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6 部分阅读(2/2)

、消失的信号

    不经意间,雪看到了倪煜盈望向自己的充满疑问的眼神。“醒了?”他这一次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尽管他一贯维持一张酷酷的面容。倪煜盈这才发现,这个绑架他的人真是长着一张亦男亦女,雌雄难辨的脸,难怪戴上假发,没人怀疑他是一个大美女!

    倪煜盈忍住尖叫的冲动,身子随着狂奔的车子左右摇晃,免不了会和雪地身体碰撞在一起。有其自己跳车,何不让他把车停下来?倪煜盈想着,便猛地扑身上去,狠狠咬住了雪握方向盘的靠近自己一侧的右手,雪闷哼一声,果然另一只手掌握方向盘,车速逐渐减慢。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倪煜盈所想不到的,她咬住了他的右手,他却用口低头咬住了她没有来得及收回的右手掌一侧……尽管右手掌的肉厚实,但是被一个男人咬着,倪煜盈也感到了丝丝隐疼,忽地,她先松了口,但是雪依然咬着她——而当她松口的时候,车子的速度也一如刚才如箭般向前冲,且比刚才更快了,将快要追上雪的阿兵他们的沃尔沃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倪煜盈用力地挣脱了雪的狼口,可能因为用力过猛,眼前突然冒着金星,随即,竟然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而雪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的食指上带着一颗耀眼的钻戒,但是钻戒中却隐藏了一个机关,能发射使人昏迷的麻醉针,一次只能发射一支,雪不曾在战斗以外的时刻使用,这一次也是头一次,将麻醉针射进了倪煜盈的脖颈,且只能维持十五分钟。这也就意味着,十五分钟内,他要找一个足够她安分地呆着的地方……

    鬼影和瓶子也有点感到痛心疾首。皱着眉,鬼影手指在自己笔记电脑键盘上噼噼啪啪敲击着,“老大,信号不见了——”这无疑比没追上雪更让人沮丧,尤其是自诩万无一失的鬼影。难道是雪发现了倪煜盈手上的秘密?不可能啊,难道是倪煜盈的手上碰到了水……他烦躁地不想再想下去了,却见瓶子望着他的眼神有点幸灾乐祸,“早知道,当初在打斗的时候,你就应该在雪地身上也多贴几个跟踪器——”

    瓶子狠狠瞪了眼鬼影,以前他可不是那么贫嘴的,只会装酷。没想到人在欧美几年,也让老外的一些习气给染了性情。阿兵却也不顾鬼影向瓶子的调笑,“雪给了夜鹰三天的时间,这应该也是李奥兰多的主意,现在不出意外,摆脱了我们,雪应当向李奥兰多汇报或者直接将倪煜盈送到李奥兰多的地方!鬼影,查一下,李奥兰多在上海的一切住处和势力范围,包括水上。”

    35、叶小舟:魔鬼喜欢将天使折翼

    李奥兰多放开了倪煜盈,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涌动,揪疼了他的心。这个女孩,不是雪澈;这个女孩,是他的敌人的弱点!在自己心里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大手一挥,“你们都给我下去,只有叶小舟留下——”他是一个王,在他的领地,不能有人违背他的命令。雪带领一干围在门口的手下悉数退下,只有叶小舟不知所措地站在倪煜盈身旁。

    “过来——”李奥兰多笑着,笑容那么邪魅,叶小舟不禁感到从头到脚都已透心的冷,那个男人却勾着手指,甚至不忍她向他靠拢的速度过慢,消磨了他的耐性,长手一伸,已将她伸手至自己面前。

    “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一把将叶小舟推开,倪煜盈此刻恰好扶住了因为力气过猛被推一个趔趄的叶小舟。

    “欺负女人都是混蛋!”不知为什么,那一抹冷冷的眼神,倪煜盈可以忽略不计,她就想着替叶小舟说话。人啊,第一印象总是那样深入人心,潜意识里认为那就是最准确的认知,很难改变。李奥兰多却不因倪煜盈那恶声恶气的话语感到生气,相反,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泥菩萨过江”还要帮助别人的有趣。

    “你是不是喜欢叶小舟?”笑着,李奥兰多一伸长手将倪煜盈拉近自己,观察着她睁大的不理解的丹凤眼,“你和她是朋友,不,不,据我所知,你俩不但不是朋友,还是敌人呢,是情敌,是不是……”

    果然。倪煜盈突然停止了反抗,吻得火热的李奥兰多便像是突然散了热情,轻轻放开她,看到的是她一脸的麻木不仁和对他行为的鄙视、不耻。这样的她,深深的将他激怒。毫无理由,叶小舟这样看他,他不在乎,其他女人也不敢甚至没有这样看过他;但是,她,能让他从身上看到死去的雪澈影子的她这样看他,他就是打心里不舒服!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或者是一个善类。在他的眼中,要么得到,要么毁掉!对于雪澈,那是他心目中地亲人,但是却让他偏偏目睹了她的死亡,她的死亡,也带走了他心底的那一抹最后的阳光。忽略掉倪煜盈那一双极像雪澈的眸子,李奥兰多将倪煜盈推给了叶小舟,“我想让你教教她,教教她怎么取悦我!”

    恨恨地,猝不及防,叶小舟吻上了倪煜盈,倪煜盈简直不敢相信。第一次被同性吻,感觉很奇怪,却并不讨厌。难道,自己真的是,同性恋?不,自己不是——倪煜盈的心扑扑跳着,麻木地接受着这一切。叶小舟的唇很软,像是花瓣,质感清凉,渐渐地,她竟想男人一般用舌头挑开了倪煜盈紧闭的牙齿,然后长驱直入……而倪煜盈的大脑此刻已一片空白,不争气的身子被叶小舟轻轻扶着,已使不上任何力气拒绝。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叶小舟望着一脸疑惑的倪煜盈,看到倪煜盈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脏……”

    “那是你没有爬上他的床!”叶小舟恢复了之前亲切的笑容,“我看得出,李奥兰多看你的眼神儿很不一样,和当初第一次见到我时一样——”叶小舟嘻嘻笑着,这个笑容让倪煜盈感到浑身充满凉意。看到了倪煜盈的反应,叶小舟轻轻拍了拍倪煜盈的肩膀,“你可能无法想象,李奥兰多,他就是一个恶魔!恶魔喜欢将天使折翼,然后将天使一点一点征服,最后生吞活剥,而我,曾经就是那样一个最干净的天使——你,会是下一个被他折翼的,至少我希望是!”

    恶魔,喜欢将天使折翼。倪煜盈在心里咀嚼着叶小舟的话,她,是天使吗?如果是,天使落入魔掌,如何去救赎魔王;如果不是,她又将如何救赎自己?明显,叶小舟对她的善意,将“人之初,性本恶”摆在了台面上,很乐于,甚至很期待她被李奥兰多蹂躏的好戏,无论她被绑架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剧组的秘密——她该怎么办?

    36、我知道你

    风车微微转动,大坝冷冷清清。要是在夏日,如果再有一对养眼的俊男美女,情景一定不输任何的青春偶像剧。但是,在如此临近的寒冬,这里,似乎只适合上演冷酷的灰黑色调子的动作黑帮片。

    顺着雪所指,冉旭昇果绳子给她然看到宝马车里,有个女孩蜷缩在副驾驶位中,且双眼被蒙,双手和双脚被绑了个结实。看身形,倒是和倪煜盈无异。

    “把人带出来,把绳子解开,眼罩拿下来,我要看到她的脸……”冉旭昇命令着,却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似地,一边手往口袋里摸,一边笑着,“货呢?不是说好,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吗?……人,现在就是我的筹码,我又不傻,你让我解开她,你好趁机夺走我手里的筹码,我岂不是落得个人货两空?”一边说着,口袋里已掏出了一个打火机,还有香烟,“抽吗?骆驼,正宗美国货!”

    冉旭昇摇头,“货很多,我怎么带来?样本在这里,里面有货仓的地址和钥匙——”说着,一个黑色的大包扔向了雪。雪接过,敞开包,拿出了样本,仔细鉴别,又将写有地址的纸条和钥匙取出,“我需要验证一下!”

    雪不懂拉丁语。但是他却也反应过来,冉旭昇和这个叫山猫的他并不熟悉的李奥兰多的得力干将之前相熟。

    “多谢老兄了!”冉旭昇笑笑,像是见了一个老朋友,其实他也的确和山猫一起出生入死过,“我们的老大K怎么样?”

    “她现在不过问任何事情了——你知道的,MC早已名存实亡。”山猫摇摇头,冉旭昇口中的老大K,MC雇佣兵集团公司的首脑,谁能想到是一个女人呢?

    山猫没有再说话,转头便钻进了悍马,一溜风,那悍马窜的比受惊的马儿都快。大坝上徒留着雪和冉旭昇。

    “是啊!六年前,在深圳,我们见过面。”雪也似乎看出冉旭昇想起了自己,高手见高手,以往凭借的不是对方的相貌,而是对方的气味。他知道,六年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仅仅容貌都已面目全非,不变的却是身上的那一股煞味儿,去不掉的味道,对于面前的冉旭昇也亦然。他和他甚至是有缘的,在澳洲,他们是在同一家整形医院,请了同一个医师做了微整形面部休整手术。

    冉旭昇整容两次,第一次在韩国,整容后以新身份进入台湾冉式龙堂财团;第二次便是去澳洲做了微整形的面部休整,使得那一张长在自己脸上的新面孔更加自然可信。

    面前的雪,自十七岁从监狱里被偷出来,便改头换脸好几次。他已经无所谓,因为,十七岁那年,他就是一个死人,而现在,他是一个影子。

    “废话少说,赶快放人——”冉旭昇不想再思考,他知道,从头到尾,他都掉进了一个有心人精心布置的局中,现在刚刚摆脱那个局,自己再想起,似乎又回陷进那局中,无法自拔,他不喜欢这样。

    雪笑着,“别急啊,验货的人还没有验好货,货也没有到手——”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冉旭昇已扑向他出手,曾经交过手,雪知道,这家伙的身手是在搏击实战中训练出来的,绝无拖泥带水,一点花架子都没有,都且拳拳到肉。而自己,之前只是有武术的功底,现在却也在实战中积累了经验,一边躲闪,一边想寻机会拿枪,枪,才是他拿在手中最大的胜算!

    37、恶魔也曾经是天使

    听说,佛教是有大乘和小乘之分的。大乘佛教中,喇嘛教依然独树一帜。喇嘛不忌酒肉,甚至可以娶妻生子。在喇嘛教的一些宗教绘画中,牛魔王和三娘子云雨图很是著名。牛魔王相传是祸害民间的恶魔,而三娘子是上天派下凡界收服他的仙子。牛魔王爱上了三娘子。云雨图从详尽描绘了牛魔王从霸道地征服、掠夺,在三娘子身上驰骋,到之后被三娘子驯服,与其共享极乐……不知为什么,会想到牛魔王和三娘子。倪煜盈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头还是有些痛,三天了,头一直昏痛着。

    “是当地警察扣的?”李奥兰多嘴角一撇,“冰蝴蝶”不是一种普通的毒品,在常规毒品中并没有它的名字,许多国家也并不知道它的存在。他敢断定,中国大陆这边的警察肯定不认识“冰蝴蝶”,塞点钱应当就能摆平。

    “似乎不是当地警察。”雪一脸难为的表情,“好像是国家安全局的人。”

    “乖,把牛奶喝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摸着倪煜盈的头,李奥兰多像极了一个爱抚小妹妹的大哥哥。而倪煜盈也果然乖乖地小口小口将杯中牛奶喝进肚里,聆听着他的故事,一个恶魔长成的故事——

    从贴身处李奥兰多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美丽的东方女人抱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很明显是混血儿,有一双大眼睛,笑得天真无邪。

    “是你?”倪煜盈指着照片中的小男孩问,李奥兰多的眼中充满温柔,默默点头。指着照片中的女人,“那是我妈妈。”李奥兰多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飘渺,“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很可爱?……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父亲是哥伦比亚帮的打手,关于父亲和妈妈的相遇以及所谓爱情,他也略有所闻。那时,妈妈是一个从中国大陆被骗到美国的学生,中介只是一个空壳子,不久,所在的语言学校也倒闭了。她要么面临签证到期,打道回府;要么只能和偷渡客一般做“黑户”,寻求新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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