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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面】(44、45、46、47)(1/2)

    第四十四章

    我和韩哲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坐在方桌两边的椅子上。白衣女子之前一度在我的示意下起身,但见我又坐回座位后,她也又重新跪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而且她懂得察言观色,似乎意识到我心情不好。因此也就没有做出其他什么出格的行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旅馆过道内传来了脚步声,随后敲门声响起。我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率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王烈,而是杰克弗雷德的那张老外面容。这家伙自然是不知道我和韩哲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在看到我的时候,居然顽皮的朝我做了个眨眼的鬼脸。接着不等我说话,便开口小声的叫嚷起来。快,赶紧的!让我再看看那漂亮姑娘在哪呢?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就挤进了房间。

    王烈跟在他的身后鱼贯而入。见到我脸色不对,王烈有些诧异,但也没说话,只是朝我点了点头。

    我反手关闭了房门。跟在他们的后面,走进房间,两人的视线很自然的集中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上。白衣女子见到有人进来,也将视线投向了他们。杰克弗雷德倒还没有什么,白衣女子看见他的时候只是点了点头,这说明白衣女子还记得这个德国佬。不过当看见王烈的瞬间,白衣女子立刻露出惊恐和畏惧的神情。这样的神情,我是第三次见到出现在白衣女子的身上。第一次是在地宫当中白衣女子远远的跟踪我,被我发现后彼此对视的时候。第二次则是我刚才想要拉着白衣女子进入天妇宫之时。而此刻当王烈出现在白衣女子面前时,她又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不仅如此,她的身体也随之剧烈的颤抖起来。一边颤抖,一边不自觉的向后移动着身体,似乎想要距离王烈更远一些。颤抖的程度甚至比在地宫中跟踪我被我发现的那个时候还要严重。

    见到这个情形,我立刻上前,拦在了王烈的面前。同时开口说道。别吓着她。

    王烈对我此刻的行为有些无奈,因为至始至终,王烈都只是站在原地观察白衣女子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过见我明显显露出了回护白衣女子的态度后,王烈只是澹澹的笑了笑,然后退了一步,抱着肩膀靠在墙壁上。接着开口说了起来。

    那些家伙盗尸的目的看来就是为了她了!他们应该认识我,而且知道我就住在这城里,并且预计到我可能会插手他们围捕的行动,所以事先把人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李子坪东部那边的老路方向设伏。因为正常情况下,要去李子坪那边的几个自然村,本地人都习惯从老路那边进入的。而且他们也没判断错,前天我和淳安过去的时候,就是从东边老路那边进去的。只不过后来我想着在高速公路服务区那边集合或者更方便一些了,所以才临时通知大伙去服务区集合的。叶桐那家伙,因为带了他的那些活尸妹子过来,不想在服务区那边惹人注意,依旧选择了从东边老路那头进山,结果让他们堵了个正着。

    韩哲此刻抬起了头关切的询问道。那他没事情吧?

    王烈掏出了香烟,随手朝我和杰克弗雷德各递了一根,然后自己点了一根吸了口后接着说道。出手袭击叶桐和他那两个活尸的一共有五个人。其他的人不熟悉,不认识,不过李勇在里面。小叶子那家伙大家都知道的,啥事都是他的那帮妹子冲锋在前了,而且他反应够快,发觉被人围攻了,立刻就发了信号,然后自己立刻转身后退,所以他自己是没事了。不过他带过来的两具活尸妹子就比较惨了,有具身子都被烧掉了一大半。总算头还在,没有被彻底毁损了,但是要没个几年时间慢慢恢复,想必是很难再派上用场了。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林美美来,连忙出言询问道:不是林美美那具吧?

    王烈摇了摇头。林美美那桉子的风头还没过。叶桐不可能带它出来的。听到王烈这样说,我随即放下了心来。

    后来看到我和小敬赶了过去,他们便以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也没和我还有小敬硬扛,就是拖着我们两个不让走。他们认为只要拖住了我还有小敬,另一伙人就可以安心的利用那几头临时制作出来的僵尸诱捕这个女人了。说着,王烈伸手指了指靠在床头依旧瑟瑟发抖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见到王烈伸手指她,身子更是蜷缩成了一团。我见状有些于心不忍,随即走到床头,靠着白衣女子坐了下来。见到我坐过来,白衣女子便如同有了靠山一样,整个身体都靠到了我的身上。

    王烈看见这一幕,表情和神态没有任何变化,杰克弗雷德的却不适时宜的随口吹了一声口哨。我当即朝着德国佬狠狠的瞪了一眼。德国佬耸了耸肩,笑嘻嘻的跑到了我之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这次还真的要感谢你自告奋勇临时过来帮忙了。王烈此刻也意识到白衣女子怕他怕的有点厉害,所以便借着和杰克弗雷德说话的机会,将视线转移到了德国佬的身上。要不是你和严平两个人,他们没准就真的顺利达成目的了。

    说到这里,王烈朝韩哲扬了扬下巴开口问道。我们后来又碰上了派出所的警察巡山,为了摆脱警察,所以只能绕道跑路,时间全耽误在那边了。怎么样?弄清楚这女人是什么身份了没有?你和严平在这守了她大半天了。多少该有些眉目了吧?

    韩哲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道。具体是什么?我还真没看出来!严平说那些人称呼她做灵女。灵女是什么,王烈,你多少也是知道的。不过我们这里没人真正见过,所以是不是,我还需要花时间查资料这些慢慢才能确认了。

    听到韩哲如此说,杰克弗雷德连忙伸手道。我证明,严平没记错了。因为我也听到那些家伙叫她灵女了。

    听到杰克弗雷德这样说,王烈的双眼忽然精光暴盛,我曾经见识过一次的那种蓝色光芒再一次出现在了王烈的双瞳当中。当蓝色光芒闪现的同时,我瞬间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只能僵直的靠坐在床头。而白衣女子也同时停止了颤抖,整个人僵硬在了当场。

    我大吃一惊,以为王烈要对白衣女子出手,但没想到,那蓝色光芒只持续了短短了两三秒钟而已,我迅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而白衣女子也很快从僵硬中恢复了过来,再次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畏惧的哆嗦着。

    倒是王烈此刻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嘴里喃喃道。应该不是妖了不过她身上的阴气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推开白衣女子,三两步便冲到了王烈面前,一把扯住了王烈的衣领子瞪着王烈叫道:王烈,你什么意思?

    王烈并不知道我之间和韩哲争执的情况,所以,他对我此刻如此激动的表现感觉到了有些莫名其妙。

    严平,你激动个什么劲啊?我刚才只是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气息而已。

    探查气息?我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连忙又松开了王烈的衣领。王烈对我的行为似乎并不介意,因为他此刻兴趣已经完全集中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上。他目不转睛的望着白衣女子,似乎是自言自语,但又似乎是向我们解释一般的说明道。

    她不是妖魔了!这一点我已经可以肯定了!她身上的阴气虽然难以置信的浓郁。不过我却感觉不到她的阴气当中存在任何一丝邪气!这可是正宗的玄阴之气了。

    对于王烈此刻的说法,我完全的一窍不通。我习惯性的扭头朝韩哲看了过去,韩哲意识到我在望他,愣了一下后,还是叹了口气向我解释了起来。

    无论阴阳都不只是单纯的一种了,阴阳二气只是基本的统称而已。多数人只能大致区分出阴阳的属性,王烈则不同,他能分辨出各种类型的阴气和阳气了。不同的妖魔身上具有的阴气种类是不一样的。僵尸身上的阴气严格说是阴尸之气,凶恶一些的则是阴煞之气。那些亡魂具有的阴气则是阴魂之气。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这些阴气当中除了基本的阴气之外,还掺杂了各种各样其他的东西在里头,并形成了各种不同类型的阴气。

    那玄阴之气是什么?我听到王烈说白衣女子身上具有的是正宗的玄阴之气便连忙追问起道。

    韩哲撇了撇嘴回答道。玄阴之气就是最纯正的阴气,不含任何其他的杂质或者气息的阴气。相对而言纯粹的阳气则是赤阳之气。我这样说,你应该可以理解了吧?

    那,拥有玄阴之气意味着什么?我再次追问着。

    意味着她绝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了!因为所有的妖魔鬼怪这些虽然都拥有阴气,但绝不会是玄阴之气!就是因为阴气不纯,其中携带而来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才会形成各种各样的妖魔了!相反,假如是纯粹的玄阴之气,就绝对不可能被归入妖魔范畴的。韩哲郑重的对我说出了他的结论。

    再确认了韩哲的意思之后,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隐藏在我心中的那一丝忧虑也烟消云散了。

    我有机会爆破坑道将白衣女子隔断在那座阴森恐怖的地宫当中。但我一时心软,将白衣女子从爆炸现场带了出来。虽然我从来一贯都是做了就做了,绝不后悔的作风。但在没有确定白衣女子身份的情况下,我多少还是存了一丝疑惑的。

    毕竟,我亲眼见过异变妖化后林美美的变化,还有地宫中那些可怕生物的厉害。对于王烈等人口中提到的那些妖魔鬼怪对普通人所能造成的威胁有着清醒的认识。假如白衣女子真的是一个妖魔的话,哪怕她出来后只是伤害了一个无辜平民的生命,我作为将她亲手带出地宫的责任人都将面临良心上的不安。现在确认了白衣女子并非王烈等人平日所说的那种会伤害普通民众的妖魔后,我心中的那一丝担忧终于可以放心的落地了。至于白衣女子是不是灵女,又或者说神女这些,对我而言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我只需要确认白衣女子不会害人就可以了。

    就在我心情放松的时候,韩哲冷不丁将白衣女子真正的出处对王烈和杰克弗雷德说了出来。不过就算她不是妖魔,但她是从囚笼里面出来的。所以,为了她好,也为了以防万一。我认为还是设法把她送回囚笼里面合适了。

    德国佬显然不知道凤凰山下面地宫的事情,所以对韩哲此时说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者只是觉得囚笼这个词有些陌生,所以露出了一丝疑问的表情。

    而王烈听到韩哲的话后,则立刻皱起了眉头,扭头询问韩哲道:你怎么知道的?韩哲坐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我道。严平说的,他在囚笼下面存放夏南棺椁的墓室里头就曾经见过她了,至于她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严平也不清楚了。

    韩哲平日说话经常说着说着就会跑题。不过这次,他到是非常直接,向王烈说明了白衣女子的出处的同时立刻表明了自己对于如何安置白衣女子的想法和建议。很明显,他是希望王烈听了他的话后产生先入为主的思维,并支持他的想法了。

    见到韩哲如此快便将我和他之间分歧的根本问题抛了出来。我也立刻表明了我的态度。而且此刻既然已经确定白衣女子并非什么可怕的妖魔后,我觉得我反对的理由也更加充分了。我不同意把她再送进凤凰山下面的地宫里面!那个地方你们也都说了,是镇压恶魔的囚笼。如果她是妖魔的话,那把她送进去,我没话可说!可现在你们已经确定了,她不是妖魔!凭什么要把她送进那座镇压妖魔鬼怪的囚笼里面去关着?

    韩哲听到我这样说,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也难得的瞪了起来。就算她不是妖魔。但她很明显也不是像我们一样的人类!你觉得像她这样的,能留在外面?和那些普通人一块生活么?

    听到这里我正准备反驳对方的说法时。

    王烈站在原地,看着韩哲忽然悠悠的说了一句话:你觉得她不是人类,不适合呆在外面和普通人一块生活!哪我呢?

    王烈的语气很柔和,其中竟然带着某种澹澹的哀伤。但对于我而言却不咎于大地惊雷。韩哲听到后,也瞬间呆立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半天后,韩哲才嚅嚅的说道。你不一样了你虽然唉显然,韩哲对于王烈此刻提出的那句反问不知道该如何解答了,只能叹了一口气。

    王烈注意到了我看着他的惊异眼神后,轻轻的笑了笑。

    我有特殊能力你是知道的,严平!普通人当然是不会拥有这些能力的了。从这一点来说,我和她王烈指了一下缩在床头的白衣女子后接着说道。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我们和一般的普通人有差异!但我却始终认为自己终究还是人类了!所以,我才会利用我的能力出手去对付那些妖魔鬼祟!老韩,我知道你刚才也是无心当中随口说说而已。但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要按你刚才说法的话,那我这样和普通人有差异的人,也很难被归入人类的范畴当中了。所以恕我直言,你刚才的那种不是普通人就不能在一块生活的说法,我是无法赞同的了。我也很特殊了,但我从来也没觉得在生活中我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了。

    听到这里,我哪里还不明白,王烈这家伙因为天赋秉异,拥有常人所未拥有的力量,所以将心比心之下将自己和白衣女子视为了同等的存在。

    老韩,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你和我都知道那个囚笼里面用来镇压恶魔的并非是一种手段,而是一系列环环相扣的机关系统。她既然存在于那座囚笼当中,极可能也是这一系统环节当中的一环了。你觉得要是少了这个环节,可能会影响囚笼的完整性。不过你想过没有,那座囚笼被破坏的次数我们已知的就已经有两次了。加上唐辉他们下去的这次,都已经三次了。而且没准之前还有未曾被记载的次数了。可到现在为止,除了曾经冒出来过两具尸王之外,也就没有其他更大的事情发生了。伍子胥和孙武子是何等高人,他们联手建造的囚笼哪里会是因为某一个单独的环节缺失就丧失作用的。孙武用兵打仗从来都是一环扣一环,招招致人死地的。虽然不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对付妖邪的,但想必在修建囚笼的时候肯定会把他对兵法方面的心得运用在其中的。孙武打过败仗么?从来都是他揍别人,别人那里有机会揍他?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太过担心!我现在反倒是觉得严平刚才说的很有道理了!既然我们已经肯定她不是妖魔了,那真的没有理由再把她送进地宫里面。她留在外头好像也没啥大的害处。顶多就是偷吃偷吃人家的饭菜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原来王烈也终于猜到了槐树岗偷吃事件的元凶是谁了。

    而且杰克弗雷德跟我说了她猎杀僵尸的事情。之前我还奇怪,她究竟有什么本事?收拾僵尸跟玩似得。现在我算明白了,就凭她身上这身浓郁的玄阴之气。应付那些从阴气当中滋生妖魔鬼祟的能力,我估计都望尘莫及了。你就没有想过把她留在我们这边来对付其他的妖魔么?

    王烈话音刚落,我立刻出言表示了赞同!虽然王烈主张把白衣女子留在外面的出发点是想要利用白衣女子的能力来帮他们降妖除魔,其中参杂了一定的功利目的。但至少在是否送白衣女子回地宫的问题上,王烈和我取得了一致,那就是反对韩哲把白衣女子送回地宫!

    见到王烈明确表明了态度。韩哲一时间呆立在了现场。他低着头沉思了很长的时间,忽然抬头道。就算你和严平都不想把她送回囚笼也不能就这样由着你们两个的意思了。老规矩,咱们投票决定!我坚持送把她送回去。

    我立刻出声:我坚持把她留下来!

    王烈嘴角上翘。我同意严平的意见。

    接着我将视线移向了杰克弗雷德!在我看来,白衣女子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和我一块从那些围捕者手里救出来的,而且白衣女子在我和他差点跌落山沟的时候出手救了我们,想必他应该也会站在我和王烈这边的。却不曾想,这个德国佬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只要王烈赞成的,我坚决反对!所以,我支持老韩了!

    说完,德国佬立刻把脸转到了一边,就是不和我面对面,让我有机会冲他瞪眼睛。

    那现在的票数是二比二韩哲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情。

    王烈摇了摇头,走到韩哲身边拍了拍韩哲的肩膀道:小敬未满十八岁,不具投票权。剩下叶桐。他不在这,不过我做出的决定,他肯定支持。所以最后的票数比是三比二,我们的意见通过。

    韩哲此刻兀自还想坚持。虽然叶桐每次都支持你,但是他要知道了详细情况后这次未必就会

    王烈立刻打断了韩哲的话。那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自己询问他的意见。

    韩哲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拿起电话来联系叶桐。王烈见状,露出了笑容。得了吧,老韩。你每次都这样。直说不想承担责任不就行了!接着话头一转开口说道。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妥善的安置这个女人了。

    王烈似乎对于韩哲将白衣女子视为非人类的说法极不赞同。所以此刻刻意的在女人这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韩哲自然明白王烈的意思,但却也并未再继续纠结对于白衣女子的定义了。她身上阴气太重,即便是没有杂质的玄阴之气,但还是会导致附近区域阴阳失调的。要想确保不出问题的话,恐怕只能一直跟在你的身边由你设法随时加以调和了。

    王烈点了点头,但却把视线投射到了我的面前。道理是这样没错了。不过,我发现她很害怕我了,而且似乎比较亲近你。所以,严平,是不是确定让她跟着我这点上,我还是需要征得你的同意的。

    虽然之前我确实在韩哲面前声称我拥有对白衣女子的处置权利,但那是针对韩哲提出的送白衣女子回地宫的建议时迫不得已的强词夺理了。此刻王烈忽然就由他带走白衣女子的问题征求我的意见时,我倒有些诧异了。

    王烈径直走到了我身边,将嘴靠到了我的耳边说道。我有眼睛,这女人很显然喜欢你。你刚才为了她冲我发火,说明你也对她有意思吧?现在为了避免这女人身上阴气可能惹来的麻烦。她只有跟我在一块才比较稳妥。不过这样一来,等于就是要把你和她分开,你要不同意,让我怎么好出面安置她?

    我同样侧过了脸,把嘴凑到了王烈耳边问道。你不会借着和她在一起独处的机会把她给上了吧?

    王烈估计没有意料到我忽然会问他这样一句问题。当即脸上的肌肉抽缩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对我的问题进行了答复。第一,她很美没错。但我还是喜欢正常一些的女人了。第二,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对于朋友的女人,我从来不会伸手。这是我的原则!

    我随即朝着王烈露出了一个笑脸。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尽管带她走好了。不过,接着我还是向王烈询问了他具体打算如何安置白衣女子的方式了。

    王烈随即说明了他的想法。虽然说是跟着我了,不过我刚才试探过了她身上阴气的程度。我估摸着只需要我多花点精力,在她身上的阴气尚未导致周围环境失调前就聚集阳气预先调和的话,应该不需要她一天到晚都和我呆在一起了。我在市中心阳光百货十六层的住宅楼那边有一套住房。所以我打算把她安置到那里头去住。哪里人烟稠密,而且楼层够高。方便我在小范围内调动阳气聚集调和她身上的阴气了。她身上阴气虽然重,但要导致环境失调,至少也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所以,我只需要三天去哪里调和一次阴阳应该就可以确保那地方不至于变成转阳地。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我听到王烈为了安置白衣女子,居然打算腾出一套住宅,立刻觉得有些于心不安起来。市中心阳光百货上层的住宅楼因为交通方便,周围各类生活设施齐备。房价一直是市内最高的,而且越是高楼层的住宅因为受下方噪音的影响比较小,所以价格也更加昂贵。虽然王烈没有提及那套住宅的面积这些,但我却知道,那栋住宅楼里面的房子几乎都是大面积的豪华住宅。最小的都在二百平米以上。虽然本地房价比不上北上广之类的一线城市,但每平米的售价也在万元上下了。也就是说,王烈直接整了一套价值二百万以上的房子给白衣女子居住。这自然让我这个在经济上属于中低收入人群的家伙感到巨大的压力。

    王烈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立刻对我进行了解释。那房子是抵押品,在借款没有归还完之前,空着也是空着。既然现在能派上用场,把她安排进去先住一段时间了。对方能还清借款,我再找其他地方安置了。对了,我最多三天去一次。所以多数时候,还是你自己过去盯着她了。那房子的钥匙,我会给你准备一把。如何保证她老实的呆在里面就是你的事情了。其他的我是不会管的。

    就这样,我们几个人便为白衣女子制定了之后一段时间内的生活规划,而她本人,却完全的不明就理。

    虽然白衣女子对王烈极为畏惧,但在我的搀扶和哄骗之下,她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一块坐上了王烈的汽车。

    在车上,白衣女子似乎终于感觉到疲倦,居然靠在我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而且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此刻才确认,她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都是要睡觉的。

    前面开车的王烈对此却似乎并不奇怪,反倒利用白衣女子熟睡的机会向我问起了我了解的关于白衣女子的情况来。

    原来她会说话啊!刚才她一直不出声,我还以为她是哑巴呢?

    不止会说话,还会唱歌了。只不过她说的那些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至于唱的歌,也是听不懂了。对了,虽然听不懂她的话,不过她说话的那些发音给我感觉有点像客家方言了。我随意的将我个人的判断告诉了王烈。

    王烈听完,思考了一阵后说道。像客家话?难道她说的是古代汉语?据我了解,古代人中国人的语言发音和我们现在完全不同了,尤其是前后鼻音和卷舌翘舌这些。据说,现在中国的各种地方方言里面,最接近古代汉语发音的还就是客家方言了。不过只要她不是哑巴,能说话就好。她和我们都可以花时间慢慢的适应对方的语言了。总之,我们要设法能够和她正常交流才是了,对了。她能写字么?

    不知道了。我回答着。

    嗯,那座囚笼的建造时间是在春秋末期了。那个时期南方那些国家中间使用金文的比较多。老韩对金文有点研究。白天可以过来试着在她面前写字了。要是她也认识金文的话,没准能用书写进行交流了。

    这个主意不错了。我一边回应着,一边侧过脸看了看靠在我肩膀上熟睡的女人。睡梦中白衣女子的美丽脸庞显得格外的端庄。车窗外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彷佛在她的周身笼罩起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第四十五章

    在阳光百货的地下停车场,王烈停放好了车辆。帮着我将白衣女子背到了我的背后,然后和我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住宅楼十六层的那套抵押住宅内。

    从住宅内的装修风格可以看出,这住宅的主人很可能是个暴发户。装修的色调以金色为主,而且房间内随处可见发财树、貔貅、财神之类的装饰物品。不过我也因此理解了这处住宅为什么现在会落到王烈手中的原因。这样的爆发户,在投资经营方面往往喜欢冒险。钱来的快,可一旦经营不善,便又会典当财产以求东山再起。

    找到卧室将白衣女子放上床,将被子给她盖好后,我转身回到了客厅。王烈见我出来后,递给了我一把钥匙,向我说明了一下白衣女子在这边滞留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这里主人跟我签订了两年的借款合同,现在离合同到期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虽然我估摸着那家伙应该是还不上了。不过在到期前这一年时间里,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动里面的家具或者改变房屋格局了。一般的生活物品收拾收拾,都可以使用,大不了用完了,照原样再买。不过这些费用还有水电费我都是不会出钱的,你自己承担了。具体的,你有空去我公司一趟,和我公司负责这笔借款的经理人联系一下,我会交代他和你办好临时的交接手续。另外,你给我个账号,我把这次去李子坪的费用给你打过来了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怎么?去李子坪帮忙你还会付钱么?

    王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了。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这些人其实是雇佣兵了。替人消灾解难什么的,都不是免费的。我自己有公司,经济条件比较好,所以我干这些,可以不在乎收入,更多时候凭良心做事了。不过叶桐那些就不行了,要出了手,没点收入的话,早喝西北风去了。你和唐辉也接触过,他也是一样,那个什么李朝要不出钱,是请不动他的了。这次去李子坪,我是召集人,参与人员的酬金我自然是要支付的。

    王烈如此说,我才弄明白了一些事。原来他们这些驱魔师出手办事都是要收钱的,而且是谁负责召集,谁承担费用了。我立刻想起此刻我请他们出面一起帮忙处理白衣女子的事情,理论上似乎也不该免费后。连忙出言道。去李子坪的什么费用你就别考虑我了,给叶桐他们打过去就行了。叶桐那家伙经济上确实不是太好了。现在这个女人占了你公司的抵押房产,反倒是我该给你钱才对了。

    王烈脸上露出了一丝嘲笑般的神情。得了吧,严平。真要谈钱的话,我估计你根本承担不起了。你的情况,我和韩哲私下里都了解过。就你那点收入,正常情况下,我一次出手你都付不起的。我这么跟你说吧,就你战友家里出的那个事情,正常情况下请人出手解决,嗯,就唐辉那样的,没个十几二十万,压根就没人搭理你的。而我在这个行当里是要价最高的人之一了。所以正常情况下,没多少人能真正请的动我了。我做这些事情,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另外,这个女人我非常的感兴趣了。假如真的能和她进行交流的话,我和韩哲没准就能弄清楚凤凰山囚笼里头的真实情况了。所以,我们帮你安置这个女人,也是出于我们自己的需要了。

    假如王烈是在其他方面对我表示轻蔑,我或者会当场和他争执起来。但现在谈到经济方面,我却是无言以对。只能坦然承受对方的那种高姿态了。因为对方确实比我有钱,在这个问题上,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怂了。

    见到我垂头丧气的摸样,王烈意识到他的态度可能有些直接了。随即立刻转移了话题。既然你不要钱那我也不强求你什么了。不过丑化说在前头。我只负责替这个女人三天调和一次她身边的阴阳气息了。其他的时间,你自己得把她看好了。千万别惹出什么麻烦来。老韩有一句话是没说错的。她虽然不是妖魔,但她具有的玄阴之气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依旧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了。所以你需要尽可能的避免她和一般人有太多的接触了。我的意思,不知道你明白不?

    我点了点头回应道。我明白,你是说最好就把她一直关在这房子里面,尽量减少外出。她似乎是个吃货,特别喜欢吃东西。我想,只需要源源不断的给她提供食品的话,应该能保证她在这里一直安心的呆下去的。

    王烈听到我用吃货二字形容白衣女子,先是愣了一下,跟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莞尔。微笑着回复道。但愿如你所说了。说完,王烈从迷彩服的上衣口袋当中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后,我看了一眼,居然是一包朱砂。

    他在房间客厅的大理石地面上用朱砂撒出了一个小型的太极图桉。一边撒一边对我说明。

    我能调用阴阳二气,不过这个女人身上的阴气过于浓烈了。要想调用足够的阳气进行调和,我也需要借助法阵的力量了。

    我出言询问道。不介意我在旁边么?

    王烈轻轻摇了摇头。阴阳两仪阵算是入门的东西。干我们这行的只要入了行,是个人都会使用的。你看看也好了,学会了也终究没有什么坏处。说完,王烈盘腿坐在了太极图桉前,又取出了两张符咒。

    我现在发动阵法的方法普通人也都是可以使用的。我现在发动它是为了聚集阳气,不过很多时候也可以用在调和房屋风水和气运这些方面,你要感兴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交你。学这些东西,跟着我会比较好了,老韩那家伙理论方面比我强的多,但带徒弟方面他根本就不得要领。前些年他也带过两个人,带了好几年,到现在也都拿不出手。主要是他这个人认死理,太认真,教授阵法、符咒这些,一门心思的都想把其中的原理和道理给人解释的清清楚楚。结果是越说越把人说的晕头转向。哪里还有精神去考虑实际的运用和具体使用方法了。我就没他那么麻烦,这些东西,原理弄的再清楚现实当中也没任何意义。只需要了解阵是什么阵、符是什么符,如何布置使用,有什么作用就成了。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一系列事件,我其实早都对王烈和韩哲这些人的那些本领和法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不过他们不说,我也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学习之类的想法。此刻王烈既然明确表态愿意教授我一些入门的东西,我立刻在他手势的指引下盘腿,隔着那个朱砂太极图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

    我交你这些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方便。虽然我预测我出手一次可以保证三天不出问题。不过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准的。利用这个法阵,普通人虽然不能像我一样聚集足够调和她身上阴气的阳气,但多少也能增强一点区域范围内阳气的属性,对她身上的阴气起到一点压制的作用了。你学会了,碰到我不能及时赶到的时候,利用这个法阵,也能稍稍延缓一下这里风水异变的速度。说完,王烈开始正式向我说明法阵如何布置以及启动和使用的方法

    清晨七点钟前后,我被自己设置的手机闹钟所吵醒。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是落地窗那边透入的白色晨光。王烈盘腿坐在窗前,沐浴在晨光之中。昨夜施法调和了房间内的阴气后,王烈显得很有些疲惫。不过他休息和恢复精力的方式有点独特,没有和我一样在沙发上或者其他地方躺着睡觉。而是一直坐在落地窗前盘腿调息。看上去,到我醒来的这几个小时当中,他的姿势完全没有变化。

    看见他双目紧闭,我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径直进了卧室。白衣女子依旧处于睡眠状态当中,姿势和动作和我离开时同样没有任何改变。在客厅和卧室内一出一进之下,我明显感觉到了两间房间内出现了温度的差异,卧室中的温度似乎比客厅内低了好几度。我不禁对白衣女子身上携带阴气产生的直接效果有了明确的认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又想起了故乡老宅那边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经历。当年每到盛夏时刻,周围的街坊邻居不管熟与不熟,都格外喜欢往我家老宅的天井院子里跑,问其原因都是说我家老宅比其他周围的房子要凉快许多。当时我总觉得那只是周围街坊邻居们找借口来我们家院子里聚会聊天的借口。现在看来,恐怕真的是因为我家当时被阴妖盘踞,阴气重,比周围邻居家里凉快的原因了。我因为始终生活居住在老宅当中,所以感觉不明显。而那些邻居们进出自己家住宅,又进我家老宅,所以能清晰的加以分辨了。

    我家老宅曾经有阴妖长期驻留这一点现在的我已经确定无疑了。但这一驻留在我家的阴妖究竟是什么人,我却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奶奶贤惠慈和,贤名在外,并不符合阴妖附身的特征。我祖父当年的童养媳,也就是我的二奶奶,我叔父的真正生母。在我叔父四、五岁时便早早的因病离世了。假如是她被阴妖附体了的话,那我家应该在她去世后没多久便会成为转阳地。又怎么会拖到几十年后方才出现转阳地的徵状?

    走回客厅的时候,我的思维不知不觉转移到了老宅那边的事情上去了。要知道,我家人丁并不如何兴旺,解放后,要说在老宅哪里曾经长期居住过的人,说来说去,也就是曾祖父,祖父、父亲、叔父和我这五个男性;还有就是曾祖母、大小两位祖母了。婶婶是城里人,叔叔当初为了和她在一起,放弃了县城民政部门给他安排的政府机关的工作而进入了市里的小学当了小学教师。除了过年过节,婶婶和严光曾经回过几次老家外,都不曾在老宅那边长期居留,她们两人自然和老宅当中那个神秘的阴妖不会有任何关联了。要说有关联,也只可能是在老宅长期居住的人员。

    忽然,一个令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当中浮现了出来。

    难道、难道阴妖附身的对象竟然是我老爹?

    韩哲在向我介绍阴妖时曾经提过,阴妖最喜欢附身的固然是美貌女子了。但也说过阴妖同样是能够附身男性的。只是男性被阴妖附身之后,不会出现像女性那样明显的行为特征。只是会因为阴妖附身的原因身体不断的虚弱直至死亡。

    叔叔一家三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自己当然也被排除在外,曾祖父和祖父两人都是寿终正寝。家里的人中间现在最值得怀疑的反倒是我的老爹了。父亲死亡时的情况极为特殊,明显是有人在对我父亲施展某种祭祀仪式和手段。韩哲说过,穷苦人家对付阴妖,一般是一命换一妖。但却没有告诉过我正常情况下那些宗门中人是如何对付阴妖的。假如是我父亲被阴妖附身,而闯入者的目标其实是我父亲身上的阴妖

    我想到这里当即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扭过头来,看见王烈此刻睁开了眼睛,正在舒缓双手,我连忙走到了王烈面前。

    王烈,有个事情我想请教你一下了。

    王烈双手按住膝盖,用部队里正规的坐起姿势站立起来后问道。什么事情?说吧。

    你们一般灭杀阴妖都使用什么方法了?

    王烈愣了愣,对我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的对我进行了答复。阴妖并非常见的鬼祟了,我真正对付过的也就三个而已。不同宗派的人对付阴妖的手法和方式也都不一样。

    那你是怎么灭杀阴妖的?我当即将这个问题确认到王烈本人的方式上来。

    王烈歪着头似乎在回忆他灭杀阴妖的经历。阴妖对我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只要我愿意,我有各种各样的方式能收拾它。我可以直接将阳气聚集进阴妖附身者的体内,释放阳气,强行用阳气将聚集成阴妖的阴气给中和掉,阴妖自然就会烟消云散。当然,这种方式被附身者可能受不了,阳气突然释放的时候,对方内脏有可能会受伤。所以我都是直接将附身者体内的阴妖强行从附身者身体内牵引剥离出来,你知道,我能操纵阴阳二气,阴妖身上的阴气也在我的控制能力之内,当然,特别强大的阴妖或者能抵抗我对阴阳二气的牵引力。不过到现在为止,我灭杀过的那三个都是被我直接从宿主身上脱拽出来后再调用阳气直接干掉的。

    听到王烈说的轻松,我方才想起,王烈是第一流的驱魔师了,他对付阴妖的手段自然是他自己独有的,我之前的问题可算是问错标的了。连忙又改口问道。那要是韩哲会如何对付阴妖呢?

    王烈想了想回答道。要是韩哲的话,他当然不会像我这么处理了。应该是用阳属性的符咒吧。为了保证被附身者的生命安全的话,他估计还会设坛,布阵

    具体会布什么阵?我听到了布阵二字后,立刻追问起来。因为我父亲当时身体的周边便被人布下了诡异的阵法。

    多数情况下应该是烈日朱雀阵;有时北斗玄武阵也是可以的王烈说到这里,似乎是意识到了我忽然向他询问阵法的原因了,随即开口反问我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问题来了?是不是想起了你家老宅的什么情况?

    从王烈反问来看,他应该从韩哲那边听到了一些我告诉韩哲的家族往事,不过具体的,我还是耐着性子给王烈又一次进行了说明。

    听完了我的讲述和怀疑后,王烈立刻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你父亲临死前身前身后和你战友一样被刺了十六刀。布阵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保护宿主的生命灭杀阴妖。虽然我不知道你父亲当时身边布下的是何种法阵,但灭杀阴妖是绝对不可能对宿主的身上下刀的!前后刺杀十六刀是邪道祭祀中常用的方法。正道宗门当中从来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来降妖除魔的我觉得你实在是想多了。做儿子的,怎么能怀疑自己的父亲呢?

    听到王烈责备我,我也感觉到了一阵愧疚,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回应道。我家老宅里面,住过的就那么些人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我家的那头阴妖究竟附身在什么人的身上了。但要是弄不清这个问题,我寝食难安啊。

    王烈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你要是解不开心里这个疙瘩,一定是很难受的。不过在我看来,很多事情拿的起,也要放的下了。你的这些亲人都已经纷纷离世了,你又何必还对一些细节纠结不放。你家老宅的风水现在也都调和过来了。对你而言,处理好现在你身边的事情或许更重要了

    王烈如此开导,我方才意识到刚才那会我确实有些钻牛角尖了。随即勉强的笑了笑,看见窗外的阳光越发灿烂,便一边调整着心境,一边转身走到茶几旁边,拿着屋主人残留在房间中的茶具摆弄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我有早晨饮茶的嗜好。此时翻弄这边的茶具只是习惯使然。结果一翻之下,居然发现这屋主人平时饮用的居然是普洱红茶,普洱茶可以长期放置,即便这屋子已经大半年未曾住过人,但这茶叶却绝对可以使用的,我随即跑进了厨房内烧水,烧好之后就着茶具冲泡了起来。王烈活动完了身体,也过来帮忙,弄好了,我和他坐在了一起,一边饮茶闲谈,一边等待着白衣女子的苏醒。

    喝了一阵,我的手机忽然传出了短信的提示音。我拿出来一看消息来源,当即愣住了。

    此时发来消息的居然是周静宜!

    此时此刻的我对于昨天下午在温泉宾馆房间内见到的那一幕依旧记忆犹新。所以我是极端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的联系或者接触了。但又好奇她这个时候给我发短信的目的。所以终究还是点开了短信的内容。

    八点半,星光路广式早茶餐厅见。

    在确认了短信内容后,我怒极反笑了起来!见过不要脸的,但她这样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回碰上了。昨天傍晚和其他男人在房间里玩的开心,一句话把我赶了出去,现在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约我见面吃早茶。我还会理会她才怪了。

    我刚刚想把手机扔到一边,周静宜的第二条短信又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

    路姨那边的资料我拿到了。想要的话,就过来!

    看到这条短信后,我一下子懵了!路姨那边的资料?难道是路昭惠昨天下午早些时候答应提供给我紧急应付编辑部专栏栏目的那些国家地理提供的采编资料?路昭惠怎么会直接把资料交给周静宜?

    想了半天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后,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憋屈。

    我和周静宜进入凤凰山坑道的原因,路昭惠在地宫里头通过和我还有周静宜的交谈当中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她也知道我负责的这个专栏是由周静宜所在的松前制药集团出钱赞助的。想必在她看来,这个专栏是我和周静宜联手负责的,所以资料交给我或者周静宜都是一样的。在这个问题上,我还真无法对路昭惠的做法提出任何的异议。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和周静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现在周静宜却满不在乎的以此为要挟,让我主动过去找她见面。我的脸当时就涨得通红起来。

    王烈却注意到了我此刻表情的变化,诧异的看了我两眼。跟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手机上,伸手从我手里将手机拿了过去。对于王烈的举动,我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我已经被周静宜的这种行为给气的要发疯了!

    哦有人约你吃早茶,还让你过去拿东西啊。那你就赶紧过去吧,我今天也没安排,公司那边,我等你回来和我交换过后再去看看就可以了。他看了短信之后,随即对看守白衣女子的计划提出了调整和安排。

    我不想见那个女人了!我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么?不过我看这个给你发短信的女人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啊!想要的话,就过来?这语气相当自信啊!对了,她说的那个资料是什么东西啊。从这个语气分析,对你应该是非常重要的。王烈澹澹的笑了笑。

    我编辑部杂志这期户外专栏的采编资料。我昨天在主任那边打了包票,两天之内把那个专栏内容给搞出来,否则我们这期杂志没准就得缺页了。我一边说,一边恨恨的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合适了!王烈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和这个女人见面。不过在我看来,事情一码归一码了。既然这资料关系到你具体的实际工作,还是先过去拿回来的好。首先把你们编辑部这边的事情给了解了,毕竟,人要讲信用。你既然给你们主任打了包票。就不应该在他面前失信!至于你和这个女人之间的矛盾,你可以之后再去解决了。面子这个东西,其实不值几个钱了。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而且在我看来,对方既然是个女人,你作为男人,让着她一点又怎么了?

    听到王烈轻描澹写的话语,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了。毕竟昨天下午在温泉宾馆里发生的事情,我都没脸说出来。想了片刻之后,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去找周静宜的真正原因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么说的。我告诉你,就是这个女人要求我去凤凰山坑道里头的。我怀疑,她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了。

    什么?你下凤凰山坑道是这个女人要求的?王烈听到这里当即露出意外的神情,跟着低下头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抬头问我。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点么?

    王烈问起证据,我一时间却愣在了当场。周静宜建议我去凤凰山坑道采风的理由,虽说勉强,但绝对说的过去。这显然不能作为证据了。再想想周静宜在坑道和地宫当中的一系列行为,似乎和我一样,也都是被动行动的。先是被贺老大逼着一块走,然后就是跟着唐先生这边的人一路逃命。忽然间,我想起了地宫当中的一个细节,随即立刻向王烈提了出来。

    那个女人从那座地宫里面带了些东西出来,好像是几卷帛画之类的。这是那个李老板的母亲路昭惠告诉我的了。按她的说法,把帛画给这个女人,还是她做的主!

    帛画?王烈听到后,眼睛当中精光一闪。接着他从身上也取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当中储存的某个文件后,递到了我的手里。

    你看下,是不是这几幅了?这文件是五天前我在黑道上的一个专门经手文物古董的朋友发给我的。说有人刚刚从本地某个古墓当中掏出了几张帛画,想要出手,问我有没有兴趣了。

    我将文件打开一看,瞬间目瞪口呆。王烈手机文件中的照片共有三张,每一张都是男女交合的春宫图样,最关键的是,这些春宫图样同我在地宫中见到的那些壁画在绘制方式方法上完全如出一辙。男性显得翩翩年少,而女性则显得丰满成熟。

    这、这说实话,那个女人拿到的帛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没见过了。不过这三张帛画倒是和我在地宫里面见到的那些春宫壁画极为相似了。难道说,这三张帛画,就是那个女人从地宫里面带出来的?

    虽然恼恨周静宜的行径以及对我的态度。但我却没有昧着良心胡说八道的习惯。在见到王烈给我展示的帛画照片之后,我立刻意识到这三张帛画极有可能便是周静宜从地宫里面带出来的那些了。

    呵呵王烈笑了起来。从你手机号码留存的名字来看这女人叫周静宜?看来她倒是个爱钱的主了。你们从那里头出来才多久啊?她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东西给出手了。你应该发现了,这三张图和流传在外面的那套功法图册很相似了。所以我看到朋友发来的照片后,便立刻决定把它们都买下了。只不过这个卖家太贪心了点,价格开的非常高,我这几天正在委托哪位朋友和对方讨价还价呢。和我朋友联系的不是卖家本人,而是中介。那边中介只是说卖家是个女人。现在听你这样讲,没准就是这个周静宜了。不过女人中间干倒斗这个行当的可真不多见了?你确定你进凤凰山坑道是她下的套?

    我听到这里,随即对周静宜是否在利用我的问题上动摇了起来。

    盗墓从某种意义上讲可是技术活。李朝那些人为了进入凤凰山坑道下面的地宫,进行了怎样的准备工作,我是看在眼里了的。而周静宜进入坑道的时候,就带了一把大号手电,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预谋的行动了。而之后获取帛画,也是因为路昭惠的许可才得到的。要不是李朝等人盗墓根本就是玩票的行为,一般的盗墓者又怎么可能把到手的物品轻易赠送给他人?周静宜又不是神,怎么会预先清楚李朝等人盗墓的真实目的和原因呢?再回忆了一下周静宜在地宫内的表现,以及现在出手帛画的行为。我对周静宜在利用我的这个推断也愈发显得不确定起来。

    难道周静宜真的的只是想弄次别出心裁的专栏?意外得到帛画后也只想着立刻变现换钱?这样说的话,那她的行为倒是无可厚非了。因为她就是一个为了金钱地位不择手段而且善于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了。我之前还怀疑她没准和利用李朝的王森那些人有着类似的目的呢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对周静宜的种种行径产生了某种理解。

    王烈当然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打着如何的转转,见我没有回答他,也就继续在我面前念叨了起来。如果这三张帛画就是你们从地宫里面带出来的帛画的话,我可能还需要郑重的请求你去见一见这个周静宜了。她开的价格就算是我也难以下狠心拿下啊!一张画五百万,这三张一口气拿下就要一千五百万。虽然都知道这春秋时期的帛画严格说是无价之宝,卖多贵都说的过去。但毕竟是脏物。她卖这么贵,难道就不担心有人向警方告发她么?你要去见她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她说说了。要是真想卖掉,最好还是降低些价格的好。

    我抬头望着王烈道。你真的想用钱买下她手上的那些帛画?

    王烈点头确认道。志在必得了!假如她一直不肯让步的话,我自然会采用其他方式从她手上把这三幅帛画弄走的。原因韩哲应该告诉过你了,那套诡异的双修功法图之前惹来了许多麻烦。现在出现的这三张帛画我已经确认过了,是已经流传的十三张图里面没有的。虽然我不确定这三张帛画是否和十三图册之间有必然的联系,毕竟十三图册的图绘同这三张帛画之间的绘画技法差异很大。而且这三张帛画只是绘图而已,没有任何符号或者文字,这一点和十三图册也是不同的,不过这帛画既然是从凤凰山囚笼里面发现的,为安全考虑,我觉得,还是掌握在我们手中会比较合适了。当然,比起其他手段,我更希望能和她心平气和的用钱来交易了。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说的话,为了给编辑部那边交差,也为了你买画,看来我还是只有去和她见上一面了。

    第四十六章

    离八点半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我提前赶到了周静宜指定的广式早茶餐厅。结果一进门,便看见周静宜穿着一套标准的女士西装筒裙,坐在靠窗的卡座位置上姿态优雅的品尝着早餐茶点。

    我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情后,还是走到了她对面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来了?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周静宜望了我一眼后,微笑着主动开口招呼了起来。

    尽管我之前已经调整过了心态。但对方此刻的这种没事人一般的态度,再一次让我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吃东西就不用了。把资料给我,我拿了就走。

    此刻周静宜那张绝美的面孔在我眼中,显得异常丑恶!联想到她在那个男人双腿间吞吐的姿势和动作,我更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