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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1/2)

    是什么很大的人物……”

    “胜哥!你听我说,以前的事情都是关凯指使我干的,我知道你想往好路上奔,我干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很难过,可那时候我全听他的……哥哥,你得理解我,我就是一个炮筒子脾气,他拿我当枪使唤!这样,这不是老七背着我找我的弟兄朝你家开枪的吗?我砸断他的腿总可以了吧?哥哥,我说到做到!请你相信我……”

    “呵呵,常青,我会那么弱智?老七凭什么对我下黑手?我建议你找个好替罪羊……”

    “胜哥,是真的!他以为这样干我会赏识他的,所以就这么干了,我还听说关凯当着你的面揍了他一顿……”

    “常青,你别说了……”广胜想了想,沉声说,“今天晚上我就想看到老七的结果。”

    “胜哥,没问题!”常青笑着说,“那本来就是一个欠操的逼……你原谅我了?”

    “谈不上谁原谅谁,我只知道谁动我,我就跟谁过不去,好了,好好养伤吧,以后我会去看你的。”

    “胜哥,那四哥这面呢?刚才我兄弟回来说,有人把我的店给砸了……当然,我没说是四哥的人干的。”

    “这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找你的……”广胜的脸上荡开了笑容,老四真他妈会玩!这叫敲山震虎呢。

    “哥哥,关凯跟你在一块儿吧?我也想不多说了,请你转告他,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哈哈。”

    “是吗?你好自为之吧,再见。”

    广胜关上电话,倚着窗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扫了一眼窗外,雪已经停了,天空里没有阳光,显得很苍白。对面楼的窗户上粘满了棉花一样的雪,看上去很压抑,这一切让广胜感觉极度疲惫。风吹起一缕一缕的砂雪,呼啸而过。

    关凯的脸色如同猪肝,坐在那里不停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建平过足了烟瘾,笑眯眯地看孙明,孙明的脸已经喝成了盛开的桃花。

    第二十四章 爱恨情仇 第三节

    广胜喝了不少酒,孙明看到他又开始扯着嗓子唱歌,就让大壮他们把他抬到里屋的一个床垫子上,让他睡觉。广胜攥着她的手,不住地叨念,我要结婚,我要结婚……孙明扭着身子坐在床边,一下一下地给他捋着额头,捋着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孙明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让他抓住自己的乳房来回揉搓着,这种感觉让她很塌实,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日子……那时候,孙明也喜欢这样,她喜欢在广胜睡着了的时候,默默地看着他,像一个初做母亲的女人在看自己的婴儿。

    建平抱着一床很厚实的被子进来了:“明明,这几天你就在这里睡吧,陪着他,他还放心,要不他活得都不像个人样了。”

    孙明点点头,示意建平坐到身边,轻声问:“建平,关凯他们说的事都是真的吗?”

    建平扫了门口一眼,压低声音说:“差不多吧……明明,你最好别打听这些事情,知道的多了没啥好处。”

    孙明用柔柔的目光看着广胜,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很担心你胜哥,我怕他再走老路。”

    “不会的明明,胜哥的脾气我了解,他这是被人逼急了才这么干的……以后会好起来的。”

    “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孙明伸出一根手指,抹去了流到嘴角的眼泪,“……你帮我看着他,千万别犯法。”

    “放心吧明明,胜哥自己有数,”建平按了一下孙明的肩膀,起身往外走,“累了就躺会儿,我也要睡觉了。”

    孙明没有抬头,掀开被子的一角,把腿伸进去,看着广胜熟睡的脸,又流下了眼泪。她害怕哭出声来,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把脸别到了一边,这些珠子一样的眼泪掉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很快就被冻成了碎玻璃一样的冰滴。

    外面,关凯还在闷声不响地猛灌啤酒,小韩不住地劝他别喝了,关凯仿佛进入了一种无人的状态,左右开弓,张开嘴巴只管喝。大壮害怕了,偷偷将屋里所有的枪藏到了厕所。建平坐在关凯旁边,大把地往嘴里塞东西,小韩问他:“平哥,那个叫老七的是不是梳着一个背头,还他妈贼亮贼亮的?”

    “是他,你问这个干什么?”建平停止吃东西,猛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咳!我知道了,是这小子去绑架的孙明!”

    “这就对了,”小韩抬了抬受伤的胳膊,“就是他砍了我一刀。”

    “小韩,咱哥俩找他去?”建平睁圆了双眼,“他妈的这小子该死了!”

    “都他妈给我坐稳当了!”关凯一酒瓶摔在建平的脑袋上,“谁敢出这个门,我他妈砸死谁!”

    建平的脑袋流下了淋漓的鲜血:“凯哥,你怎么了?”

    关凯扭过身子,一把抱住了建平:“兄弟,对不起……你打我吧,我错了。”

    建平用手指着正要扑向自己的小韩:“别动!我没想怎么着……”拉下关凯的手,“凯哥,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大壮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个人的中间,放声大哭:“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都不想活了嘛……”

    关凯哇地吐了一口酒,边擦着满脸的秽物边说:“都冷静点儿,都冷静点儿……哥哥我是太难受了啊,建平,好兄弟!”

    小韩回头瞅了瞅广胜那屋,把一根手指头横在嘴唇上,小声说:“别闹了……里间还有个女人。”

    外面没有一点声息的时候,孙明紧紧搂着死猪一样的广胜,睡得如同天使。

    落日的余辉,已经漂浮的宁静的窗外。

    下半夜了,屋里除了不时响起的一两声呼噜,没有一点别的声音。广胜醒了,大睁着双眼看了一阵朦朦胧胧的屋顶,轻轻把孙明搁在他脖子上的手拿回她的胸前,挪动两下屁股坐了起来。他的脑子很乱,不知道这几天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是在下意识地保护自己,使自己免受更大的伤害……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下去?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外面一阵汽车驶过的声音很吃力,如同老牛喘气。广胜想找根烟抽,在床上摸索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刚撑着床垫下了地,就听见外间自己的手机在响,广胜连忙推门出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关凯正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在发呆。广胜咳嗽了一声,关凯抬头笑了:“胜哥,起来撒尿?呵呵,你的电话响,我正犹豫该不该给你接起来呢。”

    广胜过来接过了关凯递过来的手机:“接就是了,我又没有什么秘密的事情……喂,找谁?”

    “胜哥,我是常青,”是常青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又很兴奋,“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接我的电话了呢……呵呵,事儿我给你办了!找这个傻逼可真不容易,你稍等,让老七跟你说话……来吧,亲爱的七哥,胜哥慰问你呢。”

    那边传来老七死人一样的声音:“胜哥……胜哥呀,你救救我……我快要死了,胜哥,求你啦,别让他们打我了……”

    一种莫名的厌倦袭上广胜的心头,广胜把手机举到眼前,表情木然地盯着它,那头的声音似乎与他毫不相干。停了一阵,广胜舔了一下牙花子,啪地扣了电话,转身按亮了电灯,关凯用手挡着刺目的灯光,急切地问:“刚才是谁的电话?”

    广胜找到了烟,边点烟边回答:“呵呵,没谁,一个欠操的逼。”

    关凯适应了一下灯光,拿起手机看了看,口气暧昧地说:“呵呵,又是他……怎么,害怕了这是?”

    广胜倚着门框抽了几口烟,眯着眼睛看关凯:“凯子,你别担心别的,我跟常青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也就是说,你想怎么着他,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咱们各办各的事儿,别总是把你跟我拉扯到一起,那样不好听……”

    “说什么呐哥哥……”关凯披上衣服,也点上了一根烟,“是不是下午你接了常青一个电话,就对我有什么看法了?不要紧,说出来看,我觉得你也把事情想多了……说实话,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跟你叨叨我的,告诉你吧,徐有庆找孙明的时候,我早他妈不跟常青联系了,以后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一点,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能考虑出来……”

    “你等等!”广胜浑身一激灵,忽地从门框上弹起来,“徐有庆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哥哥,又开始绕我了不是?”关凯把嘴巴撇成了老太太的裤裆,“你会不知道?喝酒的时候你唱的是什么歌?别以为那些歌词我听不出来……什么‘不管风吹雨打,爱你永不变’,什么‘为剿匪,先把土匪扮”……好了好了,凯子不是膘子。别瞪眼,先听我把话说完了再瞪眼,“关凯扔给广胜一瓶矿泉水,”喝点水压压肝火……是这样,孙明那阵子不是当了装潢材料部的经理吗?我一个朋友叫徐有庆,南方人,搞装潢材料的,有的是票子!有一次我跟常青一起请他吃饭,他说认识一个美女叫孙明,我就跟他说,孙明跟一个混得不咋样的伙计谈恋爱,因为那伙计没钱,也不大珍惜她,她很苦闷,趁这机会你完全可以把她弄到手……当时我就是想让你难受难受,当你找他报仇的时候,我可以借机糊弄姓徐的俩钱花,就这么简单……谁知道以后他真的去找孙明了,他们干了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再以后我就跟常青翻脸了,这你是知道的。胜哥,这种时候,常青跟你叨叨这个是怎么个意思?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本来下午喝酒的时候我想告诉你这件事情,孙明在跟前我怎么说?还有,我听彬彬说,其实徐有庆根本没捞着靠孙明的身,孙明也就是在玩他,想吃点回扣什么的……好了,这不是我应该管的事情。再就是,我以前为了多占点地盘,确实让常青出面办了一些危害你的事儿,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这些。现在我很后悔,真的……说实话,当初因为这些事情,我不好意思来找你,我想直接拿钱去见老四,找人试探过了,可他根本不理我,所以呀,有时候钱也不是万能的。哥哥,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

    听了这些,广胜反倒很冷静:“这没什么,我陈广胜不是心胸狭窄的主儿。睡觉吧,兴许明天老四好找咱们了。”

    “这就对了,”关凯长吁了一口粗气,“我就知道胜哥不是小心眼的人……哥哥,摊牌的时候,我全听你的。”

    “听谁的无所谓,达到目的才是真的,睡吧。”

    广胜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麻木着脑袋刚走到厕所门口,手机又响了起来。

    广胜回头对关凯说:“看看是谁的?常青的,立马给我关死,我他妈听见他说话就想吐。”

    关凯拿起手机看了看,直接按死了:“就是他,不管了,我睡觉。”

    广胜趴在洗手盆边上,用一根手指抠着嗓子,吐出了半盆黄颜色的酒水混合物,用毛巾擦着满脸的鼻涕、泪水,抬眼来看眼前的镜子,镜子里的人很狼狈,像一条被人追打了八条街的饿狗……广胜冲镜子啐了一口,跌跌撞撞地走出厕所。关凯似乎已经没有了睡意,手里攥着广胜的手机,仰面朝天地吹烟雾。广胜站在茶几旁边,点了一根烟猛吸两口,晃开烟雾走过去,掰开关凯的手,拽出了手机:“不行,我还想听听我家七哥的声音,”顺手按了一下回拨键,“喂,常青在吗?”

    “胜哥啊胜哥……你不管我了吗?”是老七悲悲切切的声音。

    “管,怎么不管?”广胜笑得很阴森,“你在哪里?我去救你。”

    “胜哥,他在我家里,哈哈!”是常青的声音,“我回家了,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过来吧,七哥在舔我的膝盖骨玩呢。”

    “你好好养伤吧,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喜欢听你的声音。”广胜把烟头按在沙发上,那里冒出一缕烧皮子的味道。

    “胜哥,我知道你讨厌我……求你跟四哥说说……”

    “别害怕,四哥又不吃人,”广胜托着腮,换了一种很柔和的声音,“常青,听我一句:如果你真的在打老七,我劝你别打了,都不容易。如果你是在跟我演戏,明天我会知道的,因为我也有朋友,我会知道老七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响起了老七的惨叫声,这声音刮风似的,一阵紧似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