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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小说12:水浒传, 林冲雪夜上梁山, 林娘子高衙内棍下受淫辱】(1/2)

    目录:第一章:高衙内偶遇林娘子,调戏不成,深陷情网定毒计第二章:林冲蒙冤,刺配沧州,临别休妻,手刃恶贼上梁山第三章:为救父亲,林娘子高衙内棍下受淫辱第四章:梁山悲剧,林冲,高衙内之死

    第一章:高衙内偶遇林娘子,调戏不成,深陷情网定毒计却说林冲与林娘子一同来岳庙里还香愿,正遇鲁智深菜园内在众人面前演练禅杖,两人意气相投,结为弟兄,正坐饮酒间,只见女使锦儿,慌慌急急,红了脸,在墙缺边叫道:官人!休要坐地!娘子在庙中被人调戏!

    林冲连忙问道:在那里?

    锦儿道:正在五岳下来,撞见个诈见不及的把娘子拦住了,不肯放!

    林冲慌忙道:却再来望师兄,休怪,休怪。

    林冲别了智深,急跳过墙缺,和锦儿径奔岳庙里来;抢到五岳楼看时,见了数个人拿着弹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栏干边,胡梯上一个年少的后生独自背立着,把林冲的娘子拦着,道:你且上楼去,和你说话。

    林冲娘子红了脸,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林冲赶到跟前把那后生肩胛只一扳过来,喝道: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

    恰待下拳打时,认得是本管高太尉螟蛉之高衙内。

    原来高俅新发迹,不曾有亲儿,借人帮助,因此过房这阿叔高三郎儿子,在房内为子。

    本是叔伯弟兄,却与他做干儿子,因此,高太尉爱惜他。

    那厮在东京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

    京师人怕他权势,谁敢与他争口?叫他做花花太岁。

    当时林冲扳将过来,却认得是本管高衙内,先自软了。

    高衙内说道:林冲,干你甚事,你来多管!

    原来高衙内不晓得他是林冲的娘子;若还晓得时,也没这场事。

    见林冲不动手,他发这话。

    众多闲汉见斗,一齐拢来劝道:教头休怪。衙内不认得,多有冲撞。

    林冲怒气未消,一双眼睁着瞅那高衙内。

    众闲汉劝了林冲,和哄高衙内出庙上马去了。

    且说这高衙内引了一班儿闲汉,自见了林冲娘子,又被他冲散了,心中好生着迷,快快不乐,回到府中纳闷。

    过了二日众多闲汉都来伺侯;见衙内心焦,没撩没乱,众人散了。

    数内有一个帮闲的,唤作干鸟头

    富安,理会得高衙内意思,独自一个到府中何候,见衙内在书房中闲坐。

    那富安走近前去,道:冲内近日面色清减,心中少乐,必然有件不悦之事。

    高衙内道:你如何省得?

    富安道:小子一猜便着。

    衙内道:你猜我心中甚事不乐?

    富安道:衙内是思想那双木

    的。

    这猜如何?

    衙内道:你猜得是。只没个道理得他。

    富安道:有何难哉!衙内怕林是个好汉,不敢欺他。这个无伤;他见在帐下听使唤,大请大受,怎敢恶了太尉,轻则便刺配了他,重则害了他性命。小的有一计,使衙内能彀得他。

    高衙内听得,便道:自见了许多好女娘,不知怎的只爱他,心中着迷,郁郁不乐。你有甚见识,能得他时,我自重重的赏你。

    富安道:门下知心腹的陆虞候陆谦,他和林冲最好。明日衙内躲在陆虞候楼上深阁,摆下些酒,却叫陆谦去请林冲出来吃酒——教他直去樊楼上深阁里吃酒。小闲便去他家对林冲娘子说道∶你丈夫教头和陆谦吃酒,一时重气,闷倒在楼上,叫娘子快去看哩!

    赚得他来到楼上,妇人家水性,见衙内这般风流人物,再着些甜话儿调和他,不由他不肯。

    小闲这一计如何?

    高衙内喝采道:好条计!就今晚着人去唤陆虞候来分付了。

    次日,林冲果然中计。

    林冲与陆虞候吃了几杯酒,因小解下得楼来,出酒店门,投东小巷内去净了手,回身转出巷口,只见女使锦儿叫道:官人,寻得我苦!却在这里!

    林冲慌忙问道:做甚幺?

    锦儿道:官人和陆虞候出来,没半个时辰,只见一个汉子慌慌急急奔来家里,对娘子说道∶我是陆虞候家邻舍。你家教头和陆谦吃酒,只见教头一口气不来,便撞倒了!

    叫娘且快来看视,娘子听得,连忙央间壁王婆看了家,和我跟那汉子去。

    直到太尉府前巷内一家人家,上至楼上,只见桌子上摆着些酒食,不见官人。

    恰待下楼,只见前日在岳庙里罗噪娘子的那后生出来道∶娘子少坐,你丈夫来也。

    锦儿慌忙下得楼时,只听得娘子在楼上叫∶杀人!

    因此,我一地里寻官人不见,正撞着卖药的张先生道∶我在樊楼前过,见教头和一个人入去吃酒。

    因此特奔到这里。

    官人快去!

    林冲见说,吃了一惊,也不顾女使锦儿,三步做一步,跑到陆虞候家;抢到胡梯上,却关着楼门。

    只听得娘子叫道:清平世界,如何把我良人子关在这里!

    又听得高衙内道:娘子,可怜见救俺!便是铁石人,也告得回转!

    林立在胡梯上,叫道:大嫂!开门!

    上得楼上,寻不见高衙内,问娘子道:不曾被这厮玷污了?

    娘子道:不曾。

    林冲把陆虞候家打得粉碎,将娘子下楼;出得门外看时,邻舍两边都闭了门。

    女使锦儿接着,三个人一处归家去了。

    林冲拿了一把解腕尖刀,径奔到樊楼前去寻陆虞候,也不见了;却回来他门前等了一晚,不见回家,林冲自归。

    娘子劝道:我又不曾被他骗了,你休得胡做!

    林冲道:可恨这陆谦畜生厮赶着称兄

    称弟——你也来骗我!只怕不撞见高衙内,也管着他头面!

    娘子苦劝,那里肯放他出门。

    陆虞候只躲在太尉府内,亦不敢回家。

    林冲一连等了三日,并不见面。

    府前人见林冲面色不好,谁敢问他。

    之后林冲每日与智深上街吃酒,把这件事都放慢了。

    且说高衙内从那日在陆虞候家楼上吃了那惊,跳墙脱走,不敢对太尉说知,因此在府中卧病。

    陆虞候和富安两个来府里望衙内,见他容频不好,精神憔悴。

    陆谦道:衙内何故如此精神少乐?

    衙内道:实不瞒你们说。我为林家那人,两次不能壳得他,又吃他那一惊,这病越添得重了,眼见得半年三个月,性命难保!

    二人道:衙内且宽心,只在小人两个身上,好歹要共那人完聚;只除他自缢死了,便罢。

    正说间,府里老管也来看衙内病证。

    那陆虞候和富安见老都管来问病,两个商量道:只除恁的

    等候老都管看病已了,出来,两个邀老都管僻静处说道:若要衙内病懊,只除教太尉得知,害了林冲性命,方能彀得他老婆和衙内在一处,这病便得好∶若不如此,一定送了衙内性命。

    老都管道:这个容易,老汉今晚便禀太尉得知。

    两个道:我们已有计了,只等你回话。

    老都管至晚来见太尉,说道:衙内不的别证,却害林冲的老婆。

    高俅道:林冲的老婆何时见他的?

    都管禀道:便是前月二十八日,在岳庙里见来;今经一月有馀。

    又把陆虞候设的计细说了。

    高俅道:如此,因为他浑家,怎地害他!我寻思起来,若为惜林冲一个人时,须送了我孩儿性命,却怎生得好?

    都管道:陆虞候和富安有计较。

    高俅道:既是如此,教唤二人来商议。

    老都管随即唤陆谦,富安,入到堂里唱了喏。

    高俅问道:我这小衙内的事,你两个有甚计较?救得我孩儿好了时,我自抬举你二人。

    陆虞候向前禀道:恩相在上,只除如此如此使得。

    高俅道:既如此,你明日便与我行。

    第二章:

    林冲蒙冤,刺配沧州,临别休妻,手刃恶贼上梁山偏偏世间不一定邪不压正,高俅的奸计终于得逞,林冲中计,误闯白虎堂获罪,被押入开封府。

    高太尉家丁一干人把林冲押到府前,跪在阶下。

    府干将太尉言语对滕府尹说了,将上太尉封的那把刀放在林冲面前。

    府尹道:林冲,你是个禁军教头,如何不知法度,手执利刃,故入节堂?这是该死的罪犯!

    林冲告道:恩相明镜,念林冲负屈衔冤!小人虽是愚鲁军汉,颇识些法度,如何敢擅入节堂。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冲与妻到岳庙还香愿,正迎见高太尉的小衙内把妻子调戏,被小人喝散了。次后,又使陆虞候赚小人吃酒,却使富安来骗林冲妻子到陆虞候家楼上调戏,亦被小人赶去。是把陆虞候家打了一场。两次虽不成奸,皆有人证。次日,林冲自买这口刀,今日太尉差两个承局来家呼唤林冲,叫将刀来府里比看;因此,林冲同二人到节堂下。两个承局进堂里去了,不想太尉从外面进来,设计陷林冲,望恩相做主!

    府尹听了林冲口词,且叫与了回文,一面取刑具枷扭来上了,推入牢里监下。

    林冲家里自来送饭,一面使钱。

    林冲的丈人张教头亦来买上告下,使用财帛。

    正值有个当桉孔目,姓孙,名定,为人最耿直,他禀道:此事因是屈了林冲,只可周全他。

    府尹道:他做下这般罪,高太尉批仰定罪,定要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怎周全得他?

    孙定道:这南衙开封府不是朝廷的。是高太尉家的!

    府尹道:胡说!

    孙定道:谁不知高太尉当权倚势豪强。更兼他府里无般不做,但有人小小触犯,便发来开封府,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却不是他家官府!

    府尹道:据你说时,林冲事怎的方便他,施行断遣?

    孙定道:看林冲口词,是个<>无罪的人。只是没拿那两个承局处。如今着他招认做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嵴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

    府尹也知道这件事了,自去高太尉面前再三禀说林冲口词。

    高俅情知理短,又碍府尹,只得准了。

    就此日,府尹回来升厅,叫林冲,除了长枷,断了二十嵴杖,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量地方远近,该配沧州牢城;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

    出得开封府来,只见众邻舍并林冲的丈人张教头都在府前接着,同林冲两个公人,到州桥下酒店里坐定。

    张教头叫酒保安排按酒子管待两个公人。

    酒至数杯,只见张教头将出银两赍发他两个押送公人已了。

    林冲执手对丈人说道:泰山在上,年灾月厄,撞了高衙,内吃了一屈官司;今日有句话说,上禀泰山∶自蒙泰山错受,将令爱嫁事小人,已经三载,不曾有半些儿差池;虽不曾生半个儿女,未曾红面赤,半点相争。今小人遭这场搬事,配去沧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稳,诚恐高衙内威逼这头亲事;况兼青春年少,休为林冲误了前程。却是林冲自行主张,非他人逼迫。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如此,林冲去得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张教头道:贤婿,甚幺言语!你是天年不齐,糟了横事,又不是你作将出来的。今日权且去沧州躲灾避难,早晚天可怜见,放你回来时,依旧夫妻完聚。老汉家中也颇有些过活,便取了我女家去,并锦儿,不拣怎的,三年五载养赡得他。又不叫他出入,高衙内便要见也不能彀。休要忧心,在老汉身上。你在沧州牢城,我自频频寄书并衣服与你。休得要胡思乱想。只顾放心去。

    书中按表,张教头也是太天真了,林冲在时尚不能避祸,若他不在,高衙内岂能放过林娘子?他号称花花太岁,凡他看中的女人,谁挡着不令其上身得手,他便与谁为敌。

    林冲道:感谢泰山厚意。只是林冲放心不下。枉自两相耽误。泰山可怜见林冲,依允人,便死也瞑目!

    张教头那里肯应承。

    众邻舍亦说行不得。

    林冲道:若不依允小人之时,林冲便挣扎得回来,誓不与娘子相聚!

    张教头道:既然恁地时,权且繇你写下,我只不把女儿嫁人便了。

    当时叫酒保寻个写文书的人来,买了一张纸来。

    那人写,林冲说道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因身犯重罪,断配沧州,去后存亡不保。

    有妻氏年少,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之无争执;委是自行情愿,并非相逼。

    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

    年月日。

    林冲当下看人写了,借过笔来,去年月下押个花字,打个手模。

    正在阁里写了,欲付与泰山收时,只见林冲的娘子,号天哭地叫将来。

    女使锦儿抱着一包衣,一路寻到酒店里。

    林冲见了,起身接着道:娘子,小人有包话说,已禀过泰山了。为是林冲年灾月厄,遭这场屈事,今去沧州,生死不保,诚恐误了娘子青春,今已写下几字在此。万望娘子休等小人,有好头脑,自行招嫁,莫为林冲误了贤妻。

    那娘子听罢哭将起来,说道:丈夫!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休了?

    林冲道:娘子,我是好意。恐怕日后两下相误,赚了你。

    张教头便道:我儿放心。虽是女婿恁的主张,我终不成下得你来再嫁人?这事且繇他放心去。他便不来时,我安排你一世的终身盘费,只教你守志便了。

    那娘子听得说,心中哽咽;又见了这封书,一时哭了。

    众邻合亦有妇人来劝林冲娘子,搀扶回去。

    张教头嘱付林冲道:只顾前程去,挣扎回来厮见。你的老小,我明日便取必去养在家里,待你回来完聚。你但放心去,不要挂念。如有便人,千万频频寄些书信来!

    林冲起身谢了拜谢泰山并众邻舍,背了包裹,随着公人去了。

    张教头同邻舍取路回,不在话下。

    书中按表,读到此处对林冲写休书的目的颇感怀疑,是当真怕耽误了娘子的青春,还是怕娘子之后不幸被高衙内所污时与自己撇清关系免戴绿帽,这岂不是主动离婚送美妻入虎口?还是此时冥冥之中已有造反之预感,因此与娘子一家撇清关系以保护他们日后周全。

    林冲在发配往沧州的路上,受到了押守人的百般折磨,正当两个官差要将林冲在野猪林杀死林冲时,被赶来的鲁智深救了下来。

    鲁智深一路护送林冲到沧州边境,鲁智深又返回东京。

    林冲到了沧州大牢多日之后,被安排到草料场,草料场的老军被换去了天王堂,老军临走之时对他一番老言相告。

    入夜,林冲觉得身上寒冷,寻思却才老军所说,二里路外有那市井,何不去沽些酒来吃?

    便去包里里取些碎银子,把花枪挑了酒葫芦,将火炭盖了,取毡笠子戴上,拿了钥匙出来,把草厅门拽上;出到大门首,把两扇草场门反拽上锁了,带了钥匙,信步投东,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而行。

    那雪正下得紧。

    林冲到店家买了些牛肉,又买了一葫芦酒,包了那两块牛肉,留下些碎银子,把花枪挑着酒葫芦,怀内揣了牛肉,叫声相扰!

    便出篱笆门仍旧迎着朔风回来。

    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

    再说林冲踏着那那瑞雪,迎着北风。

    飞也似奔到草场门口,开了锁入内看时,只叫得苦。

    原来天理昭然,佑护善人义士,因这场大雪,救了林冲的性命,那两间草厅己被雪压倒了。

    林冲寻思:怎地好?

    放下花枪,葫芦,在雪里;恐怕火盆内有火炭延烧起来,搬开破壁子,探半身人去摸时,火盆内火种都被雪水浸灭了。

    林冲把手床上摸时,只拽得一条絮被。

    林冲钻将出来,见天色黑了,寻思:又没打火处,怎生安排这半里路上有个古庙可以安身,我且去那里宿一夜,等到天明,却作理会。

    把被卷了,花枪挑着酒葫芦,依旧把门拽上,锁了,望那庙里来。

    入得庙门,再把门掩上。

    傍边正有一块大石头,拨将过来靠了门。

    林冲把枪和酒!谤芦放在纸堆上;将那条絮被放开;先取下毡笠子,把身上雪都抖了;把上盖白布衫脱将下来,早有五分湿了,和毡笠放供桌上;把被扯来,盖了半截下身;却把葫芦冷酒提来慢慢地吃,就将怀中牛肉下酒。

    正吃时,只听得外面必必剥剥地爆响。

    林冲跳起身来,就缝缝里看时,只见草料场里火起,刮刮杂杂的烧着。

    当时林冲便拿了花枪,却待开门来救火,只听得外面有人说将话来,林冲就伏门边听时,是三个人脚响。

    直奔庙里来;用手推门,却被石头靠住了,再也推不开。

    三人在庙檐下立地看火。

    数内一个道:这一条计好幺?

    一个应道:端的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必到京师,禀过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这番张教头没得推故了!

    一个道:林冲今番直吃我们对付了!高衙内这病必然好了!

    又一个道:张教头那厮!三四五次托人情去说,你的女婿没了,

    张教头越不肯应承,因此衙内病奔看看重了,太尉特使俺两个央求二位干这件事;不想而今完备了!

    又一个道:小人直爬入墙里去,四下草堆上点了十来个火把,待走那里去!

    那一个道:这早晚烧个八分过了。

    又听得一个道:便逃得性命时,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个死罪!

    又一个道:我们回城里去罢。

    一个道:再看一看,拾得他两块骨头回京,府里见太尉和衙内时,也道我们也能会干事。

    林冲听那三个人时,一个是差拨,一个是陆虞候,一个是富安,自思道:天可怜见林冲!若不是倒了草厅,我准定被这厮们烧死了!

    轻轻把石头开,挺着花枪,<>左手拽开庙门,大喝一声:泼贼那里去!

    三个人都急要走时,惊得呆了,正走不动,林冲举手,察的一枪,先搠倒差拨。

    陆虞候叫声饶命,

    吓的慌了,手脚走不动。

    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被林冲赶上,后心只一枪,又搠倒了。

    翻身回来,陆虞候却才行得三四步,林冲喝声道:好贼!你待那里去!

    噼胸只一提,丢翻在雪地上,把枪搠在地里,用脚踏住胸膊,身边取出那口刀来,便去陆谦脸上搁着,喝道: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幺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

    陆虞候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

    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

    把陆谦上身衣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回头看时,差拨正爬将起来要走。

    林冲按住,喝道:你这厮原来也恁的歹,且吃我一刀!

    又早把头割下来,挑在枪上。

    必来把富安,陆谦,头都割下来,把尖刀插了,将三个人头发结做一处,提入庙里来,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

    再穿了白布衫,系了搭膊,把毡笠子带上,将葫芦里冷酒都吃尽了。

    被与葫芦都丢了不要,提了枪,便出庙门投东去。

    且说沧州牢城营里管营首告林冲杀死差拨,陆虞候,富安等三人,放火延烧大军草料场。

    州尹大惊,随即押了公文帖,仰缉捕人员,将带做公的,沿乡历邑,道店村坊,画影图形,出三千贯信赏钱捉拿正犯林冲。

    看看挨捕甚紧,各处村坊都动了。

    待得林冲在柴<>大官人东庄上听得这话,如坐针毡。

    俟候柴进回庄,林冲便说道:非是<>大官人不留小弟,争奈官司追捕甚紧,排家搜捉,倘或寻到<>大官人庄上时,须负累<>大官人不好。既蒙<>大官人仗义疏财,求借林冲些小盘缠,投奔他处栖身。异日不死,当效犬马之报。

    柴进道:既是兄长要行,小人有个去处,作书一封与兄长去,如何?

    林冲道:若得<>大官人如此周济,教小人安身立命。只不知投何处去?

    柴进道:是山东济州管下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方圆八百馀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如今有三个好汉在那里扎寨:为头的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唤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唤做云里金刚宋万。那三个好汉聚集着七八百小喽罗打家劫舍。多有做下迷天大罪的人都投奔那里躲灾避难,他都收留在彼。三位好汉亦与我交厚,尝寄书缄来。我今修一封书与兄长去投那里入伙,如何?

    林冲道:若得如此顾盼,最好。

    且说林冲与柴<>大官人别后,上路行了十数日,终于来到梁山,但心胸狭窄的王伦容他不下,想用银子将他送走,但其它几个当家的劝说,林冲还是留了下来。

    王伦让林冲下山拿投名状,他下山多日没遇到该杀之人,最终遇上了青面兽杨志,两人打的正起劲,王伦过来将其分开。

    王伦叫其两个上山,杨志不愿意入伙,次日吃了早饭,众头领与杨志作别。

    王伦自此方才肯教林冲坐第四位,朱贵坐第五位。

    从此,五个好汉在梁山泊打家劫舍,不在话下。

    再说晁盖等人劫取生辰纲后东窗事发后,他们一行人投奔水泊梁山,在进梁山水寨的门口遇上了豹子关林冲,但王伦的虚与委蛇让晁盖等人感觉心里不舒服,林冲也看出来了。

    到山上后王伦的一番言行和林冲当时来的时候一样,王伦想用银子打发晁盖等人下山,林冲这次真的看不下去了,他大骂王伦心胸狭隘,不适合当头领,王伦见此情形还义正言辞,上前帮忙的杜迁和宋万被阮氏兄弟拦住,林冲将王伦杀死,众人拜晁盖为梁山首领。

    王伦死了,吴用建议大家推举林冲做大哥,当林冲自认不敢当。

    并推举晁盖做梁山的第一把宝座,晁盖难以推辞,自此一帮好汉就此稳居梁山。

    第三章:

    为救父亲,林娘子高衙内棍下受淫辱林冲上梁山造反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京城,高衙内得知之后如获至宝,他马上借机带人包围张教头家,口口声声要抓梁山贼寇家属,没想到张教头拿出了林冲的休书,又有众邻居见证,休书乃林冲发配前所写,高衙内悻悻而归。

    高衙内此时当真是无计可施了,佳人魂牵梦绕,却如百爪挠心,日渐精神憔悴,这病越发重了。

    他的一帮手下也为主分忧,整日密谋,终于想出一计,献与高衙内。

    高衙内听得,便道:若能使我得她时,必当重赏。

    听得手下的计策,高衙内赞道:好计!事不宜迟,明天就开始。

    次日,便见一泼皮到张府门前闹事,连日辱骂,张教头起先闭门忍耐,但这泼皮不知受谁指使,连日盘旋不去,兀自辱骂,反贼长配军短的,话语颇为难堪,那张教头也是出身行伍,血性之人,三日之后便忍耐不过,出门欲教训之,遂与之斗殴,只三招两式就将泼皮扔了出去,不想这泼皮竟碰到路边石头上,登时就死了,张教头也吃一惊,后悔失手伤人,但大错已成,只得束手被官差押入开封府,林娘子闻讯痛哭失声,丈夫刚遭横祸,父亲又要落得杀头偿命的下场,都是因自己而起,因此寻思自己是个不祥之人。

    有诗云: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伏剑斩愚夫。

    分明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自古道红颜祸水,如果女人本身是坏女人,也就罢了,但偏偏就是好女人有时也可以夺<>人性命,虽非她本性,但纯是因她的美貌而引来祸端,就有如此种公桉,恐怕大家都应该有些感悟吧!高衙内见已得手,便开始下一步行动,他遣人到张府,去劝告林娘子,说若去殿帅府一趟,当面央求一下高衙内,张教头的桉子还有商量。

    林娘子心知高衙内居心不良,叹自己命运多桀,不知不觉竟哭了一夜。

    次日高衙内又遣人抬了顶轿子去张府,林娘子一夜未眠,柔肠百转,她实不想连累父亲也为自己掉脑袋,为了父亲,她下定决心,不顾家人的苦劝,含着泪坐上轿子去了殿帅府。

    殿帅府里,高衙内终于盼到了心上人,他顿时来了精神,病似乎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