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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战驹》 第四卷 黄潮暗涌 第五章 风雨绸缪[H段无删节](2/2)

在情况变了,再也不怕朱有福,讥笑道:“我家老子的堂叔跟我有个吊关係,你个老不死的,当我不知道吗?杨斌他家老子是你学徒的师傅,你个老王八蛋,假公济私,把我晾在边趁凉,叫老子心灰意凉,要不是外面没有什么好路子,我早不想干了。”

    我在旁插话道:“这叫朝天子朝臣,方洪,你是的那么简单?”

    方洪回头,眦牙笑了起道:“狼哥呀!我道是谁哩,找我有事呀?”

    我年龄比方洪、李亮、沈莉他们都,但方洪得到我的帮忙跳出升天,对我感谢得不得了,依道上的规举,也跟着叫了我声“狼哥。”

    我头道:“不要整天盯着这些老不死的,他们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谈。”

    方洪笑道:“走走走,去我的办公室。”

    我笑道:“吊样!工段长休息室罢了,还办公室?马上要吃午饭了,我们去食堂,弄几瓶啤酒,边吃边慢慢谈。”

    方洪忙道:“好哩!我去洗手。”

    我道:“我在食堂二楼房等你,快儿!”

    食堂的老太婆见到我,老脸笑得直打褶子,跟前跟后的道:“柴处长,你老好,想吃什么呀?”

    我背着手,装模做样的道:“有什么呀?”

    老太婆笑道:“有您爱吃的盐水鸭,还有干切牛肉,吴书记昨天要吃对虾,但我买了他又不在食堂吃了,现在还在冰柜裏哩!”

    我道:“那好,斩大碗盐水鸭,只要腿子,盘对虾,我替吴书记解决算了,省得摆坏掉,炒盘空心菜,弄冬瓜汤行了。”

    老太婆陪笑道:“这够啦!要不要啤酒啊?”

    我笑道:“我跟方洪两个,菜多了吃不了也浪费,金陵干啤先拿箱。”

    所谓上班不准吃酒,那是对工人的,放眼全中国,哪个领导上班不准吃酒哩?

    我坐在临窗的位子,伸头下面排着长长的队打饭的工人,不由心生感慨,在不久前,我还拿着个瓷盆,可怜巴巴的排队打饭哩,今天吃鸭子,每人碗裏那两三块,还全是骨头骨脑的,个鸭子几条腿?老太婆给我斩了满满大汤碗的鸭腿肉,鸭子部份的东西,只能给下贱的工人吃了。

    工人下贱,可不是我定义的,是中国政府定义的,领导酒席上瓶茅台酒,是工人几个月的工资,政府从没把工人当什么人。

    但是中国人什么都能忍,领导们面对这种乌龟般的人种,不狠狠的盘剥压迫,那是天理难容。

    方洪嘻嘻笑道:“狼哥!得早不如得巧。”

    我拿起打开了的啤酒,递了瓶过去,笑道:“吃吧!”

    八代初,大家都没有什么吃的,方洪拿起啤酒,猛灌了半瓶酒,连吃几块鸭子,才舒服的呼着气道:“跟着狼哥是好,有吃有喝的。”

    我笑道:“有吃有喝的算什么?跟着老子,不但有吃有喝,还有钱拿有官做有女人玩。”

    方洪眼睛瞪得鸡蛋圆,巴结道:“那我辈子跟定狼哥了。”

    我眯眯眼笑道:“但是要是有人敢反水的话,我报复起也不是般的狠,你可要想好了?”

    方洪笑道:“不是顶子红是颈子红,人有多大胆,地才有多大产,没有狼哥,我现在还在车扛大包哩,我要是哪天敢反狼哥的水,随便狼哥怎么处置,我是死而无怨。”

    我笑道..:“有钱大家赚,有美女也是大家日,好兄弟要讲义气,我今天找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现在国家要对企业改革,要求企业自负盈亏,吴书记琢磨着和中央学个样,搞个特别的试车,我推荐你做这个试车的任了,也不知道你行不行?”

    方洪瞪大眼睛道:“狼哥这么得起我,我要是弄不好,在厂门口自裁谢罪,人是我自己选吗?”

    我拿出吴老鬼的名单,递给他道:“,人替你选好了,全是厂技校生,但不要和印刷厂老人有瓜割的。”

    方洪拿过名单,很仔细的了起了,手摸着酒瓶,又猛喝了大口,半晌方抬头笑道:“狼哥!这名单上的人不能换吗?”

    我笑道:“你们技校裏的情况,我不是太了解,你着不行,儘管换你的,五六十个人,也不必设段长了,班组长的人选由你定,全厂的设备由你挑,我只要个完整的印刷车行。”

    方洪裂嘴笑道:“是搞个独立于大印刷厂之外的个印刷厂是了,狼哥,不是我满话,您老不但对我们技校的事不大了解,对印刷厂的狗b事,也不大了解,其实印刷厂裏的那些老人,也不是全抱着团的,有相争的也有相火的,老书记在,既有人向他效忠,也有人和他结怨,而做墙头草风色的人多,狼哥呀!要想人心向着您,得给人家好处呀!”

    我笑道:“这你放心,我们搞得这个非标车,总收入定比原厂的高得多,而且旦进入非标车,先涨级工资,但是不要有人给我们找麻烦。”

    方洪吃着平难得吃到的对虾,咂吧着嘴道:“还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全是男的话,气氛太沉闷了。”

    我笑道:“也不怕对你实话,我準备以带色的书打开销路,印这种书,女人会干吗?算她干了,不会到处乱吗?”

    方洪亦笑道:“狼哥以为女人是好东西呀,她们在背后还不是谈男人的鸡巴?也下流得很哩,狼哥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帮狼哥重筛选批人,其中三分之以上是美女,把我们技校技术好、稍有姿色的女人全编进,大概能编到百人左右,再整合全厂最好的设备,狼哥,我保证我们这百人的生产量,可以和现在印刷厂二千人的生产量差不多。”

    中国国营企业裏的职工,个两三百人的车,正真能干活的,只有二三十个罢了,而在这二三十人当中,还不免有年龄大的,其余的八成全是“混字”辈,作用不大,有二到三成的人,根本什么也做不了,白支份薪水。

    方洪真是个王八蛋,还真不简单,如他所,非标车要是既涨工资,又集中相当数量的美女的话,那真是太吸引人了。

    我嘿嘿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先把肯跟着我们干的、技术好的人挑出,摇摆不定的以后再,技术差的、或根本和我们不是条线上的,根本不要考虑,但是你个王八蛋,要是假公济私,把没用人的搞进,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方洪正色道:“不瞒狼哥,我给朱老不死压得死死的,难得狼哥给我机会,正好施展我的本事。”

    我笑道:“还有,入不入党你根本不要往心裏去,不出几年,你会发现做个党员什么作用也没有。”

    方洪诡笑道:“狼哥!这你不懂了,入个党可以抵三年刑,真是犯了什么不大不的事,可以在党内处份或是开除党籍,可以不判刑的。”

    我讥笑道:“既然如此,保你年底入党是了。”

    这下方洪大笑了,半晌道:“狼哥自己连个团员都不是,怎么能保证我入党,嘿嘿!”

    我心中在想,方洪、李亮等等有用的人,得找个机会拉他们下水,得和我们连成片,这样外有俞麻子、曹甩子等伙,内有李亮、方洪等批,内外相济,我才有可能有所为。

    我吃了几口菜道:“非标车的事,在这三四天中,厂领导会宣布,组建车的事你去弄,设备中搬,还有,得找个和大厂相对隔绝的地方,是平常不大容易去的地方。”

    方洪笑道:“用以前那处老厂房吧,整修下水电路,再翻下屋顶,不漏雨不漏风的行了,顺利的话,也个把月的能搞定,但是印什么书哩?怎么销哩?批号怎么搞哩?这都是问题,狼哥你可要先想好了。”

    当中国只有通过华书店发售图书,国家也想不到会有的什么情况,也没有什么管制措施,不会想到有人敢大胆私自发行图书。

    我笑道:“这些事,我想办法,哦——,你的西村寿行的书哩,全借给我怎么样?”

    方洪道:“没问题!共是二十四本,成套的,还有几本香港的龙虎豹,几套大陆人都没过的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侠客行等共十部,听有的已经拍成电视剧了,在香港那边热播,但是是中国人不到。不过,狼哥呀!那些书全是繁体字,竖排,要从左到右的,累死人了,您老能坚持完三五本不错了。”

    我嘿嘿笑道:“这些书全是你在香港的堂哥白寄给你的?”

    方洪咬牙道:“吊——!什么堂哥,表堂哥罢了,根本不是白寄给我的,全是我用家裏留存的阎大洋换的,全是民国三年的大洋呀,寄给了他百多块,才换这么书,想想那些大洋全是文物呀!”

    我想了想道:“香港人很喜欢收藏那些破烂的东西吗?儘快联繫你那个便宜堂哥,问他除了阎大洋之外,人民币要不?”

    方洪笑道:“狼哥!破烂东西什么话?那叫古董,在香港那边可吃香了,我们大陆是乱世,有肉吃不错了,香港那边可是太平盛世,有钱的都在收集古董。我那个堂哥,他要是肯要人民币,我不会给他大洋了,他了,除了港币,只收美元。”

    方洪不是道上混的,他弄不到的东西,不代表我也弄不到,美元在南天市也不是不能换到,要换美元,得找高利国那个吸血的老鬼,或许找找和我同称水西门三霸之的高老三也能弄到。至于古董那种破烂玩意,文化大革命被抄出后,很多都被红卫兵私藏,现在国家略有松运,那些私藏的古董,很多被人拿到朝天宫换钱,几乎全是真货,能做假的人并不多,这事我也可以找大黄黄清健的老子帮忙,应该也没问题。

    我对方洪道:“这样,你联繫到你那个便宜堂哥,叫他把香港畅销的、带色畅销的书每种寄套过,你想,我可以用美元或是那些破烂玩意和他交换。”

    方洪披嘴道:“狼哥!我那个堂哥要价可黑了。”

    我摆手道:“没关係,我们只要套,他再贵,我也能出得起价。”

    方洪头道:“那好吧!”

    我心中在想,得设法招几个懂繁体字的老人了,到哪去找哩,得——!不如下午去厂办,叫李亮帮我用油墨印个招聘启事,我叫兄弟沿街贴得了。

    胡定南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家,虎踞南路那处裏外四进的别致院落,现在裏面已经住了十七八户人家,全是文革期趁他做牢,非法搬进去的,这处院落可是他胡家的私产,这些人凭什么能住进?

    胡定南试探的又敲开那家的门,心的问:“请问原住在这裏的李爱珍哪去了?”

    那家人粗野的吼道:“不知道!快滚快滚,不然的话打得你满地找牙。”

    旁边户正巧有个老太婆开门出,听到他问李爱珍,八婆的凑上高声道:“李爱珍啊!我知道我知道,她家老公在文革被打成右派,听还是反动派,是大反动派胡宗南的远房堂弟,被人民法院判了二徒刑。李爱珍在他老公坐牢的二年,被红卫兵逼得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得和他那个老公划清了界线,断绝了夫妻关係,带着儿子改嫁了,清白人家也不会要她那个拖油瓶的,听嫁得是候家桥那个炸油条的瘦猴,你去候家桥找她吧。”

    胡定南听得苦笑了声,声:“谢谢了。”

    那老太婆又叫道:“要找她大清早去,她每天早晨都在候家桥口出摊子,好找的很。”

    胡定南现在是饑肠,但实在放不下脸找人要饭,只得忍着饿熬了夜,找了个墙角,哆哆嗦嗦的挨了夜,二天淩晨三四钟,摸到了候家桥巷口等候。

    大约五多钟,名妇人,穿着件髒西西的褂子,推了个车,车上架着炉火,出现在巷口,后面跟着个青年,二十多岁的样子,两人到巷口,麻利的摆开了摊子。

    胡定南大喜,认出那是李爱珍,忙挨到近前,叫道:“爱珍!”

    那老妇人定睛了,半晌方道:“定南!你是定南?”

    胡定南喜道:“是我是我!我提早出了。”

    旁边的那个青年疑惑的道:“妈——!他是哪个?”

    李爱珍轻轻的抽泣道:“国忠!他是你的亲老子呀!”

    胡定南疑道:“国忠?我们的儿子不是叫胡天雄吗?怎么又有个国忠?”

    李爱珍双眼通红的道:“自你进去之后,我们娘儿俩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不得不改嫁了,他也改了姓名,叫做王国忠?”

    胡定南只觉得天眩地转,颤声道:“爱珍呀!你不能——!”

    李爱珍轻轻的道:“对不起!我实在也是没办法呀!”

    王国忠大怒道:“滚——!哪的老不死!我家老子是王三贵,哪里再的老子,快滚,再不滚,我可要动手了。”

    李爱珍忙道:“国忠!不要啊!你不能打他,定南,你快走吧!让我们娘儿俩过几天太平日子吧,算我求你了。”

    王国忠其实也不是记忆也没有,但文革,人都变成了铁石心肠,六亲不认,现在他只考虑怎么生活,根本不考虑天伦亲情,吼道:“我们家已经够困难得了,再养个没用的老不死,骨头都会累断的,老头,快滚快滚。”

    胡定南拉着王国忠道:“儿子呀!我是民国名牌大学的,通英、日两国语言,国文文史教授,不要你们养的。”

    李国忠着胡定国那副惨样,把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你这个吊样子,还什么教授,骗鬼吧!再不走,我可真要动手了!”

    胡定南个踉跄,差跌倒,李爱珍忙扶住胡定国,把他拉到边,悄悄把自己的早饭拿了出,塞到他的手中,哀求道:“我们已经断了十几年了,孩子也不会认你了,你再不走,王三贵出,真会和你动手的,算了吧,忘了我们吧,只当那是声梦。”

    李爱珍也是书香门,流落到这种地步,也是唏嘘不已,命运多轨啊,某某党连菩萨都敢整,何况是书人?

    胡定南给李爱珍拉,几乎又要跌倒,本不想接她那可怜的饭团,但是实在饿得难受,只得哆嗦着接了那用报纸包着的饭团。

    王国忠在后面瞧见,大骂道:“他妈的!臭要饭的,还敢冒充我老子,下次再叫我见到,有你好的。”

    李爱珍含泪道:“定南,快走吧!”

    王国忠道:“妈——!你心软,你把早饭给了他,你吃什么呢?”

    某某党宣扬要全国人民得解放,但自从某党建国,三反五反,政治灾害,文革,把整个国家搞得人死人疯,中国人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生死的边缘象猪狗样的求生存。

    胡定国感觉切已经了无生趣,茫茫大地,无家可归,剥开那报纸包着的米饭,慢慢的边走边吃,走到朝天宫的秦淮河边,扶着桥栏着桥下的缓缓流过的河水,想了半天,终于没有跳下去,长歎了声,屁股坐在地上,无聊的翻开报纸,忽然眼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