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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白衣人原地急转七八下,如转陀螺,如旋纺锤,接着大喝一声,运掌前推,“轰隆”前方半刃崖壁硬声垮塌,尘土泥屑四散飞溅。

    他是谁?他使的是什么武功?龙菲芸看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衣人竟能身受三大绝世高手的内劲而毫发无损,甚至还能将其倒逼出去,这样高深的修为是鬼?是神?

    忽听任逍遥掺杂着喜悦、惊讶、诧异的一声惊呼:“师父!”

    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任逍遥的授业恩师、中原武林八大高手中排名第七、隐居椰岛二十年的银翼铁掌——孟飞!

    孟飞拍拍任逍遥肩膀,欣然笑道:“好小子,有你的啊,离岛才两年修为便如此精深,连易兄、付兄的合力一击都能借接住。”

    易天寒损耗过剧,全身瘫软,冷汗涔涔,在水芙蓉的搀扶下勉强站稳,嘴上却不依不饶的低骂道:“孟飞,我们师兄弟比武比得好好的,谁要你多管闲事。”

    孟飞轻笑道:“谁管你俩死活,我在乎的是自己徒弟。”

    易天寒愕然道:“徒弟?”

    他和付龙渊全神贯注的比拼内力,对外界事物浑然未觉,根本没有就注意到任逍遥曾经试图上前拆解。

    龙菲芸忙将事情始末简略叙述了遍,易天寒非但不说声谢谢,反怒道:“我和付小子还没分出胜负,你们插什么手,现在好,廿载之约……”

    水芙蓉顿足道:“师父,若非呆子帮忙,你和师叔早便尽灯枯,两败俱伤。”

    龙菲芸附和道:“是啊,两位前辈的功力在伯仲间,若要分个高下非得以死相搏,倘若稍有疏失闹出人命,单凭一己之力日后如何应付真宫寺龙炫。”

    易天寒、付龙渊猛地一震,齐声道:“那好,待救出事君在做计较。”

    他俩各出绝学始终奈何不了对方,知道龙菲芸所说确是事实,无奈只得将比武延后。

    任逍遥问道:“师父,您老怎么会在这里,十天前我才派人回去送信,按日子算他应该还在路上啊。”

    孟飞拍拍任逍遥肩膀,轻笑道:“你以为师父呆在椰岛就什么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半年前我就便你肖、席、彭赶赴中原,密切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他们在飞鸽传书中说你出海后久未归返,几位夫人回到温州后又急着召集人手,估摸着可能出事,所以我便独自驾船东来。说来也巧,途中恰好让我碰着了你派来送信的那位信使。今早我刚赶到,得知易兄、付兄正在观潮涯比武,所以便飞掠而来,恰巧撞着两位以绝招相拼,逍遥上前拆解险些伤及自身,于是出手相助。

    任逍遥追问道:“方才师父用得是什么武功,竟能毫不费力的化解徒儿窘境。”

    孟飞功聚双目,欣然笑道:“哈哈哈,师父自创的九转归原劲还不赖吧。”

    任逍遥讶道:“九……九转归原劲!这是什么武功?”

    孟飞俯前微笑道:“这是师父从浑圆无极中受到启发,加上琴棋书画四位前辈苦心指点,精研出的一门绝世武功。”

    易天寒讽刺道:“绝世武功?你就吹吧,孟小子,你有多少斤两我能不知道。”

    水芙蓉指着垮塌的山壁,油然道:“师父,你看,这就是孟大侠所为。”

    易天寒讶道:“不……不可能,决不可能,打死我也不相信孟小子又这本事。”

    孟飞捋哈哈大笑,须笑道:“的确,我没有轰塌山壁本事,眼前情形是你、付兄还有逍遥三人合力施为的结果。”

    龙菲芸失声道:“孟大侠,您……您当真能够转移他们的内劲。”

    孟飞缓缓点头,肃容道:“没错,这就是九转归原劲的最大功效。如果对手内功在施用者之上,那么只能将他的劲力卸向别处,倘若施用者修为较深,便可将对手的招式回转,令其反噬自身。”

    苏涵碧失声道:“逍遥练成先天无上罡气,功力日进千里,内功之深连义父都自叹弗如,再加上孟大侠所创九转归原劲,岂非……岂非天下无敌!”

    孟飞摇摇头,轻叹道:“呵呵,我们几个没有荒废二十年光阴,难道鬼冥神君、恨天还有他们那帮抓牙就白白虚度?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武学之道永无之境,又有谁敢自称天下无敌呢。”

    任逍遥喃喃道:“‘剑术至极,但求一败’,练成十八式凌霄剑诀定然可以!”

    孟飞一愣,急问道:“逍遥,你说什么,凌霄剑诀?”

    倏地瞥见徒儿悬在腰间的冰魄玄霜剑,心中惊骇更甚。

    任逍遥不虞有它,恭声道:“是啊,徒儿自云坞谷底……”

    听闻任憔悴重伤不治,葬生谷底,孟飞登时潸然泪下;得知任逍遥亲手将其乃父埋葬,孟飞不禁老怀感慰;任逍遥说起自己修习凌霄剑诀,已然悟出第十六式“曾经沧海难为水”孟飞更是仰天长叹,唏嘘不已。

    天意,真是天意。

    任憔悴倚之睥睨天下的冰魄玄霜剑和他穷毕生之功,耗尽心力创出的绝世武功几经周折终于还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任逍遥发觉孟飞神情有异,急问道:“师父,独孤前辈说任大侠是您的结拜兄弟,这是真的么?如果是,为何您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

    孟飞想起往事,眼眶通红,差点脱口而出“傻孩子,任憔悴是你亲爹啊!”

    猛地想起梅若雪千叮万嘱让他不要告诉逍遥自己的生世,忙改口道:“没错,任憔悴确实是我大哥,我所以从来不说,只因他为鬼冥神君所害,师父却无力报仇所以……现在好啦,师父创出九转归原劲,传给你后足以鬼冥神君争雄,这杀父……杀兄之仇就靠……就靠你来……”

    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林毓秀抚掌道:“好咯,三位前辈都找着了,外公交托的任务算是圆满达成。”→文·冇·人·冇·书·冇·屋←

    易天寒冷冷道:“哼,孟飞的事老夫管不着,反正我和付小子得救出事君,才肯返回中原。你去告诉独孤宇,让他率领中原群豪先撑着……啊,不用,有逍遥在,轮不到我俩回去,就能摆平修罗教和绝杀。”

    任逍遥现出个谦虚得表情,肃容道:“事不宜迟,咱们既刻启程,返回中原。”

    话刚说完,忽见周大挺急匆匆的跑上崖顶,大老远的高呼道:“教主,温州分舵送来急信,前线……前线战况……”

    任逍遥赶紧上前,沉声道:“别急,说慢些。”

    周大挺急促的喘几口气,“呼嗤”“呼嗤”的道:“辽北院大王耶律贤起兵造反,亲统大军二十万直逼上京,耶律休哥回师救援,杨家军趁势追击,大破辽兵,斩敌三万余,李德明问知我军水师北上,主动遣使议和,边关之困不战自解。”

    众人闻言,皆自大喜,任逍遥欣然道:“哈哈哈,看样子我等不用急着北上,大可在赤尾屿多待些日子。”

    水芙蓉抢着道:“既如此,咱们干脆随师父、师叔去趟扶桑,待收拾完那天杀的北辰一刀流,再回中原不迟。”

    南宫凤仪犹豫道:“三妹的主意倒是不错,只恐大辽野心勃勃,亡我宋室之心不死,很快再又兴兵犯境。”

    龙菲芸笑道:“放心吧,辽国经此内乱,必元气大损,没个一两年休想恢复,咱们大可放心出海,届时扶桑事毕,连同三位前辈共返中原,岂不快哉。”

    任逍遥沉吟道:“若是修罗教、绝杀大举入侵,又当如何?”

    周大挺忙插言道:“教主,有件事我忘了说,柳盟主尊驾已返泰山。”

    任逍遥动容道:“此话当真?”

    天极教总坛一战后,柳玉虚便不知所踪,肖星辰多方打探皆尽无果,想不到竟在此时传来喜讯。

    周大挺恭声道:“据柳盟主所言,他一直暗中跟随绝杀中人,月前终于找到机会,刺杀恨天,将他打落悬崖。绝杀群龙无首,想来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相视而笑,绝杀若去,修罗教独力难之,休想在独孤宇、柳玉虚居中坐镇、群雄戮力齐心、共御外诲的中原武林生出事端。

    任逍遥虎目精芒迸射,断然道:“好,咱们先在岛上修整几日,然后随两位前辈共同出海,前往扶桑!”

    第九章 菲芸破处

    当夜,付龙渊大摆筵席,款待易天寒、孟飞、任逍遥、邓磊及龙菲芸、南宫凤仪、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五女。

    任逍遥安然无恙复练成先天无上罡气,武功日进千里,易天寒、付龙渊的廿载之约亦暂时了却,加上赤尾屿两大贼首皆尽伏法,众人无不兴致高昂,喜笑晏晏,大碗酒、大块肉吃得不亦乐乎。

    既然都是江湖众人中人,也用不着讲什么座次、礼仪,任逍遥搂着林毓秀、南宫凤姿两个小美人,嘴上还肆无忌惮的和南宫凤仪、龙菲芸调笑,饮酒、吃菜则全仗水芙蓉、苏涵碧挟送,情景说不出的风光旖旎易天寒、付龙渊知他风流成性自然见怪不怪,孟飞倒是看得目瞪口呆,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任逍遥的女人缘比起任憔悴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难得的是,六美相处既不争风吃醋、亦不撒娇卖乖,这份居中调和本事当真世所罕有。

    殊不知,任逍遥当日舍尽面子,请出熊啸天、肖星辰、叶知秋、柳纤云连带孟如烟相助,费劲心思的演了场好戏才让南宫凤仪、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化干戈为玉帛,结为异姓姐妹;龙菲芸文武双全、智略过人,众女无不敬服,这才没有吵闹;至于性情温婉的苏涵碧,南宫凤仪她们总算没什么意见,水芙蓉却呷起醋来,好在任逍遥急中生智,告诉她自己的伤势尚未痊愈,非苏涵碧不能医治,惹火她就等于断绝自己生路,水芙蓉方始平静下来。

    筵席上的气氛十分热烈,两个时辰下来喝了三十几坛。

    易天寒、付龙渊、孟飞、邓磊的酒量皆十分了得,喝到后来竟也摇摇晃晃,醉眼朦胧。任逍遥虽然也好杯中物,却只是吃菜,反倒一个劲的猛灌龙菲芸,众女哪能不知他的意思,娇笑着连番敬酒,龙菲芸纵使千杯不醉,既要应付几位前辈和任逍遥,又不好拂了众姐妹的美意,很快便被灌得迷迷糊糊。

    任逍遥使个眼色,南宫凤仪、苏涵碧立刻将他扶回房中。任逍遥举杯依次向易天寒、付龙渊、孟飞、邓磊敬过,推说酒力不支,拱手告辞。

    当然他回得不是香秋馆,而是方才就近安置龙菲芸的水月阁。

    想到很快便能一亲伊人芳泽,任逍遥的心忐忑跳动,暗自怯喜。

    卧床帘帐低垂,淡淡的幽香从床上传来。

    任逍遥颤抖着走近前去,仿佛回到自己初尝云雨的那晚。

    记得是在秦淮河畔的眠月楼,他在九城名伎“空谷幽兰”舒晓鬟房内渡宿,那时的他还是个青头小子,半点不谙男女之事,全仗舒晓鬟“引导”才有巫山云雨、销魂蚀骨的一夜。

    如今的任逍遥风流成性、御女无数,何以还有此感觉。

    或许是缘于龙菲芸恢复女装后那犹若天仙、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秀玉容;或许是缘于他和龙菲芸之间几度缠绵却又次次过其玉门而不得入;或许是缘于圣旨赐婚,使龙菲芸成为自己第一个名正言顺的合法妻子。

    任逍遥揭开睡帐,但见龙菲芸拥被而眠,星眸半闭,秀发散披枕上,被外露出雪白的裸臂、半截丰满的胸肌,媚态诱人至极点。

    任逍遥几敢肯定龙菲芸身上只有肚兜一类的单薄衣物,暗赞南宫凤仪办事劳靠,早早将她外衫褪去,免得自己动手。

    任逍遥正自顾自的接着腰带,床上的龙菲芸忽然睁开秀眸,轻声道:“堂堂任大教主、冠军侯就是这般急不可耐么?”

    任逍遥讶道:“你……你没醉!”

    龙菲芸美目升起朦胧似温柔月色、如水如雾的霞彩,轻摇嫁首,幽幽道:“爹爹把我当男孩养,喝酒能少练么?逢年过节五堂饮宴的场面比今晚可大得多,你想把我灌醉,趁机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任逍遥愕然道:“那……那你还……”

    龙菲芸闭上美眸喘息片刻,然后半睁半闭地横他娇媚的一眼,嫣然道:“说话总得算话嘛,既然你想要人家身子,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让你得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