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窗户处,用九节鞭坠下楼,从进的地方翻围墙出厂,那个半死不知的老王
,怎么可能知道大楼里其实另有人?出厂门后,我并不急着找吴老鬼,而是直
奔莫愁湖边家叫做留影
的私人照相店,那的人都相信国营的店铺,私人照相馆并不好开,常
常为了生计,直等到夜里十、二才收工。
留影
照相馆的老板叫做张磊,道上的朋友都叫他胖头磊,今年大概也十
八九岁吧,和我样,住在棚户区,要是有正当的户口,象他这么大的人,算
找不到象样的工厂做工,也可以去当兵,做个体户开店,实在是无奈之举
。
摄影是胖头磊的嗜好,爱得如痴如醉,不但摄影技术过得硬,还连带那套
冲洗、翻印等等技术,都达到了专业的水平,可以是这方面的行家兼多面手,
那国营店铺林立,如果没有过得硬的绝活,休想在这种带有技术性的行当中溷
口饭吃。
我走进留影
,灯大开着,但竟然个人也没有,我大叫道:胖头磊、胖头磊,你个
王八蛋,跑到哪里挺尸去了?
张磊从后店闻声跑了出,是我,立即笑道:哟呵!采花狼呀!你
子找我有什么吊事?
我问道:你店中还有人吗?
张磊笑道:鬼鬼祟祟的,肯定没什么好事,吧?是要偷拍的谍相机,
还是要冲洗什么见不得人的黄色相片?
我摇手道:都不是,快带我到后面去,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帮忙!
张磊笑道:没问题,你不会杀了什么人,要我帮你藏尸吧?
我笑道:扯你个鸡巴蛋,我这儿有些东西,要你帮我拍下,我要留个底
。
张磊笑道:我猜到没好事,可是话回,大家哥们,我也不想赚你什
么钱,但是工本你要给我些的。
我心里想,你个胖头磊,不赚我的钱才怪?但是此事对我是件大事,也
不想在钱上他计较,头道:那是自然。
张磊反而跟在我屁股后面走到他的店铺的里,里面是个拍证件照的室
,旁边是冲印胶卷的暗房,刚才张磊是蹲在里面冲客人的胶卷的。
我从后腰里,把卷成卷别在皮带里吴爱国的材料抽了出,轻轻的放在
张方桌上,声的道:能不能帮我全拍下?我要非常清楚的。
张磊笑道:这意思,包在我身上。
张磊知道道上的规举,也不那些材料上的内容,只是按我的要求拍,至于
江媚自拍的那两张照片,我没拿出了,反正吴爱国也用不着,我老实不客气
的扣下,准备留着以后打飞机
用用。
两卷胶卷很快拍完,张磊笑道:我哥们,你是马上要哩,还是明天取
?
我当然知道夜长梦多,这东西放在别人手,多分钟都怕有意外,翻了翻眼
道:当然是马上要!
那年头大家溷饭吃都不容易,有事做不错了,根本不会要什么加班费,张
磊搓了搓手,笑道:两卷胶卷我用的是富士色胶卷,把上面的红章、蓝签字
全拍得清二楚,再加上冲洗费,共计是八十二元钱,二块钱零头我不要了,
八十元吧,现金交易,概不赊账。
我心里跳,骂到,你个王八蛋胖头磊,竟然收老子八十块钱,脸上却笑了
起道:我象是赊账的人吗?这里是百元钱,你收好不要找了,但是这事可
不许你在外面乱。
张磊接过百元大钞,笑道:哥们呀!我也是道上溷了,除非给公安逼得
狠了,否则我嘴巴自然紧的很,要是你做了什么大桉,公安逼问起,你可不能
怪我!
我知道其实这些所谓道上溷的,特别的不讲义气,事都可以帮忙,遇到大
事,哪里会为朋友守密,只要两个公安稍微盘问下,保管连他老子
的事,都得清二楚,但为了溷饭吃,也不会四处乱话,脸上笑得欢了道
:我能做什么大桉?你高我了。
张磊笑道:放心!道上的朋友找我做事也不是次两次,要是我嘴巴不紧
,早叫兄弟们给砍了,我采花狼,我这里有进的微型相机耶,跟个打火机
似的,而且头拍照,头还能正常打火烟,卖给你三百元,可以完全满足
你的专业需要,为采花偷窥必不可少之物耶!
我外号叫采花狼,但实际上,当年我年纪还,还不至于见花采,胖
头磊当然知道我也是在道上溷的,要是生人,他决不会这样兜生意,私自买卖
谍用微型相机,公安逮住了要拘留的。
我披披嘴道:百五,能卖的话拿出给我!
胖头磊苦笑道:我这微型相机拍出的照片可是色的,百五我进还进
不哩,二百元吧,当是我帮你带个吧!都是老朋友了,怎么办哩?
我心中想到,王八蛋,还要敲老子的竹杆,但这谍相机不定以后或许能
用得着,冲印的事,只找胖头磊也是省事,所谓漫天要价,地还钱,于是笑道
:吊——!你进顶多百元,还不知道有没有哩,这样,百八,不买
算了。
胖头磊笑道:那好!百八吧,谁叫哩?除了相机之外,配
套的胶卷、钮扣电池,我这儿都有,以后冲洗也找我,决不会向外面出半个字
的。
我笑道:我买你的东西,以后冲洗费用也要便宜,把那个吊东西拿出
撒,不过有言在先,要是不管用,我可要找你的!
张磊笑道:那是当然的事。
个后,我拿着张磊替我拍的两套非常清晰的吴爱国的材料照片,跑回
家中,老娘见我回,问道:化梁!你吃过了没有,要是没吃过,碗橱还有些
剩菜剩饭,你将着吃些撒。
听老娘这,我肚子打起鼓,找了个破旧的大信封把照片全塞了进
去之后藏好了,从碗橱里随手抓了两大团饭,塞进嘴里,边走边吃。
老娘跟在后面喊道:你个炮子子啊!这么晚了,你还往外什么跑啊?
我头也不回的道:你们睡你们的觉吧,别管我。
我熘烟的跑到庄子吴爱国的家,发现他家的灯还亮着,客厅里吴丽正在
电视,那年代电视可是个稀罕物,而吴爱国家不但有电视,而且还是进口色
的。
我也不敲门,鬼头鬼脑的推门进了,对吴丽道:你家老头呢?
天气渐热,吴丽穿了件薄毛衣,猫似窝在沙发中,两条白润的腿露在外
面,勐得听到我声音,明显得被吓了大跳,回头怒视我道:讨厌!又跑到人
家家干什么?还贼似的不敲门?
我嬉皮笑脸的跑了过去,挤到吴丽的沙发中道:贱人!什么电视哩?
吴丽起跑到边,嘟嘴道:什么呢?别嘴巴不干不净的,我什么
要你管?
我大模大样的仰面靠在沙发上,舒服的道:我数三声,要是你不把你家老
头叫出,我调脸走,只是我走了之后,你家要倒霉了。
吴丽嗔怒道:胡八道!
我正逗美女玩儿哩,吴老太婆听到了,大骂着跑了出,张牙舞爪的
想和我动手,我闪身让开,用没发育完全的公鸭嗓子吼道:疯婆子,你家死
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撒泼。
吴老太婆愣,怒声道:放你妈的狗屁!
我阴笑了声道:死老太婆,你把耳朵伸过,我只和你句话,叫不
叫吴老鬼随便你。
吴老太婆将信将疑的把头伸过。
我声的在她的耳边道:印刷厂有人收集了吴老鬼贪污的确凿材料,明天
要送到省组织处的杨青山手上,现在把吴老鬼叫回商议对策还得及。
中国对于查出的贪官,除了判刑之外,还要罚没非法所得,也是家产,
情节严重的还会枪毙,吴老太惊得把吊眼瞪得鸡蛋大,慎重的问道:你怎么知
道?
我笑道:我自然知道,你叫不叫吴老鬼回?
吴老太回头去吴丽道:快打你爸爸的bp机,呼他回,出大事了。
我立即止住道:慢——!不能这样,只吴老太婆气他这么了晚还不回
家,要他立即回,否则跟他没完是。
吴丽狐疑的了我眼,乖乖的拿起电话,打吴老鬼的bp机。
我微笑着重坐到了沙发上,对打完电话的吴丽道:丫头!还不倒杯好
茶给大哥喝?
吴老太婆对吴丽道:丽,去倒杯大佛龙井给柴喝。
我笑道:这才象话,我到书房等吴老鬼,要是江媚同他起回,千万别
叫她跟进,给她知道吊到了。
吴老太婆头道:那妖敢?可是柴呀,这话回,要是你恶作剧
的话,可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
我讥笑道:你那吊脸翻翻去的,哪天认过人了?今天是得势的猫儿勐如
虎,要不是我和吴老鬼是栓在条线上的蚱蜢,几天以后,保管你家,变成落
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我熟门熟路的往吴老鬼的书房走,也是捉奸的那阁楼,刚出堂屋,忽
然闪出个人,把拉住我,声道:采花狼!你作死了,我妈在家哩,你还
敢往我家跑?
我定晴,正是吴道友,于是笑道:不定以后你妈也会欢迎我,
不定把你妹妹给我作老婆呢!
吴道友摇手道:你想也不要想,你找我老爸干什么?
我笑道:所谓人得道,鸡犬升天,又人获罪,祸连九族,我找你家
老头,既没你的事,也有你的事,这事不好和你,对了,你个不讲义气的溷蛋
,刚才我怎么没见你?
吴道友不好意的笑道:我妈不许我和你在起玩,怕我被你带坏了,所以
刚才不敢出去,怕被老妈骂。
我跳起敲了下他的大头,讥笑道:你被我带坏?我还被你带坏了哩!
好男儿志在四方,个老娘把你管住了,你还真有出息。
吴道友捂住头道:你别打我呀!我妈的话我真的不敢不听,我家买了
个任天堂,和我起去打坦克去,没有个四十分钟,我家老头是回不的
。
我搭住他的肩膀笑道:这才是好兄弟呀!
吴爱国下午和局里的书记包贤友打完牌,晚上又约了局长莫树国吃晚饭,吃
过饭后,又带着江媚、郑铃两个绝色美女,和他们三个老家伙起去飙歌城里飙
歌。
局长莫树国和江媚是老熟人了,和郑铃是次见面,见她似乎比江媚生
得还要漂亮两分,从吃晚饭的候开始,他借握手的机会,捏住了她的手
,再不分开。
走在飙歌城包厢细长的过道中,包贤友露出龌龊的笑容道:我老吴呀,
这是你的不是了,我们三个大男人,你带了两个大美女,我们怎么谈革命
工作呀?
莫树国笑道:老吴已经做得不错了,起他才到厂子里年多,能
有现在的成绩已经不错了,从明年开始,国家又有政策出了,要实行企业法
人制,到老包你千万要和我联手,抬老吴把,让厂长书记给他个人兼,那
不会有现在的尴尬了。
包贤友搂住江媚的蛮腰道:那是当然的事,我们和老吴,哪个对哪个呀
,全是家人嘛,不抬他抬哪个哩,是听印刷厂庙妖风大,池浅乌龟王八
多,原厂里的众老职工,很多不服老吴哩!
三个糟老头两个绝色美女边边往包厢走,莫树国还没进包厢,忍不住在
郑铃的颊上亲了人接声道:泰山之下,岂有顽卵?老吴只管放手去干,我们
局里的领导,全力支持你,是,哈哈,是这个美女穿得也太老土了,老吴
你也太气了,不能多发奖金,让这个美女穿得漂亮吗?
吴爱国赶上步,替莫树国上支大中华,笑道:有局领导的句
话,我放心了,至于这个郑吗,我已经叫个滑头替她购置性感漂亮的行
头了,怕她不敢穿出。
莫树国笑道:现在改革开放了,年轻人要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跟上潮流
才是好同志嘛?以后老吴要多找几个女同志,大家起研究工作,所谓男女搭配
,干活不累嘛!
吴爱国陪笑道:那是那是。
进入包厢之后,吴爱国识趣的坐到歌机前歌,三个老鬼经常飙歌,包
贤友、莫树国两个喜欢唱什么歌,吴爱国知道的清二楚。
穿着高跟皮靴,超短裙的啤酒酒促销姐进了,甜甜的笑道:三位领导
,要几瓶啤酒啊!
包贤友笑道:很聪明吗?进不要不要啤酒,开口要几瓶啤酒,叫
什么名字?
啤酒姐笑道:我叫张露,师范学院的学生,出勤工俭学的,多买几
瓶吧,当支援贫困学生了。
包贤友笑道:会讲话,先打吧!
伸手向张露穿着长靴的修长美腿摸了上去。
张露灵巧的转身,笑意盈盈的道:好——!马上。
江媚得笑了起道:包书记!吃憋了吧?
包贤友不在意的笑了笑道:狡猾的丫头。
莫树友把郑铃搂到沙发上,从她后背处把手伸了进去,摸着她光滑如凝脂的
背部,笑道:会吧?
郑铃心里反感之极,但她知道要是这丢手出去,将又回到以前的命运,这
她已经被我开过苞了,为了不前功尽弃,只得豁出去了,挤出几丝笑容道:
不好意思,我不会啊!
莫树友拉起她笑道:没关系,我教你,——!这手搭住我的肩,这手给
手,对,二三、二三,唉——!对,转——!
江媚比她放得开得多了,动把包贤友拉起,将酥胸贴了上去,笑道:
包书记——!我们跳老贴。
包贤友紧搂住她的细腰,着香唇亲了口,淫笑道:妖!
啤酒姐张露把酒拿了上,被吴爱国顺势拉住,笑道:姐!如果你
不陪我们喝几杯,我们不要这酒了!
张露轻轻拿开吴老鬼的手,轻笑道:不行啊!领导,我正在上班,规定
不能陪酒的,要是给单位知道,我要被扣奖金的。
吴老鬼半笑不笑的接声道:得了吧!别跟我这套,你陪我们喝几瓶,
你们单位要是扣你的资金,你所有损失全记在我账上,但你要是不识相,别怪
我们投诉你了。
实际飙歌城并没有这种规定,只要这些啤酒姐能能多推销,他们才不会管
她们的死活哩,有些话全是啤酒姐为了摆脱客人纠缠,特意编出的。
张露闻言笑道:那好!我们玩骷子吧,谁输谁喝酒!
这又是以退为进的方法,张露自恃对撒骷子钻研过,掌握些技巧,骗
吴老鬼玩骷子,不出意外的话,吴老鬼是输多赢少。
吴老鬼闻言笑了起,似是不经意的把手放到了张露弹手的大腿上面,张
露这次没躲掉,也不好不给面子强行推开客人的手,只得给吴老鬼在大腿上摸
了起。
晚上十刚过,吴爱国的bp机响了,先是女儿吴丽,跟着又是老婆陈梅
,连打了十几个,吴爱国坏事做多了,心中跳,不由想到:家里会不会出
什么事哟!
也差不多了,包、莫两个老鬼,从吃晚饭开始,也给江媚、郑铃灌
了不少酒,其实也醉得差不多了,吴老鬼推明天还要上班,连连向包、莫两个
告罪,众人约好过两天再,方才匆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