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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第一百一十一章)(1/2)

    百十章

    作者:prx

    2016/1/19发表

    字数:9032

    后视镜里,那个穿着黄红相制服的中石油员工收起手中的油枪,我压低了

    额上的棒球帽檐,片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同数出500元大钞,从窗缝中

    塞了出去。

    我如此心翼翼是有原因的,因为无论是电视、广播还是媒体,这几天

    都轮番播放着通缉令。

    离车子不远处的卖部里,柜台上放着的报纸头条,里面的大幅单人照是

    我的尊容。

    当然,坐在车子里的我,除了脸络腮胡之外,地方也不出什么异常

    ,人们很难将我与通缉令上那个俊朗冷酷的杀手联系到起。

    加油工很认真地检查手中的钞票,根本没有注意我的形象,但我还是很心

    谨慎地避开任何装有摄像头的地,从加油工手中拿回钥匙后,我很快发动车

    子驶离这里。

    由于要避开高速收费的缘故,我不得不选择走国道。

    ??.0??1b.??比起封闭式的高速路,国道的安全

    系数要高很多,当然路程也将近多了倍,所以我必需在出发前把所剩无几的油

    箱加满,因为接下我要开很远的距离。

    足足开了3个有余,车窗外才到那片连绵的青山碧水,粉墙青瓦的水

    乡建筑婀娜多姿地立在其中,天窗外流动进的空气也清了许多。

    啊,鸟山镇,我又回了。

    只不过,这次旧地重游,我的心态却没有之前那么放松了,身边也少了那个

    令人神魂颠倒的尤物美妇,而我此行正是要找到她,找到我心爱的女人。

    虽然姚颖也不清白莉媛的去向,但从她口中知道事情的梗概后,我脑海中

    个想起的是鸟山镇,再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令白莉媛牵挂了,她生长于

    斯并过了整个花季年华,这里有她的亲人和故友,除了那个沾满了我们生活痕

    迹的房子之外,数鸟山镇的老家最令她依恋。

    所以,当我确定她没去过福佑大厦那套房子后,立马驱车朝鸟山镇进发,我

    的直觉告诉我,白莉媛定是回到老家去了,她肯定在那里。

    亲爱的,我要了。

    我心中默念着,驱动着车子在镇子内穿梭着。

    现在已经是旅游的澹季,镇子里的人流少了许多,只有老人和孩在青石板

    街道上或慢或快地走着,往日里繁忙的店员们难得有这样的清闲,他们各个百无

    聊赖地赖在柜台边,无打采地着电视和手机里的屏幕,当我这辆崭的r

    -v驶过,有几个人勉强地抬起头,朝我这辆车子了眼,见我并没有要停

    留下的意愿,又低下头继续自己的事了。

    前方出现老宅的屋檐,我将车子停在了门口,周边如既往地安静,年轻人

    都外出打工了,没到年关节日,这里是热闹不起的,下车后我直接走到了门口

    ,但却没有继续向前迈步。

    不知为何,想起要面对日思夜念的玉人,我的心中却五味杂陈,思绪片

    溷乱,心脏是不由自地砰砰直跳,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担心今后我

    们要面对的重重艰险,还是生怕面对的那个人已经不如之前所想。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见到媛媛,我们的命运注定是要连接在起的。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想要去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锁上,春节的候我

    们已经将原的挂锁换成了弹子锁,但显然这扇门是虚掩着的。

    推开门后,老宅那熟悉的灰土墙和泛黄的家具展现在了眼前,我虽然心情很

    是急切,但踏入屋内后,脚步却不由得慢了起。

    好像在这里停滞住了般,屋内的切都跟离去之前没什么区别,但尘

    不染的环境,以及空气中残留着丝澹澹的香气,令我回想起在这里过的那段

    安静而又甜蜜的光,以及那个温婉而又丰美的女人。

    媛媛。

    我忍不住轻声地喊出了口,声音在老宅的屋梁栋宇传播,回荡回荡去,

    但却没有返回我期待中那个清脆甜美的嗓音。

    媛媛、媛媛——

    我的音量越提越高,老宅的结构好像无法承受声波般,在暮色中微微颤抖

    着,但它给我的反馈却依旧令人失望。

    我有些着急了,媛媛在哪里,她为什么没有回答我,不是这样的,不应该这

    样。

    、媛媛

    我口中发出连串的叫声,略带紧张和不安地到处找着那个美丽的身影,老

    宅的房并不多,很快楼下被我翻了个遍,但除了媛媛的独特体香之外,根本

    不见丝毫人影。

    ,

    我嘴中默默念着,三步化作两步地登上楼梯,午后的斜阳透过天井映照在栏

    杆上,营造出幅上了年月的老照片图样,中堂供奉着的观音菩萨像前着三根

    香,从燃烧了半的香,至少在1个前还有人在。

    我先是冲到走廊尽头那卧室,春节期,自己与白莉媛曾在此共同生活了

    十几天,当贴在门上的春联已经有些褪色脱落了,厚实的木门应手而开,我轻

    轻地踏了进去。

    那两扇凋花木窗打开着,白色丝绸窗帘被风吹得向内拂动,股浓郁的香气

    扑入鼻端,那如兰如麝的体香我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股香气的人在哪呢,这

    屋子只有十平方大,我只是略扫眼,可以确定白莉媛并不在里面。

    阳光将屋内照得片明亮,那张凋花木床上铺着整洁的白床单,我的手抚摸

    在上面不由得微微颤抖,那床我们曾经盖过的那床朱红色鸳鸯戏水的蜀锦被子,

    整整齐齐地迭好放在床头,我的手抚摸在柔软的被子表面,日光残留的温很是

    暖和,令我不由得想起那具坚实滑腻的完美玉体。

    将近黄昏的太阳还是很亮的,借着这股光线的帮助,我好像在枕边找到了什

    么,伸手拈凑到窗下,几丝柔顺飘逸的秀发在空中拂动,那长长的发丝带

    着波浪般的卷曲幅,鼻端似乎嗅到了股百合花的清香,这发丝只可能是那个

    尤物美人所有,媛媛果然在这里睡过。

    我如获重宝地拿着发丝,继续寻着室内有关她的痕迹。

    那个老衣橱里的衣服并不多,只有几件普通的换洗衣物,与白莉媛曾经拥有

    的那个充满香气的奢华衣帽差远了,而且那些衣物的款式极为简单朴素,与之

    前她讲究尚贵气的做派大相径庭,内衣裤也大多是棉质的,不见那些轻薄性感

    的文胸和丁字裤,衣橱内虽然洁净整齐,香气扑鼻,但却和我迷恋的那个白莉媛

    有些差别,这种感觉我很熟悉,那曾是我年幼认识的那个白莉媛,确切是

    记忆中的味道。

    可是她究竟哪去了呢,我失望地关上了衣橱门,转身的瞬我到个人影

    闪过,我心下惊,正要拔腿追去,身子刚晃又停住了,我哑然失笑,自己正

    对着那张春节买的暗红色梳妆台,面椭圆形的梳妆镜里映出自己的身影,

    自从受伤以我的心神有些恍惚,所以才会惊乍的。

    只是镜中这人是我吗?满脸的胡子许久没理了,尾端乱糟糟的卷成团,身

    上那套运动服好些日子没有换,再加上伤口处药物的浸染,东块西块的污

    渍,上去脏兮兮的,只有低低帽檐下那对眼睛依旧锐利逼人。

    我苦笑声,自己这个形象要是给白莉媛到,估计又会让她狠狠批顿,

    只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至少降低了我被认出的几率,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在逃中

    的通缉犯。

    自己这副尊颜实在没什么好的,我转身离开梳妆镜,却到在梳妆镜和衣

    橱之摆了个台子,上面放着个白色的圆台。

    我认出这是个绣架,上面还摆放着未完工的绣品,我伸手拿起,这

    是个红色的同心结,虽然还未完全做好,但这致的手工只可能出自白莉媛之手

    。

    我把同心结握在手中把玩二,心中感慨颇多,这个结子应该是白莉媛作

    的,她已经好多年没有亲自动手做手艺活了,可想而知,在离开我的日子里,她

    聊以消遣的只有这些,只有投入这些手工活儿中,才能减轻对我的相思之苦。

    将同心结收好后,我转身走出了这卧室,走廊的另外屋子是外婆的房

    ,白莉媛对乃母直很怀念,所以将她的屋子收拾得整洁干净,里面的家具和

    摆设都是老式的,古铜色的老梳妆台前摆着个相框,黑白照片里的外婆大概5

    0岁左右,梳着中分发髻的她面容清秀温婉,容貌与白莉媛有七八分相似。

    我放下相框,却发现那张铜床下有个阴影,蹲下身子探手进去,我摸到了

    方形的物件,冰凉的触感好像包着铜皮,样子挺沉的,我用双手将其拖出,这

    是个黑檀木箱子,上面虽然挂着用青铜锁,但这并不能难得住我,我很快打

    开了这个挂锁。

    股樟脑丸和干燥剂的气味扑面而,箱子里面并没有什么珍奇的东西,只

    是摆着几套孩子的衣服,我把件毛衣拿在手中翻覆去地,那毛线和针

    法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现在基本没有人还会亲自给孩子打毛衣,不过在白

    莉媛巧的设计和针线下,这些衣服曾经让我在伙伴里大出风头,因为他们的

    没有这么好的手法。

    我再往下翻了翻,从毛衣下方找出了块深红色的棉布,这块长方形布料的

    差不多90厘米长、60厘米宽,正面绣着龙凤飞舞的图样,上去颇为致,

    里面缝着两条红白相的棉带。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颤抖得不得了,这条深红色的正方形不是什么布料

    ,而是我的襁褓,从我哇哇叫着从母亲的子宫中挤出后,直都是抱着这个襁

    褓,这条棉布伴随我成长,直到我可以起走动为止,在没有纸尿裤的年代,

    这上面不知道粘了多少我的尿尿和便便。

    我放下这些浸透了儿的衣物,却发现箱子下方还有东西,近半个箱子

    的空里迭满了些纸片,上去像是什么文件般,我拿起最上面的几张,却

    愕然惊住了,这不是什么文件,这些纸片都是信,这是白莉媛写给我的信。

    我展开张,上面写道:石头:年好。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有没有认真

    吃药,你有想吗?你上次在信中埋怨,都不去你,这都是

    的错,也很想去你,只是去你那里的话,要坐很长的火车,等攒

    够了钱,定会去宝贝你的。宝贝,告诉你件好消息,爸爸的单位给我安排

    了个工作,虽然是临工,但总算可以解决问题,定会很努力工作的,

    赚很多钱给石头买东西吃。真的好想你,想我的心肝宝贝,想我可爱的

    石头,亲亲石头儿。另启:随信附上你最爱吃的火腿袋,你喜欢的话,下次妈

    妈再给你寄。

    想起自己候爱吃的火腿,我嘴角不禁露出了愉快的笑意,但我记忆里却

    找不到这封信的印记,它好像是被退了回,并没有到达我手中。

    我又打开了另张:石头:宝贝好。最近过得如何,你有想吗?为什

    么不给写信了,好难过,你是不是讨厌了。知道,自己之前犯

    了错,做了对不起爸爸的事情,但直都很爱你,也很爱我们这个家,无论

    谁都没有我的宝贝重要,你才是最在意的人。现在已经改过自了,这

    个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是能应付得的,而且还有工资可以拿,再过半年妈

    妈可以去你了,你会欢迎吗?宝贝石头儿,亲亲。

    我着每封信结尾处,都写着自对我的昵称,那种又甜蜜又幸酸的感

    觉再次传遍全身。

    忍住嘴角的笑意,我继续往下翻着信,其中封写道:石头:宝贝好。

    教授告诉我,医院不让家属探视了,还不让我们通信了,好难过,好伤心。

    不过,教授给我了你的照片,又是高兴又是骄傲,我的石头儿又长大了,

    教授没错,医院把你照顾得很好,总算放心了呢。现在已经回到

    外婆家了,大舅舅、大舅妈对很好,帮开了个服装店,生意做得还可以

    ,现在给你攒钱,等你康复出后,可以送你去很好的学校,让你好

    好书。宝贝石头儿,亲亲。......我越越难受,自己在南山岛的那

    些日子里,日夜都在盼望自己,可是等啊等、等啊等,却从未出现

    过。

    这对于南山岛并不稀奇,旦被送到这里的人,基本没有在回归社会的

    希望,也不会奢求有什么人望。

    于是,我年复年、日复日地等着,没有等美丽的身影,也没有她

    的任何音讯,连封信都没有,我从起先的失望,变得疑惑和伤心起,最终

    演化成愤怒与不解。

    为什么不我呢?她不知道我多想她吗,她为什么连封信都不给我

    写,难道她已经忘记了我吗?我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