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逆他,怯怯的把银行卡贴身收起。比利姆哥哥叮嘱我,这个事情
不能告诉阿爸阿妈在内的任何人,我感觉很害怕,他是不相信阿爸和哥哥么?这
是怎么回事?我犹豫了下,却不敢问,只好头。比利姆又打电话给铁恩孜大
哥,请他送我们回家,铁恩孜听是给我家买太阳能系统,什么也不肯收比利
姆的钱。
回到家里,比利姆照着明书,很快搭好了太阳能板,把所有的东西都连
接好,铁恩孜和阿爸把电线穿到了每个毡房。若尔巴鲁思哥哥听铁恩孜了,
也从吉木乃县城赶了回,家里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晚上吃饭,阿爸举着酒杯,赞美真,感谢安拉把善良而博学的贵客送到了
他的毡房,比利姆微微笑着,着我不话。
晚上太阳落山,我半信半疑的按下台灯的按钮,乳白色温暖的灯光立刻充
盈了毡房,我有电灯用了,我很久很久的梦想实现了,我忍不住的扑到比利姆
哥哥怀里抱着他哭出声。比利姆哥哥抚着我的头,我听到他的叹息声,很奇怪
的抬头他,他为什么眼睛里也有泪花呢?
隔天的早晨,我又和比利姆哥哥策马奔驰在他最喜欢的草原,他着远处的
雪山,念念的着不舍的话。
我想不通比利姆哥哥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里,但是我很喜欢他喜欢这里,我有
好奇地问:比利姆哥哥,你这么喜欢这里,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比利姆哥哥笑了笑:葡萄酒虽然好喝,但终究不能当饭吃啊。
我撒着娇让他解释:比利姆哥哥,你的话太难懂了。
比利姆哥哥勒住马,笑着对我:广州,有我的生活,也有我的事业。
疆很好,草原很好,但是外面的世界里,也有很多很好的东西。上海没有骏马,
但他的磁悬浮列车8分钟跑完30公里,比吐尔汗家离吉木乃县城还远;草原
的大鹰可以飞到3000米高空,但是我过坐的飞机,直都在9000米的
平流层上空飞行,从广州到阿勒泰,不要天的;疆可以到雪山草原,
但是广东可以到大海,这世界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11000多米,比疆乔
戈里峰还多出2000多米。广州中信广场的高速电梯,不到1分钟可以上到
80层楼高。在我的家乡,冬天也全是绿树丛阴,每个都有鲜花开放。疆
的秋天瓜果飘香,但是别处也有很多很好的水果,杨梅、枇杷、荔枝、山竹、樱
桃各种都很好。我喜欢这里的大盘鸡,手抓肉,也喜欢广东渔船上捕的海鲜,
也喜欢北京的烤鸭,重庆的火锅,云南的酸辣鱼。
比利姆哥哥完,突然策马奔跑起,在离我几十米远的地方兜着圈子,举
着马鞭指着远方的天空,大声喊:世界这么大,人生这么短,这辈子不多走
些地方,该多么遗憾。
我在纳吾肉孜节的叼羊大赛上,到过很多骑术非常好的牧羊人,但是这
候,我觉得比利姆哥哥在马背上的背影,比他们都帅气的多。好喜欢比利姆哥哥
刚才的那段话,我策马跑到比利姆哥哥身边,想了想,认真的:比利姆哥
哥,认识你真好。
可是,那天中午回到毡房,吃完午饭之后,比利姆哥哥突然:苏露妹妹,
这是我在草原的最后个下午,你要好好用心听讲哦。
听到比利姆哥哥要走,我这次并没有哭。从牧场回的候,我已经想通了,
比利姆哥哥是不属于草原的,外面有大的世界,我长大了,也要去那里,去找
比利姆哥哥。
下午,比利姆哥哥给我补习的候,我悄悄的着他的脸,着他的眼睛,
他的眉毛可真好啊,黑黑的又不很粗,很挺拔耸立的样子,书上的双眉如剑,
是这个样子吧?可惜是皱起眉头的候,显得有太凶了。我呆呆的走神了,
然后到两条眉毛又皱起,心里慌,赶紧低下头认真听讲。
若尔巴鲁思哥哥晚上没在家,阿爸和阿扎马特拉晚饭又拉着比利姆哥哥喝
酒,二哥拿出了冬不拉,用哈萨克语唱起了别离歌,我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比
利姆哥哥肯定也舍不得吧,我从没有见他喝的那么快,杯接杯的喝,这次
他喝的好多,阿爸都醉倒了,他和阿扎马特哥哥都还在喝。
我忍不住起,回到我的毡房,换上那条比利姆哥哥夸过的缀着金丝边
的红裙子,然后走出对比利姆哥哥:我跳支舞给你吧。
我直想跳支很好的胡旋给比利姆哥哥,我每天晚上在我的毡房里
悄悄的练习,总觉得还转的不够好,可是比利姆哥哥要走了,我只能..这样的跳给
他了。
阿扎马特哥哥拿了他的手鼓,我手叉腰,手高举,开始轻轻的旋转。
我的右脚带着鼓,哒哒的踩在地上,转的越越快,阿扎马特哥哥的鼓声也跟
着越越急,我伸开双臂开始尽情的旋转呀,这是我转的最好的次,我像什
么都忘了,忘了自己还没有练的很熟,忘了自己转了多久,忘了比利姆哥哥明天
要走了。
比利姆哥哥轻轻的敲着桌子,开始吟诵首诗: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
手应鼓。弦鼓声两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
人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比利姆哥哥背诗的候,声音真好听,开始有低沉,然后有抑扬顿挫,
最后又高了上去。我听到左旋右转不知倦,觉得的真好啊,我真的想这样直
跳下去。
阿扎马特哥哥的鼓慢了下,我也慢慢的停了下,比利姆哥哥给我鼓掌,
夸我真的跳的特别好,我自己也觉得这次跳的特别的好。
我着比利姆哥哥的笑脸,不知怎么突然有了勇气,着他的眼睛:
比利姆哥哥,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我完了,很害怕的等他回答,比利姆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太了?可是,比
利姆哥哥根本没有犹豫,直接答应:好,你好好学习,将考到广州。
我的脸突然烧了起,比利姆哥哥答应了,阿妈的是真的,安拉真的把
最好的男青年送到了我的面前。我给比利姆哥哥和阿扎马特哥哥行了个礼,跑
回了自己的毡房,拿被子蒙住了头,悄悄的不停的笑。
二天早晨,阿扎马特牵着要送比利姆哥哥走了,我突然想到,要很久很久
以后才能再见到比利姆哥哥,忍不住冲了上去,抱住比利姆哥哥哭了起。比
利姆哥哥捧着我的脸,轻轻的亲了下我的额头,然后蹲下单膝跪下,拉住了
我的手。我惊讶到连哭泣都停了,这是汉人的求婚吧,我幸福的想。
比利姆哥哥单膝跪着,对我:苏露妹妹,你好好学习,我定还会回
你们。
我不知道该什么,只是很开心的用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