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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五彩豆腐(1/2)

    这天一大早,小桃红和女儿刘小燕娘俩,备好冥钱供品,外加香烛,盛在一个提柜里,准备去给刘瘸子上坟。这天是刘瘸子的三年大祭。按照当地风俗,亲人故去,头三年都是头午上坟,并且头一年必须要早一点,第二年比笫一年稍晚一些,到第三年,傍晌午去即可。三年已过,就改成下午上坟。到底为啥这样安排,谁也说不请楚,反正是从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都这么办,没人违背,更没人敢改。

    这边娘俩推出电动车还没走,刘学银从拐子诊所探出头来,她招手呌过小燕,跟她说:“燕,待会姑姑也去给你爸上坟,,等我一会,我拿上东西咱就走。”

    小燕说她:“姑姑,你不是腿脚不利索么,要不就甭去了,我代你给我爸上柱香就行。”

    刘学银摇搖头,说:“我呌你大舅用三轮车带着我去。”说完就赶紧回去拿供品。她执意要去,小燕娘俩只好等她。一会功夫,庞大把三轮车推了出来,车斗里放个马扎,马扎旁边是纸钱和水果之类的供品。刘学银拄着一根棍出来,庞大把她扶到三轮车上坐好,四人一前一后,向庄里设在西山边上的公墓走去。

    来到刘家墓区,刘学银老远看见他爹和她哥的坟头,止不住泪流满面。她从三轮车上挣扎着下来,扑倒在他爹和他哥两个坟头中间,一只手抱住一个亲人坟头,嚎啕大哭起来:“爹呀,哥呀,睁开眼看看我呀,看看我过的啥日子呀。”

    庞大站在刘学银身后头,不涼不热来上这么一句:“啥日子?好日子呗,差点当上副局长他娘,还不知足么?别人一天是三个饱一个倒,你是一个倒三个饱,一顿也没少吃。这不,来上个坟,还得庞大爷我专车接送,谱摆的不小哇。简直就成个大人物,比那村民小组长牛多了。”他这番不咸不淡的高论,说的刘学银哭不下去了,爬起来就要拿拐杖打庞大。小挑红拦祝糊:“省省吧,打架也不挑地方,想打回家打去。”她转身数落她哥:“哥哥,省省心,当着先人的面,积点口徳好不好?”

    庞大点点头,站在刘瘸子坟前,深深鞠了一躬,说:“妹夫,在那边找个媳妇,好好过罢。”

    听他这话,小桃红气的过来推他一把:“少说两句行不行?你不说话,变不成哑巴呀。”

    厐大还不服气:“说不定他爷俩在那边,为争一个媳妇打破头哩。”他越说越不着调,把小桃红气的一跺脚,:“你两口子都走,弄套啥呀,一个指桑骂槐,话里有话,一个胡说八道,净在这气我。”

    刘学银比庞大董事,她把带来的冥钱纸币,还有那供品,一并交给小桃红,请他代为祭典,她招呼庞大,赶紧扶她上车,快点离开墓地,省的他再胡诌八扯,惊扰了先人。

    庞大一边骑三轮车往墓区外头走,嘴里还在咕哝:“本来想的不孬,当上局长夫人,来给她爹报喜来着,不想没办成。变成诉苦大会了,老天咋不长眼呢?”

    刘学银气的脸色苍白,知道跟庞大这种人无理可讲,拿起手中拐杖,照着庞大后背就是一家伙。

    这情景正巧叫皮驴看见,他高声喊道:“这两条腿的驴还用打吗?直接给他一刀,回家吃肉得了,胖乎乎的挺肥,出肉率应该低不了。”

    庞大挨了一下,本想发火,被皮驴这么一搅和,反倒把发火忘的一干二净,冲皮驴说:“明日去你家拿那七天工资,旁人可都发了,就老子没拿。”

    皮驴说:“拿了工资,正好去给李二贺喜,他这盘菜里头,可不能少了你这勺虾醤。”

    庞大急忙把三轮车煞住,回头问皮驴:“你说啥?李二哪根裤裆里有喜?痨病秧秧的不好看相,怕不是预先找他娘的阴亲吧?”

    刘学银骂庞大:“净放你姥娘那驴屁。要不是李二划个圈叫老娘跳进去,你哪儿还能搂上媳妇?搂个母猪也得现去拐子集上买,拿着钱还不定有合适的呢。”

    刘学银这话一说完,皮驴钻上了空子,立马说:“嫂子说的对,庞大这些年不就搂着猪睡么?不对,是嫂子您楼着猪睡,反正你两口子谁是猪都一样。”

    刘学银笑着骂皮驴:“我是猪,你老婆比我还胖。你咋不说她是猪?她那两个大奶,一大提蓝盛不下,慢慢吃吧你,保你一輩子吃不了。”话没说完,她自已先笑起来,:“听说生产队那会,一帮女人,比赛尿大井底下那电机,你老婆得了笫一,尿的准,不仅尿着了电机,还尿到那电机和水泵连接的皮带轮上,不知可有此事?”

    三个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皮驴笑罢,故作神秘的说:“李二和那周三胖好上了,这几天晩上都上她家里过夜哩。”

    刘学银一本正径说皮驴:“这种事可不能瞎猜。闹不好要吃官司。”

    “啥事吃官司呀?”小桃红骑着电动车刚好经过三人身旁,听见刘学银末后一句话,忙停住车插觜追冋。

    刘学银光顾着和皮驴打闹说笑,没注意有人过来,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她嫂子。急忙用两手拍打一下胸膛:“我的个娘哎,冷不丁插进头来,吓死人谁偿命呵?我们这不在说你那亲亲哥哥么,皮驴说,他最近和周三胖好上了,还在她那过夜哩,不信?你问皮驴,就那豆腐西施三眫,黃大阔的三姨子,一定是黃大阔给他俩扎的桥,牵的线。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哇。”她斜眼察看一下小桃红那半信半疑的表情,吩咐庞大:“开车,驾!”

    回到家里,小桃红越想越不是滋味,便打电话给张凤仙:“姐,我亲亲哥哥他这几晚没出去吧?”

    张凤仙很直接了当:“少装蒜,他这几晚上不都在你那儿睡吗?我正要提醒你注意,夜里少忙活,他身体受不了。”

    小桃红急了:“这几宿,他没在我这儿呀,坏了,看来皮驴说的,是真的不是假的。”她如此这般把在路上碰见皮驴,皮驴和刘学银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最后她担心的补充一句:“就三胖那浪劲,一宿五遍也不够。”

    “啊?”张凤仙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近几天不到天黑,李二匆忙吃过晚饭,称外头有事,就从家里出去,顺着宝山路往南走,走不多远,黃大阔的汔车就会来接他。开头一两天,张凤仙以为:李二和黃大阔出去谈生意,回来晚点,没回家,从黄大阔车上下来,直接到小桃红那儿歇了。没料到中间出了岔,他在外头根本就没回来,而是直接睡在周三胖床上。前段时间,她曾听外人讲过。三胖的男人几年前下世,她这几年正四处找男人,当上门女婿。出了这么个情况,她一时也拿不准这事是真还是假。她打电话,把小桃红叫过来,想商量一下这事咋办。两人一致认为,此事越早解决越好,宜早不宜迟。夜长梦多,万一两人日久生情,掰不开咋办?

    小桃红提议去捉奸,张凤仙有些犹豫,觉着此法不妥。那三胖即然敢干,肯定不在乎名声。可自已的男人不同。整天在外头混,落个被老婆捉奸在床的肮脏名声,往后,他在外头怎么有脸见人?抬不起头来,他还怎么外出做事?她心中埋怨黄大阔,平时俺一家待你不薄,你怎能昧着良心,把他往斜道上领?

    皮驴和庞大两人一拍即合,自发组成捉奸队,去捉李二和三胖子的奸。他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叫李二当众出丑。庞大上回那三万抉钱没捞到手,心里始终耿耿于怀,加上皮驴添油加醋的一顿**场,灌的庞大神魂颠倒,认定是李二不肯与宇宙开发公司合作,是成心和他作对,成心不叫他挣那三万块钱。

    皮驴个人是因为上回出去修公路工程,李二挣了钱,而他则赔了钱,虽说这事赖不上李二,可心理始终不平衡,典型的恨人有,笑人无的小人心态。这回,两人好不容易逮住李二的尾巴,怎能轻易放过?所以,两人即便是往里搭钱,也愿意搞李二一家伙,给他一闷棍,捉奸在床,叫他出尽洋相,叫他丢人彻底丢到家,也叫庄里父老乡亲都认请李二真面目,别看平常人五人六的象个君子,捉住奸他就立马变成百分之百的恶人。庞大和皮驴就是心怀这种鬼胎,租辆出租车,俏悄跟在李二身后,眼看他进了一户人家。二人便悄然返回,在拐子饭店吃了晚饭。喝着茶等到十点来钟,估计奸夫淫妇差不多己经上床,这才翻墙进去,透过纱窗,隐约看见一男一女二人,正好脱掉衣衫,熄灯上床睡觉。

    皮驴扒在庞大耳边轻声叮嘱一番,他自己就去砸门,嘴里喊着:“捉奸的来了,看你往哪儿跑?”

    这一喊不要紧,屋里顿时乱了套,先是悉悉索索的一阵乱响,接着窗户一开,一个人腚朝外,头朝里从窗戶里头慢慢出溜下来。庞大正等着他哩,上前一把摁住,张嘴照腚上就是一口,嘴上还在骂:“呌你哄我打断我老婆的腿,不咬死你,你不知庞大爷的嘴上功夫。”

    窗户溜下来的那人,顿时感觉腚上一阵巨疼,哇哇大叫起来:“哎呀,叫狗咬着腚了,快出来打狗呀。”

    屋里的女人荒忙奔出来,拿根棍子四处找寻:“哪来的狗?俺家没喂狗呀。”

    男人说:“这不在我身上趴着吗,还不快打。”

    黑暗之中,女人看见一个球型东西爬在男人身上咬住不放,抡起棍子就是三五下,把个庞大打的杀猪般嚎呌:“打死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啊。”

    女人-听是人,赶紧住了手,进屋拉开灯,拿出手电筒一照,是庞大,她当然认的,又一照,还有一人站在男人旁边,用脚踩着他的腿,是皮驴。

    皮驴一脸得意表情:“三胖子,你和李二奸情败露。还不跪地求饶,等待何时?”

    三胖子一阵冷笑:“你少管闲事,我和哪个男人睡觉,还得你批准么?你算什么东西?还有庞大,你俩夜闯民宅,非偷即抢,还不趴下给三姑奶奶下跪求饶,等着我打11O,叫派出所抓你吗?”

    庞大脖儿梗一挺:“俺俩就是看不惯李二那一套,路不平,众人踩。上回他出一馊主意,叫我打断了我老婆的腿,到如今还瘸哩。今回抓祝蝴与你通奸,非把他拉回去游街示众不可。呌他也尝尝当王八的滋味。”他一通乱说,压根就没说到点子上。

    三胖子一把抓住庞大:“你咬坏我男人,我叫你赔偿,你还想跑,三姑奶奶是这么好欺负的么?”

    皮驴照那男人腚上又是一脚:“李二,别光趴着装熊种,起来走,回庄上叫大伙看看你办的好事,别以为趴在地上装死,就能逃过这一关。”

    三胖子松开庞大,朝着皮驴奔过来,皮驴感觉不妙,赶快往庞大身后头藏。他打小和三胖子一个生产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