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北宛(1/2)

    薛从雪追着朝夕的踪迹而去,朝夕没有再回到。

    北宛的春天悄然来临,雪融之后的雪山娟然如拭,牙子海波色乍明,凛冽北风放柔了身段,而只不过是短短一载光,我竟对日月城的景致熟稔入心。

    汴梁的消息并不太平,朝中查处了几家贪枉的朝臣,举家落了狱,其中重重血腥不可细说,一时弄的朝臣人心惶惶。我知新帝御极,难免要拔了一些盘纠基的大臣,但刑不至大夫,实难想象新帝会有此举措染红了刑场的一方土地。

    父皇昔日身边的秉笔太监张翁翁早已告老还乡,新的秉笔太监相貌俊美,温柔可亲且长袖善舞与权贵交好,里坊间俱冠以中贵人。

    如意这个名字,还有何人敢直呼。

    他人如何我不甚在意,只是挂念铭瑜和母妃,不知下一次相逢是何年。

    北宛王自从上次昏迷后,逐渐撂了国事,朝中一切事务由几个儿子权衡分担,故此阿椮也越来越忙,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

    我与他感情日渐深厚,有时他难能闲在府中,两人相对而坐泡一壶茶,或是研磨陪他看看国卷,颇有些相敬如宾的意味。

    北宛迟迟不立储,朝中总有些意味不明的涌流,一朝天子一朝臣,皇权更替多少伴随着屠戮和流血,骨子里留着草原铁骑之血的北宛王族更是如此,过去数百年的继位中,多是王者杀光了所有的相争兄弟,才浴血披袍御极宇内,而在这个更替时段,也是宋对北宛征战最好的机会。自此北宛一直在寻找着保全王族但又能选择最优秀的继承者的方法。

    这何其之难。

    阿椮的路走的艰难,可我看过母妃对铭瑜的期盼和谋算,也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