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天初亮，蒙蒙的曦光拉着窗棂投一幅凤凰影在帐上，阿椮撩开床幔起身，我拢发坐起：“我和你一道入去见父王。”

    他系着袖口的盘扣，柔声道：“再睡会罢，父王此时定不见人，等过午了我再回来接你入。”

    我摇摇头：“不知昨夜里动向如何，还是尽早入的好，再者父王不见，但长幼之节不可废也。”

    他扶我下床：“外头天冷，多穿些。”

    天气异常寒冷，明晃晃的积雪照的天日犹如正午一般，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空中凝成白霜，马蹄踏在路上**作响，日月城空荡荡，只有屋檐红红的灯笼和地上红仗碎屑显示着居民仍在春节的余庆中。

    在去王城的路上，果不其然遇上同入的臣民。在城门前，早已是一片黑压压的骏马人群，守候城门大开。

    喜庆的日子，气氛却颇为凝重，人人脸上蒙着霜和忧虑。察珠从马车探出头来向我招手，不远处，乌邪奉来抱着肩在一旁望着。

    我和阿椮对视一眼，进了察珠的马车。

    肃穆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察珠的脸圆润粉红，气色十分之好，肚子也已经显怀，鼓囊囊的抱在手中。

    我仍是不敢她的肚子，握着她的手道：“怎幺连你也来了，这幺冷的天，若是冻着孩子可怎幺好。”

    她挪挪身子让侍女为我倒茶：“不碍事，下人们都仔细伺候着，我自个儿也不是第一回了。”

    我捧过茶杯，早上食欲不振，只堪堪塞了两块花生酥入腹，现下一杯苦茶入喉，更觉喉中苦涩滞重。

    “我们这茶苦，公主喝的惯幺？”察珠递过一盘糖点心，笑眯眯的望着我，“新春里的头一旬先喝苦茶，再吃糖糕，先苦后甜，勿忘本。”

    “有趣。”我捻过一块糖糕送入嘴中，细细抿化。

    我和察珠在一块，绝口不提男人之间的政事，也甚少说道王的事情，此时在紧闭的门前，三言两语心不在焉。

    臣民一一入幕觐见，再捧着赏赐面无表情的出来，几个王子一同唤入王帐，再出来时，脸上便有了不一样的神色，女眷里，唯有我被邀了进去，下了盘棋。

    北宛王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