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边伺候大人，就够了。"

    "你们倒是主仆情深。"

    她微微一笑："的确，大人刚入的时候，差一点死掉，是我拦着太医把大人救活的，从那时候起，大人就把我当妹妹看。"

    "大人温柔细心，对我是极好的。以前在殿下身边听差的时候，殿下想吃什幺，大人都亲自跑出去买，一份带给殿下，一份留给我。后来又送我出，为我置了宅子，还说要把我当贵妇人养着。"

    "只是奴婢知道大人心系公主，一直想来伺候，却每每被大人拦住，说奴婢毛手毛脚，怕冲撞了殿下。"

    "上回上元节，是我非拉着大人陪我去看灯火，才会让殿下误会，大人对殿下的心思，与对奴婢的心思自然是不同的，奴婢也不敢奢求，只求长长久久守着大人和殿下就好。"

    ??感情，这是自愿做小的，可惜，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做大的。

    女子出嫁之前，都要自己亲手缝制嫁衣。里不比民间，尚衣局自会准备好凤冠霞帔，但都会留下几针，留至最后给新嫁娘收尾。

    双凤翊龙冠，以牡丹花蕊头、珠翠穰花鬓、珠翠云缀之，缨络垂旒，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玉带蟒袍，织金采色云龙文缘襈裙，玉花采结绶。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我在灯下缝着织金龙凤纹的最后一片羽翼，阁里静悄悄的，先前砸碎撕坏的那些瓷器水晶字画摆设都清理干净。另换上了新奇妙物什供着，一点人声都没有，自从我赶了屋里的人，她们再也不敢近身伺候。

    直到烛火被身影挡住，我才知道有人在身边，摇曳的灯影里，金线越发暗淡，我低头着针脚，却被挡住了手。

    他的脸在烛灯下半明半暗。

    我觑他一眼，静声道：“殿使前来可有何事？”

    他仔细看我缝衣，而后从我手间扯出，掷于地上，淡然道：“我明日送你出去，你去陪太妃住段时日。”

    我盯着烛火，默然不语。

    如意等了半响，凝视着我语气轻柔起来：“我在外已建了一间极好的府苑，靠近你极喜欢的相国寺，又清幽又热闹，等过段日子，把你和太妃一起接过去住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