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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许平饶有兴趣的问道,一般江湖人以武犯禁没错,但这样的人实在是少数。武林中很多的人都清楚的知道不能和朝廷做对,毕竟武功再强也不是人山人海的正规军的对手。所以还是比较老实的,不过也不排除每次有内乱的时候这帮家伙也会手痒。

    楼九压低了声音,语气严肃的说:“据说是青衣教引起的,青衣教主林远三年前闭关不知去向。把位子传给了大弟子宋远山,据我们的消息,张大年来京的BtM曾去天房山拜会,据说停留一夜,两人互谈甚欢。”

    “哦……”许平不禁目露凶光,看来这青衣教和纪龙算是勾搭上了。虽然一个再大的门派也不是朝廷正规军的对手,但毕竟那有一个林远,传说中已达天品之威,这样的高手要突然的搞偷袭,天下又有几人能防。

    “主子!”楼九继续说:“只是这样还不能引起江湖上的动荡,只不过是宋远山似乎隐隐有些异动。惹得其他的门派猜疑,毕竟青衣教原教主林远虽然威镇江湖数十载,但为人低调,一向是不问世事的。这宋远山却是个有野心有心计之人,难免大家都得打起精神提防他。”

    “查不到具体的异动是什么吗?”许平有些恼怒的问道。

    楼九面露愧色,摇了摇头说:“不瞒主子,这些大门派的消息很难打探。我们现在又不能用原有的身份出去行走更是难上加难,不过确定的是青衣教的弟子近来到处走动,动作很是频繁。”

    “哎,继续查吧!”许平说完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突然一个停步,头也不转的嘱咐道:“不过要隐密,知道吗?”“奴才恭送主子爷。”

    楼九面色凝重的跪了下去。

    许平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来,确定没有跟踪自己的人后这才转身走过闹市,心里思索着纪龙这些举动。从目前来看,他是绝对有造反的心思,只不过不知道发作的时间和他具体会用的手段。

    关于这事,许平也是曾和朱允文闭门密谈过,想来想去还是得顾及纪中云手上的十万大军,毕竟饿狼营的战斗力之强,就连外公都觉得硬拼起来他手上的破军营都不是对手,虽然不知道纪中云的想法,但面对这样一支虎狼之师谁都会有些顾忌。

    最后得出的结果只能等着纪龙主动造反。时刻防备着是最无奈的方法,虽然风险大,但猜不出他到底有多少个隐藏的钉子,这最笨的办法才能一次性的解决掉后顾之忧。

    “哎!”想着想着许平不禁叹了口气,关系上的错综复杂,各个势力的犬牙交错实在让人头疼。原本以为会是一个太平盛世,但暗地里的隐患却是不能忽视的。纪中云啊纪中云,这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什么态度,二十年东北驻扎,从不解甲的饿狼营真的有那么强悍的战斗力吗?

    回府的时候,许平大摇大摆的故意吸引了那些眼线的注意。他总是喜欢在后院的太师椅上思考,一回府立刻躺了上去,闭目沉思起来。

    小米总是那么的乖巧,见主子闭目但眉头微饭,聪慧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拿来扇子轻轻的掮着,为许平驱赶着比毒辣的天气更加让人烦躁的心事。

    “把柳叔喊进来!”许平闭着眼轻轻的说了一句。

    小米赶紧放下扇子,点了点头后走了出去。许平脑子里继续煮起了粥,总感觉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有点甩手掌柜的感觉,大多数的生意都是赵铃在打理。现在到底有多少家底还不怎么清楚,想到这让人喊来柳叔问一下。

    “小王爷,您找我。”

    柳叔还是那副似乎随时都会进棺材的无力模样。

    “坐吧,柳叔。”

    许平对这位老管家的态度也总是十分的尊敬。

    柳叔见许平一脸的严色,也不推辞的坐到了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许平。

    许平想了想,直接了当的问:“柳叔,我想知道咱们现在帐面上有多少银子?”“现在啊,是全部一起算吗?”柳叔反问道。

    “全部?”许平疑惑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柳叔缓缓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说:“有些银子不在府里的帐房里,所以才有此一问。”

    “喔,那你说说吧!”许平感兴趣的问道,小金库的具体数字倒是让人期待。毕竟什么事一办都和钱有关,楼九的事就已经耗了自己的十万两私房钱了。

    柳叔毕竟也不是电脑,再加上帐目繁多,皱眉想了一会以后才缓缓开口说道:“现在太子府里皇上留下来的、赏赐的、还有咱们的费用俸养,大概结余有二十万两。从少奶奶报上来的帐,十里香酒厂除去用于扩大生产数量的钱外,已经上交到太子府的银子有一百一十六万两。”

    许平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问:“商会那边呢?”柳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部分的我从不过问,酒厂那边的帐也是少奶奶报上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的。要不然把张庆和找来,您问问吧!”“去吧!”许平又闭上了眼睛,一百多万两,听起来确实很多。但实际上的消耗也不是闹着玩的,酒厂虽然日进斗金,但马上就可以启动的天工部一但运作起来就是个光出不进的地方,酒厂那点钱或许就只能和它持衡而已。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张庆和才喘着粗气进来,请了个安后问:“主子,招奴才来有什么吩咐。”

    “商会的情况怎么样了?”许平闭着眼问道。

    张庆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许平,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的忐忑,但还是流水一样的报着帐:“广东商会那边虽然正式挂牌但还没有什么收入,收来十六万两捐银和会费没上交到商部。于庆把这十六万两全用在了港口的建设中,于庆还从自己的家底掏出了五十万两银子贴补进去让进度快一点,照这样算码头还得半个月后才能竣工。”

    “其他的地方呢?”许平知道这些人有报喜不报忧的习惯,所以一听广东商会那边进出平衡,心里不禁的一个忐忑。

    张庆和面露难色,语气有些愧疚的说:“其他地方还尚在筹建中,因我朝开朝以来不重视商人。许多人将这当成了玩笑看,不少人都还在观望,所以各地商会的组建也是一波三折。”

    许平不禁面露凶光,这也太迟缓了。自从和老爹密谈以后看法改变了许多,自己要敛财的话靠那些什么发明之类的实在太慢了,在政策上下手是最好的办法。但按目前来看,自己这个太子似乎号召力还真不行,小小的一帮商人竟然还有不买账的。

    张庆和见许平的眼神一冷,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生怕主子一个恼怒治自己一个办事不力之罪。

    哎,理想是好的,实施是难的!许平不禁大大的叹了口气,毕竟最难改变的还是人们顽固的理念。再一看张庆和紧张得腿似乎都有些发抖了,心里一想也没办法去怪罪他,只能安慰说:“算了,这些事也不是你的过错。”

    “主子!”张庆和整个人一松,却是老泪一流的跪下地去,愧疚的哭诉道:“奴才办事不力,还请主子降责。”

    说完整头碰地的颤抖着。

    自古皇家无情,杀了个张庆和跟杀个猪差不多。许平也知道这社会其实更加的残酷,能像自己这样心平气和的几乎不可多见。京城里哪个官家没打死过家奴下人,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惟独许平的太子府可以责罚,但不能出人命,也是因为这样许平也落了一个仁爱的名声。

    “起来吧!”许平淡淡的说道。

    张庆和依然跪地,颤声的说:“奴才不敢。”

    许平沉默着没说话,气氛反而更加的阴冷了。正好这时候赵铃似乎忙完了一个阶段,走进了大厅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走上前去柔声的说:“张大人,主子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张庆和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面上尽是自责和愧疚。

    赵铃也知道两人还有事谈,和许平道了个安后懂事的回避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许平面带冷色的问道,张庆和的能力不用怀疑,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建树肯定有别的因素在从中干涉。

    张庆和一边擦去老泪,一边面带愤色的说:“回主子,商部虽然说为部,但却为朝廷其他官员所不耻。尤其是礼部三天两头的闹点事,印贴发向各省。官员们简直到了视若无物的地步,难免商界之人都会怕引火烧身而避开。于庆在广东能有那么大的动作,也是因为人脉广阔的关系。”

    “那他也是冒险一赌了?”许平虽然想到阻力会有,但没想到居然会严重到这地步,看来大家都把自己的商部当成太子的一个玩笑而已。

    第三章 穷啊穷

    张庆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许平的脸色,这才点头说:“确实,于庆也是用身家性命赌上这一回。不过据他私下和奴才诉苦,他现在也是像过刀山一样,走一小步都没顺利的时候。”

    “明白了!”许平脸色阴暗至极,气得一手拍在了桌子上,硬实的红木方桌立刻砰的一声散成了木屑。

    “奴才无能!”张庆和吓得又跪了下去。

    许平却是没去说他,冷着脸说:“赵铃,将我房中御扇请来。”

    赵铃早在屏风后边候着,见爱郎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心里就一阵的不安。立刻快跑看到许平的房里,恭敬的磕了九个响头,才小心翼翼从祖皇朱元章的像下捧起御扇,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

    许平接过后,挥手让她先下去,满面严肃的站起身来,将外边的丝绸护套慢慢的抽去,将玉扇打开。面色庄重的看了一会,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几句后厉声的说:“张庆和,给我站起来!”“是!”张庆和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马上站直了身。

    许平将扇子递了过去,语气有些阴冷的说:“祖皇开国之扇,现在暂赐于你。”

    张庆和吓得腿都软了,开国祭天之物,拿着它简直就可以和圣旨的威力抗衡了,几乎是所见之官,先斩后奏。慌忙跪了下去,却是不敢伸手去接。这把扇子意义实在太重大了,手持着它,即使是封疆大吏一见也必须三跪九叩。

    “商部之事,权宜而行。”

    许平努力的让自己消消火别那么激动,不过也是免不了狰狞着脸,咬牙切齿的说:“再有阻挠之人,上至朝廷一品,你都可以先斩后奏。”

    张庆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了主子硬要扶持商部的决心了,心里不禁澎湃的激动起来。颤抖着双手恭敬的从许平的手里请过御扇,手抬高的磕了九个响头后这才敢站起来。

    张庆和自然不敢去打开扇子看个究竟,不过有了这样坚定的支持,办起事来可以放开手脚了。想想手上的扇子是祖皇之物就激动得心脏都快承受不了了,血压一直冲击着脑子,头都有些发晕了。

    张庆和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别晕过去,大大的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心神,这才面色严肃起来,决绝的起誓说:“祖皇之扇在手,奴才张庆和誓言绝不玷污御扇之威。半月之内商部无法成形,奴才满门自刎谢罪。”

    “去吧!”许平很是满意他的态度,挥了挥手说:“御扇挂于商部,有闹事之徒。形同叛逆。”

    “奴才遵命。”

    饶是一向儒雅的张庆和这时候也是脸露凶光,这句话就等于说再有礼部的老顽固来闹事,可以杀几个给天下人看了。

    等他退了下去后,赵铃这才有些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娇俏的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本想问祖皇之物赐一布衣商人是否不妥,但一想不是自己这妇道人家该问的,立刻就把好奇心都咽了回去,走上来给许平倒了杯茶后,柔声的说:“平哥哥,你消消气吧!”“嗯!”许平喝了口茶,温柔的握住她的小手,轻声的说:“铃儿,累了吧。你也休息一下!”“铃儿不累。”

    赵铃一边走到许平的背后用小手轻柔的按着许平的肩膀,一边情意绵绵的说:“只是平哥哥生气了,铃儿看着心疼。”

    “没事的,傻丫头。”

    许平爱怜的看着她,这时代的女子能这样出去抛头露面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尽管都知道她是太子的女人,但也是免不了会饱受非议。

    赵铃一边温柔的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