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街，是专门销售“奇装异服”的地方，全是广东的“老仿”，价格不高，款式还好，“老仿”也并不代表质量差，只是盗用日本、欧美等国的流行款式而已。

    杜伟也是水西门人，也是个黑户，无业的流民，比我大了三岁，外号唤作“油老鼠”，也没法书，但好歹混了个初中毕业，十六七岁开始，和他的娘、老子在夫子庙租了个铺面，开起了流行女装店，专从广东石狮带，进些大商场没有的“潮”货，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人心，他家进得这些奇装异服，生意出奇的好，从外套到内衣到鞋袜，什么款式的都有，铺面也从扩张到三。

    我吹着口哨溜进了杜伟家的铺子中，顿觉提眼花缭乱，全不是服装，而是有不大的铺子中，挤了十几个美女在那儿挑衣服，没有见杜伟，却发现名非常漂亮的年轻女郎，那样子，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十分老练的和名长相般的女孩，在店里的招呼顾客，宛然是这店中的老板。

    杜伟那个王八蛋，我没听过他有什么兄弟姐妹什么的，难道他男扮女装，还邪门了，我个男的跑到女装店，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还吹着口哨，个混混的样子，挑衣服的美女们生怕惹麻烦，都皱着眉毛让道。

    那老板模样的十五六岁美女，见我进，急忙拦住我，柳眉上挑，叉着蛮腰道：“你个男的跑到女装做什么？不许你进。”

    我笑了起，伸出手，把她秀美的下巴向上挑，浮浪的道：“蹄子！我偏进，你能怎么样？”

    那美女心里估摸着我是个贼，想混进她的店偷东西，又被我托了个斗儿，心中愤急，向里面大叫道：“伟哥——！快出撒，有个子在这里撒野哩！”

    话音刚落，条年轻的大汉从店铺的后面跑了出，赤着上身，边提着裤子边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王八蛋，敢到老子的店里捣乱，不想活了是吧？”

    我推开那名美女，把脸凑到那大汉眼前，嘻笑道：“油老鼠，是我！柴化梁！先把皮带扣好再话，你你，鸡巴挺成这样当心出了，要是你鸡巴敢跳出，这店里的妞儿十有八九会向公安举报你耍流氓，个别性子烈的，当场把你的鸡巴剪掉也不定。”

    杜伟见是我，也不想轻易开罪，他心里明白很，要是把我弄毛了，他的店肯定开不安生了，现在他有些财产了，而我还是个穷光蛋，犯不着和我斗狠，忙换了副笑脸，递上支烟道：“原是采花狼呀！欢迎欢迎，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接过香烟，着了含在嘴里，喷了个烟圏道：“你怎么知道我定是找你有事的？”

    杜伟笑道：“你没事跑到女装，不找我勾当，难道是买女装的呀？切——！”

    我笑道：“我是买女装的，难道不行吗？”

    杜伟不信道：“兄弟！没事别和我抬杠，我还要做生意哩，再了，你家又没有姐妹，莫名其妙的买女装做什么？难道是给你老娘穿的？不对呀！我兄弟，我这些女装潮得很，你妈穿不合适。”

    我怒极反笑道：“你妈才穿哩，我妈才不穿这些兜屁股布，他娘的，我好心好意的照顾你生意，你反骂老子，想动手是不是？”

    正话，从店后面又出个美女，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秀发松散，满脸的潮红，胯吊着条尺多长的短裙，上身是件薄蒲的长袖恤，胸前两粒奶头高傲的挺着，满脸不高兴的道：“伟哥！什么人啊？”

    我目瞪口呆的了从里面出的美女，又了在我身后的美女，伸出手，前后指了又指。

    杜伟得意的笑道：“傻了吧？双胞胎而已。”

    我回过神，笑了笑道：“双胞胎我见过，但长得这么漂亮的对双胞姐妹，我倒是次见，要是起弄到床上搞，哎呀——！婊子，踢我做什？我得不对吗？”

    踢我的是先前在店中的美女，咬牙切齿的道：“色狼！什么哩？”

    杜伟纠正道：“王燕！他不叫色狼，叫采花狼！”

    身后那名美女笑道：“伟哥！我又没话，你叫我做什么？”

    先前在店中的美女笑道：“伟哥！我是王雀呀！你又没认出是吧？”

    杜伟跺脚道：“可恨！又抓错人了？”

    王燕笑靥如花的道：“伟哥！我都跟了你了，你还想我妹妹，真是——！”

    我笑了起道：“这不怪他，换了我也想把你们块办了。”

    店里的挑衣服鞋子的女人们起哄笑。

    杜伟急道：“我哥们，我们进去话，你叉在这里搅的话，我生意不做不成了。”

    我头道：“好——！”跟着杜伟往里走，路过王燕身边的候，顺手伸进短裙，轻轻的捏了下她的屁股。

    王燕：“哎哟——！”叫了声，向我怒目而视。

    我哪里在意妞儿的怒视？吊儿郎当的向她吹了个口哨。

    杜伟回头道：“好了，别闹了，王燕、王雀你们两个在外面招呼客人，不要进，我和兄弟有事有谈。”

    杜伟的用意，是不让她们两个进在我面前晃，以免引起我的淫心，惹不必要的麻烦，我这绰号对于美女，是天敌。

    我和杜伟到后铺，里面简单的很，只有张行军床、张椅子和大堆服装鞋袜，我懒洋洋的在那张椅子上坐了，开口笑道：“油老鼠，这次我真是买女装的，顺便也弄些鞋袜，不要多，三四套也够了。”

    杜伟陪笑道：“得了吧？明人面前不暗话，这次又出了什么事，要多少钱，不过有言在先，钱多了我可帮不了你，每天老头老太都会查我营业账的。”

    我拿出郑大奶的三围、身高，递给了他。

    油老鼠的双贼目立即直了，兴奋的叫道：“正呀！是哪个妞儿的？”

    我笑道：“这是我们厂党委书记聘的女秘书，要我跑腿置办春、夏工作穿的衣服三四套，定要性感漂亮的，平穿的也要三四套，方便出去应酬，内衣也不能太土，也要三四套，鞋袜也办三四套，反正三百块钱之内的吧！我要你店中最好的，仿得最象的。”

    杜伟跳了起道：“这三四是十二套，你不是还想讹我？”

    那的三百元，可顶现在的三千元用，用买些老仿，是绰绰有余的，杜伟天生是奸商，我哪里理他，笑道：“你进货的价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好意思狠赚我的钱？”

    杜伟摇摇头道：“算了！权当我替你带的吧，不过可要现金交易。”

    我笑道：“当然是给你现金，你个臭老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象是个地痞无赖的样子吗？切——！只是我没买过女装，不知好歹，你可要替我挑好了，要是你敢以次充好，让我拿回去丢人现眼，那兄弟没得做了。”

    杜伟叹气道：“包是这店中最潮最好的，和正货根本没什么区别，你——，我还不知道？我现在是正当的生意人，可没性子和你打牛混世的泡蘑菇，不过话又回，你初中都没毕业，哪的工作？”

    我半真半假的笑道：“我现在在印刷厂做事，因为有大后台，也不是太苦，明天开始学开车，学会了替厂党委书记开车，再过段，可以把户口弄上了，哎呀——！这事可不能和你！你是出了名的大嘴巴。”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且都想寻个靠山，，中国嘛，只要有人，什么事都好办，杜伟也是个不良分子，整天也只想投机倒把的事，听我这样，好奇心上了，忙拉住我胳膊问道：“兄弟！你不拿我当哥们了，撒，你我哪次乱话了？”

    我挣开他的手道：“你放开！不知道的还以我们两个躲在后面干什么哩！不过我了之后，你可千万别对的人。”

    杜伟连连头道：“不不，好兄弟，你撒，急死我了。”

    我在他的耳边声道：“原我家老头下放到白马湖农场，曾经背着人，偷偷的照顾过个快要饿死的老头，想不到那老头却是省里面的大官，扛枪打过日本的，文革被批斗，流落到白马湖农场蹲牛棚，现如今落实政策，官复原职，想起我家老头那些年的照顾，定要回报回报，我家老头本不好意思要他回报的，可是我初中没毕业，生活没有着落，过年，我家老头厚着脸皮去找了他回，这样我进了国营，那老头还执意要把我或者是柴化栋的户口先弄上，这事我只对你了，你可别大嘴巴到处乱啊！”

    杜伟满脸都是羡慕的样子，咬牙恨道：“这样起，我家老头老太太不长进了，那年头，下放到农场蹲牛棚的大干部多得是，他们两个老不死的，怎么不想着弄十几二十个的老干部照顾照顾呢？”

    我暗暗好笑，我得都是做梦抓屁吃的事，也亏杜伟竟然相信，还油老鼠哩，大概是想好事想疯了，我接着道：“我到印刷厂之后，先做个临工，但是苦也没吃，直接调到书记办公室，这次次帮书记做事，你可要替我在心呀，以后兄弟我有了什么好机会，亏不了大家的。”

    杜伟头道：“我知道兄弟你讲义气，王燕——！王燕——！你进下。”

    漂亮的王燕跑了进道：“伟哥！叫我啊？”

    杜伟把手中郑铃的尺码递了过去道：“照这上面的尺码，把办公室女郎穿的l装春天的配三套，的配四套，胸罩、三角裤、丝袜、背心配五套，紧身弹力的牛筋套装配套，性感的休闲套装配两套，过膝长靴配双，高跟高邦的皮靴配双，高跟皮鞋配双，高跟露趾凉皮配双，全部按成本价算给我兄弟。”

    王燕听着听着，用奇怪的眼神着我，我向她笑了笑，没有话。

    杜伟对诧异的王燕道：“听清楚了吗？”

    王燕道：“听清楚了，可是——？老板娘交待过，不许赊账的。”

    杜伟道：“我兄弟不赊账，快去！”

    王燕用羡慕的眼神瞟了我眼，头道：“是——！伟哥。”

    王燕走，我笑着问道：“油老鼠，你从哪儿搞这对姐妹花啊？”

    杜伟笑道：“安徽和县啊，这姐妹两个都是那边过打工的，又没有文化，又什么都不会，年龄还都不够，只有十五岁多，没有哪个单位要她们，我妈见她们可怜，收下她们了，个月工资四十元，包吃包住，刚候土得很，在我店里干了三个多月，我自作张的挑了些滞销的衣服给她们穿，不想这打扮，还真漂亮，我用尽手段，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个，但也只是亲亲嘴，摸摸奶子什么的，另个根本没碰过，她们两个长得模样，我每次想抓另个都抓错。”

    我笑道：“反正你包她们吃住，只等月黑风高，寻个机会把她们两个都办了不成了？”

    杜伟头低声坏笑道：“这事我早想过，只是她们姐妹太过滑溜，而且行影不离，两个花我个，你要是有兴趣，不如找个机会，我们哥儿俩把她们两个轮流都办了，只是霸王硬上弓这种强体力活，你子这身子板行不行啊，她们两个野得很很哩！”

    我眼珠儿转，心中却想得是，要是寻到机会，这对姐妹我个人把她们的苞儿全开了才爽，可是也正如杜伟所，这对姐妹身材健美修长，只是弄个的话，或许能得手，但要是两个全放倒，却是不易得手，要是有中写得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好了，想到蒙汗药，我心中动，想起个人，或许他有办法。

    我向杜伟问道：“知道大狐这些天在哪儿混吧？”

    杜伟愣，回道：“当然知道，还不是在旭日东升那带？那子做的生意，可是掉脑袋的事。”

    我笑道：“我听他这段生意做得有大，花样也多了，连地鼠李向东、鬼张武也带着兄弟和他做了，是不是真的？”

    杜伟尴尬的笑道：“那种东西，我奉劝你句，还是少沾手为妙，只要给公安知道，保准会抓，而且决对会请他吃粒花生米。”

    我眼珠儿直转，心中想的却是另码子事，这事可得谋划好了，必须环扣环的，不能出差错。

    王燕、王雀把我要的衣服包好了，果然是老仿中的品，两名美女顺手也把账目名细递给杜伟，杜伟拿在手中了下，叫我道：“钱多了，你行不行啊？”

    我想事情想得入神，杜伟连叫我几声，我都没听见，杜伟哪里知道我心里想得是什么？不奈烦了，连推了我几下对着的耳朵大嚷道：“衣服选好了！”

    我吓了大跳，猛得回过神，骂道：“嚷你妈的头，老子耳朵也不聋，要这么大声吗？”

    杜伟哼道：“我连叫你几声都没反应，你眼珠子直转的在那里发愣，定又是在动什么坏念头了，我可要告诉你了，我这店里的这对儿，你可别乱动心思。”

    我嬉笑起道：“只要你能搞得定，我才不想插手哩，但是话回，要是你搞不定，又或者是只能搞定其中个，那兄弟我当仁不让了，也省得便宜了外人对吧？你叫我干什么呀？”

    杜伟又换了张笑脸道：“你要的东西挑好了，只是钱多了，共是四百八十四块零六毛，你要是钱不够，我可以替你抽几件下。”

    我了王燕、王雀替我挑得东西，样样都不算，我样也舍不得抽下，于是对杜伟哼道：“跟我还几毛几分的算？什么四百八十四块零六毛的，四百五吧！”

    杜伟笑着道：“四百六吧！兄弟啊，我买给你的，可全是进货价呀！”

    我也笑道：“不瞒你，书记只给了我五百元，不管怎么，你得给我赚吧，买办买办，不赚是王八蛋，替公家买东西，要是不赚的话，会遭雷劈的，口价，四百五吧！”

    杜伟似是无奈摇头道：“算我怕了你，四百五四百五吧，记得下次有好事也想着我撒！”

    我笑道：“行了！以后的好事，我定照顾你。”着话，抽出五百元大钞付账。

    杜伟见全是百的大钞，对我还陪着笑脸道：“兄弟呀！不是我不相信你，这钱的事情上，还是亲兄弟明算账的好。”完话，跑到前面打开验钞机，张张的过，生怕我讹他。

    我借机声的对王燕、王雀道：“你们两个想在这里干辈子，不想进大厂？”

    王燕脸红红的不作声，王誉声道：“哪个不想进大厂，大哥你要是有办法，也照顾照顾我们两个撒！”

    我笑道：“真想的话，有空到印刷厂找我，我叫柴化梁，记住了吗？”

    漂亮的姐妹花把对脑袋直。

    杜伟也完了大钞，并且找我五十元钱，全是十元的，我顺手抽出四十元，给姐妹两个人二十元，笑道：“谢谢帮忙了。”

    她们两个忙个月才有四十元好拿，我下给她们二十元，这是她们从没碰到过的事，犹豫着不敢拿。

    我把钱塞到她们的手中，笑道：“拿着吧！想我候找我！”

    姐妹花齐头。

    杜伟不乐意了，叫道：“我兄弟，狼哥——！你不能这样子的，会带坏规举的。”

    我笑道：“我自给她们的，关你鸟事，改天我请你喝酒，拜拜——！”扛起大包东西，走出店门。

    我前脚走，杜伟翻过脸，把手伸，对姐妹花道：“拿——！”

    王燕乖乖的把我给她的二十元拿了出，王雀却不依道：“是狼哥给我们的，你凭什么要？”

    杜伟放下脸道：“你们两个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还想赚外快？这钱是采花狼的从我衣服上赚的，属于正常营业款，你们两个想贪污不成，快拿出。”

    王燕推推王雀道：“妹妹，给伟哥吧。”

    王雀不甘心的把我给她的二十元钱甩到杜伟手中，嘴中气道：“气样，还是狼哥大放。”

    杜伟怒道：“丫头，你什么？再遍听听？”

    王燕忙打圆场道：“伟哥伟哥，算了吧，饶了妹妹吧，她也只是而已，怎么敢拿您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