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楔子(1/2)

    凭着印象她找到其中的一户,拚了命的猛按门铃。

    大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是一脸意外、样似高中生的大男孩。

    方思桓必须仰长了脖子,才能将这位个子好高、仅有一面之缘的大哥哥看清。自己也不知怎么着,唇一抖,哇的就哭了出来。

    ‘爸……爸爸,我……我……我找爸爸……’方思桓哭的语无伦次。

    尹霁炀一愣,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你爸爸不在这里。’

    ‘他在哪里?’方思桓激动的一把捉住他的手。‘告诉我爸爸在哪里?’

    ‘他……’尹霁炀犹豫了一下。‘他们已经去了机场。’

    机场……机场在哪?‘大哥哥,你一定知道怎么去机场!’方思桓又一次紧握他的手。‘大哥哥,带我去找爸爸,求求你带我去……’

    她哭着恳求,这个大哥哥是她目前仅有的希望,她只能靠他了——

    尹霁炀却紧抿着唇,不发一语。眼看苦了大半辈子的母亲即将拥有幸福,他怎能带她去呢?

    方思桓见他沉默更是着急,‘大哥哥,我妈妈快死了,爸爸再不回家,我妈妈就要死了呀!’她胡乱扯着他的手。

    ‘你……你妈妈她……’尹霁炀一时呆住了。

    方思桓流着泪摇头。‘大哥哥,求求你带我去找爸爸……求求你……爸爸再不回家,妈妈就要死了,我……我要救妈妈呀……’

    尹霁炀望着她那张清秀的脸蛋哭得通红,不停涌出泪水的大眼睛盛满了惊恐、焦急、迷惘……

    他应该赶她走的,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咬咬唇,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他反手拉起她就跑。‘快,用跑的。’

    ‘好……’方思桓卯足了劲的跑着。

    只要大哥哥肯帮她,母亲就有救了,方思桓带着满腔希望追赶他的步伐。

    尹霁炀紧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而她一心一意的跟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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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热得快把人烤成一团人油,席欢挤在扰攘的人群中,不断拭去从额际冒出的汗水,她的眼睛在红红的榜单中搜寻自己的名字,湿咸汗水漫过鼻尖,四周的汗味、体臭味薰得她一阵阵反胃。

    努力了三年,等的就是这一天——这一个决定她是否能在未来生命中翻身的机会,紧扭着十指,她的心脏发出雷鸣般的声响。

    如果真有神只,求求你让我考上医学院吧!让我有机会从恶劣的命运中,抢救出妈妈和姊姊的生命;如果人死后真有灵x,爸爸,就请您庇佑我,让我把身居痛苦深渊的亲人救出来吧!

    许久许久之后,她的眼睛终于在榜上的‘席欢’二字前落定。

    她有短暂的征仲,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席欢、席欢、席欢……她真的考上了……谢天谢地……紧握住制服的裙角、握住自己狂欢的心,她悄悄退出人群。

    ‘你考上台大医学院了?’冷冷的声音从一个美丽的同龄女子口中传出。

    直觉地,席欢转头面向她。

    她是夏倩,和席欢同班三年的同学。

    在席欢眼中,她是个天之骄女,是个出生于医生世家、倍受宠爱的女孩子,再加上与生俱来的美貌和尊贵气质,站在她面前,席欢很难不自惭形秽。

    夏倩是命运使者手下的幸福商品,而她是……是什么呢?席欢找不出适当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

    ‘很得意是吧!你成功而我失败了。’夏倩靠近她,眸子里浮是恨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席欢退后一步怔怔地看着她。她从不明白,为什么夏倩会拿她当竞争对手,三年来,夏倩看她总是针锋相对。

    其实像自己这种人,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嫉妒?她是生来当睥睨天下的公主,不若她,只能用苦读来换取人生梦想。她们二人是云泥之别啊!哪能拿来放在天秤两端相较量?

    ‘故作不知情?太矫情虚伪了,你总是用这种楚楚可怜的姿态来引人同情的,是不是?’她嗤地一声,随即嫌恶地后退一步,双手横x。

    ‘你放心,我不会去念阳明,我要重考,明年你等着我当你的学妹吧!不过,我怀疑你能撑到明年吗?听说你爸爸和姊姊都是j神病患,你爸还因此自杀,就不知道这种遗传因子有没有留在你身体里。唉……当了三年同学,我奉劝你一句,若是功课压力太大,撑不下去就别勉强,我可不想在j神科里看到你。到时……’没说完的话,她用一阵冷哼打发。

    对于人生规画,夏倩只要第一,绝不肯输人,何况是输在席欢的手下!她恨她,尤其是那张酷似‘她’的脸。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坚持到最后的。’席欢抛下一语,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卑微在她心中泛滥成灾。

    她好怕夏倩,一直都怕,怕她显赫的家世,怕她高高在上的尊贵,这些都会诱发她潜藏在心底深处的自卑情结。

    她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世,一个承受不起经商失败跳楼的父亲,一个重度忧郁症的姊姊,一个心脏病的母亲和一个邪气chu鄙的继父,这些人架构了她的世界,一个她使尽全力仍挣脱不掉的黑暗世界……

    会的、会的,只要她当了医生,她会治好姊姊、母亲,会领着她们离开好赌酗酒的继父,只要她够努力,她的世界会变色、会透进一抹光亮——

    席欢咬咬唇告诉自己,会改变的、一定会有所改变,只要她肯尽最大力气持续往下走……

    (接下来呢……请翻阅‘冷感女郎’之拐心极品)

    一九九o年圣诞节前夕东京日本

    关东影剧报所刊出的头条新闻震撼了日本大众——

    知名女影星松岛樱子为了争取‘夜吻’一剧女主角,不惜以身诱惑名制片——深川井夫。两人于‘成田饭店’共赴云雨时,为其妻捉奸在床,目前演艺事业摇摇欲坠,名声一落千丈……

    松岛樱子失神地放下报纸,空洞的双眼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尽管墨镜遮去她美丽却因长久哭泣而显得红肿的双眼,却掩不住受创悲愤的心。

    转过身,她木然的走出书店,纤弱袅袅的落寞身影顿时没入飘然雨雾中

    雨丝纷纷。

    寒风飒飒。

    河堤旁,一缕纤影飘然欲倾,彷佛脱体的灵魂般了无生机。

    注视着水面的瞳孔失去了焦距,不再生动如昔。

    心死了,泪干了。

    就让这副躯体也随着消逝吧!

    但,她不甘心啊!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这里已无她容身之地,家里也容不了她……此刻的她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了,只除了满身的耻辱与污蔑。

    人生失去了希望,活著有何意义?不如死了,就不须再去面对那残酷的辱骂。

    她唇畔扬起一抹凄凉的微笑,身子向前仆去……

    (接下来呢……请翻阅‘冷感女郎’之骗心极品)

    那一年,她十八岁。青涩的情怀,难以分清是女孩还是女人的年纪。

    是谁说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恋情不会刻骨铭心,初恋更是无法长久,她是那样爱着他啊!

    他叫包培育,一个大她整整七岁的成熟男子,是就读高职夜间部的她,白天打工场所的采购部门主管。很有缘分地,他们在同月同日出生,理所当然是同样的星座,两人的血型恰巧也是一样。

    不知是否少女情怀总是诗,两人之间的这些不谋而合,加深了她旖旎浪漫的幻想,教她对他深深着迷,甚至是爱煞了他,直觉遇上他,进而与他相恋,

    是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件事。

    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一直是自食其力又独立自主,可和他在一起,她总习惯x的倚赖他、对他撒娇,她将一切交付予他,除了坚持在新婚之夜才愿意发生关系之外,她是他的,全是他的。

    十八岁的青涩,她不确定是否每个女孩都会像她,那么快地沉醉爱河——那八个月的时间里,她的生命中只容得下他一人,同学、朋友都被她自私的忽略了,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与他甜蜜相处。

    他疼她、宠她,给她所有陌生的情感,让她享受身为小女人的虚荣,他的每句话,她都是那样的深信不疑,包括他说一年后就要娶她当包太太的承诺,她都清清楚楚的刻在心海,分分秒秒都舍不得忘记。

    讽刺的是,承诺的同义词竟是谎言!

    说什么他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小女人,他会永永远远的疼爱她……

    谎言!全是谎言!

    她成不了包太太,因为那个位置早有其主,原来他已婚,是个有家室的男人,而她,可悲的当了长达八个月的第三者!

    在公司,他隐瞒已婚的事实,对她更是三缄其口从不提起家里的成员,直至真正的包太太察觉不对劲找上门来,指着她的鼻头大骂狐狸j,数落她的罪名,她才晓得自己满腔浓烈的爱情被人可笑的玩弄了。

    那天,彷佛早已知道会有这场质问大会,他旷职了,没至公司上班。

    下班后,她利用唯一知晓的联络方式找他,拚命打他的行动电话,不理会他的规定——铃声响过一声即挂掉,她让电话持续响着,即使已经知道对方不可能接听,却仍执意等待。

    眼泪爬满她的双颊,泪眼蒙胧中,她看见同事们谴责的目光,似是嘲弄不懂洁身自爱又罔顾道德伦常的鄙夷,那一刻,她终于明了为什么电话响了一声就得断线的限制了,因为他怕自己的外遇偷腥被妻子逮获……

    他一直小心谨慎自己的行为,她却悲哀的以为他是出于体贴,为了节省她的电话费,所以屡次稍候才回电……

    他整整躲了她半个月之久,在西洋情人节那天,他突然来电邀约相见。

    这辈子她永远忘不了那天的情景,他残酷的对待……

    因为,就在那一天,她抑忍着心伤,严厉的告诫自己——

    绝对不再成为任何一段感情、一对男女之间的第三者!

    (接下来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