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11 部分阅读(1/2)

    恶毒的笑。‘他们看得起我,认为我有那分能耐结束这个游戏,所以才想解决我。看看谁先死。’

    樊落瞪着他。‘你这么喜欢死人啊?’

    ‘又不是我死,你担心受怕什么?’

    ‘我担心受怕?我怕要给你超渡啦!’蠢人!方才还说什么岛上只会有他俩,现在却耻笑她的担心受怕!噢,真是见鬼了,她干嘛有事没事爱上这种男人?

    ‘你……在关心我?’这一方面,他是迟钝的权威。

    樊落涨红了脸,使劲拍开他的手,跳下来。

    ‘见鬼的我才会关心你!如果你是九尾狐狸,那你大可以去找死!如果你死,我会离开那西色斯岛,岛上不会有任何人,没有你跟我!你听见了没?’可恶透了!‘樊落……’两道眉聚了起来。并不曾有人表态关心他,一时之间他感觉不出是理所当然。

    ‘干嘛?’

    他很快地收敛起惊诧的情绪,微笑,目光得意万分。

    ‘如果你喜欢穿我的外套,不妨去衣柜里拿,不必老穿着那件。’他特意眨了眨眼。

    樊落的脸更躁热起来了。他发现了她老穿着那夜他扔给她的外套,真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她只是一时习惯了而已,并没其它含意……跟他澄清也是白费口舌,他是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会信才有鬼!

    她抓起手抄的谜题。

    ‘这么快就走?我以为你期待跟我共进午餐呢!’

    ‘不了。我怕我会把盘子黏在你那根毒舌上头。’

    ‘啊!’他眼一亮,充满笑意。‘瞧我招惹到了什么?女暴君呢!’话还没说完,“首直挺挺地嵌在他身后的窗棂上。

    她瞪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去。

    “我差点忘了她的身手还算不错。”他喃喃道。是应该考虑一下将她周身的防身武器给收起来,不然对手还没解决,就先解决了她的枕边人。

    枕边人啊——

    何时才能当她名副其实的枕边人?他可不打算死心啊——

    冗长的甬道上挂满了画像。

    在男人站立的地方仅悬着一盏灯,投射在他的身上显得相当地诡异。他的容貌冷美,黑如鹅绒的眼专注地凝视貌若似他的画中人,而后他侧过脸,略嫌迷惑地睨了眼穿着神父服的男子。

    “结婚?”

    “根据忍冬绘声绘影的描述,我相信你必须负起婚姻的责任。”安神父的脸孔挤压成十分认真的模样,然而他的嘴却成横向发展。

    “忍冬?”黑宿原玻鹧邸!笆裁词焙蛩蒙⒉ハ谢傲耍俊薄跋谢埃空饽芩闶窍谢奥穑堪壑樱隳芤陨系壑⑹模愀〗阒涫乔迩灏装椎模俊卑采窀赶匀徊豢芍眯拧?br />

    黑宿原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邪气的黑眼若有所思地:“把话说清楚,神父。”

    “你该明白,我这个神父是完全奉献给上帝的,在这个世界上,上帝绝对不容许任何邪恶的事在祂的眼下发生……”

    “你的废话可以在祷告的时候告诉你的上帝。现在,我要听重点。”

    “重点就是,既然你玷污了樊小姐,那么你应该选择婚姻,用你的后半生弥补樊小姐的……呃,损失。”

    “玷污?”他玷污了樊落吗?他可没这印象。

    “你不愿意?那一晚我的眼代替了上帝看见你眼里赤裸裸的欲望,你以为房门一合起来,上帝就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吗?艾蜜之子,虽然我很同情你,但你显然克制不了你的欲望,你能保证就此不再碰樊小姐,你能保证……”

    “你的话大多了!如果真有你自以为是的上帝,那么祂必定后悔纳你为子民。”黑宿原漫不经心地说。

    结婚吗?他从没想过,他也不在乎任何的形式,既然认定樊落是属于他的,一辈子她都必须囚在他身边,那么形式有何用处?但——

    他的唇边浮起异样的笑。如果一个形式能让他上了床而不必再作苦难君子,那又何乐而不为?他已经教她泼了好几回冷水,这回不该再拒绝他了。

    他的眼掉向黑龙头跟身边女人的画像。黑家的祖先一向在婚礼之后,请来世界知名的画者将其绘了下来,而有朝一日他与樊落的画像也会挂在这里,任凭后代子孙景仰……

    后代子孙吗?他也将会有孩子了吗——

    “艾蜜之子?”安神父再度目睹了黑宿原的奇迹,他的眼角眉梢尽是温暖。

    “这念头不错。”黑宿原低喃,而后意气风发地弹了弹手指。“那就结婚吧!安神父,我并不信教,也不在乎任何形式,但如果一个形式能带来婚姻的便利,那么你就替我办吧!”

    事情发生得再度猝不及防。

    在枪声响起的剎那,城堡里的人各作其事。安神父忙打电话;高医生则闲闲拿手术刀当飞刀,在屋内呈天女散花地飞舞;而樊落坐在阳台思索谜题,于晴的小说对她已不再有吸引力,谈了爱之后才发现于晴的小说全是屁;至于黑宿原则弹着钢琴,贪婪的眼每每搜索她的身影之后,再瞄了眼挂在墙上的摆钟。

    今晚,她会成为他的新娘,没有任何宾客、没有任何的筵席,而他终究会占有她。

    “那是什么声音?”樊落弹跳起来,手抄的谜题纸落了一地。

    黑宿原玻鹧郏辣傅赝瓶竺牛ヌ菹炱鸩忍ど鱿值氖前采窀父咭绞Α?br />

    “哪传来的枪声?”

    “是楼下的样子。有回音。”

    “酒窖?”黑宿原的眼帘垂下。

    “忍冬呢?”樊落忽然问。

    安神父跟高医生交换一眼,随即向来沉默寡言的高医师耸了耸肩。“我去酒窖看看。”

    黑宿原弹了弹手指,笑容异样地诡异。“该来的还是会来。既然想找我,就叫他好好看看黑宿原吧!”

    “等等!”樊落拉住他的手臂。“我也去!”

    “你去是我的负担,待在这里就好。”黑宿原笑容依然,锁住她的眼染上柔柔的眸光。“今晚没有彩排,你就好好问清楚神父该做些什么,我可不打算在婚礼上看见一个不断重复的新娘。”语毕,他扬了眉,转身而后离去,头也不回地。

    他的背影是黑色的,沉甸地压迫她的心。

    很奇怪的感觉,但她发觉她开始能了解他的部分思绪了。在以往,他会让她跟着去,因为他想看看她的能力可以到达何种地步,而现在则是为了不让她涉险。他是个标的物,谁跟着他,谁就有危险,所以他独自去了。

    他说,他爱她。

    而他,真的爱她;以他的方式。他不是一个那西色斯,因为他爱她甚于他的性命。

    但——

    “婚礼?”她喃喃地。

    “他没说?”安神父微笑。既然高医师已跟过去帮忙了,那么只剩他可以抱怨了:

    “要在一个下午完成细节委实过分了些!没有庞大的观礼人,这点对新娘子来说毕竟不够气派,我承认黑宿原是猴急了些,但你是新娘可以要求——”也省得他对不起天堂的艾蜜。唯一的继子结婚,观礼人只有岛上人,没有任何的喜宴?上帝啊,等他上天堂肯定会被艾蜜给活活骂死。他眨了眨蓝宝石的眼:“等等,能请教你一下,你正在做什么?”

    樊落穿上外套,换上布鞋,调整她的麻醉枪。

    “神父,我并不是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女人。如果我脆弱到连自己的性命也须要靠一个男人的话,那么我就不会选择一个时时生存在夹缝中的男人来爱。”她推开安皮斯,迅速从楼梯翻下。

    “樊小姐,你去是麻烦。”笑话,要是她有任何损伤,别说对不起黑宿原,连上帝也对不住了。

    樊落抬起脸看向他,笑道:“我不当麻烦,我只当后盾。”她一跃到一楼。

    城门是打开的,她怔了怔,而后瞠目。

    “那……是……”她哑然失声,但她的脚步很快,回头对着紧跟下来的安神父叫道:

    “快上去!”

    子弹飞过她的跟前,她跄跌而后摔至地面。见鬼的痛死人了,但现在可不是在这里喊痛的时候。

    “神父!找地方藏起来!”她叫,看见野狮扑了进来。

    安神父惊诧。古堡四周是养着一种花草,四季开花散发香味,能够隔绝那西色斯岛的天然动物园,怎么突然之间全涌进了狮子?

    一头、二头、三头……天啊,有三头狮子!

    “上楼去!”安神父捉着她就往上跑,枪声在他脚下响起,他跳了起来翻滚在地上。

    “混帐!是谁开的枪?”

    有人藏在楼上,存心逼他们往外走。

    “走!从窗口出去,去车库!在岛另一头的停机坪还存放十来罐的香水。”那是外来的驾驶用的。噢,愿上帝保佑黑宿原!

    “等等,我要找黑宿原!”头一只狮子像找到猎物般奔了过来,不得已,她翻窗而走。

    门外是另一头狮子,眼也不眨地望着樊落。

    啊,是她刚进岛时,那头试图咬死她的野狮,她认得出来是因为它挂了黑色的项圈,如同宠物一般。还来及不细想,她身后的野狮先扑了上来,樊落瞄准,而后狼狈地跌在地上。

    “哎啊!”见鬼的她变没用了!才在那西色斯岛养了几天的病,就没力敌过一头野狮了,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在她上方响起。

    她抬首。

    “安神父!”她惊叫。

    安神父无辜地耸了耸肩,确定野狮倒下后,他才收起枪来。

    “来到那西色斯岛不带点防人的武器来,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平常聒噪的神父。他一把扶起樊落,嘴角一直微笑着。

    樊落咳了几声,看见城堡里那头野狮闻声追了出来,而原先那头不动的狮子则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神父,你收枪干嘛?在生死存亡之际,如果你愿意奉献你的躯体让它们饱食,我是不介意你收枪的。”樊落冷汗直流,她的麻醉枪掉了,只剩匕首,同时发二把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能力?

    “呵呵,我无意吓你。”安神父始终微笑,但眼神锁住野狮。“枪里面的子弹只有一发。”

    “一发?”他是不是疯啦?

    “杀人是上帝所不容许的。我们的上帝为了众生而钉十字,而我怎能为了己私而残杀众生?枪一发是因为我毕竟是凡人,所以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连这机会都用光了,那么就是上帝给我的考验。”汗滑落了安神父的额畔,他依旧谈笑风生地:“没有关系,在世界上我为神的子民服务,等我上了天堂,我可以直接服侍上帝了。”他的笑容开始显得有些苦了。

    “神父,我确定你有病!”多放几颗子弹会死人吗?

    安神父颔首。“我也是这么认为呢!”

    蠢蠢欲动的那头野狮猛然扑了上来,另一头奔得更快,而后樊落以臂挡脸,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神父?”发颤的声音仿佛从幽黑的深洞里传出来。

    “神父不在这里。”从光亮中走进黑暗,完全地伸手不见五指。黑宿原的黑眸眨了几回,在黑漆漆的酒窖里现出个淡淡的影子。他转开壁上的油灯,不是充分的亮光,但够了。

    “宿原!”黑忍冬惊诧地大喊。

    “不必喊得这么大声,我没有耳背。”黑宿原的嘴唇掀了掀,露出个野蛮的笑意。

    他弹了弹手指,笑问:“这又是一个游戏吗?”

    酒窖里,枪发抖地对着他,而猎刀贴在黑忍冬的颈子上。

    冷汗如豆大的雨珠从黑忍冬的额头冒出来,他举枪的手不停地发颤,被汗湿的玳瑁眼镜滑下鼻梁。他的脸呈不自然的扭曲。

    “我不知道你会来……”黑忍冬喘息。“我以为只有神父会顾及一条性命而下来。”

    黑宿原略嫌不耐地挥了挥手。

    “我没空在这里闲话家常。”枪声忽然从上方响来。他的瞳仁缩紧,弹了弹手指,直接对黑忍冬身后的男人撒下优渥的条件:“双倍价钱,为我效命。”

    第九章

    “啊啊啊——”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葬身在狮腹之下。这些日子她过得安逸,所以遗忘了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