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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第九十四章)(1/2)

    几经辗转,我们终于回到了淮海市,我和白莉媛刚刚结束了蜜月的温馨甜蜜,

    重回归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中。但在这平静的表面上,我却感觉有层阴云在

    慢慢地向头顶移。这趟蜜月之旅虽然有很多香艳迷人的轶事,但其中却也经历

    了好几次生死关头的考验,但幸运的是我们都有惊无险地过了。

    虽然并不是有心为之,不过我们的三雅之旅却不得已招惹了个的对手,

    而且这个对手无论从经济实力还是狡诈程上,都比那个吕江还要高出筹,

    这给我们甜蜜的二人世界铺了层乌云。虽然不知什么缘故,万启明并没有派人

    追捕我们,但我并不认为他会甘心接受失败,接下我和白莉媛要应对的东西

    多了。

    只不过,此行我们除了性爱和意外,也收获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尤其是在

    机缘巧合之下,听到了吕江与万启明的对话,对于当前局势变化有了定了解,

    特别是吕江提到梅妤候的表情,上去好像切都被他搞定了,为何我之前

    迹象都没有出呢,他到底是不是在虚言恐吓,不过起又不像。

    这段,我曾多次联络远在燕京市的梅妤母女,但怎么都无法获取梅妤的

    回复,自从离开淮海市的那天起,她和杨乃瑾的手机号码都显示空号,好像是为

    了避开我刻意为之般。我也曾给杨乃瑾的qq留言过几次,但都没有得到什么回

    应,我们之像是被剪断的风筝般,无从了解对方的下落。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不得已再次找到了曹亚民,向谨慎的他通过多

    层渠道,最后才通知我在下午三到达约定地。

    不过当我到了那里的候,迎接我的却是辆外表普通的出租车,这辆蓝白

    色涂装的大众桑塔纳与大街上跑动着的毫无差别,但驾车之人却是那个薛,脱

    下身警服的她变得亲和了不少,虽然穿着最普通不过的深蓝色外套和鸭舌帽,

    但那清秀的眉目之依然存留英气。

    只不过她跟之前样谨言慎语,路上我们基本没什么对话,她驾车朝市区

    之外开去,大概开了1个多左右,我们远离了车水马龙的都会区,路边所路

    过的风景起都很陌生,只是从窗外高高竖着的大烟囱和荒废了的厂房机械可

    知,我们身处之地是淮海市的老工业区,随着这座城市向国际化金融城市迈进的

    步伐,这里已经成为不合宜的角落,无人问津地躺在城市的角。

    出租车绕过几栋外表敝旧的大楼,驶入其中栋灰色建筑的内部,将我放下

    之后,薛便驾车离开了。环顾四周,个1000多平方米的大厅里堆得满满

    的,防水布缺口下方漏出钢材的轮廓,从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这里已经很久

    没有人光顾了。

    我按照薛的吩咐登上电梯,那架工作用的电梯也是浑身都是毛病,每向上

    爬升层都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抖出大堆的粉尘,像个犯了结核

    病的老头般,让我心里头暗暗有些发毛,但幸好路顺利地坐到了顶层。

    从电梯出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会面地要挑在这里了,面前是个简陋而

    又陈旧的大平台,脚下的排水沟里布满了苔藓和寄生植物,头顶上则是密布着的

    鳞状钢架,锈迹斑斑的多边形结构带着工业美感。

    这是个老式的输电塔,虽然已经不用承担之前的工业用电,但毕竟还是国家

    电的部分,而周围林立着十几根相似的电塔,电塔之穿梭交织着粗大的线

    缆,在这个地方布下了个类似天般的屏障,密密麻麻的天空除了麻雀之外没

    有生物可以栖息,当然也不用担心无人飞机等监控设备可以发挥作用。

    平台边缘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曹亚民闻声转了过,灰色的夹克衫和旧

    牛仔裤,上去像是个工人般不起眼,那张城府颇深的脸毫无表情,只是双目

    中透露出警惕之色,他动地伸手与我握了握,颇为严峻道:兄弟,最近形

    势很紧,我的并不多,你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怎么了?我虽然出他副不欲多言的样子,但并不为其所动,掏

    出根烟给他上,沉声道。

    曹亚民了我眼,颇有些不自然地接过了烟,他重重地吸了口道:吕涛

    不知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上面那位,连续挨批了好多次,弄得灰头灰脸的,不

    过这事儿很保密,我也是凑巧才知道的。

    曹亚民虽然轻描淡写,但我却听出话语中的不般,他能够知道吕涛的事情,

    肯定在淮海市高层也有自己的渠道。

    从他口中得知,吕涛从市委回后,把几个分管的叫去开会,宣布市委的

    最神,在全市范围掀起代号天的行动,要在全市搞起大查和大缉捕,

    定要揪出淮海市的地下黑恶势力。

    我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回到淮海市,便感觉这里的气氛比以往紧张了

    许多,曹亚民也要特意将会面地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只不过吕涛这出戏是为

    谁而唱的呢,上去他们并不了解我在淮海市的所作所为。

    而唯了解内情的三个人里,个是淮海市敌家的大总管,另个是与我有

    复杂情感肉体纠葛的完美女性,他们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此外还有个在

    我面前,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泄露此事,因为这件事他在里面牵涉得太深了,出于

    各种因素考虑,我推翻了这种可能性。

    这件事跟吕江有关吗?我想了想道。

    曹亚民直用他那令人不透的眼神着我,他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等我

    从思虑中恢复后,才慢悠悠地道:你为何会这么问?

    我简单地转述了遍自己所听到的吕江的言语,当然略过了有关那艘游艇的细

    节,曹亚民很认真地听着,待我完之后,他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好像

    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等他终于开口,出的话却让我为之震惊。

    从曹亚民口中获知,在不久之前,梅妤通过他的关系,约见了吕江,根据

    她的要求,这件事本是要对我保密的,但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只好如

    实相告。梅妤与吕江好像在私下达成了个秘约,只要淮海市能减轻杨霄鹏的刑

    期,梅妤便可以通过燕京市的关系,让燕京市法院轻判他唯的儿子。

    这个交易表面上起挺公平的,不过按照我的性格,吕天平日作恶多端,

    即便是假手司法途径,也必须让他得到应有的惩戒,但梅妤之举却等同放吕天

    条生路,这让我听了却有些不是很舒服,这因为燕京市那边的关系是我手拉拢

    起的,吕天也是在我的设计之下落得现在的处境,而梅妤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便擅自与我的大对头达成了交易,这无疑是种过河拆桥的行为。

    而且,梅妤事前事后都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明显是将我撇在了边,这让我

    心里头很不是滋味,相比起对我刻意回避的态,梅妤显然对这个曹亚民加信

    任,即便是在我们之发生了多次肉体关系后,我自信自己已经赢得了她的心,

    但摆在面前的事实无情地告诉我,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厢情愿罢了。

    她没有告诉你这回事吗?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曹亚民有些诧异道,他

    的语气中带着几丝好奇,但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得色,好像在这个话题上他已经占

    了上风。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只有梅妤本人才可以给我答案,而她也的确

    欠我个回答。

    我对曹亚民表示了谢意,正想转身告辞之,曹亚民又把我给叫住了,他脸

    上难得露出略微不好意思的神情,吞吞吐吐道:那个,能不能在梅妤面前,不

    要提到这消息是从我这里漏出去的。

    兄弟,能帮我个忙吗?曹亚民虽然话支支吾吾,但我却了解他的心

    态,他并不想因我的缘故,影响到自己在梅妤心中的形象。

    虽然我对他的行为颇有些不爽,但也没有理由当面拒绝,含含糊糊地了

    头,两人再次握手道别。

    我先行步走入电梯里,着曹亚民灰色的身影在输电塔的钢后,像是

    被切成了无数个块般,他的表情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他的身体却像是被那

    钢材撕裂了般,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显得尤为怪异。

    下楼后,薛的那辆桑塔纳出租车不知从何处又钻了出,载着我返回市内,

    路上她照样缄默地没提起曹亚民,没有人知道曹亚民究竟何返回,也没有人

    知道他是如何返回的。

    带着些许不悦回到家中,白莉媛在听完我的转述后,也感觉很是突兀,但她

    还是用温和的口吻安慰我,梅妤只是救夫心切,所以才会擅自与吕家做幕后交易,

    并劝我多关心杨家的事情,无论是在公还是在私,我们都不能坐视梅妤陷入危险

    而无动于衷。

    在白莉媛的循循善诱下,我原本阴郁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不少,虽然她并没有

    梅妤那般聪慧过人,也没有锐利逼人的口才,但不知为何,她那软绵绵的吴语听

    在耳中,却是那么地温暖和悦耳,令我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她的劝告。

    我们商定致后,便动身行动了起,梅妤单方面拒绝与我联系,我只能

    动去找她,从曹亚民那儿得到的信息,她现在还是在燕京市,那里有杨家的亲戚

    朋友,还有薇拉s和她背后的整个燕京市,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不难找到她。

    不过,这次出门可不像之前那般,只要我个人去把事情搞定好了。在现

    今的形势下,我可不敢把白莉媛个人扔在家里,虽然吕江因为某个重大事情要

    赶去俄罗斯,但我们之前已经招惹上了另外个财界巨头,万启明定不会轻易放

    过我们的,我生怕他们会在此期弄出什么幺蛾子。

    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把白莉媛带在身边,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心爱女人的

    安全。

    在华北平原的北部,条巨龙盘踞在太行山脉和燕山山脉,构成了这个国

    家政治与权力的心脏地带,这是个充满了历史感的现代化城市,层峦叠嶂的高

    楼大厦与嘈杂拥挤的人口,大大的胡同四合院与钢筋水泥建筑混合在起,

    光怪陆离却又活力十足。

    座落在市中心的香格瑞拉酒店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了,外表相比起周围

    拔起的高楼大厦有些古旧,但内部的设计和服务质量却依然保持高水准。在夜色

    中,旧的两栋楼遥相呼应,星星的明黄色灯光将建筑缀得暖意十足,

    为初入燕京的旅人驱散了些许凉意。

    抵达燕京市已经三天有余,在这些日子里,我可以是动用了除薇拉s外

    的切力量寻找梅妤,但直到目前为止的收获并不大。原本我还想寄望于比较

    踏实的杨家二叔,但不知是否巧合,杨腾云却接到个训练任务,带着部队到沈

    阳演习去了,所以我至今还没跟梅妤碰上面。

    杨家出面接待我的是杨采婷和她的丈夫郭振玺,为此他们专程在王府半岛酒

    家设下豪华包厢宴请我们,今晚我们正是从那儿回。虽然在酒席上,杨采婷夫

    妇俩妙语连珠,对我这个名义上的准女婿,和白莉媛这个亲家母很是周到,但我

    总觉得,他们热情的背后总像是隔着层什么似得,我好几次想找机会问起谈起

    梅妤的住处,但都被这俩夫妇用他语掩饰带过,好像梅妤对他们有特别交代般,

    在我面前丝口风都没有透露。

    在结束这场表面上宾融洽的宴请后,我们无所获地回到了香格瑞拉酒店,

    走进位于酒店楼顶层的豪华套房后,刚刚关好房门,白莉媛顾不得脱下脚上的

    高跟鞋,迫不及待地踩着9厘米的细高跟,跑入卧室阵忙碌,坐在梳妆镜

    前用护肤品在脸上涂抹起。

    我松开了脖颈上的领带,脱掉西装坐在沙发上,着白莉媛丰腴挺拔的背影,

    在米黄色的灯光下像是幅油画般动人,但心里却没有太多的遐思。

    敞开的衣帽门内,叠放着几个带lv图案的大行旅箱,衣柜内挂着排排

    的高档服饰,虽然比不上家里那里大衣帽,但也蔚为壮观了。我们这趟出门并

    没有限定,白莉媛像是搬家般,琳琳种种地带了三个大箱子,里面绝大

    多数都装满了她的服饰,包括各种场合的衣裙,以及与之搭配的高跟鞋。

    我有些出神地着眼前的佳人走走去,但心思却飞到了另外个女人身上,

    与自己身边的白莉媛相比,她的容貌和身材毫不逊色,但她们的性格与人生际遇

    却天差地别。

    白莉媛虽然是个娇艳迷人的尤物,尤其在床之能够给男性极大的欢乐,

    但她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和与此相称的能力,她跟所有的普通女性般,只是希望

    拥有个女人可以拥有的幸福。

    而梅妤却是另外种女性,她天赋不凡、家世优越,受过优秀的教育,她

    不但对于事业十分专注,而且在持家庭上也是把能手,连当母亲和培养子

    女也是益求,无论在什么领域她都要做到最强,而她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做到。

    她们像是吸纳了女性所有优质特性于身,但却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又相差

    甚大的特质,既有白莉媛的温婉与贤淑,也有梅妤的知性与睿智;既有白莉媛的

    娇柔与随和,也有梅妤的坚定与执着;既有白莉媛的痴情与热烈,也有梅妤的克

    制与清冷。

    我不知何等荣幸,竟能够占有这两个得天独厚的佳人,但却因为自己的幼稚

    与不慎,与其中位闹至如今局面,幸好另外位展现了极为难得的大方与包容,

    并再鼓励我重挽回她的芳心,所以我今天才会置身于这个城市。

    只不过,我该从何处着手呢?我的心里片紊乱,思绪像潮水般向我涌,

    将我包围在其中无可分解,却又像团打乱的麻线般,无法从中解开条道。

    真讨厌,燕京没几天正常的日子,真不知道梅姐姐怎么呆得住,这样子

    下去,我的皮肤可受不了吖。白莉媛那又甜又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从卧室走出,玉足下已经换成了丝绸拖鞋,那头长长的酒红色大

    波浪卷发已经在脑后绑了个高高的马尾,那张娇媚动人的玉脸上却已经贴上了

    张白白的补水面膜。

    虽然那张面膜遮住了脸上绝大多数的皮肤,但从几个洞口露出的五官却丝毫

    不减艳色,与露在外面的颀长脖颈相比,那面膜倒是显得没有那么白了。

    相比起炎热的三雅和气候宜人的淮海,此的燕京已经进入秋天的气候了,

    但天空中依然笼罩着重重的阴霾,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迎面而的秋风都是那

    么干燥,刮在脸上像是砂砾摩挲过般。

    不拘节的我对此倒没什么感觉,但习惯了温润空气的白莉媛却怎么也

    习惯不了,她双脚刚踏..入燕京的土地上,马上便用纱巾将自己的脸蛋包裹得严严

    实实,平呆在豪华套房里轻易不出去外面。

    只不过,为了参加今天晚上杨家的宴请,她心地穿着打扮了番,跟我在

    冰凉的夜里走了圈,刚回到套房中便忙不迭地开始卸妆,生怕那娇嫩肌肤受到

    丝的损伤。

    老公,你找到梅姐姐了吗?白莉媛边着,边把盆洗净的水果放在我

    面前,然后侧身坐入我的怀中。

    我摇摇头,伸手圈住白莉媛温香暖玉的身子,闻着她身上如兰如麝的体香,

    却依旧心乱如麻。

    你为什么不找找那个什么苏的,她不是很有头吗?白莉媛边用她涂

    着鲜红指甲油的白葱嫩手给我剥着橘子,边像是不经意地提到,不过从她所用

    的形容词和语气,她对提到的这个女人依然心怀芥蒂。

    这个,不需要她我也可以办到的。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我直避免

    的是这个情况,为了不让白莉媛吃醋,到燕京以我还没跟薇拉s联系过,

    我也尽量不去动用她的能量。

    好啦,你放心吧,只要能够找到梅姐姐,我是不介意你跟她联系。白莉

    媛似笑非笑道,她鲜红的樱唇挂着的笑意让我有些不透。

    不过,你要注意分寸,三个人已经足够多了。果不其然,还没等我做出

    反应,白莉媛接下发出了警告。

    随着她的话语,瓣剥好的橘子被塞入了我的口中,我恰好咬下,清甜的橘

    子汁流入喉咙,让我烦躁的心情纾解了不少。

    我俯身吻在那对鲜艳欲滴的红唇上,心中却不由得闪过个疑问:三个人

    指的都是谁呢。

    虽然得到了白莉媛的首肯,但我并没有直接去找薇拉s,而是重找到了

    燕京市的政治中枢。虽然费了番周折,但最终还是进入了那栋肃穆的灰色建筑,

    在僻静的会议室等了半天后,有段日子没见到的尤秘书长走了进。他头

    顶上的发片还是那么稀少,黑框眼镜掩盖不住沉重的眼袋,显然最近熬夜工作的

    可不少,但他那张没多少肉的脸却是神奕奕,好像刚刚办了件什么大事

    般。

    两人略握手寒暄完毕,我便直截了当地摆明意。

    不料,当我谈起此事的候,向面无表情的尤秘却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

    好像为我此刻的态感到十分意外。

    这件事你不知道?梅女士不是,这是你的委托吗?

    什么?我委托她什么了?我的确对此茫然不知,梅妤这段究竟瞒着

    我搞了些什么。

    你了闻没有?尤秘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起身拿起份报纸放在我

    的面前。

    那是份刚印出的淮海早报,尚带着油墨的气息,对于淮海市的报纸

    出现在这个地方,我并没有感到诧异,尤秘的行事风格是这么慎密。

    在法制的角,登着则不起眼的讯息:前贪污受贿案犯杨霄鹏重审获减

    刑。

    根据淮海市人民法院的审查,杨案被发回华汇区人民法院重审,而根据最

    的庭审结果,杨霄鹏的案件中存在证据不明、程序有误等纰漏,且狱中有重大

    立功行为,据此法院修改了先前的判决,将无期徒刑改为7年有期徒刑,这无疑

    是大大减轻了刑罚的力。

    虽然对于梅妤的计划已经有所准备,但到杨霄鹏减刑的消息得如此迅速,

    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以吕江兄弟的行事风格,对于吞进去的东西是不会吐

    出的,淮海市司法部门突然了个大转弯,这背后肯定离不开吕江兄弟的作用

    所在。

    尤秘那对眼睛在镜框后骨溜溜地转着,他口中接下出的话却是我料

    想不到。

    据尤秘,当他在燕京市委里初次见到梅妤也感到很意外,那天会面的场景

    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他进去的候,两人已经坐在那儿了,样子已经聊了

    有会儿。

    他虽然有在杨老那次葬礼上见过梅妤,但只是匆匆瞥并未建立深的印象,

    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形象和谈吐都很有大家风范,无论在哪里都有种卓尔不凡的

    感觉。

    而这次在书记办公室内,近距离地观察加深了这种印象,这个女子容貌言

    行相当有气质,穿着打扮高雅又贴合身份,算是面对郎书记这样的,她的

    态始终不卑不亢。两人年纪大概相差了十岁,但却谈得挺融洽。

    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郎书记的父亲曾经与梅大法官在南方共事过,所以两

    人序起辈分还算世交。郎书记对这个世妹也颇为尊重,当场吩咐尤秘为其提

    供便利,尤秘当然照办。

    之后,切便按照梅妤的意愿推进,吕天的案子在二审的候,法院采信了

    几个专家的证词,出现的证据将轮奸案发生的推迟到了个后,而吕

    天由于酒的缘故,是最后个参与轮奸行为的男性,所以由原本的首犯变为从

    犯,相应的刑期上也减少了。

    至此,我总算明白曹亚民口中所的,梅妤与吕江之的交易是怎么回事

    了。原梅妤前日约见吕江,以及之后用我的名义接近淮海市委,并且在郎书记

    的吩咐下,操纵燕京市法院轻判吕天,用以换取杨霄鹏的减刑。但此刻我无暇再

    去思索这桩交易后的细节,我现在迫切想要找到梅妤,当面与她对质。

    对于我的要求,尤秘并没有推托,以燕京市政府的力量,要做到这些并不困

    难,他很快帮我查出了梅妤的住处,以及她们母女俩当前的电话号码。只是在

    临别前,他再三吩咐我要对此保密。

    有了她们的联系方式,我马上动身前往她们的住处。只不过,但我却依旧无

    法打通电话,这两人好像对于陌生的电话防备甚严,路上,我换了好几个电话

    拨打都没有接听。

    按照尤秘提供的地址,我打的到了景山附近,这个地方我比较熟悉,上次

    燕京的候,我和梅妤母女正是在附近个区落脚,只不过这次她们的住处

    却不在那里,而是附近个离休军人的疗养所。

    这个疗养所占地面积颇大,面靠着波光嶙峋的北海,风景与空气都颇为宜

    人,高高的围墙内布着十几栋单体别墅,院内种满了各种树木花草,从外头过

    去郁郁葱葱的,好个修养生息的地方。只不过这个疗养所却是封闭式管理的,

    除了个正门之外并没有途径出入,着门口持枪岗放哨的卫兵,我无奈

    地停止了进去找人的举动。

    这个候天还没全黑,我不能这么直接冲进去,那样子会引不必要的麻

    烦。我顺着疗养所的围墙走了几圈,试图找到什么法子避开哨兵,但现实再次令

    我失望了。这个疗养所的围墙又高又陡,上面还装着尖尖的碎玻璃,不是那么容

    易逾越的,况且围墙四周都没有建筑相连,坦荡荡地露在人人往的街道边,要

    想找处行人视线不及的攀爬都很难。

    我见到此路不通,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在疗养所对面找到处树荫蹲了起

    ,视线却刻都不离开那个门口,梅妤母女都不是喜欢宅在家里的类型,我只

    要耐心地等待,总会碰上她们外出的身影,到候只要上前拦住她们好了。

    借着这个蹲的,我又拿出手机给她们拨了好几个电话,但依旧没有任

    何的回复,我不死心地给两人发了好几条短信,告诉她们自己已经到了燕京,并

    且有要事非同她们会面不可。

    发完短信后,我给白莉媛打了半的电话,告诉她晚上可能不会准回去

    了,果然白莉媛在电话那头大发娇嗔,让我又是哄又是亲地安慰了半天,直到手

    机电量所剩无几,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我又抽了两根烟,这期根本没有电话打进,那短信像石沉大海般毫无

    反应,我渐渐有些不耐烦了,疗养所里进出的人并不多,都是些被护士搀扶着的

    老军人,虽然也有几个年轻靓丽的女性,但并没有我熟悉的那两个身影。

    此天色渐渐暗了下,入秋后的白天下子短了不少,街上的路人也个个

    行色匆匆,盏盏的灯光亮了栋栋或高或矮的楼房,鼻不飘过丝饭

    菜的香味,我虽然忍耐力极强,但饥肠辘辘地在冷风中呆了半天,不由得怀念起

    白莉媛亲手做的家常菜。

    阵高跟鞋敲地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冰凉的心迅速动了动,忙扭头朝那个方

    向过去。

    昏黄的路灯下走过个瘦瘦高高的身影,我激动地朝前冲了过去,但待那个

    身影从灯光后走了出,她的正面毫无遮掩地露在我的面前,我却不由得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