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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吻别》 第四话(2/2)

拉起被子,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可是,一阵彻骨的酸痛传遍四肢,眉头轻皱,她很累,想再多睡一阵子。

    她提起手,肩膀的疼痛传来,她放弃盖棉被,埋头睡得更深。

    冰凉的空调吹拂,只觉得鼻子一阵痒,她打了个突,无奈地张开眼睛。好冷!顾不得身体的疲惫酸痛,她马上扯起被子从头到脚包裹。在被窝中,是和暖点,可是还是有点冰冷,她往下瞄,自己正光著身子睡觉!

    这下,她清醒了,记忆倒带,她依指示来找郝天渊,他净说著不著边际的话,然後又突然吻了她……然後、然後……他们发生了关系。按著柔软的牀铺,她勉力坐起身,披著棉被,身体很酸软,下腹也遗下一点疼痛。

    她和郝天渊发生了关系。她很疲惫,但没有半点後悔,要取信於一个如此聪明而难以掌握的人,不能单靠普通的手段,她在他眼中看见情欲,两人之间的张力是如此的明显,她不过是趁机迎合而已。

    但,他人呢?

    轻捂泛疼的额,她环视四周,这里是他的休息室,窗外,夜色深浓漆黑,与室内的光亮形成强烈的对比,往右侧看,他依旧为她留下一点光,还把休息室的壁灯点亮,他一直都记著,她怕黑。

    她的掌上电脑就俯卧在台灯绳子以下,信手拈来,萤幕一片漆黑,她是何时关上的?按下开关键,启动掌上电脑,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新讯息的图示跃然,点上左按钮,她检视新发的讯息。

    「婺,今夜零时在北岸十六号货仓的码头,洛尔斯的人会在那边交易,我也会赶去。」

    连星也要赶去支援,那一定是洛尔斯动员了大批杀手,郝天渊也去了吗?瞥了眼时钟,十一时三十分,洛尔斯的总部在南方,要赶去北岸,半小时也未必够。无暇思索,她忍著身体的酸痛,换回今天的衣裳,必须尽快赶到北岸!

    艾尔特对上洛尔斯,一场战争定是无可避免。

    要夺取「南非之母」,这也是唯一的时机。她深知,假若艾尔特得到「南非之母」,就势必遭到国际联邦的调查,可是这是jehovah的命令,不论郝天渊是否以迂回曲折的方式来保护他的弟弟,jehovah看来是不会领情的。

    尽速离开总裁办公室,她搭上升降机,到达停车场,找回自己的那辆银色的保时捷,按下保险匙,她跨上车厢里的绒布坐椅,一扯自动杆,踏上油门,把车子退後一点,拐动方向盘,保时捷像疾风般狂飙而去,车轮与地面摩擦兴起的火花点点散落。

    双手的关节很累很软,但她还是忍下来了,树丛、人行道、杵立的街灯掠过,自动杆上的电子跳钟一贬,分钟显示为四十九,还有十一分钟,脚下一踏,车速仪表板的标针呈大幅度右扭──时速一百六十公里,半秒内,银色闪影迅即越入昏黄的隧道之中。

    穿过隧道,就会抵达北岸码头。

    她努力说服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不是郝天渊。

    ***

    北岸。

    夜凉如水,金.瑞克在雷依的陪同下,接过凛递来的黑绒盒,指尖剔开金属扣子,熠熠生辉的钻石镶嵌在球大小的球体上,连接著纯金制的权杖,金兴奋的抚上那不需灯光衬托而发亮的杖身,依据他多年的鉴定经验,他亢奋地颤著声道:

    「果然是『南非之母』!」

    「别浪费时间了,走!」雷依说,朝金打了个眼色。他知道,大部分redrum的杀手正在附近潜伏,不消一会,他们一定会一涌而上,那时,就是他报复的好时机!

    「郝总裁,再见。」金.瑞克得到梦寐以求的珠宝,满足万分,他閤上盒子,跟雷依装作交易完成,朝他们的座驾走去。

    郝天渊只是淡淡地笑著,维持他一贯的温文模样。

    金.瑞克一手捧著黑绒盒,一手伸往车门手掣时,硬物抵上他的太阳x,眼珠一溜,是个不知名的金发男子,他轻唤:

    「雷……雷依……」吞了吞口水,他这才发现,雷依也被两个男人围著,跟他一样,被枪管指著。这群人,不是郝天渊带来的人,那……那岂不是艾尔特的人?

    没错。艾尔特的人在瞬间包围著洛尔斯的人马及他们,双方都握著枪枝,瞄准敌人,只有郝天渊,在凛和焰少之间傲然挺立,一派从容,微笑著观看海景。他的游戏要开始了,真刺激啊!瞧,焰少笑得凶狠,目光贪婪,想必在数算著要先撂倒谁好。

    警觉、紧张的氛围满布於码头之上,嗒嗒的高跟鞋声不搭调地响起,一名冷豔的美女排开艾尔特的人,边拨弄她波浪般的黑鬈发边走往金的面前,风情万种地看著他说:

    「先生,那是我家总裁想要的,能给我吗?」星媚笑地指指他的黑绒盒,还贬贬眼,看得金.瑞克发呆。

    「金!」雷依忿恨地骂道,金这色鬼,少给他出岔子!雷依双手抓在裤头,准备随时拔枪开打。

    「不、不行!」金.瑞克颤著声拒绝。

    「那样嘛?」星偏头装著苦思的样子,顿了顿,高跟鞋往後退,接著甜甜地说:

    「那我只好强来了喔!」

    这句话,像是指令般解除了码头间的气氛,所有人均举枪朝敌人扫s,焰少一个箭步冲前s杀,凛护著主子退到加长型的轿车旁,郝天渊俟在车窗上,一侧头,子弹被强化防弹玻璃给反s回去,弹头的金属壳瘫在地上。

    「凛,你也去帮忙吧!」他还想再看一阵子戏。

    「是。」凛领命,脚跟一旋,加入战圈,兴艾尔特的人驳火。

    真有趣呵!郝天渊眼带笑意,满意地看著一切,游戏如同他预料般成功。他往前走一步,轻易躲开一枪,抬眸,就见身穿火红色紧身裙的美女以枪指著他,是艾尔特的星。

    「你的身手不错啊!」星称赞。

    「谢谢。」

    「不过,要是你倒下的话,我就能拿到『南非之母』吧?」星笑得更深,郝天渊回头看,他的手下正护著金.瑞克和「南非之母」,她是想以他作要胁,迫使他的部下交出「南非之母」?还不算太笨的主意,他低笑,正要转回头之际,闻到星惊叫。

    「婺!」

    郝天渊歛下一丝讶异,慢慢地转头,就见套著白衬衣黑裤的婺以枪管对准她的夥伴,她这麽快就醒了?一连要了她数次,就是想让她累得起不了牀,他似乎低估了这女人的行动力。

    「星,放下枪。」婺轻道,如非必要,她不想伤害星。

    「你在干什麽?他是敌人啊!只要击毙他,我们就能拿到『南非之母』,难道……」星黯然,瞧瞧郝天渊的自在优雅,彷佛不怕她,她了然,问:

    「难道你背叛了我们?」

    婺默然,背叛这两字所背负的意义过於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从未兴起过背叛艾尔特或redrum的念头,可是现下的她,不能回头。宁可背著背叛者的罪名,她迫自己狠下心肠,加重握枪的力度。

    「婺!」

    「星,我再说一遍,放下枪。」婺拉下保险杆,下一刻,她真的要朝星开枪了……一点光在黑夜中闪过,婺循光源一看,日就站在郝天渊身边不远处,握著枪枝的手霎眼让她明了,他已对郝天渊开枪!

    不假思索的,她抛下枪,吓得奔过去拉开他,可是子弹还是擦过了他的手臂,鲜红的血在西服上泛开。

    「为什麽你不躲开?」婺急问,边检查他的伤势,以他的身手,明明就可以躲开日那一枪啊!

    「看你是不是真正的背叛了艾尔特。」他笑问,而答案令他非常的满意。

    「你……」她气闷地瞪著他。幸好,子弹只是擦过,伤口并不算深,可是血却流得比较多,只要好好包扎就没事了,对他的活动没太大的影响。

    「你的夥伴逃了。」他点明,扶起了脸带担忧的她。

    提起星和日,她知道日开的这一枪,是想趁机带走星,但星已误会了她……黯然垂眸,她没作声。

    难道你背叛了我们?

    星尖锐的问话是利刃,划过她的心房,星回去後一定会向jehovah报告,一夜之间,她成了艾尔特的叛徒,但不这样做的话,郝天渊又怎会相信她?全然的忠诚,换得叛徒一词,此刻,她只想笑。

    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凝视那双迷罔的眼,他喃道:

    「你已背叛了艾尔特,你唯一的路,就是洛尔斯。」

    像遭到蛊惑般,她拧眉,她唯一的路,会是洛尔斯吗?这男人太可怕,费尽心思地诱惑她,想让她错过这次的交易,「南非之母」在混乱间也被金.瑞克带走了,甚至为了试探她,拿x命作赌注,那一副了然、掌控一切的样子,令她有堕入陷阱的感觉。

    她走不回头,看不清走下去的尽头,假若这是陷阱,她也只能将计就计。

    「向我宣誓,一如你向傲天的宣誓。」郝天渊收起笑容,严肃地向她说。

    「我只对你一个……」她在心底轻叹,当好一个叛徒的角色,笃定道:

    「绝对忠诚。」

    待续