诗儿是二夫人所出,嫁的是洋州刺史赵节。二姐容画儿是三夫人所出,尚未字人,但听口吻她对我的未婚夫东方清遥很是倾慕。东方家和容家一样,是极有名的皇商,当年受过容家大恩,几世交好,因此定了姻亲。

    容家这位父亲看来是很怜爱他这个自幼失母的白痴女儿,并且相信受过自己恩的东方家不会亏待容家这个白痴女儿,方才给小女儿定下了这门亲事。

    他的白痴三女儿叫容书儿,很典雅很有气质的名字。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可惜这个名字让我不得不装成白痴。

    幸好,我不会一直装下去,我不会留在唐朝,我的根,我的梦,我的心心念念,都在二十一世纪那个遍地是花的南方城市。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一定要回到 那个属于我的地方,属于我的家,找到属于我的爱人。

    我意识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如何去西藏,如何去香巴拉雪山。

    可惜这是唐朝,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唐朝。

    没有飞机,没有汽车,没有马路,没有电话。

    连马车都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起的奢侈品。

    我该怎么去西藏,又该怎么去向爱我的祖母、母亲和景谦求援?

    我只是一个飘泊在千百年前的孤凄灵魂,迷失在那简朴而繁华的大唐盛世。到底该如何回归我的世界?

    我一直在琢磨着。一边琢磨,一边休养着自己的身子。

    经过一次生死劫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不管将来设什么法子去西藏,我都得不动声色养好自己的身子,再暗中准备好去西藏的盘缠。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时的西藏,叫吐蕃。贞观年间,文成公主入藏和亲,下嫁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既然大唐有公主在彼处,想来京城之中,必然有人来往于两国之间了。

    装傻其实也是一件吃力的事。我一向安静爱洁,却不得不故意每日弄得蓬头垢面,见人就呵呵傻笑,时间长了,真的快要傻了。

    不想自己回家之前便精神崩溃,所以别人不注意时,我还是会悄悄走到别人不注意的花园背阴处,在那一大片不人为注意的蔷薇架下坐下,抛开脸上僵硬的伪装,放松了自己,悄悄筹划着我的出走计划,思量着我回到现代的可能性。

    蔷薇花瓣在风在懒懒飘着,风中的气息清新而芳香,有些像我们一家三口所居住的故园的味道。那个故园里,后来多了一个人的气息,那就是景谦。

    景谦,现在应该也在数千年后的蔷薇花下独自徘徊,怀念着我这个突然死去的恋人吧!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出,他那温和漆黑的大眼睛里,大滴掉落的泪珠的温度。和泪珠一起滚落的,应当是和我一样的伤痛和失落吧。

    不知不觉,泪水迷住了我的眼。

    我含着泪,折了六十四根小小的树枝作为筹子,把自己的八字一一排出来,以五行相生相克和阴阳二气销长之理,细细推算。依旧是一副薄命相,二十四岁后,全然的一片空白,找不出一丝生意来。

    但这空白又与一般全然的死去很有差别。彻底死去的人,会回归到幽冥地府之中,重新投胎。地府在八字中的颜色,是黑暗如无星无月的夜晚颜色。而我所排出的空白,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般的空白。

    这是什么预兆?祖母和母亲把它看作了我的生机,我应该也把它视作我的生机么?那遮天蔽目的白!

    然后我取出挂在脖子上的金锁,看刻在其上的生辰八字。

    这是属于白痴女孩容书儿的生辰八字。我醒来时一直跟随我的螭纹古玉已不见了,却多了这把金锁。这把金锁挺沉,在现代可以换到不少钱吧,但要去唐时的吐蕃,恐怕还是远远不够,得另想法子。容书儿虽出生于大富之家,除这金锁,也未见有什么值钱的首饰。多半因为她傻的缘故,怕再值钱之物,也会给她随手遗弃,所以才会如此简朴吧。

    容书儿的生辰八字也很奇怪,她的命数应该属于很清贵的那种,有钱有闲,能书会画,并且颇有旺家之相,只是未成婚前运数有些迷蒙,似一颗明珠飘着一层灰,只待成婚之后,即可尘埃尽落,还其本色,绝无短命运数。

    可我既然已经占了容书儿的身子,我就成了容书儿,真正的容书儿,一定是死了。难道我的八字推算,用在古人身上并不合适?

    可八字推算,本也是古人传下来的呀!

    我默默沉吟间,忽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往我排着的八字的树枝上瞧,惊讶道:“姑娘在排什么?”

    我心里紧了紧,若无其事把树枝乱七八糟的拨弄着,然后抬起头,用被泪水和污垢糊了的脸颊,冲来人傻傻一笑。

    这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年轻人,身子高挑,着了一身石青色彩绣仙鹤的锦袍,容貌清雅,一双明眸,如漆黑夜空的星子,清而亮。他打量我时,眼神开始很是惊喜,等见到我的傻笑时,才转作惊讶。

    我把污黑的手抓起一把树枝,呵呵笑着:“玩,我们玩儿,这里的木头,很多。”

    年轻人接过,看着目光呆滞痴痴傻笑的我,不知所措。

    这时又有个男子声音传来:“苏兄,世伯已备好午餐,先去用餐吧。”

    年轻人应了一声,又看向已被我拨乱的树枝,却没挪脚。

    那男子不耐烦,已走了过来,看到我时“呀”了一声,道:“书儿?”

    我一眼望见那走来的男子,目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