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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1/2)

    “……”我和刘征都目瞪口呆“那小子刚来时可象个人呢,是‘华大'的大学生儿,长得也仪表堂堂的,可谁想到是个男妓!”保卫科的家伙眉飞色舞的补充着。

    “可以看看那份传真吗?”还是刘征反映敏捷。

    “我这儿有一份。”保卫科的家伙特别积极。

    大概由于时间太长的缘故,传真已十分模糊,那是电脑打出来的,上面说蓝宇在外面勾引男人,并以此赚钱。说他出入各大饭店,兜揽生意,为男人提供性服务……

    我看着传真,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惊恐,只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直想呕吐。

    “这些情况也不一定属实。因为他本人不承认,仅凭一张传真也不好下结论。”穿着绿军裤的人事干部说道。

    “可你看他穿的、用的,一个新毕业的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听说他戴的那块表就很值钱呢!”那个保卫反驳着。

    我痛苦地想起那是我从美国给蓝宇买的‘劳力士'。“所以就将他开除了?”刘征问人事干部“没开除,让他办的辞职,他自己也愿意。嗨!一个学生,才二十出头,能坏到哪去?他工作还是挺不错的,认真,负责。和大家关系也不错。你要说他勾引男人……可在单位里也没看他勾引谁。”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兵身上有股正气。

    “你们要是想聘用他,可以试试,还是名牌学校的学生呢。不过要小心爱滋病!”人事干部又说。

    “他有爱滋病?!”我和刘征同时惊呼“他们这种人都有爱滋病,你们不知道?我们医务室的大夫说的”老兵严肃地说。

    我想笑又想哭!我的胃拼命搅动,直想吐出来。

    从‘城建九'出来,刘征问我:“这是谁这么王八蛋,干这种缺得事儿?也太黑了!”

    “你说他会去哪?”我问。

    “应该再找其它工作吧!肯定离不开建筑口儿”

    ……

    他根本没住在‘北欧',他住哪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们说好的有急事来找我。从时间上看,他接到传真的日子,是我正办喜事的时候,或许他来找过我,而我不知道?他能挺得过去吗?他不会做傻事吧?我脑子里反复想着这些问题。我的胃好像有些绞痛。

    我想尽一切办法打听蓝宇的情况,并调查那份传真的出处,然而毫无结果,我第一次觉得北京是那么大。圈子里没有人知道他,北京的建筑行业里也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但有地址,我请刘征帮忙去了西北,他父亲说他已经有将近一年没和家联系了,他彻底地消失了……

    我很难去形容那时候的心情,虽然没有与他分手时那么痛苦,但很压抑,我被恐惧、和罪恶感包围着,我害怕他出事,害怕承受良心的谴责。我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可那阵子,我变得郁郁寡欢。

    第二十章

    林静平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通过我认识了不少人物,她现在和“陈”的关系比我都近,我也从中受益非浅。在我的公司里,她主管人事,客观上很大程度地限制了我的自由,我觉得烦感。她高雅、入时的穿著,大方、得体的气度也已经不再吸引我,因为我看到那里面有太多做作的痕迹,而在性生活上,那对我几乎意味着灾难。

    一天,我和林静平在闲聊,她告诉我卫国已经在‘北郊'买了一处别墅:“其实咱们也该买一处房子”她说。

    “住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这种公寓房真的好土,在国外只有穷人才住呢!”

    “我不喜欢‘北郊',离市区太远了,听说还总是断水断电的。”我无精打彩地应付着她。

    “可你在那里有一桩房,是不是?”静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不是我的!朋友的房子我借用来着。”我知道她是指给蓝宇那桩别墅,这女人真是利害。

    她再没说下去。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一片浑浊,深不可测。

    酷热的夏季过去了,走在马路上,凉爽的秋风抚面而来。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也是北京最美的时节。

    我开始怀疑我和静平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她对我仍然很好,体贴、关心、照顾我的生活,甚至我每天穿的衣服她都要过问。她有权利过问我的一切,使用我的钱财,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她得到道义上的认可和法律上的保障。可我开始讨厌她,就象我从前搞的其他女人那样,我开始腻了。我感觉我们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但无论怎么说,我不会提出离婚的,一是静平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再有她对我母亲特别好,这是让我很欣慰的事。我妈不愿意和我们在一齐住,她更愿意一个人生活,她说那样自在。周末,静平经常拉着我回老妈那里,我在老妈家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林和我妈在一齐开心地聊天,她们看起来情同母女,每当这时候,我会感受到一种天伦之乐,我和林结婚是对的。

    那是一个下午,和暖的阳光射进室内,我一个人靠在床上边喝水边想着上午关于‘冲天'写字楼的谈判中我是否让步太多。我妈正在挥毫泼墨,她上了个什么老年大学,迷上了中国画。

    “你和静平赶紧要个孩子吧!还拖什么?”老妈边作画边说。

    “不是我不要,是她不生。”

    “静平都告诉我了,是你不积极!”老妈瞪了我一眼。

    “您听她胡说呢!”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和林每月只有几次性生活,只在林的排卵期间,可还是没怀上。

    “你是不是和静平吵架了?这几天老来我这儿?”

    “没有”

    停了一会儿,老妈又说:“你知道吗?李德山的二女儿离婚了!”

    “哈!那不是挺好的吗!过两天我也给您换个儿媳妇。”

    老妈惊讶的转过头来看我,当见我满脸的坏笑,她也笑了:“你个死孩子!”说着,老妈又继续她的创作:“静平对你真的不错,虽说家里差点,可什么都能容你,象你那样的事,静平不但没嫌弃,还为你著急呢!要不是她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呢!”

    我先是一惊,但没动声色,我从床上站起来,边向客厅走边说:“本来就没什么事,就你们大惊小怪的!”

    “那是我们做得彻底,那小流氓再也不敢找你了。”

    我的心狂跳一下,手紧紧握着茶杯。

    “您是说那份传真吧!”我故做平静的地问“那还是静平的主意呐!我本想找那小流氓告诉他,要是再来找你,就告到他领导那里。”

    我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手里的水杯……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杯向对面墙上扔去,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我冲出房门,我听到我妈在拼命喊我,可我头也没回。

    ……

    已是半夜,我从酒吧出来,开着车子不知应该去哪?渐渐地我开到了‘北郊'的别墅区,我要回’北欧'看看。我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来这儿了,自从那次分手,我没有勇气踏进这桩房子,况且那也不再是我的财产。

    电动铁门徐徐拉开,我将车开进车库。我和蓝宇说好的,左边的车库是我的。我看了一眼右边的车库,不知为什么,我打开了它,随著门逐渐向上提起,蓝宇那辆白色的“凌志”呈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阵狂喜:他在家?我快速地冲到门口,打开房门,一股由于缺少通风而产生出的霉味儿扑面而来:“蓝宇!蓝宇!”我叫了两声,没有回音,房内出奇的宁静。

    偌大的客厅收拾的乾乾净净,茶几上还放着分手时我抽的那包香烟,我来到厨房、餐厅,我记得那天餐桌上留有蓝宇喝剩下的饮料,可现在什么也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家务很少插手,我知道蓝宇也不是特别擅长,但除了做饭,都由他来承担。他喜欢整洁,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我笑他多事,他说这是工程师的作风。

    我来到我们的睡房,看著那张我们曾在上面有过无数次云雨之情的床,我的眼睛酸涨。我打开蓝宇的壁橱,里面放着很多衣服。我们都比较在意衣著,可蓝宇有个习惯,若是他喜欢的衣服,他会不厌其烦地反复穿,若是他不喜欢的,无论是名牌、或档次多高他也没有兴趣。

    我就这样看着、回忆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来到他的工作间,这里好像显得比以前空旷,可我也说不清少了什么。我走进我们的书房,这里我很少用,倒是蓝宇经常在这看书。我想起那天他正在书房给一个同学打电话,我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态,觉得特别可笑,于是悄悄走进去,一把扯下他的休闲裤,他吃了一惊,慌忙用一只手去提,边提边冲我皱眉头、瞪眼睛,可电话中还是一本正经的交谈,我觉得有趣之极,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用一只手使劲阻拦我,可我更起劲的在他身上抚摸、亲吻,后来他乾脆不理我,任凭我戏闹,最后他匆忙挂断电话,一把将我抱住,按在地上……我不想再回忆下去,我的眼睛觉得更酸。

    我转身准备离开屋子,忽然发现写字台上放着一把钥匙,那是蓝宇的车钥匙,钥匙链儿是个镀金的牌子,这是我和他在香港玩儿时花了二十港币刻的,上面有两颗联在一起的心,下面还有L&H。我们当时做了两个,我那枚早不知扔到哪去了,可蓝宇却一直用着这个钥匙链儿。我看到写字台的第一个抽屉是半关着的,我慢慢拉开,里面放着‘北欧'房屋居住权、产权、保险等所有文件,旁边是一串’北欧'房门钥匙,以及手机、CALL……我神经质地在抽屉里乱翻,我预感我会找到什么字条、信、或者是……遗书,可我什么也没找到。

    我有说不出的疲乏。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蓝宇,你不能这么做吧,你要让我一生都背负着良心债吗?我不是个正人君子,可我还没有冷酷无情到泯灭人性的地步……我想着想着,渐渐睡著了。不知过来多久,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你丫没事吧!老太太和小林到处找你!都急坏了!”刘征焦急的说。

    “告诉她们,我死不了!”我没等刘征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还要象从前那样面对我妈、面对静平,我不能告诉她们那男孩对我有多重要,也无法指责她们的行为是多么的卑鄙、恶毒。我甚至对我母亲否认我是因为那个男孩而摔杯子,只说是因与林静平生气。

    我感冒了,还伴随着低烧,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起色,一个月后,连我都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静平对我的照顾非常周到,她小心翼翼地和我相处。我妈又问我关于蓝宇,关于那桩别墅的事,我告诉她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别在逼问我了,可怜的老妈再也没敢提起。持续了两个月,我的感冒彻底好了,我开始着手办理离婚手续。

    第二十一章

    ……

    “静平,咱们还是离婚算了,维持这样的婚姻两个人都痛苦。”我要开诚布公地和林静平谈。

    “到这个地步吗?是我对你不好,还是我做错了什么?”静平含着眼泪问我。

    “我是觉得咱们在一起并不幸福。”

    “不是不幸福,是你已经厌倦了吧?可我们结婚才一年多!”

    “无论你怎么想,我们一定要离!”我态度十分坚决。

    “捍东,我们都是成年人,婚姻更不是儿戏,你不觉得你太草率了吗?”静平哀哀戚戚地说。

    “我想了很久,实在觉得我们不能一起生活。”我说得很空洞。

    那几个星期,静平都在努力挽回我们的婚姻,她开始自己做饭,晚餐还弄的挺有情调,在烛光下,轻柔的音乐中,她握着我的手说她爱我。她拉我去听音乐会,依偎在我怀里,就象我们初识时那样。乐池里响起了小提琴奏出的‘梁祝'曲调,我想起蓝宇曾对我说过’梁祝'的故事是一个同性恋情的原形,我说这简直是胡扯,他用他清澈、明亮、无邪的眼睛看着我说他相信。我听着那哀婉的乐曲,好像看着他说话时坚定的神情,想着梁祝十八相送、楼台一别和双双化蝶的结局,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一个多月后,主管财务的老张告诉我,静平已经从公司化走三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