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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面(82、83、84)(2/2)

方的几颗扣子散热后扭头问起了沙马。沙马家的丫头,你被困在这那么长时间。想必现在已经对这山谷里的气候变化非常熟悉和了解了。以你推测,这血雨还有多久会落下来?

    听到赵老头发问,我和德国佬还有蔡勇等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赵中原对这片山谷还有夏禹城的了解程度相当的高了。

    沙马似乎对于赵老头的这个问题并不奇怪,抬头观察了片刻之后给予了对方准确的答复。一个小时之后吧,但绝对不会晚于一个半小时!

    呼赵老头表情严肃的吐了口气。在古城里,那些土屋、石屋虽然残破,但躲避血雨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可麻烦了,若是不能在下雨前找到避雨处,我们都会被淋成骷髅的。你知道这周围有没有能躲避的场所和地点?

    倒是知道几个地方,不过沙马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几个地方都很窄小,以往我一个人足以藏身,但现在我们这里这么多人的话,恐怕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大家都容身的。

    赵老头随即皱起了眉头。倒是德国佬此时想起了什么,开口向沙马问道:你原本打算带我们前往的那个绝壁半空的洞窟呢?哪里又多大?要是和你住的那个洞窟一样大小的话,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样可以挤的进去的!

    沙马先是恶狠狠的白了德国佬一眼,明确表示了她对德国佬的厌恶后,方才向露出了一丝希望的赵老头等人说明道:那个洞窟比我住的还大一些,要是能赶到哪里的话,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那个洞窟的位置是在山谷的西南边缘。可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走到西北这边了。我担心我们现在这样的行进速度,恐怕来不及在下雨前赶到那里了。

    沙马虽然这样说,但赵老头却是眼睛一亮。那不一定了,事在人为!夏禹城周边山谷的面积不过百多平方公里,无论东西还是南北的直线距离都只有十来公里。之前要防着后面的追兵,限制了我们的速度。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他们没有再追我们了。一心赶路的话,我们这速度能加快不少。你怀疑赶不及,那是你自己的估计,只要你不带偏路,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在下雨前赶到你说的那个地方的。

    沙马点了点头,随即左右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当即伸手指了指正南方向。大师说的没错,既然这样,我就带你们立刻出发。说完,带头朝着南边走去。唐先生和几名武装护卫立刻跟了上去。贺强和豹子以及其他的武装护卫同蔡勇、董杰等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弄清了血雨是什么东西以及那玩意的可怕后,当即一个个变了脸色,簇拥着周静宜和路昭惠等一杆女性快步的跟了上去。德国佬经过赵老头身边时,赵老头忽然喊住了他,随后将那块阴阳风水盘又递还给了德国佬。

    小子,这盘可不仅仅只能探测阴阳气息那么简单。落你手里可真是浪费了。不过,老夫还没有占小辈便宜的习惯。所以,既然都是一路人,还是还给你算了。好生钻研钻研,别让这宝贝掉了身价。

    德国佬估计没想到这老头会主动把风水盘还给他,拿到之后是前倨后恭连声道谢。最后在赵老头不耐烦的情况下,方才收起跟上了前方的队伍。

    见到大队人马已经出发后,我和谢征南还有剩余的三名武装护卫方才护着赵中原和他的两个徒弟走在了队伍的最后。

    此时,队伍中的所有人员都清楚,若不能提前赶到沙马提到的那处绝壁洞窟,众人极有可能凶多吉少。在保命思维的支配下,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瞬间提升了许多。在前进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对照着沙马给我们绘制的那张山谷简易地图,我们感到赵老头的决定是正确的。假如沙马的图没有错,还有维持现在的前进速度的话,再有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或许真能抵达目的地。从沙马推测的下雨时间来看,我们甚至还能空出十来分钟攀爬那十来米的绝壁。我们这些人中多数是身强力壮的雇佣兵,只要他们先上去几个,自然能快速的将几位女性和其他体弱的人员也都拖拽上去。

    赵老头似乎也预估到了这点,行走当中也多了几分悠闲,远没有之前刚出发一般急切。而且反倒有了几分闲情逸致一般,不时的观察起了我的状况。我是男人,但也对赵老头此刻看我的样子感觉到了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扭头向他询问起来。赵大师,您这一路上老看我干嘛?我身上有什么奇怪么?

    赵老头咧嘴笑了笑。没什么?我没看错的话,你小子是红莲吧?

    听到赵老头这句,我楞了楞。随即干脆的点头表示了承认。我拥有特殊能力,王烈、唐辉、甚至于杰克弗雷德的那个德国佬在见到我后都看出了几分端倪,只是他们一时间无法准确判断出我拥有的是什么能力而已。而眼前的这位,被唐辉认为是如今驱魔行当里面的大高手。他的眼光自然比以上几位要毒的多,看出我拥有特殊能力,甚至迅速判断我的能力是红莲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了。

    您佬看出来了?说来惭愧,我虽然也知道自己是红莲,但到现在为止,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掌握和运用我身上的这种能力呢。在承认了自己的红莲身份后,我随即自我解嘲般的向他解释了自己如今的状况。

    哈哈赵老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会运用没什么!这种事情着急不来的。而且也不能着急,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方可水到渠成。

    赵老头的说法看来和王烈还有韩哲对我的叮嘱是一样的,我心里头随即感到了几分宽慰。自从知道自己是红莲之身后,数次面对特殊状况,我都对自己的现状感觉到了不满。比如廖小倩被杀的时候,要我已经掌握了红莲之力,恐怕现场就能抓住那个嚣张的女妖,还有那个眉毛上有痣的女人盗掘我母亲坟墓的时候,我要能施展红莲火苗,哪怕她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她给搜出来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设。因此我一度对自己迟迟无法领悟体内的红莲之力感觉到了沮丧。但此刻赵老头的这句话,倒让我感觉到了些许宽慰,照他的说法,迟迟无法掌握和控制红莲之力,并非我自身的懒惰或者无能,而是因为我掌控红莲的时机未到而已。

    说起来,你是红莲虽然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更让老夫惊异的是,你的长相和老夫当年极为敬重的一位前辈颇有几分相似了。这才是老夫这一路上不停打量你的真正原因了。赵老头接下来说的话,当即将我从我对自身红莲能力的考量上给拉扯了回来。

    您佬敬重的一位前辈?我眨了眨眼,不解的看了看赵老头。

    赵老头一边走,一边望着远处已经隐约可见的绝壁轮廓,目光深邃,仿佛回忆当年一般的开口说道。你觉得老夫现在多大年龄了?

    您佬么?嗯六十多岁,应该不到七十吧虽然老头这样问,摆明了是告诉我,他的实际年龄恐怕在他的外貌年龄之上。但我因为猜测不到他的实际年龄,所以还是将自己感觉的外貌年龄说了出来。

    嘿嘿,承你吉言。实话告诉你,老夫的真实年龄已经八十有六了赵老头笑了起来,显然对自己相对年轻的外貌感觉到了几分得意。

    听到他这样说,我很吃了一惊。因为唐先生告诉我,这找老头是他的师兄啊,唐先生的年龄我是打听过的,五十岁出头而已。这师兄弟两个的年龄相差也太大了点。什么?您佬八十六了?可您不是唐先生的师兄么?

    唐辉是我小师叔的弟子。我那小师叔,年龄比我还小了两岁,但辈分在哪里摆着,终归是改不了的。我是他师兄,这是没错的了。可惜啊,我们这一宗派,至今也只剩我和他撑着了。小一辈的弟子,都只学了点皮毛,没有一个将来能担起师门传承的了。赵老头说到这里,望着前面两名弟子的背影颇有些感慨。

    听到老头的语气当中颇有几分落寞,我连忙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他提到的那位他极为敬重的前辈身上来。您佬都八十六了,您的前辈真不知道该多少岁数了?

    他啊,嗯,如果还活着的话,恐怕都一百三、四十岁了。我记得他应该是清朝同治年间末期出生的。具体姓名我也不知道,只听他说他自己考过秀才。老夫从事这行当快七十多年了,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识过。但所有的人都不如此人来的见闻广博,而且对于各类奇门遁甲、宗门术法知之甚祥。这些年来,我见过的人中,也就跟在王烈身边的那个韩哲的气质与此人相类,不过即便如此,韩哲穷尽一生,恐怕也未能达到此人学问之万一了。赵老头淡淡的回忆着。

    韩哲将来都达不到此人学问的万一?赵老头认识王烈,同时也知道韩哲,这并不意外。但关键是他对韩哲和那个清朝出生前辈高人的评价着实令我有些难以苟同。之前,我刚认识韩哲的时候,还没觉得韩哲的学识有多广博,但随着彼此交流的深入,我才意识到,韩哲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力乱神百科全书。但凡我能想到的鬼魔妖怪、神祗精灵,这家伙没有不知道不了解的。而在赵老头眼里,这么一个专注于这个专业的研究人员竟然还比不上他提到的那个老前辈的万一?那位前辈的博学程度天知道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

    当然,这只是形容。韩哲那小子很聪明,将来的成就可能未必输于那位前辈,不过现在,他和那位前辈的差距还远的很了。嗯,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得到哪位前辈的指点,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很可惜,至今我都没打听到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的字号,记得是叫慵闲斋主人了呵呵,这字号倒是很贴切。那个时代的文化人,像他那样,研究奇门遁甲、宗门术法的实在是万中无一。要不是闲着没事干了,谁会鼓捣那些玩意儿啊!赵老头似乎是想到了他和那个慵闲斋主人之间交流的过往,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笑意。

    慵闲斋主人?这字号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我楞了楞,接着猛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就凤凰山坑道下面的囚笼写过专门考究文章的家伙么?他写的考究文章的部分复印件现在正放在我家里的书桌上面呢。从韩哲哪里拿到后,我原本是打算仔细的,结果后来因为忙着和韩哲一块调教夏姜,加之不停的受到那个神秘女妖的短信骚扰,一来二去,我都快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等等,你说的这个慵闲斋主人我好像知道!我、王烈、韩哲,我们几个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们那里凤凰山坑道下面囚笼的事情您佬听说过没有?我忍不住向赵老头嘀咕起来。

    凤凰山囚笼?嗯,实话实说了!若不是唐辉这次和路总他们误闯进去,我之前都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也很正常了,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像那囚笼还有现在夏禹城还有这片山谷一样的奇域幻地,全国各地天知道还有多少是不为人所知的。那囚笼既然是古代圣贤囚禁恶魔的场所,我们这些人还是不要考虑再去里面探根纠底为好了。刚才枉死的那个李老板就是现成的榜样。此等天机,又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觊觎的?对了,你提那座囚笼做什么?赵老头显然站在了长辈的地位上,对我这个晚辈进行了必要的告诫,跟着问起了我提起此事的原因。

    我手头有一份关于那座凤凰山囚笼考据文章的复印件了。那文章好像就是你说的这个慵闲斋主人写的!

    原来如此。那真没什么可奇怪的。告诉你吧老夫之所以能找到这夏禹城便是受到了他的指点。天下各处的此类迷踪幻境、光怪陆离之所,几乎没有他不晓得的。我听说他少年时代根本无心功名,曾花了数十年的时间遍游华夏大地,探索各处人迹罕至之所,一度曾自号今之霞客,这霞客就是指明末旅行家徐霞客了!只不过徐霞客着重于考究民风民俗和地理环境这些。他呢,专门探寻各处的野史、传说以及无人知晓的奇域秘境等等

    赵老头前面说的那些还没什么。但当老头说出了今之霞客这个字号之后,我楞了一愣。因为这个字号,我貌似在哪里看到过!老头后面的话,我基本一句也没听进去,想了很久,我忽然想了起来。这个称呼,我貌似在当年杨昌济写给曾祖父的一篇信件当中看见过。信的具体内容好像是杨昌济邀请我曾祖父空闲之时前往他当时任教的湖南省第一师范学校给学生讲课。曾祖父有没有接受邀请前往授课,我是不知道的。但在那封信件当中,杨昌济曾经客气的恭维我曾祖父是今之霞客,所知所学足以丰富那些学生的知识见闻

    就在我惊异于这是否是一种巧合的时候。

    前面传来了一片嘈杂声。我和赵老头见状,连忙加快速度赶了过去,却见到路昭惠靠在一棵树干旁,任凭周静宜和陈莹等几个女人反复劝说,也坚持不走。

    她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的呆呆的望着地面,一边摇头,一边嘴里念叨着。你们走吧别再管我了。我累了,真的走不动了小朝已经死了。这世界上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带着我也是拖累,只会增加你们的负担让我呆在这里吧,让我在这里陪着小朝

    第八十四章

    周静宜数次伸手想强行将路昭惠从树旁拉出来,都被路昭惠伸手拍开了。

    路姨,别这样。李老板碰到那样的事,我们也都很难过。但那都是那些坏蛋干的。是他们杀了李老板啊!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周静宜此刻急的声音当中都带着哭腔了。对于李朝,她当然是没有任何好感的,但对于路昭惠,周静宜不仅仅是攀附和利用那么简单,她对路昭惠是真有感情的。

    周静宜都无法接近,旁边的陈莹和齐英原本和路昭惠也不熟,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对方或者协助周静宜,只得在旁边傻傻的看着。周围的雇佣兵碍于性别原因,也都不方便上前拉扯路昭惠,只得围在周围警戒的同时,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见到周静宜没法,贺强不在犹豫,上前走到了路昭惠的身边,伸手按住了路昭惠的肩膀,嘴里告罪道:路总,别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为难。走了这么久,您应该是累的走不动路了,没问题。我老贺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傻力气。接下来的路,我背您

    一边说,一边伸手便想强行将路昭惠抗到自己的肩膀上。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路昭惠趁着贺强动手拉扯自己的瞬间,将手伸到了贺强的腰间,把贺强别在腰带上的手枪拔了出来,接着打开了保险,握着抢把,手指压在扳机上,将枪口顶到了自己的下颚上。同时尖声大叫起来。放开我,再动,我现在就开枪自杀!

    突如其来的变数令贺强大吃一惊。他是真怕路昭惠立刻就开枪自杀,慌忙送开了手,连连后退了几步。

    路昭惠将枪抵着下颚。惨笑着望着贺强说道。贺强,对不住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没说错,我是累了。不过不是走路走累了,而是我的心累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尽忠职守的跟在我身边忙前忙后。当初你和你的兄弟为什么接受了小朝的雇佣,我心里有数。这次出发前,你和你兄弟们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在了,你和他们就没办法在集团公司里继续呆下去。另外,我还想跟你说清楚一个事情,我安排你们并不是因为你那个时候拼死把小朝从那地方给带出来,而是因为我认为你确实拥有能够担任集团公司安保部主任的能力。这一点我确信我绝对没有看错人。所以,现在请你尊重我这个集团公司副总的决定。并执行我接下来给你下达的指令。

    您、您说什么?您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李总不在了,您就是集团公司的一把手了,不止是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全集团公司上万人可都需要您来维持啊!贺强虽然仅仅跟随了路昭惠一个多月,但很显然,他已经从心里认可了路昭惠作为自己领导的现实。听到路昭惠这样说,哪里不明白,路昭惠这是要交代后事了。

    没错,小朝不在了,我就是老总。但我是女人,女人总是很任性的。路昭惠一边惨笑着,一边摇了摇头。接着望着贺强道。你跟着赵大师、唐先生他们,设法带这里其他所有的人都安全的离开。回去之后向董事会的其他董事汇报,就说我意外身亡了。具体细节,你们这里这么多人,自己去想了。董事会会依据集团公司的章程处理善后的别动,动一下,我就立刻扣扳机

    路昭惠意识到另一边的唐辉唐先生正将手按到了那柄纯银匕首上的时候,再一次歇斯底里的叫嚷了起来。

    唐先生的飞刀,我和周静宜都是见识过的。当他将手移到刀把上的时候,我心里还暗自叫好,期望着他突然出手,打落路昭惠手上的手枪。但没想到路昭惠这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但现在竟然变的如此敏感,察觉到了唐先生细微的身体动作。

    面对路昭惠的自杀威胁,唐辉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只得缓缓的又将手从腰间存放匕首的刀套上缩了回去

    罢了,若是人一心求死,旁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好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她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由着她了。其他人,想活命的,就立刻出发!面对这种情况,最后是赵老头出声结束了此刻这种僵持的局面。

    跟着,赵老头一把扯住了我的手,强拉着我,从路昭惠面前大步走了过去。一边走,老头一边冲着周边的人斥骂道。一帮犹豫不决、拖拖拉拉的家伙,想陪着她在这里一块死,就他妈的都留在这里好了。另外,也别指望我们这些人活下来之后会回来这里给你们收尸。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想活命的,跟我走了。

    老头力气奇大,我竟然就这样被他硬拽着向前走了数十米,见到赵老头拉着我不再理会路昭惠后,唐辉和那几名雇佣兵护卫随即无奈的跟了上来。见到唐辉等人跟随,我也被赵老头强行拽走,周静宜终于哭了出来。哭虽然哭,但此刻的她终究还是不想陪着路昭惠一块在这里等死的。所以,当陈莹、齐英两人开始行动后,她也只能哭哭啼啼的跟着一块离开了路昭惠。

    贺强意识到路昭惠此刻肯定不会跟着再走后,也只有朝着路昭惠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转身大步跟上了队伍。

    贺强离开时,我正好回头观望路昭惠的情况。却见到她在贺强转身离开后,整个人软软的坐到了地上,靠在树旁,全身微微的颤抖着,配上周围的景物和天空阴暗的光线,这画面,便如同一张油画一般,定格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跟着队伍向前走又走了一小段路。我扭头向拽着我的赵老头低声说道。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枪声,我想,我们或许还有机会把她给拖回来。

    赵老头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你小子之前拿了那个羊毛毡在石台哪里遮来挡去的当我没注意到么?

    听到老头这么一说,我立刻想到了查尔瓦之内发生的事情,跟着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了起来。

    老头注视着我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化,目光闪烁,片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我的手道:罢了,你既然还想着设法去劝解她,也由的你了。你是红莲,自己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了。离开队伍的时候小心些,莫让其他人发现了,又把别人也拉下水。

    说着说着,老头和我同时放缓了行进的速度,任由其他人员从我们身边逐一超过。当确认我们两人已经落到了队伍最后方后,我解下身上的自动步枪,递到了赵老头手里,借着经过一棵大树旁边的空挡,侧身藏到了树后,待得确认队伍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之后,我随即转身朝着过来的方向狂奔而去,此刻的我最害怕的便是听到突如起来的枪声,然后过去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万幸的是,一路奔跑回来,那声音都没有出现。当我绕过最后一棵遮挡着我视线的树木时,我见到路昭惠靠坐在树下,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当中,她双手反拿着手枪,右手拇指卡在扳机上,手枪枪口正好对准了她坚挺鼻梁下此刻有些惨白的嘴唇

    见到这种情况,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正想出言阻止,但转念一下,那样做恐怕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此刻的我灵机一动,向她走去的同时,跟着采用了一种在外人听来极为冷漠甚至是可恶的语调开口朝着路昭惠轻佻的说道。

    想知道枪口放进嘴里什么滋味么?那味道,和你儿子的鸡巴可完全不同哦!

    如我所料,当路昭惠听到人声的瞬间,她本能的将枪口抵近了自己的面部,但当她听清了我整句话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极度愤怒的表情,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同时,将手枪的方向调转了过来,指向了我此刻所在的位置。但她看清是我之后,脸上愤怒的表情随即又变成了意外和迷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我怎么又转回来了吧?你放心,我回来没打算劝你什么。只不过想趁着还有时间,打算过来收取你曾经答应给我的报酬而已了。我故意嬉皮笑脸的说着,一边暗自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路昭惠此刻被我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思维在我的带动下,不知不觉的转移到了我此刻提到的报酬上去了。所以,当听清了我后面的这句话后,她本能的开口问道。报酬?什么报酬?

    在台子哪里,我拿那块毛毡帮你们母子遮挡。虽然你没明说,不过你那意思应该是只要李朝能够保住性命,你就会替我安排女人吧?我嘿嘿的笑着,近一步的接近了路昭惠。

    路昭惠楞了一楞,目光散漫、跟着似乎是回忆起了在石台哪里的一些具体细节,脸上禁不住泛起了红晕。意识到此刻距离已经足够了,我明白成败在此一举,当即朝她扑了过去

    路昭惠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扑倒在了身下。我此刻的目标并非她的身体,而仅仅是她手中的手枪而已,因此我右手死死的捏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左手食指卡进了扳机和枪把间的缝隙。事实证明,这个举动极有必要,因为当我左手食指插入缝隙的同时,路昭惠也本能的扣动了扳机,但因为扳机被我的左手食指阻隔,无法扣到底,因此子弹也就没有顺利触发。

    意识到路昭惠手里的枪打不了之后,我一边用右手肘部抵上了路昭惠的胸口,同时扭动身体,仗着身体优势将路昭惠死死的压在了身下。而且为了分散路昭惠的思维和注意力,我嘴里也没有闲着,延续着之前胡说八道的思路继续的引申了下去。

    李朝死是个意外,但你答应我的报酬是一定要给的。你要在这等死是你的自由,可我出去了,到哪里找那些漂亮女人睡觉去啊?所以,对不住了,你死之前,怎么都得把你答应我的报酬给兑现了。

    路昭惠听到我这样说,一时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我则利用她这片刻的失神,顺利的将手枪成功的从她手里给抢夺了过来。

    枪一到手,我立刻滚到了侧面,接着麻利的将已经上膛的那颗子弹给弄了出来,同时退下了弹夹,将里面的子弹一颗颗快速的弹到了地面。当这一切完成之后,我坐在地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可不信路昭惠有本事能从我手上再次抢走手枪,并顺利完成装弹上膛自杀的整个过程。

    当我完成了这一切,抬头望向路昭惠的时候,她狠狠一个耳光扇到了我的脸上,瞬间,我感觉到脸部传来的了火辣辣的疼痛感。而路昭惠跟着跪在了我的面前,哭天抢地的嚎哭了起来。想必此刻她也明白了,想要再次用自杀威胁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望着眼前痛哭的路昭惠,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虽然我的目的是为了救她,但我很清楚,我之前的言行对她而言实在是有些残酷了。不仅当着她的面揭破了她和儿子李朝之间的不伦恋情,更利用她因此遭到的心理打击而剥夺了她自杀的权利。

    明白这些,我禁不住有些自责。但转念一想,我似乎很难再想到其他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便又只能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肩膀,尽力劝慰她道。路姨,原谅我出此下策了。若不这样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路昭惠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我。那疯狂和凶狠的模样,让我瞬间将原本还想说的话给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可接下来路昭惠的行为则彻底让我陷入了完全的被动。

    路昭惠抬头之后,接着便如同疯子一样直接用头撞上了我的脸,同时伸手反过来将我推倒在了地上。

    你要报酬?你要报酬?行啊我给你、我给你

    路昭惠推倒我之后,整个人扑到了我的身上,嘴里喊叫着,对我又是殴打、又是撕咬。我当然不可能真正对她还手,只能伸手紧紧的箍住了她的上身,并试图限制她的行动。

    你是要女人是吧?这里没有其他女人,我就是女人,我给你!我给你,你要不要?你要不要?路昭惠哭着、喊着、在我怀里挣扎、扭动身体。

    你们男人不就是要女人么?行啊我给你,你来要啊你来要啊!路昭惠意识到我力气比她大的多,她很难从我怀里挣脱之后,叫喊的更加疯狂,最后更是张嘴一口咬到了我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这部位就在她眼前,她自然毫不犹豫的下了口。

    她咬的异常凶狠,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也禁不住痛的叫唤了起来。听到我喊痛,路昭惠便如打了兴奋剂一样,挣扎的更加用力,同时松口,又一次张嘴想要咬我其他的位置。

    我此刻也顾不上想太多了,意识到她下一口肯定会更狠更痛,我只能扭头,用脑袋顶上到了她头部的侧面,努力将她的头别开。

    你不是要女人么?我就是女人!来啊我给你,你敢要么?你敢要么?路昭惠的头被我顶到了一边,找不到下嘴的机会,随即再次向我开口挑衅起来。

    此刻的我终于被她疯狂的举动弄起了火气。听到她挑衅般的叫喊,我热血上头,回应的叫嚷起来。你以为我不敢么?我他妈的就要了

    我侧过头,趁着路昭惠想要下嘴的挡儿,直接用嘴迎了上去。当我和路昭惠的嘴贴上的瞬间,路昭惠显然呆住了,整个身体一松,我则用力的翻了个身,将路昭惠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下。

    操你妈别以为你有钱有势,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不听老子的话,老子在这里就他妈的强我将路昭惠压在身下,松开嘴,冲着她一阵乱骂,但当注意到她眼泪汪汪双眼的瞬间,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收住了最后的脏话。

    接着,我和路昭惠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片刻之后,路昭惠闭上了眼睛,而我在呆呆的望着她美丽容颜后,终于再一次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双唇。这一刻,我忘记了一切,我只知道,我身体下面压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至于她是谁,她多大年龄这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的嘴唇冰冷,但却柔软。我鼻腔内,充斥着她秀发间淡淡的香气,这香味令我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留恋。那感觉和幼年时奶奶给我的感觉有些接近,但却又完全的不同

    不像奶奶,而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嗯,难道是妈妈!对哦我刚出生,妈妈就死了。我都不知道在妈妈身边会是怎样一种感觉,或许、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不知不觉,我沉迷在了这种感觉当中。我只想就这样的趴伏在路昭惠的胸前,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原本死死箍住对方的双手也因此松弛了开来

    虽然我松开了手,但路昭惠并没有趁机从我的身下挣脱,尤其是我在二次亲吻了她的嘴唇后,不自觉的将头贴靠在她胸前之后,她的手轻轻按到了我的头顶,来回抚摸了起来。

    抚摸了一阵,我猛然惊觉了过来。连滚带爬,略显狼狈的从路昭惠的身上爬了起来,挪到侧面,跪在路昭惠身边。连忙开口道歉。对、对不起、路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路昭惠没有看我,她平静的望着枝叶缝隙当中天空打断了我的话道:你只是想救我,不用说了。我知道。

    听到路昭惠的话,我楞了一楞,再观察了一下路昭惠此刻的表情,我禁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虽然此刻的她依旧是满脸泪痕,但终于见不到之前的那种疯狂和迷茫之色了。那个我熟悉的,冷静、理智的成熟丽人终于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扶我起来,我有些乏,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俯身,将路昭惠扶了起来,搀扶着她才走了一步,她整个人便差点又栽倒到了地上,我见状,意识到她在之前同我的纠缠当中,无意间已经彻底透支了体力。此刻居然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想着压也压过了,亲也亲过了,便干脆弯腰侧身将她整个横抱在了胸前。而路昭惠也极为自然的将手搭在了我的脖子后方。伸手指了指她之前靠坐的大树,我随即将她抱回了树边,靠着树干,扶着她靠坐了下来。

    之前的纠缠同样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在路昭惠靠好后,我贴在她的身侧,也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是傻瓜么?在我这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现在就算我不打算自杀了,我们两个恐怕也追不上前面的队伍了。你来救我的结果就是陪着我一块死了。路昭惠先是沉思了一阵后,随即开口带着几分讽刺般的意味开口说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认了。毕竟我是男人,是男人就要说话算数,履行自己曾经的承诺了!路昭惠此刻说的,我当然也意识到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即将到来的血雨总有一种莫名的不以为然。虽然我亲眼目睹过它的可怕和恐怖。可我还是觉得,就算如同路昭惠预计的那样,我现在回来救路昭惠的行为也是值得的。

    承诺?我可不记得你对我承诺过什么事情啊?路昭惠眨了眨眼睛,低头侧脸,意外的向我看了过来。

    你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在公园茶座哪里,我答应过你,你想哭的时候,我会过来你陪着你一起哭了。之前一直没机会履行这个承诺。现在你伤心、难过。我当然需要履行之前的承诺,过来陪着你了。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为自己,也为路昭惠寻找着一个除了回来救他之外,此刻返回这里的合理借口!

    听了我此刻的说法,路昭惠一下子呆住了,脸上连续变换着复杂的表情。过了半天,她忽然噗嗤一声的嗤笑了起来。难、难道说,你爱上了我了?我的老天我可是已经半截子快入土的老太婆了。你小子真的是傻瓜,身边有静宜那样的绝色美人,竟然会不顾死活的跑来陪着我一块死,你是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一边说着,路昭惠一边哭笑不得的连连摇起头来。

    路昭惠的话同样令我瞬间陷入了思索当中。我是傻瓜?也许吧,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我真的疯了么?路昭惠说的没错,周静宜现在其实已经算是我的女人了。有她那样的绝代尤物陪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怎么会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跑回来救她呢?难道像路昭惠所说的,我无意之中爱上她了?真的是这样的么?要说我不爱路昭惠,那当然是错的。我很欣赏路昭惠,不单单是欣赏她丰满艳丽的外貌,还有为人和才干,这其中恐怕同样存在了男性对女性的那种单纯的肉体欲望。但要说是爱情,却又和我对周静宜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似乎在路昭惠身上,存在着某种我从未体验过,但却格外想要获得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什么?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你了。真的,但我知道,你对我很重要。别的不说,你认了阿光当干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阿光一定会发疯的。你可能不知道,你和阿光的妈妈,就是我的婶婶,真的很像,我指的不是容貌这方面的,而是那种气质,嗯,或者说那种感觉。在地宫里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一种隐约的非常熟悉的感觉,但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直到出来后,阿光见到你,我才意识到了这点!

    是么?原来你是为了不让阿光伤心,所以才跑过来救我的路昭惠听我这样说,脸上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略微失望般的神情。

    不是这样的。你对我而言,也是同样重要了。你要出事,阿光固然会伤心,而我一样也会感觉到非常痛苦的,而且我确信,我的痛苦不会比阿光的更少。而我真的不想去经历那种痛苦,所以我回来了,陪着你一块死的话,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至少我用不着去经历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因为,我已经经历的太多。我已经经受不起又一次的类似打击了我抬头望了望空中逐渐开始聚集起来的黑色云团,同时打量起了此刻四周的地形情况。

    按照沙马的说法。森林中其实存在许多可以躲避血雨的场所和地点,她也曾经有过计算错时间,而被迫进入那些场所躲避的经历。只是这些场所和地点空间都很小,一般都只有能容纳一、两个人的空间。之前,我们人员众多,那些场所和地点当然不用考虑,但此刻,只有我和路昭惠两人的话,这些场所便成为了我和她躲避血雨的希望之所在了。

    原来如此,谢谢你了。我之前觉得,小朝既然已经不在了,那我也就没有任何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意义了。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对于你和阿光而言,我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啊。路昭惠听了我的解释,情绪又稍稍的恢复了一些。

    你太小看自己了吧?不止是我和阿光了,你对这世界上的很多人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你死了,他们会伤心、会难过、会悲痛。比如静宜,她要知道我有机会来救你,但却没来救,她肯定用大耳光扇我,对了,比你刚才那下扇的还重;还有贺老大,他刚才那样子你也都看到了,他可是盗墓贼,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可在你面前,要不是死绷面子,我估计他刚才都会哭。你太自私了,你好意思让这些关心你的人伤心难过么?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你考虑过李老板他的感受没有?

    听我提起李朝,路昭惠的身子禁不住的再一次颤抖了起来。

    你觉得,他会希望你陪着他一块去死么?他和你不仅仅是母子,还是最亲密的爱人!我妈妈死的早,我小时候因为这个,经常半夜里睡觉最后哭醒过来。我不管我自己能活多久,但我肯定是希望我妈妈能够长命百岁的。我想李老板肯定和我想的一样,不管他遭遇了怎样的经历,但他肯定希望你能够坚强、幸福的生活下去。别忘了,你不止是他的妈妈,还是他最爱的女人将心比心,我可以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但我希望静宜能够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所以,为了他,你也应该放弃自杀的念头,坚强的活下去才对!我注意到了路昭惠的状况,随即侧过身子,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中,任由她趴伏在我的怀中抽泣、颤抖

    路昭惠从我的怀里支撑起了身体,用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抿了抿嘴,强作笑脸的对我点了点头道。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干记者这行的了。这嘴皮子利索的行,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有效果。现在的我暂时不想死了。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是追前面的大部队,还是继续坐在这里等着那个什么血雨掉下来?

    听到路昭惠明确表态了,我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追赶前队显然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借着路昭惠刚才趴在我怀里抽泣的机会,此刻的我已经对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血雨有了几分把握。我扶着路昭惠站了起来,朝着林子东面的某个位置赶了过去。刚才我见到那边方向的丛林之中,似乎能够看到一处人工建筑物的边角。

    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哪里应该存在一处类似于古城当中其他建筑物的废气石屋或者土屋。虽然不敢确定那建筑物的屋顶是否还有留存。但即便没有,我也想到了方法。

    沙马曾经说过。血雨这东西很怪,似乎对服装、纤维这些东西并不存在腐蚀效果。假若那个建筑没有屋顶的话,我可以脱掉身上的衣服,设法利用墙角的位置,用衣服这些制作出一个用于避雨的狭小角落。虽然血雨有可能还是会从衣服的缝隙当中漏下,但此刻我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想着前往尝试一下。此刻的路昭惠已经燃起了求生的本能,既然她想活,我便决定竭尽全力延长我和她的生命,哪怕是短短几秒、几十秒也是值得的!

    路昭惠此刻也本能的预感到了危险迫近,因此全力陪和着我的拉扯。最终,在血雨落下前一刻,我和她终于冲到了这座位于树林中的破败石屋面前。看清石屋的瞬间,我忍不住有了一种向要向全宇宙所有的神明祈祷和感激的念头。

    这石屋居然还剩半截屋顶,遮挡的空间虽然顶多只有五、六平米,但绝对足够我和路昭惠避雨求生了。

    拉着路昭惠刚刚冲进房间,一滴血雨便落在了附近植物的树叶之上,发出了滋滋灼烧声响。路昭惠贴着石屋最里的墙壁,惊恐的望着血雨落下造成的恐怖奇景,方才意识到若留在外面,她和我会是怎样一种下场。

    看了一会后,路昭惠挪动身体,转移到了墙角的位置,因为这里是距离外面血雨最远的地方,她能更多的感觉到一些安全感。原本打算坐下,但她意识到这里堆放着一些物品,随即把手伸下去摸索,摸着摸着,从堆积的土灰之中摸出了几张布片和一个铁罐子一样的东西。

    我见状也凑了过来。路昭惠看了看这些布片之后得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些似乎是用来包裹婴儿的裹布和尿片啊,还有这铁皮罐,应该是装麦乳精的。我记得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流行给孩子吃这东西。奇怪了,难道说过去有人曾经带着小婴儿跑到这里来么?咦,你看这裹布,边角上还绣了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