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药(1/2)

    药阿椮在床边守了我一夜,为我换了一夜的湿帕,也沉默的看着我流了一夜的泪。

    我偏着头,绵绵的泪水濡湿了半个绣枕,一遍一遍在高热的脑海中回荡的,是那日景福殿的如意和太后,让我禁不住想尖叫逃离,让我万念俱灰,也生生撕碎了我最后一片心。

    我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无数次徘徊在空寂的夜里,思量着自己的死法。

    可我不能死。

    阿椮曾道,活着,是命,也是使命。

    无忧的那份已经死去,现在活着的,是镇国公主的那份。

    而此时此夜,在病痛里,我空荡荡的心又好似撕心裂肺的再一次活过来,活在那惨痛的记忆里。

    我以情爱娇养长大,什幺都是好的,什幺都是我的,后来能伤我最深的,便是儿女情长,情爱背叛。

    似乎这一生,我的泪都要为他而流。

    阿椮看着我哭,幽幽的不说话,天近明的时候,他无奈道:“你这一场哭忍了大半年的时间,无忧,你累不累?”

    他拍拍我的肩:“哭完了,把他忘了吧,好好睡一觉醒来,花开的正好,日头挂在正天,什幺都还在呢,没什幺,就当下一场暴雨。”

    我嗓子喑哑,感激的望着他:“阿椮,谢谢你。”

    “真想谢我,那就快快睡一觉,睡醒了,我带你出城玩。”他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我的身体,哄我睡觉。

    一觉无梦,醒来已是天暮,屋里已点了灯,阿椮在桌边看书,听见声响进帐间来看我,手搁在我额头,吁了口气笑道:“好,总算凉了些,不那幺热了。”

    我喉间又苦又甜,嘴边都是燎泡,发不出一点声音,他递过一杯茶水:“别说话,润润喉。”

    我撑在床上,艰难的起身去握杯,浑身却绵软无力,他揽过我的身子偎依在怀中,端水递至我的唇边:“无忧,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丈夫。”

    阿椮从未伺候过人,此时却为我漱口整容,又端来粥碗,一口口递至我唇边,笑劝我喝下。

    我这样一副惨淡模样,头未梳脸未洗,他却深情的望着我,他抚着我的发:“我永远在,无论你是否需要,是否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