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满是汗水的手攥得生疼,可心里却是一片太阳般的温暖。
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县城的小河边。白衫男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大口喘气,“真过瘾,呵呵,今天真高兴!”
“打,打架不好的,我爸爸不喜欢我和人打,打架……”逸白吃力地扶了扶眼镜,气息还没有平定。他诚恳地对这个陌生的男生说,“谢,谢谢你。”
可逸白看见男生的脸色一下子沉郁了下来,“你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没,没什么。嘿,刚才你那一脚踹的够狠啊!”白衫男生昂头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我叫浩然,你呢。”
“我,我只是无意的啦。”逸白吐了吐舌头,“我叫逸白。飘逸的逸,李白的白。”
“你的名字真不错。”
“我爸爸起的,他是个小学教师……”
逸白发现浩然的脸色又暗淡了一下,“对了,我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你?”逸白好奇地问。
“哦,我是转学来的。”浩然微笑了一下,他瞥到了逸白手里的漫画书,“你很喜欢看书?”
“是呀,天马流星拳!很b的!”逸白模仿了个星矢的动作。
“呵呵,我也很喜欢希腊的雅典娜神话。好了,我该回家了。”
那时候,浩然不愿意告诉逸白:他是和他爸爸一起刚回到县城老家的。
他们本来居住在繁华省城,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可迫于生活经济,本来在戏剧院跳舞的妈妈不得不去酒店兼职工作,在那里妈妈认识了一个富有的台湾商人,不可避免地“人往高处走”。失去爱人的爸爸以酒浇愁,单位又不景气,爸爸无奈地带着微薄的补给金颓然回到县城,靠年轻时学会的木匠手艺谋生。
浩然只记得这些模糊而笼统的片断,像父母吵架时摔碎的一片片镜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幽暗不明。而妈妈临走时是否还爱着她曾经的男人,是否还牵挂着年幼无依的浩然,他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