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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终于抬起头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扶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相片里的女子微侧着头,清澈的眼睛直视窗外。清秀的脸庞,宁静的气息,无声中透出一股参透世事的澹然,以及割舍不去的忧伤。矛盾的组合却并不显得突兀,那种细水长流的柔美能紧紧锁住任何人的目光。

    照片中的女子彷佛正转过头来对着自己微笑。丰润的嘴唇轻浅地勾起,像是在安抚人心,又像是嘲讽世俗。

    凡儿......凡儿......无声地呼唤,柔情得能轻易让人掉下泪来。为什麽你能藐视一切,却偏偏抛不下这世俗红尘?为什麽你能对任何人温柔却能这般毫不留后路地伤害我?

    他不甘心哪......

    慢慢地俯下头,闭上眼睛,对着相片中女子白皙的侧脸,轻轻地落下一吻。只是如羽毛般轻柔的一触,他却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起来,像是承受不住狂风肆虐的枯叶,在等待春的到来,要等着春天轻巧的步伐,露出的最后一抹留恋的微笑。

    然后坠落......坠落......

    ……

    第05章 割舍不掉的关系

    远处的天空飘着几片暖色的云。或橙或赤,或浓或澹。

    知了不知疲倦地嚷了一天,这会儿也鸣金收兵,只是偶尔还能听见稀稀拉拉的几声“知了知了”,或许是不甘心从舞台上退出吧。这样做也无用,该下场留在原地干嚎也不能改变什麽,迟早的事。

    铁栅栏外的大榕树似乎比昨天更加茂密,走在下面便能感觉到凉爽的风。但夏天却即将过去。等不了多久,又会是叶落时节。尽管如此,太阳仍是没有休假的打算,尽心尽责地日日高挂。

    抬起了头,绿油油的树叶在黄昏时分变得幽暗,映在眼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沁凉。烦热了一天,路过此处,便是再也不想离开了。相比之下,那栋在夕阳下显得光秃秃的宅子,除却住在里面的人外,还真是没有多余的吸引力了。

    叶凡笑笑,在榕树背面鲜少有人知道的长椅上坐下。这是当初她和叶清搬来的,那时候他们刚搬来栈州不久,她还在念高中,奉行“劳逸结合”的学习宗旨,觉得所谓的“逸”便是要呼吸新鲜空气。坐在树下看书、学习,想想,还真是有那麽点诗情画意的味道了。她并不是热爱学习的那类人,坐在榕树下的大多数时间都用来走神了。与其说她喜欢在树下看书,倒不如说她就是单纯的喜欢坐在树下来得准确。

    经过一天的日晒,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处于阴凉之中,但还是不免沾染上热气,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温热,只是懒得移动罢了。过了一会儿,也就习惯了。

    她的工作并不累,但一天下来,却总是感觉疲累难当。甚至连心里也变得烦闷。这样一放松下来,未免就有些阖眼的冲动。哎,打瞌睡了......周围看看,没可疑之人,离家又这麽近,人身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休息几分锺再走吧......就在这样不断的自我安慰中,叶凡成功的将自己催眠了。

    夜晚的风卷走地上的热气,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在一阵寒意中,榕树下半躺在长椅上的女子不安地将自己蜷成一团,试图守住温暖,谁知狭窄的长椅根本就不容许她这种幅度的运动,于是,女子很理所当然地摔到地上。

    “哎!”轻呼一声,从睡梦中醒过来,叶凡一时不能解释自己目前的状况。四周漆黑一片,远远的才有一根路灯。迷蒙地转头四顾,过了一阵子才弄清楚处境。

    天早已黑透,温度也变得稍低,掏出手机想看下时间,按了半天没反应,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周围没有一个路人,当然这条路平时人气就不旺。

    “咕噜──”肚子很不识时务地叫了起来。一下班便回家,晚饭没吃居然就在家门旁睡着了。说起来,她这个二十五岁的人迷煳起来连十几岁的小孩子都自歎不如。

    走到家门前一片昏暗。这才想起来父母都不在家。听说什麽舅妈生病住院,母亲便到乡下探望去了,而父亲也刚好出差不在家。对着冷冷清清的房子轻歎出声。她今天就算在野外睡上一夜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突然之间觉得索然无味。真没趣。不想回家,除此之外却无处可去,还是乖乖的收起那些没用的想法吧。

    轻笑一声,进到屋里也懒得开灯,把手提包往沙发上一丢,凭记忆走到厨房,按亮电灯,看看冰箱里有什麽现成的可以用来果腹,饿肚子可不是好受的事情。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几个鸡蛋外居然什麽都没有了。回家的时候忘记去超市添购食物了。怪不得老觉得有什麽事情没做。

    煮碗面算了,简单方便。

    说做就做,洗锅、开煤气、加水......一气呵成。乘烧水的空档走到客厅,把电视打开,这才感觉有点人气。按到最爱看的动画片,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喜羊羊与灰太狼》,无论什麽时候都会有电视台播放,放了一遍又一遍,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喜欢得紧。青青的草地,可爱的小羊,还有倒霉催的灰太狼,就连泼辣的红太狼也显得可爱非常。

    在灰太狼第n+1次吐出经典台词──可恶的喜洋洋,我一定会回来的──之后,很没形象的笑开来。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走到厨房,水开了,正打算下面,身后传来声音:“帮我也下一碗。”不是请求,倒像是不择不扣的命令。

    叶凡勐地转过身,身后高大的身影,不是叶清是谁!

    “你什麽时候来的?吓死人了!”叶凡拍拍胸口。

    叶清挑起一边嘴角,坏坏地一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径自道:“快下面吧,水要烧干了。”

    “哦,”叶凡乖乖的转身,“你自己配酌料。”

    叶清高大的身躯杵在叶凡身边,她顿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心髒“咚咚咚咚”急速跳动,但是却不能否认内心是欢快的。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算了,叶大总裁,这种事还是让小的我来吧。你这双手还是不适合做这些‘粗活’,呵呵。”

    叶清闷闷地“哦”了一声,还是杵在原地不动。叶凡抬起头来瞪他一眼,他便很不是滋味的挪了挪,任她灵活快速地在眼前加酌料、盛面。

    两个人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自然。只是一向冷酷无情的叶清变得随和,表面平凡实则叛逆的叶凡显得飞扬。

    在餐桌旁面对面地坐着。柔和的灯光下,叶清瘦削的脸庞也显得多情,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让叶凡很有捏一把的冲动。为了阻止自己的动作,叶凡低下头,乱没形象地吃起来。她真是饿了。叶清跟他一样没吃晚饭,六点便从公司驾车驶来,家里没人他便到书房处理公务,结果一晃就是几个小时,而要等的人却连一个影子都不见。

    “就你一个人?”听他这麽说,叶凡慢条斯理地把面咽下──她现在已经没饿得那麽厉害了──然后抬起头。盯了他一会,摇头晃脑,道:“爸出差,妈回乡下探望舅妈去了。”虽说叶清不住在家里,但也不能这样不关心家事吧,真不像这个家的。“男大不中留”?想到这,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黯然。

    夜宵过后,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叶凡在回来之前就睡了一大觉,而叶清也在迟迟等不到人的时候补了一觉。这会子又刚吃了东西,自然是没有睡意。

    “这麽晚才回来,约会去了?”肯定的语气,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他前不久听说了叶凡相亲的事。

    他的表情没有什麽不妥,轻松得真的就像一个弟弟在关心姐姐的动向。叶凡垂下眼帘,没打算解释说自己在外面睡着了,“嗯”了一声算做回应。接着又道:“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有事吗?”

    叶清双手枕在脑后,慵懒的斜倚在沙发上,嘴里漫不经心的回答:“很久没回家,来看看。”看看?看谁呢?父母,还是......她?私自对他模棱两可的说法揣测一番,叶凡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和不自量力。

    “哦,”她尽量避免那些敏感的话题,譬如什麽“亏你还记得回家看看”、“你是不是这个家的,什麽都不关心”、“常回家看看”等等,挑些不足轻重的话题,“你瘦了,自己要爱惜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自认为跳过了敏感的话题。其实这是她真心想嘱咐的,从今夜看到他的第一眼起。

    他笑了,笑容有些孩子气,在成熟英俊的脸上不显突兀,亲和力倒是增加了不少。他转过头来盯着她瞧,突然收敛笑容:“恋爱中的女人不是应该更漂亮吗?你怎麽还是像个黄毛丫头,连肉都变少了──”话未说完便被飞扑过来的叶凡掐住脖子,她这辈子最容不得别人叫她“黄毛丫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喂,你再说我就掐到你发不出声音!哼哼,不要以为自己就能好到哪去,你还不是一样,不但没有春风得意,反而‘死气沉沉’!”说到“死气沉沉”还刻意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叶清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她推开,道:“怎麽会?公司的女同事都在夸赞这是‘有性格’。”那是他在巡视公司的时候那些女人在背后偷偷议论的,当时也只是冷峻的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叶凡乐了,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叶清也有这麽自恋的一面,他居然是用严肃认真的口吻说的,脸上还带了些微的疑惑。叶清就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笑得要打滚的样子。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姐姐的女人其实很没自觉,总是表现得像个小孩。

    他牵出一抹柔软的笑,像是在纵容撒赖的小孩。她不就是吗?偏偏自己被她吃得死死的。眼睛深处有亮点在闪烁,连那抹笑意都诡秘起来,只是笑得心痛的某人完全没察觉。

    她其实很满足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麽样也割不断的。任何女人都有可能被他甩掉,但自己却不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爱情是一种难以捉摸并且易变的东西,但亲情则不同,血浓于水,没有人能割舍掉。一辈子都是他的姐姐,一辈子都能看着他、陪着他。这样一想,虽然有些子天真,但她却开始感谢起他们的关系来。倘若她不是他姐姐,他们或许连相识都不能,哪里还可以看着他幸福呢......

    第06章 “丑媳妇”见爷爷

    叶清天天回家,当然这个“家”不是指他在外购置的高级公寓或者别墅。对于这样的情况,叶凡表面上虽然一派毫不在乎的样子,但心里或多或少有点惶惶然,更多的,便是甜蜜。

    她每天只要一下班就回家──其实也没其他地方可去──虽然常常回到家时叶清还在公司。她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要记得和他划清界限,但真正喜欢一个人时,便是会不自禁地想见到那个人,想时时刻刻都待在那人身边。天下再没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吧,她私下做出结论。

    尽管每日犹如鸵鸟般度日,快乐却远远大于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惶恐和罪恶感。这样生活了几天,在她差点要忘记外界的风风雨雨的时候,麻烦主动找上门了。

    相亲那天答应了司徒景的要求之后,第二天他们便签订了合同。假结婚的事不能洩漏,而直接告诉家人他们不久之后就会结婚自是太过突然,因此她只是含煳地解释道自己和司徒景正在交往。这几天都没有和司徒景碰面,她也没放在心上。

    下班回到家里刚坐下喝了一口绿茶,司徒景的电话便催来了。

    懒得多说什麽,直接“喂?”了一声。

    司徒景略微焦急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小凡,在家吗?爷爷想见你,我在你家楼下,你快点下来吧。”叶凡一听差点把嘴里的那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喷出来。都在她家楼下了还问在不在家?

    “哦,你等会,我先挂了。”虽然和司徒景相处时日不多,但也多少了解一些他的脾性。他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现在既能明显地听出语气之中的焦急,那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了。当下也不再囉嗦,直接换了一身衣服便带上钥匙下楼了。

    赶到医院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下班高峰时间,车堵得厉害,在车上司徒景只是一派沉默,脸上一贯的漫不经心不复存在。

    直接乘vip电梯到司徒赫所在的楼层,刚出电梯没走几步,一位保养得很好的美貌妇人便迎了上来。就算是有些责备的语气也念得优雅无比:“景,怎麽现在才到?快进去看看你爷爷,”注意到一旁的叶凡,微笑地点点头,“叶小姐?你也和景一起进去吧。”

    司徒景拉着叶凡大步向前,嘴里问道:“爷爷怎样了?”

    “刚才又发作了一次,吃了药,医生又来紧急处理了一下才勉强恢复过来。一醒来就说要见你们,医生说,要是再发作,怕是,怕是......”声音已明显带上了哭腔。

    “妈,你别难过,我先进去看看。”顾不上多做安慰便推门进去了。

    病房雪白的牆壁上贴着澹绿色花纹的牆纸,没有普通病房的压抑。里面安静无声,病床上的老人也一动不动,这情景,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沉重起来。连本该让人放鬆的绿色,也显得烦闷。

    司徒景拉着叶凡的手没放,表情还算冷静,只是向病床移动的脚步却迈得异常缓慢,连手心里都出了一层汗。叶凡心里有些不忍,本打算要挣脱的手紧了紧,想借此给他些抚慰。

    “是景来了吗?”虚弱的声音传出来,老人微微动了动身体,似乎是想坐起来,但结果却只是轻微地挪了挪。司徒景身子轻微一僵,随即大步向病床靠近,低声道:“爷爷,你别动,我扶你坐起来。”他动作轻柔地把司徒赫扶起来,直到叶凡迅速放了一个软软的枕头在司徒赫背后时才让他靠上去。

    “咳咳......”司徒赫咳嗽几声,声音不大,明显没什麽力气。叶凡又递上一杯温水,他饮下之后才稍有好转。握住司徒景的手,脸上的皱纹因为悲伤的表情而变得扭曲纠结,平时威严的眼睛里布满哀恸。

    “小宇还是没回来吗?”司徒景眼神黯了黯,事实上,连司徒宇的电话都打不通。司徒赫一直最疼爱的就是司徒宇,本来公司也是要让他继承的,但是谁也料想不到一向沉稳自制的司徒宇居然抛弃家族事业、家人做出和情人私奔这样叛逆不孝的事来。

    “老爷子,这是小凡,你未来的孙媳妇。”避开敏感的话题。司徒赫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不宜再谈及此事,所以司徒景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一听到“孙媳妇”这三个字,司徒赫眼里迅速燃起一束希望的火花,看得叶凡顿时心虚不已。陪着笑,强迫自己乖巧地喊了一声“爷爷”。她原本打算加上“司徒”两字,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面对这样一位伤心的老人,她实在狠不下心。要是平时她是决计喊不出口的,她骨子里还是很害羞。

    叶凡虽不是顶美,但清秀的长相和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温和澹然的气息却是很容易引起别人好感的。再加上司徒赫急于想看到司徒景结婚生子,所以对于是不是门当户对这档子事便不是很在意,只要品行良好、背景单纯就行。司徒家决不能就此绝后啊!

    “哎,小凡哪,快过来爷爷看看。”司徒赫微微笑着应了一声,皱纹变成一朵菊花,倒是和蔼可亲。叶凡本就站在床边,听他这一说便又移近了一步,司徒赫握住她的手,虽然身体虚弱不堪,但是纵横商场一辈子,眼睛里的那份精明始终存在。将叶凡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至始至终都表情澹然,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样子,暗自点了点头。

    其实他哪知道叶凡也是很不自在的,只不过是隐藏的很好罢了。一位陌生的老人,就算他现在并不可怕,但一直被他抓着手,叶凡还是觉得尴尬又彆扭。她不喜欢和陌生的人太过接近。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家住哪里?”司徒赫发问。大概是习惯了发号司令,语气里隐隐带着质问和不容抗拒。果然是喜怒无常,刚还满脸慈祥的笑,只不过一转眼就冷下来了。叶凡脸上微微笑开,道:“司徒爷爷,我就是一小小的公司职员,家住本市。”意思很明显,就算在和司徒景交往,她仍旧只是一个小员工,并未顺着他这根高枝往上爬。

    同时,也未提及自己是在赫宇工作的,上司和员工交往在赫宇是被明文禁止的。不过她也没有撒谎,自己的确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职员。

    司徒赫的眼神很是锐利,刚才的悲伤只不过是一时罢了。卸下了担忧,他还是那个叱吒风云的商场老将。当然,就算知道司徒赫有可能会瞧不起她这种没甚前途没甚背景的“孙媳”,叶凡也不打算胡编乱造,更不会自惭形秽。她也直视着他,如果司徒赫就因为这个而对她有所不满,那也没办法,只是,他这样也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语气也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傲然。

    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司徒赫大怒,平时哪有人敢对他这般无礼!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都敢明目张胆地顶撞他,真得好生修理一番!

    面对司徒赫眼里明显的怒火,司徒景只是表情眩樱粲兴嫉囟⒆乓斗病6斗仓苯咏湮奘樱踔撂羝鹆艘槐呙济U飧隼掀シ颍≌媸敲欧炖锟慈拴ぉぐ讶丝幢饬耍∷皇背宥由纤就胶障衷谛缀莸难凵袢盟缫淹亲约旱傻氖且桓鲋夭〉睦先恕K纠淳投阅切┞矍廊说男形恍迹幌虮皇掌鹄吹木笄勘愠宥孛俺隽送罚怖床患叭ゼ平虾蠊?br/>

    “哼!小姑娘,你道行还浅着呢!”司徒赫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句话,转头对着司徒景吼:“司徒景,管教好自己的媳妇,别让她爬到你头上来,丢了爷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