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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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宋博彦发动车子,耐心解释,“雷厉在香港有分公司,车是他提供的。”

    唐糖哦了声,她知道雷厉,宋博彦曾不止一次告诉她,他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关系亲如兄弟。之前,他曾提过几次叫她跟兄弟们见面,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见了他们,就意味着,她对他而言,绝不仅仅是情侣关系了。

    **

    车行一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宋博彦将车驶进一个小区后,停车熄火,“到了,下车。”

    唐糖走下来,环视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惊讶地问,“这是医院宿舍?”也太高档了吧,虽然比不上他们在B市的小区,可在HK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样的绿化和设施的小区,绝对是高档住宅区。

    从后备箱里拎出两人的行李,宋博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前面的门,“走这边。”

    唐糖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然后在19楼停下来,一出电梯,她更加肯定这房子绝对不可能是医院准备的宿舍,因为无论是光和还是他们交流的仁爱,都没有这样大的手笔,能把一梯一户的豪华住宅当做宿舍来用。

    “这也是雷厉的?”她试探地问。

    宋博彦摇头,“是我的,也是你的。”

    他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好了,女主人,进去看看还满意吗?”

    看她视线落在门口摆放的情侣拖鞋上,宋博彦解释,“房子是几年前买的精装修,买来一直空着。确定要来后,才叫人过来打扫、然后请他们买了些必需品。”

    望着整洁温馨的屋子,唐糖心里软软的。他不仅静心给她一场惊喜,还细心地安排好一切,这份心意怎能让人不感动?

    缓缓转过身子,她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哽咽道,“谢谢。”谢谢你跨越千山万水给我送来的惊喜,谢谢你那么用心地喜欢着我。

    **

    安顿好后,第三天,他们到仁爱办理报道手续。

    来之前,他们的简历就发到仁爱,唐糖的简历无疑是最漂亮的,所以她直接被分配到脑外科,而宋博彦和其他两人则被分到急诊室。

    对这样的安排,宋博彦倒是很坦然,“进不进专科无所谓,反正在哪里都是救人,而且这边急诊室跟我们不一样,它相当于全科,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考验和提升。”

    其实,从心脏科专家变为全科医生,宋博彦并不太介意,唯一让不爽的是由于急诊的特殊性,他和唐糖的上班时间老是错开,加上HK的医院比光和还要忙,十几天下来,别说享受二人世界,就连在医院里,两人也难得碰面。

    他们忙得没时间恋爱,可不影响别人对两人动心思。

    中午,唐糖一进餐厅就看见被三个护士围着的宋博彦,他站在点餐的队伍里,眉头微微蹙起,一副冷冰冰、不耐烦的样子,可这丝毫不影响护士们的热情。

    “宋医生,猪扒饭很好吃,我帮你买一份吧。”护士A用生涩的普通话说道。

    宋博彦眉头蹙得更紧,视线紧盯着前方,没有偏离一分。

    护士B睨了眼A,笑道,“宋医生应该喜欢吃面吧?这儿牛腩面也不错。”

    宋博彦还是没吱声,只是随着队伍往前移了一步。

    如此冷淡的态度依然没有吓到热情的港女,C护士笑嘻嘻地跟上去,“宋医生,你们内地一般都吃什么啊。”

    这一次,宋博彦终于有了回应。他回头看了眼三个护士,刚想叫她们安静一下,视线一偏就看见不远处揣着手,似笑非笑的唐糖。

    他眉头挑了挑,脚跟一旋,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走过来,站定后问道,“笑什么?”

    “替你高兴呗。”唐糖朝他身后努了努嘴,“桃花可真多。”

    “有你多?”宋博彦白了她一眼,语调酸溜溜的,“听说,有人早上收到花了。”

    “嗯,玫瑰加百合。”唐糖笑道。

    宋博彦咬牙,“还挺得意的。”

    “还好,我更喜欢纯玫瑰,香槟玫瑰。”

    宋博彦眸子一转,挑了挑嘴角,“你在暗示我送花给你。”

    “你也可以倒卖信息,我想应该有人想知道我的喜好。”唐糖不怕死地挑衅,“或许,还有人愿意请我去山顶吃晚餐。”

    说完,她留下吹胡子瞪眼的某人,径自去排队。点好东西,唐糖被同科室的人招呼去一块儿坐,正吃着饭,就见宋博彦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她,他唇角弯了弯,“老婆,晚上我们去山顶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熄灯了,我得回宿舍了,感觉要下雪了一样,好冷

    大家看着,晚安

    第37章

    “老婆,晚上我们去山顶吃饭吧。”

    这话犹如一枚炸弹,把四围的人都炸愣了,好半晌后,唐糖同科室的护士长才替所有人问出疑问,“你们是夫妻?”

    唐糖咬着勺子,注视着面前笑意浅浅的男人,轻轻地“嗯”了声。其实,她可以驳斥他一派胡言,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谎话是赶走两人烂桃花的最好利器,姑且就不拆穿他了。

    脑外的MO扫了眼宋博彦,再把视线转回到唐糖身上,“你们已经结婚了吗?我记得你简历上是未婚。”

    这下,不等唐糖回答,宋博彦已抢先给出答案,“我们办了婚礼,只是没有登记。”

    “为什么呢?”跟着唐糖的Basictrainee问。

    宋博彦摊开手,做出一个无奈地表情,“家里老人太讲究,一定要挑个好日子才能登记,我急着把她拐到手,没办法只好先办了婚礼。”

    “其实香港这边很多人也会挑黄道吉日办喜事。”护士长解释道,“不是封建迷信,就是为了图个吉利,讨个好彩头。”

    她说完,看宋博彦还站着,忙让出位置,“宋医生,你坐这里吧,我吃好了。”

    “不用了,还有事情没做,我买个三明治去楼上吃。”他婉言谢绝好意,然后柔声说,“老婆,你慢慢吃,我晚点再打给你。”

    唐糖点点头,叮嘱:“买杯热饮,别老喝冰咖啡。”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

    温热的手指穿过发丝抚触到头皮,带来异样的感觉,有点痒,又些微的躁动。说来好笑,他们之间明明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举动,可她竟为了这个简单的动作,耳根发烫,心砰砰直跳,这些天累积下的思念砰地爆发,让她险些拉住他的手,说出“别走,陪陪我。”

    看她直直地注视着宋博彦远去的背影,护士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唤回她的注意力,“你们是新婚吧?”

    唐糖愣了一瞬,含笑点点头。

    “难怪这么依依不舍。”护士长以过来人的语气说,“像我们这种老夫老妻的,见面都懒得说话了。”

    唐糖舀了勺饭进嘴里,随口问,“是吗?”

    “你以后就知道了。”护士长喟叹,“刚结婚时做什么都想黏在一起,做什么都有趣,对方所有缺点在你看来都很可爱。可日子一长就会失去兴致,支撑婚姻走下去的不过是责任、亲情。爱情都被消磨在**毛蒜皮的琐碎事里了。”

    “真的假的,说得我都对婚姻恐惧了。”脑外的实习生吐了吐舌头,“难道所有婚姻都这样,就不会有例外吗?”

    护士长长呼口气,“应该有吧,不过专家不是说了,爱情是有保质期的,过期要么变质,要么消失。”

    “所以说,我一直坚持认为女人不应该结婚。这婚姻本身就是约束和枷锁,你们想想,套了链子,被人死死拽着的爱情,还能美好吗?”护士A拍着大腿总结道。

    “可是不结婚难道做老姑婆吗?那情人节、圣诞节孤零零的,好可怜啊!”护士B语带惆怅。

    “想要人陪,只要找个男朋友就行了。”护士A宣扬她的新思想,“找个男人拍拖,享受拍拖的甜蜜,合就一起,不合就好聚好散。”

    唐糖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们的讨论,思绪万千。一个多月前,她抱着与护士A相同的观点,想找一个伙伴、搭档,享受恋爱,尝一尝爱情的味道。曾几何时,她坚信一定会比对方更潇洒地抽身离开,可如今……当这个人是宋博彦时,她竟没了笃定的底气。

    其实,在爱情里,只有没付出真心的人才能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

    宋博彦是Highertrainee,按照HK的惯例,需要在医院连续上班36小时后再休息。晚上下班时,唐糖看他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心疼地问,“这两天很忙吗?”

    “相当。”宋博彦转了转脖子,“这边急诊医生真不是人做的,感觉跟光和完全不一样。”

    他一毕业就分到光和,而光和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一般来看病的都是各地的重症患者,即使急诊室接待的也是别院处理不好的复杂病例,所以急诊室没有固定医生,采用的是值班制,每天排出各科室的值班医生,接诊后通知当班的医生就行。

    刚来仁爱时,宋博彦不明白为什么要专门设立急诊部,可这些天下来,他算是搞清了,由于医疗体制的关系,HK的医疗资源不像国内那样过度集中在几个大医院里,所以在仁爱,既可以完成亚洲首列肝脏**移植,也要帮摔破脑袋的酒醉者缝针。因为医疗的绝对公益,这里不会看人治病,也不会选择什么病该治,什么病该送去小医院,所以医院的急诊室就变得举足轻重。在这里,急诊相当于集散中心,所有病人先送到这里接受初步诊断,再根据病情,分流到各专科,这也导致急诊工作量大得惊人。

    看他累得直打哈欠,唐糖贴心地建议,“要不,就在附近吃一点吧,吃完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涨。”宋博彦揉了揉眉心,“而且,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知道多说无用,唐糖索性不再劝阻,只从他手里夺过钥匙,“我来开车,你坐边上眯一会儿。”

    不等他抗辩,唐糖严肃地说,“不要跟我争,你现在这样开车也不安全,我可不想晚上被送来救护车送来医院。”

    宋博彦捏了捏她的脸,“你认识路吗?”

    “有导航啊。”唐糖径直走到车边,拉开驾驶座的门,“再说,港岛就那么点大,走错了就当兜风呗。”

    “那好吧,今天就让你当司机。”宋博彦钻进车,系好安全带,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唐糖按照导航提示慢慢地开着,到中环的红绿灯口时,她侧头一看发现刚刚还声称睡不着的男人已歪着脖子发出均匀的呼吸,看来,他真的累坏了。

    望着那孩子一般纯真的睡颜,唐糖弯了弯嘴角,伸手调低了cd的音量,车子也开得更稳了。

    像是安装了定位器,车刚到太平山顶,宋博彦就蓦地睁开眼睛,他瞅了瞅窗外的景观,声音有刚睡醒的沙哑,“到了?”

    “嗯,刚想叫你。”唐糖侧眸对他笑了笑。其实,如果他没有醒,她并不打算叫醒他。

    宋博彦伸了个懒腰,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唐糖将车停进车位后,白了他一眼,“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开车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你眯一会儿吗。”

    “也是哦。”宋博彦笑眯眯地凑过来,头靠上她的手臂,“有老婆就好啊。”

    “少拍马屁。”唐糖推开他的头,“还不下车,我快饿死了。”

    “遵命。”宋博彦行了个军礼。

    香港的冬天虽没有B市冷,可山顶风大,一下车唐糖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宋博彦见状,连忙解开风衣的纽扣,打算脱下来给她披上,唐糖却摁住他脱衣服的手,摇了摇头,“不要,你别感冒了。”

    “我身体比你好。”宋博彦脱下一只袖子,正准备褪下来另一只,已被她拉住衣襟,“不用脱,这样就行了。”

    她一边说,一边自动贴进他怀里,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形成被风衣包住的姿势。

    她难得主动亲昵,宋博彦自然不会拒绝这么好的福利。他穿好衣服,紧紧搂住她,嘴角笑得像偷腥得逞的猫。

    两人一路小跑到餐厅,一进屋,唐糖就从他怀里钻出来,整了整被吹乱的头发,“啊,果然还是里面暖和。”

    宋博彦瞪了眼吹着暖风的中央空调,什么嘛,他觉得还是抱着她暖和啊!

    **

    他们就餐的地方是间西餐厅,就在太平山顶,古老的小石屋,很有英伦风格,环境挺不错,不过味道没有特别惊艳。

    主菜上来,宋博彦尝了两口后,眉头蹙了蹙,“感觉菜品很一般,没有他们说的好吃。”

    唐糖喝了一口水,冲淡嘴里浓浓的芝士味,“谁向你推荐的?”

    “我上网查的。”宋博彦也灌下一口水,“我看评价挺高的,还以为很好吃,哪知道还不如B市的西餐厅好。”

    唐糖笑着靠向椅背,“你觉得饕餮食客会去网上写评论吗?而且,真正顶级的餐厅,绝不会有那么多人去吃过。”

    看他一脸沮丧,唐糖把餐巾放在桌上,“行了,别不高兴了,我带你去吃真正的法国菜。”

    “真正的,在哪里?”宋博彦问。

    “Caprice。”唐糖吐出一个名词,招手唤来服务生。

    看见她拿钱包,宋博彦忙伸手拦住,“干嘛,说了我请你。”

    “别争,便宜的我来,待会儿贵的你请。”唐糖笑着把卡递给侍应生。

    **

    下山的路上,宋博彦突然想到,“我们没有提前预定,会不会没位子?”

    唐糖笑了笑,“放心,跟着我,你一定有得吃。”

    宋博彦将信将疑地跟着她到了餐厅,可服务员一听他们没有预定,就抱歉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们今天的座位已经满了,二位要不再订一个时间过来?”

    宋博彦睨了眼唐糖,“你看吧,我就说不预定肯定没得吃,你还不信,走吧,去别家。”

    “等一下。”唐糖拖着他的手,转头对服务员说,“你好,你们经理在吗?”

    宋博彦讶异地望着她,小声嘀咕,“你找人家经理做什么?”

    唐糖没有回答他,只是对服务员笑了笑,“麻烦你进去告诉经理,就说dytang来用餐。”

    女服务员打量了一下唐糖,微微鞠躬,“请您稍等,我这就去通传。”

    望着服务员跑开的背影,宋博彦更加诧异了,“你跟经理认识?”

    唐糖耸耸肩,“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那个。”

    宋博彦端详着她,试探道,“你以前来过香港?”

    “嗯,住过一段时间。”唐糖如是说。

    “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宋博彦紧了紧眉头,正想问她为什么会到香港来住,就被一个热情急切的声音打断。

    “唐小姐,真的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接下来会出现秋秋非常喜欢的一个角色

    第38章

    宋博彦循声望过去,看见了朝他们走来的男人。那是个40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配上同色系缎带领结和擦得锃亮的皮鞋,十足的欧洲绅士范儿,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刚才的女服务员,想必他就是餐厅经理。只是,他怎么会认识唐糖?还有,为什么见到唐糖,好像很吃惊?

    宋博彦憋了满腹疑问,奈何身边的小女人丝毫没有解惑的意思,只是笑盈盈地跟男人打招呼,“hi,polo,好久不好。”

    被称作polo的男人搓了搓手,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激动,“天呀,真的是你,你来香港了,沈……”

    “polo。”唐糖打断他的话,岔开话题,“晚上我们想在这里吃饭,有位子吗?”

    “当然有。Polo斩钉截铁地说,“在Caprice,任何时候都有你的位子。”语毕,他侧身吩咐女服务生,“叫人把C7开台。”

    C7?女服务员吃惊地瞪大眼睛,离开前还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眼唐糖,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用即使政要来也坐不到的C7。

    **

    直到服务员走远,Polo才注意到唐糖身旁的宋博彦,“这位是?”

    “对了,忘了介绍。”唐糖挽起宋博彦的胳膊,介绍道:“宋博彦,我男朋友。Polo,这家餐厅的经理。”

    Polo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没能逃过宋博彦的眼睛,虽搞不懂那惊讶后的失落是何意义,但他还是握住置于胳膊上的手,宣誓主权,“你好,晚上给你添麻烦了。”

    到底是职业经理人,Polo很快就收起情绪,扯出一抹职业的笑容,“哪里,能为你们服务,是我的荣幸。”

    “这边请……”他微微鞠躬,侧身走在斜前方,领着他们穿过大堂,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前停下来,亲自给他们端好椅子。

    坐下后,宋博彦环视了一下餐厅的布局,发现这张桌是整个餐厅最好的位置,右面能俯瞰维港夜景,四周被盆景巧妙隔开,私密性极强。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vip座。不过,为什么他们能受到这样高规格的服务?唐糖跟这家餐厅到底是什么关系?

    望着对面翻菜单的女人,宋博彦心中的疑惑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

    可惜他不安的焦躁并没有感染到其余两人,polo躬身立在一边,向正在看菜单的唐糖建议,“早上刚从法国运过来一点Truffe,用来配Foiegrasd-oies怎么样?”

    唐糖抬头看向宋博彦,“鹅肝会吃吗?”

    “都没关系。”宋博彦说,“你做主吧。”

    听到宋博彦的回答,polo提议道,“既然这样,那主菜就神户牛排吧,甜品还是Ma,不知道这位先生需要其他的吗?”

    宋博彦合起餐单,“不用,我跟她一样。”

    “红酒呢?”polo侧头望向唐糖,“是用沈……”

    “不用了。”唐糖截断他的话,“随便帮我挑一瓶就好。”

    “那我先去准备,两位请稍等。”polo收起菜单,退下去。

    **

    待polo走远,宋博彦才抱手斜望着唐糖,“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唐糖不解。

    宋博彦挑眉,轻轻哼了声,“别告诉我,这个polo对谁都这么热情。”即使他从来没来过这家餐厅,但直觉告诉他,能受到这样服务的人,绝不会太多。刚才polo两次提到了一个姓沈的人,他敢肯定那是个男人,而他们受到的礼待必然跟这个男人有关。

    深吸口气,宋博彦决定开门见山,“沈先生是谁?”

    唐糖呷了一口水,“一个朋友。”

    “前男友?”宋博彦眯起眼,眸子里有危险的信号,让人觉得,只要唐糖敢点头,他便会飞扑上来,将她撕碎。

    睨了一眼辐射怒气的男人,唐糖笑着摇了摇头,“no,他眼光太高,看不上我。”

    这样的回答没让宋博彦心安,反而令他更加挠心挠肺。什么叫看不上她?她的意思是,她的确喜欢这个姓沈的,只是人家没中意她?

    认知到这一点,宋博彦胸腔倏地缩紧,像是被人抽走了心脏里的空气,整颗心都抽了起来。

    紧扣住手臂,他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你喜欢他?”

    “是挺喜欢的,不过……”唐糖顿了顿,在他炸毛前补上一句,“只是纯粹的欣赏,跟你想的喜欢不一样。”

    “欣赏?”宋博彦扬声,酸溜溜地问,“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你欣赏的?”

    唐糖把头往前凑,作势嗅了嗅空气,“好酸,谁家打翻了醋缸子啊?”

    “少转移话题。”宋博彦捧起她的小脸,严肃地问,“先回答我,这姓沈什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不是说了,一个朋友。”唐糖撅嘴,“还有,人家叫有名有姓,不是叫什么玩意儿。”

    她下意识的纠正让宋博彦更为不爽,脸色越发yīn沉,“你们怎么认识的?还有你为什么会来香港住一段时间?是跟他一起吗?”

    这连串的问题就像一枚钢针,挑开了唐糖尘封的记忆,让她脸色发白,浑身僵硬地挺直,像是一只遭遇危险的猫,连声音都是紧绷的,“宋博彦,你越界了。”

    “你说什么?”

    唐糖哼笑,身子靠向椅背,“我说,我没有义务向你报备我的交友情况,你也没资格过问我有什么朋友,怎么认识的。”

    “资格?”宋博彦铁青着脸,冷冷一笑,“你跟我讲资格?唐糖,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人?”

    不等她回答,他兀自冷嘲道,“男朋友?普通朋友?还是床伴?或者是免费性-搭档?”

    唐糖拧紧眉头,深呼口气,“宋博彦,说话前先过过脑子,有的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你也知道有的话说了就收不回去吗?”宋博彦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缓缓问,“那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番话,让我终于清楚原来自己屁都不是。”

    唐糖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那你想要是什么?我早告诉过你,你要的东西我不会给,也给不起,是你说过不在乎,没关系,我才答应跟你一起的。”

    “是,你说的都对。你从来没许诺我什么,也没给过我任何期待。”宋博彦猛地站起来,将餐巾狠狠扔在桌上,“是我越界了,我他妈异想天开,尽做白日梦了。”

    他推开椅子,拂袖而去,凳脚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久久回响在耳边。唐糖咬住下唇,死死盯住桌上的水杯,生怕一眨眼,泪水就会像断线的珠子,掉下来。

    宋博彦前脚刚走,就有侍应生跑到后厨向polo报道,“经理,C7的那位先生好像走了。”

    “走了?唐小姐也走了吗?”polo紧张地问。

    侍应生摇头,“没有,唐小姐还在,不过……”

    “不过什么呀?有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polo斥责道。

    侍应生吐吐舌头,大着胆子说,“他们两个好像吵架了,那个先生走的时候很生气。”

    吵架?polo眉头一紧,忙端起鹅肝走到C7。如侍应生所说,宋博彦已经走了,从歪倒的椅子和桌上凌乱的餐巾来看,他必然是发怒而去。

    不安地瞥了眼像是被点中穴道,一动不动的唐糖,polo小心试探,“唐小姐,需要等宋先生来再上菜吗?”

    唐糖敛神,努力扯出一抹笑,“不用了,直接上吧,他有事先走了。”

    Polo将一份鹅肝放到她面前,正想端走另一盘,却被她叫住,“都放下吧,这么好的东西,不吃浪费了。”

    polo依言放下食物,给她斟了一杯酒。唐糖端起酒杯,凑到鼻子前晃了晃,“Margaux?”

    Polo眼睛倏地变得精亮,由衷称赞,“唐小姐还是这么厉害,难怪沈先生说你是天生的品酒大师。”

    “酒鬼而已。”她轻笑,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罢,又径自倒了一杯,自言自语地呢喃,“这么好的酒,用来买醉浪费了。”

    她说话时一直在笑,可在那笑容背后,是明明白白的伤心和难过。抿了抿唇,polo退下去,掏出手机摁下一串熟悉的数字,“沈先生……”

    唐糖以不能浪费食材为名,坚持要把宋博彦那份也吃下去,她把牛排切成整整齐齐的小块,再一块块放进嘴巴里,动作优雅得体,脸上始终带着盈盈笑意,那样子像是在享受极致的美食。可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她放牛肉的速度太快,快得她压根没有时间咀嚼上一块,下一块已塞进了嘴里。

    Polo躲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她近乎自虐的吃东西方式,这哪里是在吃,根本就是生吞嘛。为了避免她被噎死,他已经拦下了其他菜品,却阻止不了她如牛饮水的灌酒方式,十几分钟时间,一瓶红酒就快见底,他知道她酒量不错,可是这么喝法,不醉死才怪。

    焦急地搓了搓手,他决定再打个电话给老板,刚摸出手机,视线一偏就看见大步走来的熟悉身影。

    他赶紧迎上去,长呼口气,“沈先生,你可来了。”

    “人呢?”

    “C7.”polo指了指身后,“还在喝。”

    男人轻轻蹙了蹙眉,快步走到C7,合身的大衣刷出一股劲风。

    正在专心对付盘里牛肉的唐糖忽然觉得头顶罩上了一片yīn影,她兴奋地抬起头,却在看清来人时,露出失望的神色,“是你?”

    她眼底的失望一览无遗,男人深吸口气,抽走餐盘,“别吃了,待会儿又胃疼。”

    唐糖握着刀叉,怔怔地凝视着他,澄澈的眼神击溃了男人的心防,和以往每次一样,他选择了让步。

    将盘子放回桌上,他在她对面坐下来,宠溺地说,“吃吧,吃坏了我送你去医院。”

    唐糖嗯了声,继续吞咽着牛肉,可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一滴滴落在精致的餐盘上,很快就汇成一小滩水渍。哭得嗓子都疼了,她才吸吸鼻子,抽噎地说,“沈牧梵,我爱上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感觉你们会看得挠心挠肺,O(∩_∩)O哈哈————别急,记住,小秋是亲妈就行

    男配本来是叫程牧梵的,但基友说这名字跟某个大神的男主的名字有点像,为了避免被挑刺,我还是改了姓,其实我真的很喜欢程姓。

    ps:这是我很喜欢的男人,真的很喜欢,相信你们也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