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纪清时交接集团的工作,准备去平江市。
这夜。
师叔开车送纪清时去机场。
师叔的车里,一直单曲循环着waitforyou。
这是一首有点老的歌。
六年了,师叔一直钟爱这首歌。
用情至深的男人,才会喜欢这首歌吧。
而这六年,师叔身边有很多女人,但是都是他的手下,他从来不对手下或者拍档动情动心。
他甚至,连一个床伴也没有。
“师叔,六年了,以前,我就想问,你是在等谁吗?”纪清时忽然问道。
“无聊。”师叔便没再说话。
师叔竟然说她无聊。
她撇撇嘴,讪讪一笑,不再做声。
当事人不愿多说,她又何必多问。
到了机场。
纪清时抬头看向师叔:“师叔,一年半载见不到我,你会不会想我?”
师叔鄙视道:“神经,想你干嘛,我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挣钱。”
“哦,这样。”纪清时耸耸肩。
师叔的嗜财如命是出了名的,有一次,师叔口袋里的硬币掉入了下水道,他费了老半天劲,打开下水道的盖子,才掏出硬币。
师叔的手下把这英勇事迹告诉纪清时的时候,纪清时足足笑了师叔半个月。
师叔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快到了,你在那爆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记得多穿点,还有,每天都要记得,按时吃药。”
“好了啦,师叔,你是不是老了?这么罗嗦。”纪清时拍拍师叔的肩膀,“真希望你能找个老婆,这样,你就不会罗嗦我了。”
两个人,挥挥手。
算是告别。
飞机上。
纪清时觉得耳膜有些难受,于是带上耳机听音乐。
六年前的一张飞机票,从a市到法国。
六年后还是一张飞机票,从法国到平江。
她忽然想起十六年前。
第一次坐飞机,从平江飞到a市。
下了飞机,父亲牵着她的手,对她说:“家里,还有个妈妈和哥哥,你要和他们好好相处。”
“爸爸,什么意思?”她瞪大眼睛问,她一直以为,她是爸爸唯一的女儿,起码,妈妈是这样告诉她的。
“总之,他们也是你的家人。”爸爸蹲下来,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衣服。
其实,本来的爸爸是很爱她的吧,只是,爸爸实在太忙了,爸爸根本不知道继母和纪凯是怎么对她的吧。
那个时候的纪清时,一直这样自欺欺人的想着。
她闭上眼睛,她有些困了。
忽然。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六年前a市的那个夜晚。
她看着自己被纪凯丢在,
然后她拿着小刀狠狠的割破那个,想要侵犯她的,男人的喉咙。男人从滚到地上,血花四溅,床单上有,地上有,男人的衣服上有。
她逃向卫生间,反锁门。
她躲在卫生间里,光着脚,爬出了窗户,沿着狭窄的建筑的边沿,一步一步挪着,跳进隔壁房间。
她看到一张大床。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觉得好累,于是趴进了的床被里。
而……疲劳的感觉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由内而外的躁动。
火、热……,冲击着她的小腹,胸口。
忽然房间里,走来一个男人。
她已经被躁动控制,视线模糊,重影交织。
她根本……看不清男人的模样。
正想说话,却见那男人压了过来。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她喘不过气来。
她从梦里醒来,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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