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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贪心(2/2)

缎褂裤,头上也没有多余的发钗,陆婕妤方才当她是路过的宫女,未曾放在心上,陆婕妤更是发了癫般,孤注一掷道,“妾身怀了孕,孩子不是长朔便是徽州侯的,他俩都有份儿,求郡主为妾身做主!”说着不停地冲如意磕头。

    长朔幡然醒悟——原来设计陷害的人,不是让他死便是让陆西墨亡。

    长朔拉着如意的胳膊走到门外:“殿下不要看。”他复又进入暖阁,换了只手掐住陆婕妤的脖子,迫使她靠向门柱,长朔沉声低语道,“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你以为本座今日过来是听你胡诌的?”陆婕妤的脸憋得通红,不停地挣扎,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长朔手上的力度拿捏得刚刚好,他又喃喃自语般,“当初若不是这张脸,你早已化成齑粉,现在来看,你一点儿都不像孃孃。”说完,长朔放开手,陆婕妤随即翻着白眼瘫倒在地上,还有一口气。

    如意怎会相信陆婕妤的信口雌黄,她开始担心陆西墨,偏生这么巧今日他来看过陆婕妤,依他的品性,明日若再来探望,届时被抓个正着……不对,上辈子陆西墨没有出事,其中定有转机,会是什么?可惜她猜不到。

    任何时候如意首先会替陆西墨着想,她刚想离开紫兰殿,却又驻足停下来,并在外面唤长朔:“厂臣,我有话同你说。”待长朔不急不缓擦着手出来时,如意抿唇道,“今日侯爷来过这儿,他还说明日下午会再来看陆婕妤,我希望安叔去提醒他,若是有人阻止他来紫兰殿,定和今日之事有关。”关心则乱,她只能单凭直觉。

    长朔不明白:“殿下为何确定有人通知徽州侯?”

    如意微微叹息:“我胡乱猜测的,陆婕妤好歹是徽州侯的表姨母,旁人怎会相信他会做出如此道德败坏之事。”如意忽而难过,自己还比陆西墨小一个辈分呢,算不算不知廉耻,她也很是奇怪,“可为何陆婕妤会陷害安叔……”如意猜测陆婕妤既然说得出口那样的话,定有她的原因,难道长朔并非内监,实在有些荒唐。

    长朔继续用帕子擦手,没有接如意的话,只道:“这事还是殿下亲自同侯爷说吧,臣会派人在紫兰殿周围盯梢。”

    如意轻呼一口气:“算了,我也只是瞎猜而已,那个……”横竖陆西墨不会被牵连,不用替他操心,她顿了顿道,“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告诉皇爷爷一声比较好,既然陆婕妤那姘头有能耐在后宫进出,定非等闲之辈,若再将矛头指向安叔——总归难以脱身。”

    在宫里能有这么大胆子的,且有些权势的人不多,长朔笃定道:“殿下放宽心,臣已经知晓始作俑者是谁了。”长朔身子的事,除了德阳知晓外,还有就是德阳曾经的好姐妹,如今的娴贵妃,若是扳倒长朔,对其百利而无一害,要想个万全之策应付才行。

    ·

    上辈子今年的端阳节究竟发生何事,如意实在想不起来,无非就是宫宴,而后回静园,那段时间陆西墨对她仍旧冷淡。

    如意自是一声长叹,重活一次又能怎样?不知晓的仍旧不知晓,她现在唯有等待,等着两年后的月圆中秋,早一些提醒陆西墨别在外面转悠便好,只要他躲过那场刺杀,保全性命,也算对他仁至义尽,管他最后和哪位公主好上了。

    她也仅仅只是一时感慨而已,绝情话谁不会想,就像上辈子摔琴那会子,恨不得从未认识过他,可闻讯他出事时,还不是伤心欲绝。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就看这辈子谁能降得住谁罢了。

    如意回到静园,下了马舆,刚巧看见陆西墨、喻南砚和固勒扎将将出喻府,三人着常服迎面走来,固勒扎未穿戎装的样子还有几分腼腆清秀,不过怎么瞧,都是陆西墨更为英俊些。

    固勒扎的右手放在身侧,暗暗冲如意招手,如意等他们走近了,问喻南砚:“要出去么?”

    喻南砚挠挠头:“打算去营里同几个兄弟四处逛逛。”

    固勒扎对如意猛得使眼色:“喻将军欲到东四牌楼的教坊司,郡主要不要一道?”

    闻言,陆西墨一脸被雷劈的样子:“教坊司?!”

    喻南砚用胳膊肘戳他:“二宝没去过?正好今日一起去开开眼。”

    “……”陆西墨哑口无言。

    “那你们等等,我换身衣裳稍刻便好。”如意根本不晓得东四牌楼的教坊司是何处,以为只是跳舞奏乐供人娱乐之地,可此娱乐并非彼“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