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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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天降大雨,也依旧浇灭不了他心中的火焰,这个如此残忍之人怎么会是他心目中的偶像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高昂的欢呼声,萧源转身一看,瞳孔剧烈一缩,城被破了

    城外的敌军蜂拥地涌进鼎城,遇人杀人,遇鬼杀鬼,势不可破

    萧源只觉得脑袋中轰鸣一声,有一根弦断了,巨大的悲伤将他整个人掩埋,轰隆一声,再次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过高空,打在了城墙之上,天地猛地一阵闪亮,趁着这光亮,萧源看到,一个个倒下的士兵还没断气,还在地上不断的蠕动,恍惚间,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他们微弱的呻吟。

    小——小九

    萧源动了动唇,脑袋中空白一片,忘记了思考,忘记了自己。

    直到——

    几十万的士兵全部涌进了鼎城,烧杀抢掠,无所不作,把五年来所有的怨气全部散在鼎城中人的身上,狂笑着,任由雨水递进他们的嘴里。

    龙承运缓缓地举起了双手,做出一个手势,猛地放下,紧接着,号角声响起,方才还死气沉沉的鼎城瞬间涌出几万的士兵来,将城门重重的关上,一声又一声瓷器被打破的声音在鼎城的各个角落响起,浓郁的柴油味道飘遍整个鼎城。

    敌军将领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大吼着:“撤”

    可城门再次被关上,吊桥也被人彻底的砍断,毁了去路,几十万的人哪有那么容易逃脱出去,一把火点燃一处的柴油,整个城市如被施展了魔法一般,瞬间燃烧了起来,没一会,肉香味便传至了山顶上那些看客的鼻间,那样的恶心。

    不可以——

    萧源瞪大了眼,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脚下被错乱的树枝一袢,整个人便狠狠地摔倒在泥泞的山路上,狼狈地不像是一国的小世子

    “站住”

    萧源似乎没听见龙承运的话语,失魂落魄地站起来,依旧拼命地向前跑着。

    “站住,身为参将,以如此狼狈姿态面对众人,成何体统,你将国家的威严置于何处,罔顾上级命令,不听指挥,你信不信我将你这五年来的军功全部抹杀”

    依旧是不容置疑的命令,龙承运紧盯着萧源的背影,对方是小世子,只要没有犯下通敌的罪证,他就算是大元帅,也没有资格将对方军法处置,只有用削去军功的办法让对方止住脚步。

    闻言,萧源如众人所料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竟然癫狂地大笑起来:“我知道你是大元帅,为了战争的胜利,什么狠心的办法都能用上,但我可不是你,今天,就算你削去了我军功,我世子的身份依然不会改变,有着这身份,谁人敢欺所以,我不会受你的威胁,这山,我是下定了”

    说罢,萧源毅然跑下了山坡,冲破了守军的防线,踏进了火中。

    火在雨中燃烧着,很美很美,没得让人窒息,萧源朝着城墙方向寻找着,寻找着那抹让他心动了五年的身影,可是,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耳边,不断有人在哀嚎着,烧焦的味道夹杂着浓重的湿气不断往他鼻子里钻,雨还在小,整个世界都朦朦胧胧的。

    桑九月,你到底在哪里。。。

    第108章 桑九月,你到底在哪里!第108章 桑九月,你到底在哪里!

    第109章 兽王的守护

    第109章 兽王的守护     自从萧源跑下山坡,毅然跑进已经变成火海的鼎城时,龙承运的脸色阴沉得似乎天都要塌下来,几乎咬牙说出两个字来:“灭火”

    若是别的高官富家子弟,没了也就没了,这些人背后的家族也不敢追究,谁叫他们如此不争气,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地方,若是没有死亡的觉悟,那就别来,只是,有那么几个人,是绝对不能死的,萧源便是其中之一,他的父亲是权倾一方的王爷,若是萧源在这里没了,上面追究下来,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况且,风尚国的大部分士兵都被困在了鼎城,后方肯定空虚,鼎城绝大部分的军队都去偷袭后方,不管火灭不灭,这都是一场必赢的战争。

    此刻,天还下着雨,想要灭火其实很简单,把那些堵住的下水道全部重新疏通便可以,那么那些柴油便会和雨水一起,流进下水道,下水道空气稀薄,就算燃烧,也烧不了多久。

    只是,先前为了将几十万的敌人全部葬送在此,几乎将鼎城所能找到的柴油全部翻了出来,打翻在地,再加上有些地方又离下水道有着一段的距离,想要流尽,至少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而在这半个时辰时间内,足以将一个修为的士兵活生生的烧死,而像萧源那般修为的人,则可以活下来

    桑九月跌跌撞撞地在哀嚎遍野的街道上走着,身边到处都是火焰,裸露的肌肤上似乎能感受那灼热的温度,凭借着高强的修为,还能勉勉强强抵挡一番,而身边那些一直保护着她的士兵,就在她的面前,被活生生地烧成了一对黑炭,耳边,似乎还围绕着那些士兵凄厉地尖叫,无处可逃,到处都是火,前一步是火,退一步是火,明明是在下雨,为什么这火却无处不在

    捏紧了拳头,心中默念着,龙承运,你好狠的心

    一不小心,脚下被一具全身还在火中抽搐的尸体一袢,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带着柴油的雨水溅了她一脸,温度高的似乎要将她的脸都给毁了

    不断用着体内的灵力裹着身体,隔绝着身外的高温,体力在以疯狂的速度丧失着,这么一摔之后,竟然有些爬不起来,手撑着地面,雨水顺着她的指缝中流过,柔柔的,却带着毁灭。

    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即使最近这几年因着一刻不停的训练而使得体内的灵力雄厚不少,但也经不起如此的消耗,她快要撑不住了

    鼎城的周围,站满了云横国的士兵,一旦发现有人想要冲出去,杀无赦,那些被火烧得神智狂乱的人简直就像是一块豆腐,一砍就碎,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桑九月讥讽地一笑,就连自家死里逃生的士兵都不放过吗?

    可马上又仔细一想,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这些守城的士兵早在火燃起来的那一刻,便彻底地明白了龙承运的用意,就算对着龙承运有着崇高的敬意,但也经不起那时的悲愤,他们,被当做了炮灰的棋子,怎么能不怨,谁都有父母妻儿,谁又愿不是被敌军的刀枪刺死,而是死在自家的火焰之上?

    而龙承运又怎么会允许有着对他有怨的人存在

    吞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在灵力不断消散的情况下,桑九月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体内像是有着什么东西想要冲破身体的阻碍飞出来,那样强烈的感觉,强烈到她几乎认为她这一次能够活下来。

    “桑九月,桑——九——月”

    有谁在叫她,桑九月挣扎了一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然看见在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她认为不会出现的人,轻轻一笑,鼻子有些酸意,那个傻子

    萧源在看见倒在地上的桑九月时,欣喜一笑,就要冲上前,可就在这时,几滴不受自然控制的雨滴溅在他的脸上,力道重得让他无法忽视,侧眼一看,便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向他砍来,大刀经过的地方,雨水呈扇子般扩散开来,那样的触目惊心。

    萧源身子一弯,躲过了大刀的攻击,脚尖顺势一踢,踢上了对方的小腹,一用力,偷袭的那人便瞬间抛飞开来,倒在地上,被大火淹没,一人倒下,又有人陆续赶了过来,用着消耗生命力的方式攻击着萧源,不求打伤他,更不求打败他,只想不断地消耗着他的灵力,让他们即使死了也有着一名位高权重的王爷世子陪葬,尽着自己微薄之力,让萧源葬生于此

    开始的时候,萧源还有游刃有余的面对,可来犯的人多了,再加上还要抵抗着火焰的高温,体内的灵力以惊人的速度消散着,在应付敌军时,也慢慢变得吃力起来。

    桑九月一直在一旁干着急,可因为体内不知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撕扯着她的身体,对她的身子没有任何的伤害,却间接地限制住了她的行动力,此刻,她连抬起一下手臂都显得力不从心,更别说站起身来去帮忙。

    火还在燃烧,高高的温度不断地将雨水蒸发,显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的朦胧,恍惚间,桑九月看见萧源的手臂被刺了一剑,鲜血喷洒而出,心中一疼,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捏拳头。

    啊——

    桑九月仰着头高声尖叫一声,紧接着——

    吼——

    一道野兽的怒吼响彻在整个天地间,天地震怒,一道依稀能瞧出是金影豹的虚幻影子出现在了鼎城下,瞧着入目所及之处,全是红通通的火焰,再次高声怒吼一声,抬起巨大的爪子,朝着鼎城中狠狠一拍,地上溅起巨大的水花,本就烧得腐朽的房屋一片又一片地倒塌,死伤无数

    将因虚弱而瘫软在地上的桑九月轻轻放入爪中,放在自己的背上,然后高高抬着头,冰冷的视线望着四周,这一刻,它就像是踏着火焰而来拯救公主的骑士,震撼了所有的人

    “兽——兽王的——守护?”龙承运只觉得自己的喉间有些干涩,目光中死死地盯着鼎城中央那个庞大的身影,明明是一道虚幻的身影,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力。

    突然想到那天松宁见到桑九月时惊恐的神情,猛地朝着左右吼道:“松宁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松宁因为不忍见这一残忍的情况,又无法劝说龙承运改变主意,早早地便到后山地另一方呆着,躲进临时搭建的屋棚中,有些闷闷不乐地观看着眼前的雨景,突然听见一声兽吼,陡然激起了他心中最为恐怖的回忆,吓得整个身子一跳,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名小兵冲进了屋棚,一见松宁,拉起他便走,因为那声兽吼,松宁的腿还有些软,整个人几乎是被那名小兵拖着走,等到再次站在山顶上,看着山下那巨大的虚幻身影,整个人一呆,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跌倒在地,瑟瑟发抖,他根本无法忘记当初阿豹是怎样的横空出世,用掌握着一切的姿态逼着他和三木发出血誓,对阿豹的恐惧,早就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上下两排的牙齿开始打架,尽管阿豹并不是实体,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影子就足以将他的勇气全部击溃。

    似乎感觉到了松宁的存在,阿豹虚幻身影那冰冷的眸子忘了过来,冷冷地望了松宁一眼,随即便移开了实现,可就这么淡淡的一眼,却让松宁这个人如坠冰窖,整个人抱成一团,缩在龙承运的背后,眼泪一颗一颗地留下来,压抑着哭声,嘴里不断叫唤着:“三木,三木——”

    龙承运见松宁如此惊惧模样,皱了皱眉,想来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倒不如等对方冷静下来再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人将松宁给带下去。

    而桑九月这边,这冒出来的虽然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没有神智,没有感情,但那种维护桑九月的思想似乎已经进入了它的骨髓,在将对方放在自己身上时,生怕那淅淅沥沥的雨水会打扰到她的休息,连同天上的雨水都给隔绝了。

    桑九月触摸到那久违了的皮毛,双眼忍不住有些湿润,手有些颤抖地抚摸着那些柔软的毛发,五年了,五年来,这身影每次都在梦中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抓不住,摸不着,而如今,终于能够切切实实地看见了。

    可能是身体太虚弱了,连带着心也跟着脆弱起来,让她直想抱着阿豹痛哭一场,双手伸开,环抱着它,紧紧的,可马上,桑九月猛地支起身体,想起了还在地上承受火焰灼烧的萧源,抿紧了唇,如今的阿豹只是一个虚幻影子,虽然会保护她,但这只是本能,哪里会听她话将萧源给接上来。

    拿出纳米戒中的绳子,拉长了甩到萧源的面前,大吼道:“萧源,快上来”

    此刻,萧源也顾不上初见阿豹影子的震撼,借助了绳子,整个身子腾空而起,翻了几下,便到达了桑九月的身边,于此同时,在他刚离开里面时,阿豹怒吼着一拍爪子,一时间地动山摇,鼎城中央立即出现一个大坑,屋子,水流,纷纷向下陷,声势浩大

    。。。。

    第109章 兽王的守护第109章 兽王的守护

    第110章 阿豹回来了,糟糕!

    第110章 阿豹回来了,糟糕!     一个城市,在黑豹影子的践踏之下,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变得废墟一片,死寂得没有任何的人气,大火渐渐熄灭,就连阵雨也停歇下来,天空重新放晴,阳光透过沉沉乌云,洒在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鼎城之上,而那些活下来的人,却没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黑豹所带来的压迫力实在太强太强

    黑豹瞥了一眼山坡上的守军,也没再去搭理他们,轻轻将背上的桑九月放了下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本就有些虚幻的身影变得更加飘渺起来,缓缓地消散。

    桑九月抬头望着黑豹的影子,伸手想要去触摸,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贯穿了对方的身子,摸不到实体的存在,心,一下子就酸了。

    阿豹——

    桑九月张了张嘴,轻声呢喃,我想你了。

    黑豹的身影消散得很快,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没多一会,天地间便再也没了它的影子,无影无踪,要不是这满地的残岩断壁,都会让人忍不住怀疑,它真的出现过吗?

    桑九月有些黯然地低着头,垂眉,有些低落。

    “小九——”从一开始便一直在沉默的萧源猛地开口,坐在还有些发烫的砖头上,同样垂着头,因为光线的缘故,使得他的整张脸显得有些阴暗,声音有些干涩叫唤着,被打湿的红色衣袍被烘干穿在身上给这破败的城市带来一抹亮丽的色彩,只是,在这亮丽的色彩中,夹杂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阴郁。

    “嗯?”

    “为什么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什么与我父亲有了交情,如同凭空而降一般,过去一片空白,却让我的父亲如此维护与你,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一名特别的药师,明明医治好了我的眼睛,却要死死瞒着我,我不知道你的体内什么时候被种下了兽王的印记,被一只兽王以着如此特别的方式守护着,忽然发现,我除了知道你叫桑九月,知道你是被钟国远老师看重的学生,别的,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的过去,不知道你除了擅长箭术与医术之外还会些什么,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在这五年里,你都把我当成是一个傻子在玩弄?”萧源平静地诉说着,但这平静的语气下,却能很清楚到感觉到话中的波涛汹涌。

    “你知道了?”桑九月轻问,语气有些飘忽。

    闻言,萧源低低地笑了起来,压抑得似乎整个人就是一颗炸弹,稍微不注意便会爆炸,笑着笑着,萧源放开喉咙大笑起来,有些癫狂,猛地抬起头,犀利地盯着桑九月,站起身来,抓着她的手腕,凶狠说道:“若不是我无意间发现你手指上的伤痕,确定了你的身份,你是不是真的要瞒我一辈子?看着我每天苦苦的寻找,失望又绝望,你很开心是不是?终于有个人可以被你当做傻子玩了是不是?啊——你说啊,是不是,是不是”

    望着萧源赤红的眼眸,桑九月有些恍惚,似乎还未从黑豹出现过的状态清醒过来,只是略微挣扎了一番,手腕被抓得很不舒服,有些恼怒,说道:“放开我”

    “生气了?原来你也知道生气,可是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这五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向我坦白,可你没有,连犹豫都不曾有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生气,也会难受,难道桑九月你就如此冷血,冷到别人的一腔热血洒在你的身上都会马上被冰冻起来”

    “告诉你有意义吗?”桑九月忽然反问一句,她知道萧源喜欢那个静静地医治他眼睛的月,她知道他一直在寻找她,可是,她是桑九月,是阿豹的桑九月,不是装作哑巴会在他手心写字的月,她不想他喜欢她,因为,这份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了结果

    “有意义吗?”萧源猛地瞪大了眼,重复了一声,而后疯狂地仰天大笑起来,嘲讽着大吼,“原来,在你心中,我执着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的,桑九月,你够狠”

    说罢,萧源冷哼一声,甩开桑九月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桑九月望着萧源愤怒离开的身影,低下头,摊开双手,看着当初手指上当初爸爸妈妈急切着想要将她推出快要爆炸的小车所留下来的伤痕,浅浅的只剩下一个很淡很淡的痕迹,若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只是,当摸上这处地方时,才能发现那凹凸的纹路。

    几十万的敌军全部葬身在这鼎城,派去突袭敌军后方基地因着人数差距也绝对有赢不输,几十万士兵的死亡绝对能给风尚国一个重创,在短时间内,敌国别说来犯云横国,恐怕都要夹着尾巴过上好长一段时间,至于战后工作,利益割据的一些问题,就不在桑九月的关心范围内了

    隐匿在鼎城周围的士兵在龙承运的命令之下纷纷走了进来,开始收拾起这个已成为废墟的城市,现在正是仲夏,天气很热,那些敌军的尸体若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发臭,进而引起瘟疫,瘟疫这东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

    因着刚刚黑豹那么一出,所有人对桑九月更加的畏惧,总是在远远的地方行过礼之后再远远地离开,似乎离得近了都是在受什么酷刑一般,毕竟他们只是在战场杀过几个敌军的普通人罢了,哪里见过刚刚那么大的阵势。

    桑九月只是蹲坐在地,沉默着,看着有些被鲜血染红的地面,眼眸有些空洞,也不想搭理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