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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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南,建筑就显古旧,直到街边出现许多略显破旧的犹太人餐厅,以及不少犹太教堂后,安吉拉才惊觉的发现自己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卡兹米尔区。

    两条街道后,他们被剧组的人拦了下来,一个中年人客气的表示,前面正在拍电影,请绕路而行,在斯派洛告诉他,安吉拉也是本片演员之一的时候,中年人当即道歉,然后指明了去片场的路。

    又走了几分钟,绕过前面拍摄的场景,安吉拉他们终于来到了片场,宽大的空地中央,一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戴着圆形小眼镜的男人正举着喇叭对着一群一群穿着党卫军的制服的演员们喊着什么,声音沙哑而干燥。

    跟着他又回到了摄影机后挥了挥手,然后开始拍摄,这个人自然就是本片的制作人兼导演斯皮尔伯格,这算是安吉拉第一次见到他本人,和在报纸或杂志上见到的有很大的不同,眼前的这个人显得焦虑而憔悴。

    一段党卫军进入城市的戏后,在副导演的建议下,斯皮尔伯格暂停了拍摄,交待了一些琐事后,在助理的提醒下发现了久候的安吉拉一行人。

    “你好,梅森小姐,很高兴你能来这里,我是史蒂夫·斯皮尔伯格,对你的义举,我表示感谢。”导演先生走到安吉拉面前,伸出手说道,眉宇之间流露出遮掩不住的疲惫。

    “谢谢你,斯皮尔伯格先生,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安吉拉微有些诧异,自己只是免费演出而已,也算义举么?当然,如果她肯告诉爷爷她参加了这部电影的演出话,她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一直想要给爷爷个惊喜,所以不明白那也是自己找的。

    “好吧,我先解释一下,本来克拉科夫大屠杀我是打算明年一月份进行拍摄的,但是很遗憾我们在奥斯威辛集中营遗址附近新建的准备用于拍摄的临时建筑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我不得将这场拍摄提前了,希望没有打搅你的生活。”

    “哦,这没什么,斯皮尔伯格先生,能参演这部伟大的电影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荣幸,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进入状态。”安吉拉微笑着说道,同时心里暗暗奇怪。

    她记得前世里斯皮尔伯格到波兰来拍摄的时候,曾因打算在集中营里安营扎寨之时,收到全美犹太人协会从纽约发来的一封请勿惊扰亡魂的急电。他在读完这封电报后,当即下令摄制组全体人员撤离集中营,转移到几十公里以外,搭置布景拍摄。然后,他独自一人离开了摄制组,乘飞机直接飞往纽约。不派代表,不借助电话、电报、电传等迅速方便的现代化通讯工具而横跨大西洋,亲赴纽约向“犹协”致歉。

    但是现在她来之前却没有听见任何相关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不过想想既然《辛德勒的名单》都可以提前开始拍摄,还会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吗?谁知道她这只蝴蝶的翅膀是怎么在扇动的。

    “谢谢你,梅森小姐,”斯皮尔伯格此时也露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剧组休息的旅馆就在附近,等一下我会让助理带你们过去,接下来的几天可能需要你加入群众演员进行拍摄,所以你可以去剧务那里挑选几件合适的50年前的衣服,我们从当地人手中收购过来的,样式过得去就行,不用考虑颜色,我打算以黑白片来进行电影的拍摄。”

    黑白片?这倒四没变。安吉拉点点头:“没问题,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暂时没有了,不过出演遇难者的这些人都是当初被辛德勒先生救下以及在奥斯威辛集中营幸存下来的犹太人后裔,有空的话你不妨和他们多进行沟通。”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斯皮尔伯格先生。”

    萌动在萝莉时代 112 在欧洲拍电影的日子

    第二天有场重头戏,党卫军将所有犹太人驱赶出房屋,让他们空地上集中,这让安吉拉第一次见到了三位主演,党卫军军官——拉尔夫·范恩斯,犹太会计师——本·金斯利以及奥斯卡·辛德勒——利亚姆。尼森,和记忆中一样都没有变。

    对于前两人,安吉拉没多少印象,只知道是英国演员,都是舞台剧出身,本·金斯利在82年扮演过甘地,而拉尔夫·范恩斯则扮演过伏地魔——当然,那是10年以后了。

    但是对于利亚姆·尼森,她就了解得太多了,这个爱尔兰演员是个非常出色的演员,父母是学者,姐妹是教师,他本来也想要做教师,但是后来迷上演戏进入了学校的剧团,从事过铲车司机、卡车司机、助理建筑师和业余拳击手等多种职业后终于开始了演员生涯,在出演了几部小成本电影后,终于以《变形黑侠》中一炮打响,然后在《贤伉俪》中的出色表演让斯皮尔伯格看中,担任了辛德勒这个角色。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他还会参演许多出色的电影,比如《星球大战之魅影危机》、《纽约黑帮》、《真爱至上》等等,不过安吉拉印象最深却是《飓风营救》中的特工父亲,在重生的前一天,他刚好正在电脑前回味了这部电影,所以对那句搞笑台词记忆颇深:

    “看见这个按钮了吗?我只要轻轻一按,立即就有几十个警察冲进来,你连提裤子的时间都没有!老实点,否则我以浪费时间罪逮捕你!”

    每每一看见他,女孩儿就会想到这句话,就会忍不住想笑——当然,她并没有笑出来,不管怎么说,现在正在拍摄的是一部非常严肃的电影,而且群众演员都是这次事件幸存者的后裔,如果自己真笑出,那就不仅是失礼了。

    而还有一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利亚姆·尼森即将遇见的妻子,娜塔莎·理查森,是前世《天生一对》中母亲的扮演者,而且09年在加拿大滑雪的时候,不幸遇难,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让那时的“他”很是纠结了一番,不知道这一世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安吉拉随即将这个问题扔在了脑后,《辛德勒的名单》都可以提前开拍,谁知道这一世还会发生什么呢?就算要做点什么也不是现在吧,她还要做群众演员呢。

    群众演员的戏也不好演,无论是被纳粹碾得到处跑,还是排队站在队伍里等待检查,都让她有些晕头转向的,而且精神依旧不是很集中,有些心不在焉的。

    唯一的收获就是逐渐开始和周围的参加演出的犹太人后裔熟悉起来,虽然她只有四分之一的犹太血统,又是父亲这一系,但是他们依然承认她是犹太人,毕竟犹太教诸多派系中,卡拉派是承认父亲这一系的。

    很快夜幕降临了,本来晚上还有场戏,但是斯皮尔伯格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当即宣布今天的拍摄任务完成,然后在回旅馆收拾了下坐车匆匆离开了这了这里。

    安吉拉也没有管这么多,在和几个犹太小女孩聊了几句后,她就回了旅馆,埃弗特拉旅馆就在卡兹米尔区外面一点,也有相当的历史了,虽然设施比不上那些大酒店细致豪华,但也干净整洁,安吉拉对于住处并没多少要求,所以她拒绝了斯派洛换到市区的建议,就在这里呆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安吉拉继续开始了剧本的抄袭和新歌的创作,可惜两三个小时下来《落跑新娘》才写了不到两页纸,最后一首新歌更是遥遥无期。所以女孩儿在咬着笔杆发呆了许久后,最终叹了口气,决定出去在旅馆外面走走。

    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昏暗,不少小一些的孩子跑来跑去的嬉戏着——整栋旅馆都被剧组包下用于群众演员的居住,安吉拉一边和这几天刚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一边往楼梯走去,她住得不高,就在第五层,用腿走下去在坐电梯上来全当锻炼好了。

    几分钟后,她来到了接待大厅,刚从楼梯间入口出来,就看见斯皮尔伯格带着几个人走近了电梯,其中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男性,坐在轮椅上的,黑棕色的卷发胖胖的脸形,看起来有些眼熟。没等安吉拉回过神来,电梯门已经合上开始上升。

    女孩儿开始并没注意,但是当她走到旅馆门口的时候忽然反应了过来,作为一个喜欢小提琴的女孩,她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伊扎克·帕尔曼!著名犹太人小提琴家,因为4岁时患小儿麻痹症成为终身残废,然后5岁开始学琴,13岁选送到美国电视台演出,19岁在美国列文垂特国际小提琴比赛中获一等奖,被称之为“小提琴王子”,他演奏的最大特点,是把浪漫主义的热情洒脱和古典主义的和谐均衡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辛德勒的名单》里那哀伤却又饱含希望的曲子就是他演奏的!

    安吉拉略有些吃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他也是来当群众演员的吧?如果说要演奏要配乐的话,那也得到后期制作去了啊?

    带着这样的疑惑,女孩儿想了想,反身走了回去,电梯自从停住后还没人使用,所以她知道他们是去了顶层的7楼,等电梯下来后她也跟着去了7楼。

    顶层是导演先生和工作人员住的地方,这样方便他们随时讨论问题,相对的,显得要安静许多,出了电梯的安吉拉左右看了看,她忘记斯皮尔伯格住的是那间房了,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望电梯这里来了,当他看见女孩儿后不由微微一愣。

    安吉拉也愣住了,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亚当·雷蒙德,对,就是那个在《天生一对》和《捉迷藏》中合作过的摄影师,今年暑假在纽约也是他发现凯特并邀请参加《闻香识女人》的拍摄的。

    “你好,雷蒙德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安吉拉先伸出了手。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安吉拉小姐,恩……真没想到你也参加了这部电影的演出。”亚当回过神来,和女孩儿握了握手,不过神色有些不自然,像是在掩饰什么。

    但是安吉拉并没有注意这点,而是继续问道:“你是要出去吗?”

    “是的,我要去外面买点东西,有什么事吗?”恢复正常的亚当问道。

    “你知道斯皮尔伯格先生的房间是哪间吗?”

    “哦,左边最后一间,看见了吗,挨着会议室的就是了。”亚当扭头指着走廊尽头说道。

    “谢谢你,雷蒙德先生,那么我不打搅你了。”安吉拉忙点了点头,就要过去。

    “斯皮尔伯格先生出去了,现在可能还没回来。”亚当好心的提醒道。

    “没关系,我看见他回来了。”女孩儿回头笑了笑,飞快往导演先生的房间走去,亚当耸耸肩,钻进电梯下去了。

    铃声响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安吉拉皱了皱眉头,再次按响了门铃,但是依然没人开门,他们去哪里了?明明看见他们上来的啊?

    女孩儿抓了抓脑袋,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她赶紧竖起耳朵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又没有了,再仔细听了下,又出来了,那声音是从会议室的门后传来的,隔上两三分钟才传出一点,像是在解说什么。

    安吉拉凑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依然听不出在讲什么,她想了想,伸手轻轻扳了扳门把手,一声微响竟然将门打开了,女孩吐了吐舌头,一种作贼成功的兴奋感觉涌上心头,赶紧推开一条缝蹑手蹑脚挤了进去。

    会议室里管着灯,一片黑暗,大概坐着四五个人,正前方挂着银幕,中间放着的放像机,将光束打在上面,正在播放什么黑白片。

    是最近刚刚拍摄的吗?这么快就剪辑出来了?安吉拉带着疑惑偷偷摸到人后,往大屏幕上看去,当她看清楚了是什么后,一只巨大的手立即狠狠捏住了她的心脏!

    画面当中有一个人,一个瘦得仅仅只有一张皮绷在身上的人,在几个军人的搀扶下在废墟中蹒跚的走着,即使是黑白片,但那一根根骨头尤其是肋骨都清晰可见!跟着镜头切换到一排尸体中间,不少尸体都还睁大着眼睛,尤其是给了特写后,甚至能看清楚暴突眼角的龟裂痕迹!

    女孩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