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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 第一章 凯旋而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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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秀丽的羊肠山郁郁葱葱,匹练似的汾水飘然东去。项少龙目送善柔,孤人单骑逐渐消失在苍茫草野中,心中暗暗为她祝祷。他左旁的纪嫣然轻叹道:“柔姊是个非常坚强和勇敢的女子,嫣然自问没她的勇气了。”右方的滕翼头同意,道:“希望她路平安,有天到咸阳找我们吧!”  纪嫣然另边的荆俊担心地道:“三哥去追她回好吗?求求她,不定她会心转意。”项少龙微微笑道:“每个人也应有权去追求自己的理想,选择欢喜的生活方式,否则何有痛快可言?”当纪嫣然讶然往他望去,项少龙声长啸,策马掉头,向丘西坡驰去。纪嫣然等纷纷催马追随,接着是兵团的儿郎们和被押着的奸贼赵穆。  尘土像龙卷风般在他整齐的队伍后扬上天上,历久不散。众人兼程赶路,只日赶上了邹衍的车队,虽是短短十多个辰,已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田氏姊妹欢喜若狂,想不到这么快又可见到项少龙,想起离别哭得昏天昏地,都有些赧然不好意思。  众人大功告成,自是心情畅美,谈谈笑笑,渡假似的游山玩水。途中与赵雅、赵致及昭等人会合,重逢之后是诉不尽的欢畅喜悦。两个多月后,行人终抵达咸阳。吕不韦闻报,率着图先和肖月潭亲到城郊迎迓,见到邹衍和纪嫣然,原三人早有数面之缘。吕不韦当年在各地大做生意,低买高卖,足迹遍天下,又爱结交奇异中士,当然不会放过像邹衍这种名家和天下闻名的纪才女了。  番客套话后,车马队往咸阳开去。吕不韦和项少龙共乘车,由项少龙作出详细报告。项少龙正奇怪乌应元等为何没有,吕不韦道:“今趟少龙最厉害处,是没有让人识破真正身份,此事对出征东周大大有利,趁现在六国乱成团,正是用兵的最佳机。”项少龙等恍然道:“原吕相作好了灭周的部署,嘿!为何不见我的丈人呢?”  吕不韦比前是神采飞扬,满怀信心。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才道:“少龙的,乃属高机密,赵穆的事不能宣扬出去,当的只是邹先生和纪才女好了。否则必让六国的奸细猜到少龙和他们的关系。只有把六国蒙在鼓里,我们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藉口东周君对我大秦图谋不轨,把他拔除。”  项少龙心中明白,秦国最重军功,吕不韦在这方面全无建树,自是急于立威,以遂晋爵封侯的宏愿。东周的国力虽不值哂,名义上终仍是共,七国则属诸侯的身份,假若吕不韦公然出征东周,不定六国会暂压下互相的争执和矛盾,联手伐秦护周,那大大不妙了,所以必须攻其无备,还要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吕不韦道:“灭周在军事上只是事件,但却牵连甚广,个不好,可能惹六国联手攻之祸。所以我们须在军事外交两方面双管齐下,才可安享战胜的成果。”项少龙暗叫厉害,吕不韦果是雄材大略的人,难怪日后能权倾强秦十数年之久。顺口问起咸阳秦廷的情况。  吕不韦露出个冷酷的笑容,沉声道:“以阳泉君为首的群秦人,四出散播谣言,诬指本相毒害先生;又太子乃我和王后所出,现正密谋改立大王次子成蟜。哼!我要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妻妾女儿,全体沦为供人蹂躏的歌姬娼妓,始可泄得我心头这口恶气。”项少龙听得背脊生寒,得罪他确不是有趣的事。但回心想,若吕不韦或自己落到阳泉君上,遭遇还不是样。这根本是个人吃人的代,谁心软谁要吃亏。  吕不韦续道:“幸好大王对我全力支持,又有王后在他面前项,现在你擒得赵穆回,待我灭掉东周后,便举把阳泉君等除掉,那大秦还有谁敢不我吕不韦的面色行事。”项少龙心中暗叹,正是这种心态,最终迫得盘的秦始皇不得不排斥他。而那自己亦只好和他对着硬干。想起目前他把自己当作心腹亲信,将却要反目成仇,不禁大生感触。  吕不韦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事,欣然道:“旅途辛苦,少龙好好到牧场休息,养足神后,我还有极为重要的任务倚赖你去办呢。”项少龙追问是什么任务,吕不韦却没有出,这车队刚进入咸阳城的东门内。邹衍和纪嫣然被送往乌府,赵雅等人也混在行伍中前往。他们则押着赵穆,直赴王宫。  项少龙只感心疲力累,同知道已被深深卷入了秦廷权力斗争中。而为了盘,他不得不助吕不韦应付阳泉君等人的阴谋。想到这里,返家的喜悦大为消减,唯令他安慰的,是快可以见到乌廷芳、赵妮、赵倩等诸女了。  赵穆脸色苍白有若死人,双手反绑身后,脚系铁链,被两名如狼似虎的秦宫卫士押到庄襄王龙座之前,硬迫他跪在地上,还扯着他的头发,令他仰起了脸孔。庄襄王大笑道:“赵侯别无恙!”坐在右首的朱姬双目亮了起,她身旁的盘则燃烧着仇恨的火焰。项少龙虽对赵穆深痛恶绝,但见他陷至如此田地,比对起他以前的威风八面,令人嗟叹。  赵穆言不发,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朱姬娇笑道:“侯爷清减了!”赵穆把心横,蓦地破口大骂道:“你这贱”  项少龙怕他当众出与朱姬有染的事,手按几子,飞身而出,脚踢在他嘴巴处,这奸贼登齿碎血流,脸颊肿起老高的块,痛不成声。项少龙喝道:“竟敢辱骂王后,哼!”他动作之快,连两名侍卫都不及反应。朱姬聪明剔透,自然明白项少龙出脚的作用。感激地了返回左方吕不韦下席的项少龙眼,向庄襄王撒娇道:“大王!哀家要亲自处理这个奸贼。”  庄襄王显是对朱姬爱宠日增,欣然道:“如王后所请。给我把这奸贼押下去,等待王后处置。”卫士领命,把赵穆像头畜牲般押了出去。  项少龙乘机打量盘,不见大半年,他长得粗壮了,双目闪闪有神,气深沉,颇有不怒而威之概,瞧得连项少龙都有心惊。盘年纪虽少,但是历尽艰辛,又要提防被拆穿身分,没有城府也要变得心怀城府了。两人眼光触,同避开。  庄襄王望往项少龙,龙颜大悦道:“太傅先送回乐乘首级,又擒赵穆,大大泄了寡人郁在胸口的怨气,吕相国认为寡人该怎么赏他呢?”项少龙忙谦让道:“今趟之能出师告捷,全赖吕相国奇谋妙算,使人为我们造了四块假面具,才能马到功成。吕相国才是真正立了大功的人,少龙只是依命行事吧了!”  吕不韦见他居功不骄,还谦抑相让,把功劳归于自己身上,大为高兴,笑不拢嘴道:“大王!我大秦得少龙如此人材,实乃大王之福,不过乐乘、赵穆之事仍须保密,故不宜在此重赏少龙,还要装模作样,责他办事不力,好掩人耳目,请大王明监。”庄襄王皱眉道:“寡人虽明知事须如此,可是见到少龙,心中只有欢喜之情,怎忍责他呢?”  吕不韦笑道:“这事由老臣去办吧!大王毋须劳神。”项少龙见庄襄王不喜作伪,生好感。  唉!可惜他只剩下两年许的寿命了。  朱姬插入道:“项太傅回,最高兴的是王儿,别人教他剑术兵法,他都不屑学习,要由项太傅指导才行呢。”项少龙微感愕然,往盘望去。后者正向他望,本是冰冷的眼,现出感激炽热的神色。吕不韦道:“政太子恐怕要失望了,项太傅稍作休息后,又要出使六国了。”  项少龙、朱姬和盘同感愕然。庄襄王叹道:“寡人也舍不得少龙,不过相国得对,若要亡周,必须军事外交双管齐下,才不致惹出祸事。”朱姬蹙起黛眉道:“大王和相国忍心让项太傅不停地奔波劳碌吗?累坏了怎办哩?”  吕不韦赔笑道:“王后放心,必须配合出兵的日期,太傅至少有个月的,可好好休息的。”项少龙不解道:“我大秦人材济济,微臣在这方面又缺乏经验,兼之与魏赵势成水火,可能”  吕不韦呵呵笑道:“经验是培养出呢。少龙文武兼资,定可胜任有余。至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